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初生牛犢
周勝利在前面走，何萬方拿手電筒在最後面照路。燈光顧及到龍愛民就照不到走在最前面的周勝利，急得他大聲喊：“周書記你走慢一點，我的手電燈光照不到你。”
周勝利說：“你照好你嫂子腳下就行了，我們爺倆夜間走路不用燈光。”
周勝利在前面大步走，海龍近乎小跑着跟在後面，龍愛民走得氣喘吁吁，仍然不服輸地跟着。
越臨近洞口地面越潮溼，地面就越滑。龍愛民只顧着趕速度，不小心腳下一滑差點滑倒，幸虧平時她時常練功身體平衡能力強，纔沒有滑倒。
周勝利對她說：“我和海龍去找被我壓在大石頭下面的魚，你不用走那麼急。”
龍愛民並不領情：“你教我功夫是不用心，教你兒子用心，不然海龍能跟上你走路我也能跟上。”
周勝利寬慰她說：“你是全軍第一批博士，你的價值是在國防科技上面，學習武功就是自保加健身，兒子身上的功夫用來殺私自，你現在掌握的已經夠用。”
兩條大魚放在一個地方，找到一條馬上就找到了另一條。
兩條活蹦亂跳的大魚被分別放進了兩個編織袋裏，何萬方提起來掂了掂說：“每條魚都不下三十斤，周書記你是怎麼捉到的？”
周勝利說：“不用捉，可能是水裏面溫度低，我身上溫度高，大魚小魚都願意往我身上靠，大魚把靠上來的小魚都喫掉了，我到了岸邊上就把老是用嘴拱我的兩條大魚給拎上來了。
我現在有辦法了，冬天想喫魚就到深水裏，魚想靠着人暖和，比釣魚還容易。”
何萬方說：“冬天能跑到深水裏的人也不多呀，多數人到了冰水裏呆上一會，出來直接拉到醫院裏去了，哪有心思喫魚？”
山洞內並不複雜，周勝利一家與何萬方再回到山洞時，公安人員對山洞的搜查工作也正好結束。
周勝利將兩個編織袋中的一個提給肖大隊長，“公安的兄弟們爲了我的孩子熬到現在，我們全家表示成分感謝。這袋子裏是一條大魚，你們晚上熬個魚湯全當是喫霄夜了。”
肖大隊長推辭道：“您是公安機關的老領導，您知道我們收下會犯錯誤，不能收。再說，咱們大侄子挖出了這麼一個製毒據點，這是給我們刑警送功勞，我個人掏腰包請大侄子都是應該的。”
武宗勝也說：“周局長您是我的老領導，論個人交情我到你們家喫也應該，但是我們是因爲侄子出警的，收了您的任何東西也是違反紀律。我是您一步步提拔起來的，您不會想讓我犯錯誤吧？”
周勝利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實情，公安機關是嚴禁在出警時收受保護對象的任何物品。
這是一起製毒販毒大案，武宗勝請示公安廳領導也被命令留下來與縣公安局的同志一起查破案件，擴大戰果。
周勝利和龍愛民再三對公安機關的各位表示感謝後離開山洞。
在山洞門口，海龍撿起了他扔在那裏的羽絨服披在了身上，對爸爸媽媽說：“我被他們給逼進山洞時作好了打架的準備，怕打架時不方便，在山洞外面就把羽絨服扔了。”
在回省城的路上，周勝利對海龍說：“你不辭而別，害得你媽的心懸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現在告訴我們你爲什麼要對你媽不辭而別的吧。”
海龍說，下午火車剛進到太寧省第一個站，他與媽媽同一排座、路對過的兩個旅客下了車，又上來了兩個男人。
這兩個人一上車就嘰嘰咕咕，好像是兩人一起出去外東西，賣出了好價錢，兩個人想從中拿出一點私吞。
起先他也沒有在意，但在車上無聊，他便運起了爸爸教的潛龍功。運功後聽力提升了一大塊，聽到兩個人不時說“條子”。
他想起萬姨媽在給他講她自己經歷過的事的時候提到過，走私、販毒、盜墓、倒賣文物的人習慣把警察喊爲“條子”，便懷疑他們二人不是好人，假裝打盹閉着眼，耳朵卻在聽他們的談話。
這兩個人警惕性很高，小聲說話也不說是賣的什麼東西，全部是用“貨”代替。
賣東西還怕人，海龍對社會上可經營的物品不能全知，在自己所知的範圍內就是販毒和走私歸公安局管，他斷定這兩個人不是毒販就是走私。
火車到了站以後，兩個人還在說話，看架式沒有打算下車。
直到車上開始上人了，兩人同時站起直接向車門走去。海龍覺得自己馬上就是正式軍人了，不能讓壞人從眼前溜走，現在叫醒媽媽已經來不及了。他幾乎同時與兩人一起走向火車門。
站在車門口的列車員阻止道：“列車馬上就要出站了，不準下車。”
兩人中的一個說：“我們就在這個站下車。”
列車員不滿地說了句“早幹什麼去了？”就放他們下車了。
海龍在門口也被攔下了，他指着前面說：“我們是一起的。”
列車員放他下車了，還不滿地小場嘟囔：“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過了出站口，兩個人分別打了一輛摩的。海龍也跨上一輛摩的，指着前面二人說：“我們是一夥的，跟着他們走。”
跟在前面兩輛摩托車後面，海龍心想如果前面兩輛摩的分開，自己只能撞大運，選擇一輛跟着。
但兩輛摩的始終沒有分開，一直到了羣山裏面一座山下，前面兩輛摩的停了下來，二人也下了摩的。
沒用海龍說話，他打的那輛摩的也停了下來。
司機說：“十五元。”
海龍從身上掏出幾張票子，全是百元大鈔，只有一張是五十元的，便將五十元的遞給了司機。
司機正在找錢，海龍看到前面的兩個人已經下了公路往山上走，對摩的司機說：“你們很辛苦，不用找了。”
摩的司機迅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誇了他一句：“還是城裏人做事敞亮。”
前面兩個人往山上走，海龍在後面跟着，眼看着到了山樑上面，二人沒有進山林，而是從山路上又下了山。
一直走到周圍上了黑影，前面是一座依着大水庫的山峯。
海龍小腦子轉悠得飛快，估計他們要去的只能是這座山了。
乘着還能看得清一些，他掏出紙筆，在上面寫下了媽媽的電話號碼，攔下了一個騎自行車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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