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帶隊招商
張軍世說:“單是你引來的三家企業投資就四個多億,完成當初你給制定的目標是有把握,但是許主任到任後自我加壓,又給自己增加了十個億的投資目標。”
他說的許主任就是剛剛通過競爭上崗的開發區主任許事良。
周勝利更正道:“那兩個來自京城的投資商是我引來的,臨江市的那個投資商是咱們兩個一同去以後引來的,我也不再兼開發區書記了,這個招商成績記在你身上。”
張軍世說:“我過來正是爲招商的事來的。”
周勝利道:“有什麼事你說,分工不分家,只要我能起到作用的我一定會盡力。”
“最近在江海市有一個全國性的招商會。”
“我聽說了。”
周勝利道。
“這次招商會咱們省非常重視,聽說常務副省長白自成同志親自帶隊,咱們市我也想請你帶隊,如果你同意,我去請示王市長。”
張軍世不太好意思地說:“論說你把開發區管委會書記的位置讓給我了,開發區的工作不能老麻煩你,但你是常務副市長,協助市長抓全局,遇到困難,我還是得找領導。”
周勝利本來就打算請假去江海的,現在有工作,自己可以在那裏多呆上幾天,回答道:“我去不是不可以,但有句話我得說在頭裏。”
張軍世說:“你說。”
周勝利道:“你是分管工業的副市長,不只是開發區黨委書記,我們這次參加的招商會不是單純爲開發區招商的,我們定個標準,五千萬以下的投資放在各縣區,五千萬以上的放在開發區。你的工作政績要看全市的工業發展數據。”
張軍世說:“你應當擔心各縣區搶開發區的投資商,各縣區都有領導過去,我聽說有的縣區黨委、政府的主要領導都過去——你答應了我去找王市長,讓他給你安排。”
周勝利說:“是得你去請示王市長,總不能我自己主動要求去帶隊吧。”
張軍世離開了時間不長,王偉光的電話打了過來,首先強調了這次招商會的重要性,然後才說道:“我們市各縣區都很看重這次招商會,多數縣區去了常務副縣區長帶隊,個別縣區還去了縣長或書記帶隊,我和薛寧書記溝通過,你代表市wei、政府帶隊去江海市參加招商會。”
後面則是囑咐到江海期間應當注意的事情。
他放下電話後,張軍世再次進來,告訴他市經貿局長任興垣已帶人先期去與省裏接頭,認領布展場地,做展臺。
周勝利聽說是任興垣帶隊先去,不放心地問:“他不是去治病去了嗎?”
張軍世說:“治病回來了,手不哆嗦了,只是酒不戒,擔心他現在治好了以後也會再犯。”
周勝利擔心地說:“他打前站,準備工作能做好嗎?”
張軍世道:“場地是省裏分的,展臺佈置也是省裏統一策劃,統一製作展臺,他的任務不重。”
招商展臺的區域是以省和直轄市爲單位,一個省一個區域;省裏再把這片區域分到各個地市,具體場地是以地市級爲單位。
因是全國性的活動,到了地級市分到的場地都不大,只有十平方米大小,不能再往縣區分了。張軍世告訴周勝利,市裏的展臺集中體現了全市的整體狀況,對各縣區只是各自點了他們的特色,一幅圖片百十個字。
周勝利接到帶隊任務到出發只有一天的時間,當天下午讓政府辦公室把各縣區帶隊領導召集到市裏開了個短會,在會上特別強調了兩點:
“第一點全市是一個整體,不準出現相互拉投資商、相互拆臺的現象。市開發區和各縣區的招商標準很明確:五千萬以下的投資,開發區招到了計入招商人員個人的任務指標,但一律交給縣區,沒有省裏批准的經濟開發區的縣區招到五千萬以上的項目,也一樣計入個人的任務指標,均落戶市開發區。
如果發現有人爲了把商招到自己地盤,有意抵毀兄弟縣區或市開發區,市裏將對個人以嚴格的紀律處分,對帶隊領導給予相應處分。
第二點是嚴禁酗酒、打架、到不健康的娛樂場所。他強調,我們所有參加展會的人員,從帶隊幹部到司機師傅,每個人都是招商環境,我們每個人的言行都代表着我們市的形象,都會對我們的招商工作產生着影響。
我們需要與招商對象聯絡感情,一起喝酒和酒後娛樂都是不可避免的,但無論是我們請招商對象,還是招商對象請我們,都不準去不健康的娛樂場所,在娛樂場所不準要求人家給予提供不健康的服務。”
有的人提問:“如果是招商對象提出這方面的要求或者請我們去這樣的地方去呢?”
周勝利回答很乾脆:“那也不能去。”
他說道:“凡是提出這方面要求的投資商要麼是假富商,要麼是大企業下面的普通業務人員,真正的有錢人和大企業高管是不會提這樣的要求的。
我們招商時要辨別投資商的真假,他們也在考察我們,看我們提供的是不是他們需要的經營環境。有時候他們提出去那些地方或邀請我們去那些地方就是試探,希望我們不要‘將計就計’。”
參加會的領導幹部們大多知道在當地流行的“將計就計”的故事,大家都會心地哈哈大笑。
男人們在一起,有時講一件雙方觀點很對立的事,當中插一點稍稍帶點顏色的段子,猶如點上化學劑一樣,立馬能化解雙方心理上的隔核。
但是這個化學劑點得要巧妙才行:帶的顏色不要太重,內容不能粗俗,說的不能太多,一兩句話既過。
將計就計的故事是說四十年代末的時候當地某鎮一個光棍漢,有點錢就喝酒,喝了酒就吹牛。
我軍在附近打了一個大勝仗,指揮員是當地人。
光棍漢喝了酒到處說他與這個指揮員是拜把子兄弟,兩人是過命的交情。
鎮上的一個特務誤以爲真,帶人把他抓到了縣城他們控制的地區,對這個光棍嚴刑拷打,逼問這股部隊的去向。
光棍只是一句話:“我真不知道。”
特務機關見硬的不行來軟的,每天好喫好喝招待着,還安排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特務勾引他。
光棍漢經不住勾引,與女特務發生了關係,但他確實不知道那支部隊的下落。特務機關再次將他投進了監獄,還沒來得及殺他,當地就解放了。
以後他又有的吹牛的資本:特務嚴型拷打,我不說,對我施美人計,我將計就計,完了以後還不說,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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