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2章 若眉調走
春節假期結束的前一天,周勝利辭別父母和妻兒,坐飛機回到了太寧省。
臨上飛機前,嬀中敏還提醒他去勝利島之前多蒐集一些果樹苗、種籽之類的,先寄到她們的分公司,屆時用直升機連人帶樹苗一道送過去。
到了太寧,他剛下飛機便接到了省wei宣傳部長張久妹的電話:“周部長過年好。”
周勝利感到莫名其妙,作爲上下級,自已應當先給她打拜年電話纔對,但人家先打過來了,馬上回道:
“部長過年好,應當我先給你拜年纔對,怎麼你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部領導班子成員之間沒有那麼多講究。”
張久妹接着問候起了家人:“兩位老人和你愛人、孩子過年都好吧?”
周勝利回答:“多謝領導關心,我爹孃、愛人過年都好,孩子是入伍第一年,在部隊過的年,依然是全封閉訓練,過年期間連電話也通不上。”
張久妹一付羨慕的口氣說:“周部長你真是好命,不僅是職務上起步快,孩子安排也快,剛吃了過年餃子到了四十歲,孩子就不用你操心了。不像我,都過了天命之年了還要爲孩子安排的事情操心。”
周勝利心裏感到奇怪,“張部長,我聽說你們家只有柳若眉一個孩子呀,她很優秀,大學名校畢業,在記者部擔任着組長職務,是記者部的業務骨幹。她還需要你操什麼心?”
張久妹嘆了一口氣,“就這麼一個我都操心操不過來,哪裏還敢多要?”
接着,她語氣一變進入了主題:“若眉大學畢業就進了報社,這幾年在報社的鍛鍊使她成熟了很多。她自己覺得走得單位太少,對社會了解不夠全面,早就想着換個工作。
過年期間我與省團委幾位商量了一下把她調到那邊鍛鍊幾年,調令今天就發過去。”
這麼突然?
周勝利毫無思想準備,但既然是張部長親自打電話,這件事已經沒有迴旋之地。周勝利也感覺着自己沒有理由阻攔柳若眉的調動,對張久妹表示出了自己的態度:
“從單位領導角度講,她是記者部的業務骨幹,我不希望她離開,但從年經人成長的角度出發,多換一個工作環境有利於她的發展、進步。
這件事太突然,來不及召集黨委會,我與分管政工的唐洪亮書記說一聲,讓人事處放人。但是柳若眉在記者部工作多年,這一年多來又挑起了要聞記者組組長的重擔,過幾天的部室主任競爭上崗工作當中她符合副主任的上崗競爭資格。
我讓人事處把她的這些情況寫進對她的鑑定當中,希望那邊安排工作時能考慮到這些因素。”
“我作爲柳若眉的媽媽,感謝周部長對她的評價。”
張久妹打電話的目的達到了,率先放下了電話。
柳若眉的工作調動對周勝利來說發生得很突然,但卻是張久妹近一個多月來反覆思慮後作出的決定。
她是從事婦聯工作出身,對孩子的婚姻並不打算過多幹涉,哪怕女兒大學畢業幾年不找男朋友,她心裏也着急,也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其他女性一樣,着急抱孫子,但她不像有些家長那樣跟在後面催婚。
近年來她發現女兒變化很大,情緒反覆無常,有時候高興起來在家裏做着家務也唱歌,有時候臉陰得隨時都可以滴下雨水來。
特別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女兒每天在家裏都要提幾次“周書記”,而且每次說到周勝利時她都兩眼閃閃發光。
有次在家裏喫飯的時候女兒竟然問她:“你從事了多年的婦女工作,你說新政府實行一夫一妻制是提高了婦女地位還是扼殺了許多美好的愛情?”
乘着丈夫不在家裏,她開誠佈公地問女兒:“你是不是喜歡你們周書記?”
柳若眉回答很乾脆:“喜歡。”
“我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你們年輕人常掛在嘴邊上的愛。”
張久妹明確了自己所說的喜歡的含意。
柳若眉依然回答得很明確:“我說的也是那個意思。”
張久妹繃起了臉,“別胡鬧,你們兩個年齡相差那麼大,幾乎是兩代人,而且他還有老婆孩子。”
“我知道,龍姐姐現在正在這裏,她不僅長相好看,還是個部隊的大校,對人也好。”
她的語氣裏沒有一點點醋意,全是誇讚。
張久妹跟不上節奏了,“龍姐姐是誰?”
“周書記的老婆呀,你不是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嗎?”
張久妹趁機勸說女兒:“你既同他愛人認識,人家也沒有傷害你,你不能做出對不住人家的事,第三者插足。”
柳若眉傷心地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是我感覺着我與周書記真要是好上了,龍姐姐也不一定恨我。”
“胡說。”
張久妹怒聲喝道:“媽也是女人,哪個女人不恨奪自己男人的女人?你有這種想法很危險。”
柳若眉被她一句話訓得流着眼淚說,“媽,我也不想當小三,可是一天到晚心裏想的都是他,他不理我,你也訓我,我感覺真沒有活路了。”
張久妹是過來人,又做了多年婦女工作,處理過許多年輕女子婚外情的事情,有一些經驗,對柳若眉道:
“你們之間不能長期這樣下去。你心裏想着他,他心裏不論怎麼想都不能表現出對你的愛,這樣你心裏一直痛苦,這是媽最心疼的。
如果他真的也對你有那種想法,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不健康的事,你們兩個政治前途都會變得更加曲折。我作爲母親,也不允許已婚之人染指我的女兒。
爲了你一生的幸福,也爲了你們兩個人的聲譽,媽打算把你調出報社。”
柳若眉哭着說道:“媽,我是學新聞的,幹了這幾年剛上了道,我不想離開報社,也不想離開他。”
張久妹果斷地說:“長痛不如短痛,讓你離開他你會暫時的很痛苦,但是你們之間只要目前還是清白的,時間能磨平你心靈上的創傷。”
柳若眉近來在單位裏一直想着見到周勝利,見不到時心裏受着煎熬,見到了周勝利看她的眼光與看其他人一樣,她也同樣受着煎熬。
聽了媽媽的想法後思慮再三,對她說:“我同意調離報社,但是不去你的老單位,一天到晚給女人打交道。”
張久妹說:“你的性格不適合去婦聯工作,我給你聯繫了省團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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