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初次嘗試
他死皮賴臉地說：“姐，讓我把手放到衣服裏面摸一下唄。”
女子說：“不行，伸到裏面性質就變了，對姐來說是生活作風問題，對你來說是流氓行爲，你派出所的大舅也保不了你。把那一塊錢還我，趕快走人。”
王田壯雖然扛了幾百米的沉袋子一分錢沒得到，但卻摸了城裏女人的肉包包，值了。
你語文課代表算什麼，只是個農村丫頭，身上一點香粉味都沒有。
他精神飽、滿地返回了車站，走在路上還不時聞着摸女人的那隻手，依然感覺到粉香的味道。
這一天他幹起活來不知疲倦，還時不時地聞一聞那隻摸過城裏女人的手。
與他一同幹活的一位同樣來自農村的大哥問他：“小童子雞今天打了雞血了嗎，怎麼幹活不知道累？”
男人們晚上躺在地鋪上睡不着的時候愛講女人。他們當中的多數人是已婚男人，有的講與自己老婆在一起時的經過，有的還說與別的女人也有過，把別的女人與自己老婆在一起的感覺相比較。
只有王田壯從來沒有與女人接觸過，被他們戲稱爲童子雞。
自以爲是告別童子雞的王田壯抑制不住心頭的興奮，繪聲繪色地講起他摸那個城裏女人的過程和感受。
不料那位大哥聽過後失望地說：“你是隔着衣服摸的呀。”
周勝利說：“隔着一層衣服，我都感覺到了手底下很軟，像皮球似的，還有彈性。”
大哥說：“你真是個童子雞呀。城裏女人與咱們農村女人不一樣，她那對肉包子上面還套着文、胸，文、胸是用兩層布夾着一層厚海棉。你摸到的有彈性的是海棉。
這個女人真會算帳，她那一袋子土特產僱個三輪車拉起步就要她三塊，幾百米遠人扛兩塊，這兩塊錢她又騙你摸了摸海棉給要回去了。”
長途車站每天都有來自四面八方、社會各階層的人，王田壯每天與這些人打交道，學着模仿不同的人的說話、氣勢、神韻，甚至動作。
有次他的一個同伴對他講，自己老家是小麥產區，這幾年每年向糧庫繳的愛國糧都是一年繳幾年的，但向糧庫繳的小麥每斤才一角錢。他的弟弟是村的支部書記，想找他這個在城裏幹活的哥哥給找一家從事麪食加工的小工廠，以低於黑市高價的價格賣給他們，給鄉親們多分點錢。
他說：“我在城裏幹了好幾年了，也聽說城裏的一些街道點心廠沒有面粉供應指標，一年生產不了幾個月，你能說會道，還學啥人像啥人，能不能到廠裏幫着撮合一下，撮合成了我代老家裏的人多謝你。”
王田壯早就不不願意當搬運工，只是苦於沒有關係、沒有機會。他感覺這也許是一次良機。
但從來都是爲自己考慮的他自然不會做對自己豪無利益的事，對同伴說：“大哥有話，兄弟一定去做。只是我出來進去這身衣服，裝什麼也不像呀。”
同伴說：“你缺什麼對我說，我告訴我弟，讓大隊裏出錢給你置辦行頭。”
王田壯說：“我需要兩件土洋氣一點的上衣，其中一件是文山裝，還要一身貴一點的衣服，兩支鋼筆。大隊裏再給我兩張蓋着大隊戳子（公章）的空白紙，我好假冒你們大隊的大隊幹部去加工廠談買賣。”
同伴說：“事情辦成了村裏還另付你好處費，到時候做什麼樣的衣服你說了算。”
王田壯說：“我到城裏的工廠得裝出大隊幹部的樣子，到你們大隊還要裝扮城裏人，我要的行頭一點都不能少。”
那個時代還是二十世紀的七十年代中期以前，農村不準辦工副業項目，城市裏的街道爲了市民子女的安置允許辦些小型的加工廠。王田壯暗中注意到了同伴說的那家點心廠，並抽機會去廠裏轉了一圈。
他發現點心廠就在街道辦院內的一角，掛了個XX街道點心廠的牌子，但煙筒裏沒有煙冒，車間裏也是鐵將軍把門。
他不再去做搬運工作，把新買的兩件厚褂子放在泥土裏輕輕搓了搓，然後又在清水裏草草洗了洗，褂子上的灰污印子沒有洗淨，看上去不像是一件新衣服。
喫過早飯後，他將做舊了的新衣服穿在了身上，裏面的褂子不往褲子裏扎，下襬露在了外面褂子的外面，外面那件是文山裝，左上口袋蓋上插着兩支鋼筆，把頭髮梳在一邊，用喫早餐時手上沾的油在頭髮上抹了抹，抹得頭髮錚亮，像極了當時年輕時尚的大隊幹部。
他提着一個人造革的黑提包，來到他已經觀察過的街道點心廠，在一個掛着廠長、書記辦公室門牌的門前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一個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子打開了門，問道：“這位農民兄弟你找誰？”
王田壯問道：“您是廠的廠長、書記吧？”
中年人說：“我就是。”
王田壯熱情地主動握着對方的雙手，說：“廠長、書記領導你好，咱們工農一家人，我們農民遇到了難題，想找工人老大哥幫幫忙。”
中年人說：“農民兄弟有什麼話進屋坐下再說。”
他讓着王田壯坐在椅子上，還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說：“農民兄弟有什麼話你說。”
王田壯從黑皮包裏拿出一張對摺的紙片說：“這是我的介紹信。”
中年人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着：
介紹信
茲介紹：
我大隊黨支部書記王火軍同志前去洽談有關業務，請予以接洽爲盼。
此致
革命敬禮！
後面是落款和公章。
中年人看罷，說道：“原來是王書記，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當了大隊書記了，前途無量呀。”
王田壯謙虛地說道：“都是領導上信任，革命羣衆擁護，我也不敢辜負了大隊的老少爺們，才找工人老大哥幫忙的。”
中年人自我介紹道：“咱們是本家，我叫王明山，是街道點心廠的書記兼廠長。本家有事自管說。”
王田壯說：“是這麼個情況：我們大隊今年夏糧獲得了大豐收，超額完成國家小麥收購任務後還餘了一部分。我呢，不瞞本家領導您說，是今天春天剛上任的書記，想給村裏的老少爺們多一點經濟利益，所以，這個嘛，進城找一找合作伙伴。”
王明山兩眼閃光，道：“本家兄弟直說，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合作伙伴，怎麼個合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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