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付家陰謀
場部辦公室外面圍着二、三十個人,有男有女。昨天到山上偷樹的四人中的付二虎坐在平板車上,左腿綁着夾板。
他來到平板車前問道:“付二虎,昨天下午你走時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腿就傷了?”
付二虎面無表情,還沒有開口,推着平板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道:“裝什麼裝,他的腿是昨天下午走路經過你們場大門口時被你們一個姓周的書記給打斷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哭着說:“我二侄子二十幾的人了連個媳婦還沒有,腿被打斷了,那個打人的畜生說他是農場最大的官,打人白打。”
毛昌章昨天下午自打從山後回來一直與周勝利在一起,直到晚上散了酒場,所謂周書記打斷人腿純屬誣陷。但是,昨天雙方在付二虎等人承認錯誤後並沒有發生激烈矛盾,爲什麼對方今天忽然誣陷起周書記呢?
毛昌章越想腦子裏越亂,他讓林清和與這些人交涉着,自己去了周勝利辦公室。
進屋後,他對周勝利說道:“周書記,他們是衝着你來的,誣陷你昨天打斷了那個付二虎的腿,你從那邊小門出去吧。”
周勝利道:“他們如果衝着你們幾個人來還可以躲,衝着我來就沒法躲。我打電話給縣委組織部的汲部長,讓他安排公安機關的人過來。打過電話後,我出去對付他們。”
毛昌章說:“不行。他們幾十個人,有男有女還有老人,看架式是打算放賴的。”
周勝利說道:“這個付二虎是付鎮長的親侄子,你還看不出他們的企圖嗎?我估計他們這個招數圖的不是農場,算計的是我個人。或者說,現在鎮裏與農場的矛盾已經轉化到我和那個付鎮長兩個人之間了。這個人不除,早晚是農場一大患。”
他在辦公室裏給縣委組織部長汲長海打了一個電話,上來先說了兩句過年的話,馬上進入了正題,把昨天處理盜伐林木和現在幾十人圍攻農場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說道:
“從工作上講今天這件事我不該麻煩你,但縣裏我認識的人不多,信任的人更少,麻煩部長與公安局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安排人過來,該我的責任他們也不要遷就,該那夥人的責任也要追查到底。”
汲長海是個聰明人,省裏幾位老幹部與周勝利在農場喫飯時作出的承諾很快得以兌現,太寧省組織部公佈了周勝利農場黨委書記兼農業集團公司總經理的職務,說明省裏已經把他納入省管幹部行列了。
他熱情地說:“領導安排的工作我馬上抓落實,由公安局通知派出所馬上去人。”
“謝謝部長。”
不論汲長海是怎麼想,周勝利這邊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到。
他放下電話後走了出去。
毛昌章也跟着出去。
周勝利走到人羣面前,裏面有人認出了他,喊道:“他就是兇手,就是他!”
馬上,上來幾個中年婦女,個個伸出利爪向他臉上搲(讀wa,用指甲撓人)去。
農村婦女與男人打架兩個奪命招式,一是掏襠,二是搲臉。
周勝利豈能讓她們得呈?運起了“泥鰍功”,從幾個年上婦女中間滑了過去,同時快速地把一個婦女的臉推到另一個婦女的手前。
那個婦女一聲尖叫,臉上出現了五道血印子,另一個婦女的長指甲縫裏則是血肉模糊。
搲人的婦女明明是看到了周勝利的臉衝到了她的跟前才狠命搲的,她想着只要在周勝利臉上留下幾道血印子,回村後再憑着自己的三寸不亂之舌誇張地一說,,鎮長本家許諾的讓自己兒子到鎮上工作的事就成了。
沒想到的是手伸出去後看到迎上來的是大虎媳婦的臉,再想縮手已經來不及了。
大虎媳婦是看在大虎在鎮裏跟着叔公看大門的份上才聽了叔公的話來的,沒想到大過年的竟然破了相。
當鎮長的叔公她不敢惹,但近門的嬸婆她可不放在眼裏,嚎叫一聲,破口大罵:“你個老X,早就看你沒安好心。我非撕了你個老X不可。”
她根本不管周勝利了,兩手呈利爪狀向着那個婦女撲了上去。
另外兩個婦女也顧不上他了,一齊上去抱着大虎媳婦。
周勝利乘機又站了了二虎跟前,一手伸進衣兜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另一隻手摸着他的左腿,問道:“二虎你說實話,你的腿究竟斷沒斷?”
二虎低垂下眼皮,不敢正眼看他,心虛地說:“斷了。”
“什麼時候斷的?”
他追問道。
“是、是昨、昨天下午你給打斷的。”
二虎的假話開始還不太敢編,越到後面假話說得越遛。
周勝利又追問了一遍,“你說實話,你的腿是什麼時候、怎麼斷的?”
二虎的目光已經敢與他對視了,“昨天下午被你給打斷的。”
周勝利的兩眼射出兩道凜冽的光,“你再說一遍,你的腿是什麼時候斷的?”
手裏掌着平板車把的三十多歲男子是二虎的親哥大虎,也是這次前來鬧事的前臺總指揮。
剛過來媳婦就破了相,他心裏十分惱火但不能對着別人發,生怕人家生氣扔下他們兄弟走了,見周勝利追問起沒有完,狠狠地把車把往地上一頓,說:“已經說了幾遍了,你打的。”
周勝利已經摸到二虎的骨頭沒有斷,今天過來就是來訛他的,在大虎頓車把時手指上暗中一用力,二虎大叫一聲,左腿腿骨真斷了。
他疼得兩手抱着腿在車上打滾,嘴裏叫個不停,半天人們才聽清楚他嘴裏喊的是:“他把我腿捏斷了,這回是真斷了!”
大虎身後一個戴着墨鏡、大口罩的青年低聲吼道:“胡說,你的腿是被姓周的昨天下午打斷的!”
他就是今天的後臺總導演、付鎮長的兒子付大公子。
他因偷獵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被批准逮捕,由於付鎮長的上下活動抹去了暴力抗法的情節,被判了緩刑,在看守所蹲了兩個月便放了出來。
由於有了這個污點,黨政機關和所有行政執法部門都不要他,他只好去了工廠。
昨天晚上家裏人一起喫飯喝酒時,二虎對他說:“堂哥,我今天下午見到了你常罵的那個農場的姓周的了。他的武藝太厲害了,我們哥四個沒打過他一個,好不容易砍的兩棵樹被他扣下了,要不是我轉彎快,順着他的意思說,大鋸、斧頭和平板車也被他給扣下了。”
付大公子問:“你與他動手了,把過程說說。”
在自己家人面前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況且在農場周圍的有些人的思想觀念裏到農場的山上伐樹不算是偷。
聽他講了事件的全過程後,付大公子說:“他踩着你小腿的那隻腳如果用上勁,你的小腿非斷不可。”
二虎道:“當時我被嚇得差點就尿了,生怕那一腳下去我的小腿不保。”
付大公子眼睛一瞪,說道:“咱在自己家門口上山上伐幾棵樹,還得把棒還給他,這個虧咱不能喫。明天哥帶着你去把面子找回來。”
“不能找,”二虎說:“堂哥,我們確實是伐了人家的樹,還當面向人家承認了錯誤。”
“你給他寫了檢討書?”
“沒有,他只是讓口頭檢討。”
“那不就得了,明天上午你裝成腿被他給打斷的樣子,讓大虎哥把你用平板車拉到農場去堵他的門,咱們多去人,就說是你昨天路過他們農場被他無端找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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