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話不投機
莫浩然知道他是把冷冰兒認作冷月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薛成功看着伸着一隻手,尷尬地站在那裏的冷冰兒,對周勝利說:“周市長你認錯人了,這位是世外桃源的冷總,先前那位冷月兒的姐姐。”
周勝利來不及再次打量面前的女子,連忙伸出雙手與她相握,“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這時才上下打量着她,說:“你們姐妹兩個長得太像了,我以爲是一個人。”
冷冰兒不是用審視領導,而是用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審視着眼前這個讓妹妹第一次接觸就迷失了自我的男人:他高大的個子,四方大臉,一雙劍眉顯示出了他的剛毅,看着自己的一雙眼睛裏沒有一絲邪念,也沒有對自己美貌的驚訝和欣賞,雖然說着道歉的話,但依然是工作性質的。
她對他眼裏沒有邪念感到欣慰,接近迷失的妹妹在這樣的男人面前不容易失去最寶貴的第一次。對他眼裏沒有驚訝和欣賞的目光她又感到不滿和氣憤,在他眼裏我就這麼稀鬆平常嗎?
她從心底裏涌出一股勁:我非把你拿下來不可!
想到這時,她滿面笑容地說:“我們姐妹兩個長得像,好多人都容易認錯。”
說着話她也不把手從他手裏往外縮,打算給他一個暗示。
沒想到他先把手鬆開了,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冷冰兒就勢坐在了他身邊。
幾次陪薛書記喝酒莫浩然都是逼着她坐在薛書記身邊。
出乎意料的是,她剛坐下莫浩然就說:“冷總到這邊坐,讓月兒坐在周書記身邊好與周書記探討球技。”
冷冰兒眼裏閃出短暫的慍意,隨即柔和地應了一聲站了起來,說:“沒想到周市長那麼大的領導還有心研究打球。”
周勝利謙虛地說道:“在令妹面前談球簡直是班門弄斧,我是野路子打法。”
他剛說完話,冷月兒進來了,沒用人讓就直接坐到了周勝利身邊的空位上。
她又換回了下午接自己時穿的白連衣裙,從門外款款而來,好象是廣寒宮裏的嫦娥下凡。
而坐在另一邊的冷冰兒一身翠綠,猶如荷花仙子。
姐妹兩個坐在了一起,周勝利才注意到,冷冰兒看上去確實比冷月兒大幾歲。她看起來大不僅是歲月的印記,還在由內體現到外的成熟和世故。
與她相比,冷月兒不僅從容貌上年輕了幾歲,而且顯得青澀、清純。
莫浩然徵求周勝利意見:“周市長喜歡喝什麼酒,拉非怎麼樣?”
九十年代中期的拉非還沒有二000年以後那麼貴,但也是價格不菲。
周勝利說:“我是從農村出來,上大學是學農,畢業以後又從事農業科技工作,標準的土包子,洋酒喝不怪,也浪費,如果喝酒的話,少喝一點國產酒。”
莫浩然對服務小姐說:“送兩瓶茅臺上來。”
周勝利嫌茅臺酒太高檔,問莫浩然:“你們京城人不是都喜歡喝二鍋頭嗎?”
莫浩然說:“二鍋頭有的是,周市長第一次來用二鍋頭招待您也太隨意了。”
周勝利說:“我不擅長飲酒,什麼酒我喝起來都一個味,也都只能倒一杯看着,好酒浪費。”
周勝利雖然不嗜酒,但也不排斥酒精,孬酒好酒入口就能辨別出來。他這樣說是爲以後考慮:僅就目前看金州集團就存在違法行爲,世外桃源早就被人稱爲高級XX場所,往後查出違法犯罪行爲,自己依然會站在這幾個人的對立面。
自己雖然不好推辭與他們一同喫飯,但絕對不能喝高檔酒。
莫浩然不以爲然地說:“地方幹部大多數都像周市長這樣,說好聽了是艱苦樸素,說得不中聽一點是太愛算小帳。”
周勝利知道他的話外之意是說自己眼界不高,也不在意,自己加了一句:“說白了,像我這樣從農村出來的,從就過苦日子過慣了,見不得浪費。
毛爺爺也是農民出身,一件毛毯用三十年,改善生活也只是喫頓紅燒肉。他老人家把浪費與貪污並列起來,說‘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犯罪’。”
莫浩然剛纔的話是有瞧不起周勝利的味道,沒有想到周勝利立時就反擊,裝作沒有聽出來,笑着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拿兩瓶青花瓷,要正宗的。”
在當時一瓶普通玻璃瓶裝的二鍋頭四元多錢,一瓶青花瓷裝的二鍋頭幾十元。
那時社會上已經盛行低度白酒,而二鍋頭以高度著稱,市場上普遍流行的是六十五度二鍋頭,當時青花瓷的全是六十七度白酒。莫浩然所說的正宗的就是指高度二鍋頭,而周勝利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爲所謂正宗的是相對於其他非正規渠道進來的酒。
服務小姐按照服務程序先給周勝利面前的酒杯倒上酒,又給與他相鄰的冷月兒倒酒。
冷月兒剛說了一句“我不能喝酒”就被莫浩然給揭了老底:“是誰剛從國外回來那會嫌國內的二鍋頭不如老、毛子的伏特加有味的?”
冷月兒不吱聲了。
輪到給冷冰兒倒酒時她一聲沒吭,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每個人面前都倒上酒後,莫浩然端起面前的酒杯說:
“現在社會上笑話的四大土是喝酒戴帽,胸前掛罩,喫魚蘸料,”
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說出最後一句:“做X戴套。”
冷月兒抗議道:“堂哥你嘴上流氓。”
冷冰兒冷着臉提示:“莫總注意場合,月兒在場。”
那些年形成了一個習慣,酒桌上必有段子助興。
莫浩然瞅了冷月兒一眼,說:“現在的大學生既有理論也有實踐,你別把小妹看成是幼兒園的小娃娃。小妹別打斷我,我的致酒辭還沒開始。”
他停頓了片刻說道:“我很榮幸,請來了周市長到金州集團作客。早就耳聞周市長年輕有爲,今日相逢,果真百聞不如一見,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相信從這杯酒開始,我和周市長的友誼,金州集團與永安市公安局的合作,有一個良好的開端。按照當地風俗先乾爲敬,我先幹了第一杯。”
他脖子往後一仰,杯中酒全部喝乾,然後把空杯子底往上口往下用辦晃了晃,說:“滴酒罰三杯。”
薛成功、冷冰兒也都學着他的樣子一口喝乾杯中酒。
冷月兒把自己小酒杯裏的酒全倒進身邊的大杯子裏,說:“白酒又辣又苦,我攢滿了一口喝下,少受幾回罪。”
周勝利端起面前的酒杯,說:“酒桌上只交流思想,不談感情、不聊工作,我代替薛書記把這杯酒乾了,也代他向莫董事長和諸位表示感謝。”
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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