第787章 奇葩偷獵人
我們鎮裏現在人均只有兩畝耕地,農場是不是拿出一萬畝來勻給附近村莊。你們少了一萬畝地,管理更精細了,收入不見得減少。農民多了這一萬畝地,收入能大幅度增加,充分體現了工農大聯盟帶來的巨大效益。”
旁邊的金玲聽了恨得直咬牙,這是明搶呀。
周勝利卻滿面笑容地答應了下來:“我是沒有意見,估計農場職工也不會有意見。但我們農場是國家農場,土地歸國家所有,把國有土地變更爲集體所有土地,我們農場說了不算,你們也得逐級上報。”
付鎮長天真地問:“哪裏說了算,是縣裏還是市裏?”
周勝利道:“這個可能得上報國家審批。”
祕書在一旁說道:“上報國家,你不是逗人玩嗎?”
周勝利說:“土地資源是基本國策之一,我們不敢動一分一釐,但是政府或者是有辦法。”
鄭書記道:“付鎮長也並非是現在就要土地,畢竟農場劃歸鎮裏了,地在哪裏都是鎮裏的。周場長陪着我們出去看一看。”
周勝利看了看手錶,距喫飯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這幾人明顯是打算在農場喫飯,對金玲道:“你通知食堂中午多做四個人的飯菜,我付飯菜票。”
金玲道:“今天中午的菜是清炒豆芽,飯是紅薯幹煎餅,加上您本人,五個人要交一元錢的採票、二斤飯票,是不是菜差了一點?”
周勝利批評她道:“你認爲鎮領導是來圖喫飯的嗎?人家是來視察工作,飯菜碰上啥喫啥,不像你那樣還挑食。”
付鎮長像是剛想起一件事似的,說道:“我差點忘了,劉縣長出發今天中午路過鎮裏,我讓在飯店安排了一桌,得回去陪縣長喫飯,鄭書記你這一把手過去陪着,顯得咱鎮上懂禮數。”
三人起身告辭。
金玲看着吉普車不見了蹤影,笑着對周勝利說:“領導唬人的本領也比別人強,一見面就要人家補幾百萬虧空,人家不走纔怪。”
周勝利說道:“他們把屬地管理認爲是直屬關係,往後還少不了給我們增添麻煩。”
金玲說道:“我聽着你一會兒屬地管理,一會兒又是直屬單位的,腦子裏早就糊塗了。請領導給普及普及這方面的知識唄。”
“屬地管理是指單位歸屬關係以外方面工作的管理。比如我們農場的計劃生育、青年團的活動、娛樂活動,組織活動、還有戶口管理等等均歸地方管理,但與地方不存在歸屬關係。”
周勝利認真地給她講解說:“下屬單位與上級單位之間是一種隸屬關係,就像我們的農場、林場與我們總場之間那樣。”
金玲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咱們農場並不全歸月牙河鎮管。”
周勝利說:“好多工作還是要接受所在地黨委政府領導,但我們也有我們的自主權。”
金玲着急地說:“咱們農場好多職工家就在這附近,也有的與當地人有着親戚關係。他們從鎮裏工作的親戚那裏聽到了農場歸月牙河鎮屬地管理後說,混來混去又混成個農民了,有的還打算直接辭職回家當農民,是不是場裏開個會,把你剛纔那番話傳達下去?”
“用不着傳達。”周勝利說道:“有些事情需要講清楚,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講,時間能說明一切。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我們的職工怎麼認識這兩者的關係,關鍵的是外人怎麼認識。”
的確,外面的人怎麼認識才是最重要的。
周勝利來到農場後,趕在區劃前充實了農場黨委會,毛昌章任副書記,劉恆光、齊開太、肖廣才爲黨委成員。
農場內部撤銷了名存實亡的農場、林場和水庫管理處三個稱號,把林場和水庫管理處的大部分人員合到一起成立了安全保衛處,由毛昌章兼任處長,負責整個農場的安全保衛工作,其餘人員分別成立了林業產業開發經營公司和淡水產業開發經營公司,專心搞經營開發,分別由齊開太和肖廣才負責。
所有行政後勤歸納到一起,成立了後勤服務公司,實行有償服務,公司經理由金玲擔任。
農業這一部分的調整得等到秋後把莊稼收到家裏以後才能進行。下面的公司沒有獨立的營業執照,均爲農場的一個部門。
農場安全保衛力量整合以後,安保工作的重點首先是防盜,水庫到了汛期重點防洪,林場一年四季重點防火、防偷獵,一班崗哨四種職責。
就在月牙河鎮的領導們到農場“視察”工作以後的第三天,場安保值勤人員就抓到了兩個“偷獵”的年輕人——準確地說是碰到了兩個打獵的年輕人——因爲他們太光明正大了。
九鳳山農場的林場連片十萬畝,有些地方上百年沒有砍伐,山高林密,鳥類品種和數量都很多,另外小型動物有野兔、鼬和別處很少見到的獾。
獾,又叫狗獾,毛灰色,穴居山野,晝伏夜出。它之所以成爲人們狩獵的對象,主要是其毛可製作上等毛筆,毛皮是華貴裘衣的原料,更珍貴的是它的脂肪熬煉的獾油在燒傷、燙傷處塗抹不僅好得快,而且不留疤痕。
這兩個年輕人每人騎着一輛摩托車,下車後把車各自鎖在了一棵樹上,上衣外面束着子彈帶,每人扛着一支雙筒獵槍進了山。
不知是山上野兔太多還是二人運氣太好,他們進山不久便碰到了一隻野兔。
兩支槍幾乎同時響起,在距野兔幾米外濺起兩串沙土,而野兔早已沒有了蹤影。
槍聲引來了農場的安保值勤人員。
兩個安保人員每人手持一根棤條棍,突然出現在兩名狩獵者面前,其中一人嚴肅警告:“這裏是國有林場,嚴禁狩獵,把槍放下。”
遇到這種情況,偷獵的人往往會有以下幾種表現:
一是乖乖地把槍放下,聽侯農場安保處的處理;二是趕緊逃跑,不讓對方抓到;三是極少數人與安保人員發生爭執,甚至動手。
但是這兩個人卻以上三種表現都沒有,而是主動問:“你們是不是農場的護林員?”
技術員回答:“是。”
兩人中一個身材較胖的面露喜色,“正愁沒功夫通知,你們來了。回去給你們農場領導說一聲,讓食堂中午準備幾個好菜,場領導陪着我們喝一氣。”
兩個安保值勤人員都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偷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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