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島上首夜
這個家是在他國異鄉,在威力強大的大自然面前無可奈何組成的新家。
周勝利說:“現在還不能點火,我出去砍幾塊木棍搭起個架子,搬幾塊石頭壘起個石竈才能點火。”
荒島上別的不多,就是樹多草多。
周勝利到外面砍了幾根木棍,將其中的六根搭成兩個架子,另外一根橫在中間,在上面就可以掛需要燒、烤的東西了。
他另外找了兩根很堅硬的木棍,把一頭削尖了準備給兩位女士作爲長茅自衛用。
把這些拿到屋裏後,他先將兩根“長茅”給兩位女士每人一根,讓她們自衛防身,然後又在附近選好石塊搬進巖縫裏壘了個石竈。
他這個石竈是按照小時候家裏的竈臺壘的,只是只有竈沒有臺,靠近地面部分先攤上泥,再壘上一層石頭,在石頭上面糊上一層泥,泥上面壓一幾塊石頭條,然後上面再一層泥、一層石。
小時候家裏的竈臺是四面牆,在其中一面牆的中間挖一個方框往裏續柴。他手裏沒有工具,也只是照着葫蘆畫瓢,記得父親當時壘竈時說的順口溜:“上面伸進手,下面趴下狗。”
他只壘了三面,留下一面續柴,上面沒有鍋坐,也不用收口,上面下面一樣粗細。
最後,在石竈內抹上一層泥,以防止竈中火直接燒到石頭上把石頭燒炸裂。還不知要在島上呆幾天,也不知道明天能否找到更合適的住處,石竈還得保留着。
壘好石竈後,三人一同下到山溪邊上,張蘋和崔笑笑兩個女子洗了手臉和腳。張蘋把她裝幹樹葉子弄髒的褲子洗乾淨。
島上的植被好,山洪一停,山溪裏的水由早上的五、六米寬縮減到二米寬左右,水也清了,密密麻麻的大魚小魚在裏面興奮得不時躍出水面。
周勝利用包食品的塑料袋子盛了水量的清水打算做燒水試驗。
回到巖縫後,他先用打火機點着了幹樹葉,把幹樹枝平放在石竈上面。
幹樹葉的火燃燒着,烤着樹枝外層的水份。
周勝利不斷在下面往石竈里加着樹葉,讓火頭保持着均衡的高度,幾分鐘後幹樹枝開始燃燒。
他讓到一旁,讓她們二人先烤衣服,同時也讓石竈裏的火灸出侵入體內的溼氣。
樹葉和木柴的缺點是煙太多,尤其是剛升火那會。
巖縫是一面進風,沒有出風的口,煙散得慢,周勝利剛生火那會兒不得不續一把柴禾出來透透氣,直到改換成樹枝了煙才小了些,人在巖縫裏能呆得住。
周勝利把自制的木頭架子在石竈兩旁各放一個,將一根木棍橫搭在架子上,上面掛着放了山溪水的塑料袋。石竈膛內的火把竈膛內的泥烤得竈口蒸氣氤氳,張蘋和崔笑笑臉上紅彤彤的,從皮膚內洇出了無數細小的汗珠,就像嬌嫩鮮豔的蘋果上掛着露珠。
周勝利不由把眼睛移到了二人臉上,看呆了。
張蘋覺察到了什麼,嗔怪地問他:“你在看什麼?”
周勝利做賊心虛,慌亂地說:“我看塑料袋裏的水燒得怎麼樣了。”
張蘋說:“再燒就化了。”
周勝利伸手在袋子內的水裏試了試,很燙手,但裏面沒有冒氣泡,沒有達到沸點,但塑料袋已出現了折皺。如果哪個地方不小心被螃蟹爪給抓出個洞眼,連水也喝不上了。
看來用塑料袋燒水煮螃蟹的想法不現實。
他向二人說:“看來我們只能烤螃蟹吃了,但用塑料袋燒水喝還可以,節約着用,我們可以不用喝生水。”
他從行李箱裏取出釣線,把掛在釣線上的釣鉤連鉤帶繩一同用水手刀割下,再拴到了橫棍上,將螃蟹掛到橫棍上,把橫棍往兩邊來回抽、動,把螃蟹架在火上來回烤着。
很快,螃蟹外殼變得鮮紅,體內的油被烤了出來,巖縫內香氣四溢。
在一旁看着他烤螃蟹的崔笑笑嘴裏發出吞嚥口水的聲音。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我沒喫過烤螃蟹,嘴裏饞了。”
張蘋說:“在家裏誰捨得烤,我也沒喫過。”
又烤了一會,周勝利感覺烤得差不多了,把橫棍拿到一邊,稍微涼了一會從釣鉤上取下來,說:“螃蟹是寒性,每人喫三個,不飽吃麪包。”
他又烤了三個,是給自己烤的。
崔笑笑喫沒了三個還沒過癮,看着剩下的螃蟹說:“這不是還有沒烤的嗎?”
周勝利說:“那些明早上當早餐,喫多了拉肚子,今夜不用幹別的了,老向外跑。”
一句話嚇得崔笑笑不敢再要螃蟹吃了,說:“山溪裏的魚要是能釣上來,烤着喫味道一定好。”
這句話提醒了周勝利,他對二人說道:“你們把螃蟹腿給我留下。”
張蘋問他:“那不是還有螃蟹嗎,到不了我們喫肉你喫腿的程度吧?”
周勝利說:“我用它當餌料釣魚。”
崔笑笑惋惜地說:“我的釣鉤釣線用過就扔了,真可惜。還是你有心數,留到現在,真用上了。”
周勝利說:“不是我有心數,我平常喜歡釣魚,在國內沒有釣大魚的鉤子,我曾經用秤鉤當釣鉤用,我是捨不得這些釣鉤。”
周勝利又烤好了三個螃蟹,三個人螃蟹就麪包,還是分喝一瓶水。
喫着飯,張蘋問周勝利:“你說說明天做什麼?”
半夜加上一天的生死相依,她對周勝利的稱呼不知不覺由“周市長”改成爲“你”了。
周勝利說:“我想,明天我們把行李箱藏好,只帶着喫的,去找朵朵、吳市長他們和船上的人,不知船方怎麼報信,他們家裏如何組織救援的。”
反正張蘋和崔笑笑已經知道他與朵朵哥哥之間的關係了,他索性直接說找朵朵。
兩人都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喫過飯天已經黑了下來。周勝利在蠟燭光下把釣鉤又拴到了釣線上,將螃蟹腿掛到了釣鉤上,對二人說:“我放好釣線後洗個澡,晚回來一會,有什麼事你們大聲喊我。”
他到山溪的上游處放好釣線,回到下游脫下衣服沉到了水底,盤坐下進入練功狀態。
這座荒島上的魚基本上沒有見過人這種動物,一點也不怕他,剛開始是一些小魚往他身上碰,後面感覺到碰到他身上的力量大了,知道是大魚也在行動。
他覺得反正山溪裏的魚吃不了人,依舊沒有動。
忽然心裏一陣驚覺,他知道是危險的信號,馬上睜開了眼睛,在感到手臂有物接觸的時候另一隻手迅速抓了過去。
是一條比他胳膊還要粗的魚正準備啃他的手臂。
在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差點被啃的那隻手臂一個翻轉,兩手牢牢卡住了魚腮,迅速把它扔到了山溪外面。
前來打擾的“客人”太多,練功不成了,他乾脆真正地洗了個澡就上了岸,穿好衣服回到巖縫中的家。
他出來的時候點着蠟燭的,沒有多大一會兒裏面竟然變成黑的了。
他心中又是一驚:她們二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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