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荒島驚魂
崔笑笑說道:“不是下雨,是颳風的聲音。”
周勝利說:“我聽着是流水的聲音,說不定還是淡水。有了淡水,咱們活下去的希望增加了一倍。”
前面真的是山谷。
周勝利說:“咱們沿着流水聲往上走,儘量不離開山溪,待會船上的人都過來,搞不好會爲爭奪淡水資源大打出手。”
周勝利從小在山區長大,小時候上山上玩經常在下雨的時候找山洞、山岩避雨,知道什麼樣的地勢容易找到山洞、山岩。
他放慢了腳步,邊觀察邊走。
猛然前面又竄出兩隻兔子,嚇得崔笑笑尖叫一聲扔下行李箱就往周勝利身後躲。
自打颱風過來以後,她也不知受到多少驚嚇了,到現在真的是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了。
周勝利向兔子出現的地方看去,見是一簇茂密的灌木叢。
論說灌木叢不能避雨,兩隻兔子爲什麼要躲在那裏?
周勝利讓兩人等一等,他放下行李箱,取下別在腰間的斧子向灌木叢走去。
根據山勢,灌木叢應當不能擋住這麼大的雨,兔子不應當會躲在這裏。
周勝利來到灌木叢跟前依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之處。他用斧子撥開灌木枝葉,發現裏面是一個橫着的巖縫。
巖縫有三、四米長,不到兩米高,裏面卻很深,足有四、五米。
他們一行十個人都到的話躺下很擠,但目前三個人卻很寬裕了。
他轉過身來,對兩人說:“這裏就是個好去處。”
二人上前幾步,從他用斧頭撥開的樹枝縫裏往裏看,果然能遮風擋雨。
崔笑笑說:“終於可以休息了。”
她用手扒拉了幾下沒有扒拉開樹枝,着急地說:“進不去呀,周市長你用斧子把前面的樹枝劈掉。”
周勝利說:“前面的樹枝既能爲咱遮風擋雨,又便於藏身,不能劈。”
他到灌木叢的兩頭看了看,說:“從上、下兩面都能進去。”
崔笑笑聽了馬上提起行李箱從灌木叢下面一側往巖縫裏面擠了進去,張蘋跟在她後面。
周勝利提着兩個行李箱從上面一側彎腰拱進了巖縫中。巖縫裏面高外面低,周勝利站在最高處勉強能直立起身子,往裏面去就得彎下腰畫。
崔笑笑進了巖縫後先坐到了她的行李箱上,說:“這裏面真暖和。”
張蘋的情緒也高漲了起來,“小時常聽老人說寸草遮丈風,這個巖縫四面都不透風,當然暖和。”
得隴望蜀是人類的天性。崔笑笑剛坐在行李箱上歇了沒有幾分鐘,就很不顧形象地往地面上躺。
周勝利又一次出面阻止了她:“穿着溼衣服睡着了會感冒,千萬不能睡着。”
崔笑笑不滿地說:“雨又不停,停了也不會一下子就把衣服曬乾了,總不能讓我們等到明天衣服幹了再睡吧。”
周勝利說:“你出國近二十天,行李箱裏不可能沒有換洗衣服吧?我到外面等一會,正好到山溪邊上看看裏面流的是不是淡水,你們把所有衣服全換下來,擦乾身子換上乾衣服再睡。”
張蘋說:“我的行李箱沒有來得及拿,我沒有衣服換。”
周勝利說:“不行的話,你先穿我的。我體質好,穿溼衣服也生不了病。”
崔笑笑說:“張總穿我的吧,我正好帶了兩身衣服,咱們一人一身。不過貼身的小衣服我只帶了一套換洗的。別穿周市長的,你穿了他的,等到回國以後傳了出去,說你們兩個合穿一條褲子,多麼不好聽。”
張蘋道:“我穿你的吧。不過我就是穿了他的,只要你不說,回國以後又有誰知道?合穿一條褲子,又不是同時穿也沒有什麼。倒是你,大姑娘家的,哪來的花花心眼?”
他又對周勝利說道:“外面正下着小雨,你也不是鐵打的。你別出去了,咱們都背對着背,我和笑笑換我們的,你換你的。相處這幾天,我們都知道你的人品,是不是笑笑?”
崔笑笑紅着臉連連點頭,說:“周市長,你就聽張姐的吧,從下船到現在這麼點時間,我們就知道離開了你我們連活命都難。爲了我們兩個,你也要千萬別讓自己生病了。”
周勝利雖然體質好,但一身溼衣服裹在身上也很難受。他說道:“好,我保證在你們沒讓回頭之前不回頭看。”
他轉過身來,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和毛巾,又拿頭一天買的熟食和瓶裝水,然後又拉上行李箱的拉鎖,扣上了暗鎖。
他先脫下上衣,用乾毛巾擦乾了身上的水,換上新上衣,才脫掉內褲和褲子,再用毛巾擦乾了換上幹褲子,然後來到巖縫邊上,把溼衣服盡力擰乾了搭在行李箱上。
他把這一切做好,張蘋在他後面喊道:“你可以轉身了。”
周勝利轉過身來,對她們說道:“你們餓了吧,這是我昨天在船上買的麪包、牛肉乾和水。我們先喫掉二分之一,下午在喫剩餘的二分之一。”
崔笑笑說:“我這裏也有。”
周勝利說:“你那裏的今天再餓也不能動,作爲明天全天的乾糧,不然的話找不來乾柴,過了明天你真得喫生的了。”
張蘋道:“我沒感到餓,睡醒了再喫吧。”
崔笑笑也說:“我也睡醒了再喫。”
周勝利說:“你們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周勝利出去後先尋着流水聲找到了山溪。
山溪有五、六米寬的樣子,因爲剛剛下過大雨,水較爲混濁。
周勝利蹲下身來捧了一捧放在嘴裏嚐了嚐,是淡水。
他沿途作着記號順着來時的路返回海邊,尋找任朵朵和其他同行的同胞。
雨停下之後,山上的鳥鳴聲到處響起,又看到野兔在前面飛奔。
他擔心蛇類也出來覓食,用斧子砍了根樹枝抽打着前面的青草,打草驚蛇,防止它突然竄起來咬人。
在灌木叢裏,他發現了一隻行李箱,再往前走在海灘上有丟下的鞋和女子衣服,海灘好像比他上來是大了好多。
他沿着海灘一直走到海水邊,放眼遠望,看不到船的蹤影。
他分析船已經全部沉到了海底。
奇怪的是,遊輪上僅他從甲板上見到的客人就不下百人,他一路走來一個也沒見到。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船又修好開走了嗎?“
自己馬上又把這個念頭予以否定。
不知是颱風引發的大潮,還是海水按規律漲潮,這會兒潮水正在消退,海灘的低窪處小水汪裏留下了很多的魚蝦和螃蟹。
他撿起沙灘上的一件女子衣服當作包袱,捉了一大包螃蟹,提着正往回返,聽到遠處灌木叢裏發出了人的叫聲:“啊——”
這一聲驚叫,在茫茫的大海上,在看不到人影的孤島上,聽起來是那樣的驚悚,使人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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