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雲棧洞主
突然前面草叢裏跳出一隻成年野兔,箭一般在他們二人面前跑,還秀了一把跳遠絕技,身體越過草叢的高度,射向前方。
但就在它身體即將落地時,從周勝利手裏飛出的石塊恰巧與它的頭部來了一個勝利大會師。
野兔一頭栽到了地上。
周勝利說:“沒想到晚上又加了一個菜。”
白玫緊走幾步,來到野兔栽倒的地方,果然看見地上躺着一隻野兔,嘴裏往外淌着血,兩條後腿還一蹬一蹬地做死亡前的掙扎。
她大着膽子把野兔提了起來,掂着說:“這隻兔子不下四、五斤。”
周勝利說:“看毛色這隻兔子有兩年多了,按人的年齡已經進入中年。”
在崮頂上轉了大半圈,看了山下面的風景,周勝利帶上來的兩的空礦泉水瓶子已經裝滿了螞蚱,兩人決定下崮與沈玲會合後往回返。
前面又出現了一隻逃跑的野兔。
這隻野兔跑得沒有前一隻快,也沒有前一隻跳得高。
白玫還想再看一次周勝利用石頭打野兔,指着前面喊:“快,快,前面一隻野兔。”
周勝利沒有動手,說:“那是一隻母兔。”
說話的時間裏,野兔就不見了。
周勝利這纔來得及說:“母兔除了極寒天氣外,不是懷孕懷着仔兔,就是窩裏埋着仔兔,打死它就等於打死了一窩仔兔。”
白玫奇怪地問他:“野兔的繁殖速度這麼快,崮上面一般也上不來人,它不就氾濫成災了嗎?怎麼沒有見到那麼多的野兔?”
周勝利說:“野兔的繁殖速度的確快,但是在野生環境裏它的成活率極低。母兔在仔兔獨立生活以前把它們埋在洞裏,雖然保護了它們的安全,但同時也能給它們帶來巨大災難。”
“什麼巨大災難?”
“你剛纔灑了那麼一點水就讓野兔媽媽的洞破防了,如果水量再大一點,換成半盆水,會不會把整個洞穴淹在水下?”
白玫氣急敗壞,“我怎麼會,半桶水?你把我當成了老母豬呀?”
周勝利急忙解釋,“我說的半桶水是說的水量,並沒有說那半桶水都是你的。你想一想,崮的上面連擋雨的岩石都沒有,下來的雨水全灌進野兔洞穴裏,每一場大雨都會將洞裏灌滿水,給仔兔們帶來滅頂之災。
“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
白玫開始跟着他的思路在想問題。
周勝利說:“這說明,每一窩仔兔只有連續半個月以上不下雨才能不被大水灌在洞裏。”
“是呀,這樣說仔免的成活率連一半也佔不上。”
白玫同情地說道:“這些小兔真可憐。”
周勝利說:“野兔的天敵可不止是天氣,還有來自自然界的許多動物。”
“崮頂這麼高,什麼動物能上來?”
周勝利說:“這裏我不知道,我知道在我們那裏,沒有滿月的仔兔都是老鼠和黃鼠狼的美食。野兔能上來的地方,老鼠和黃鼠狼都能上來。
還有就是在天上飛的鷹,它們是成年野兔的天敵,如果沒有那些灌木叢,崮頂上的野兔會被鷹們喫絕。”
周勝利正說着話,看到白玫眉頭一皺一皺的,現出痛苦的表情,關心地問道:“你怎麼啦?”
白玫說道:“我剛纔把小兔當成了老鼠被嚇了一跳,看到你往你身邊跑,一腳踩到了洞裏,可能是崴了腳。我想着走走就好了,走了這一會感覺越來越痛了。”
周勝利說:“我扶你到這邊灌木叢邊上的蔭涼地裏,看一看你是扭了筋還是脫了臼。”
白玫不好意思讓他看,但無奈腳踝處越來越疼,擔心下不去懸崖,便依他之言坐到了灌木叢下面,自已脫下了鞋子。
腳也是女人的敏感之處。
白玫的腳被周勝利抓在手裏的剎那間,她的心裏麻酥酥的,好想與他親近。
周勝利手指在她腳踝上捏了捏,問她:“疼不疼?”
她回答:“癢,不疼。”
周勝利把心放了下來,說:“沒有脫臼,只是扭了筋。”
他在她的腳踝處捏了一會,對她說:“在這裏我只能給你順順筋,今天晚上先用熱水燙半個小時,然後在衛生紙上倒上高度酒敷在疼的地方,保證你明天早上沒有感覺。
不過,下崮的時候你別逞能,我把你馱下去吧。”
白玫臉上一紅,說:“我上午剛笑話了沈玲讓你駐着,下午我又被你馱着,回報的太快了。”
周勝利停止了按摩,扶着白玫回到了他們二人上來的那個地方,問她:“你恐高不恐高?”
白玫說:“你馱着我下,問我恐不恐高要幹嘛?”
周勝利說:“你如果不恐高,長繩索就不用了,掛在我脖子上,需要用時取也方便。”
白玫說:“我從小就愛冒險,只有力氣不支的時候,沒有害怕的時候。”
周勝利說:“那就省勁多了。”
他把挎包給白玫背上,野兔也讓她拿着,還像上來時那樣用兩根布帶子將兩人捆到一起,把繩索掛在脖子上,像猿猴一樣手腳並用,飛快地下了崮,那動作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
按照白玫的意思,下了崮以後周勝利就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走,就不會被沈玲笑話了。
周勝利不同意,“你腳踝上的筋我只是順了順,還處在受傷的狀態,走這麼遠的山路會加重,明天你連牀都下不了。”
他馱着白玫來到放車的樹蔭下。
沈玲正在學着周勝利的法子把蘑菇串到葛藤上,看到他們兩個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知道這座山的名字了。”
周勝利把白玫放下來,正在解着布帶子,白玫問道:“你碰到附近的老鄉了?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福陵山。”
沈玲繃着臉說。
福陵山這個名字周勝利感覺到有些熟悉,是不是以前曾經聽人說過這座山的名字,但記得好像不是這個名字。
“福陵山,我記着了。”
白玫說。
沈玲見白玫沒有別的反應,自己首先繃不住了,胡謅道:“我剛剛看到福陵山上的雲棧洞主馱着一個姓高的漂亮姑娘在我眼前走過。”
周勝利反應過來,沈玲是說他豬八戒馱媳婦,是她們兩個在開玩笑,將作聽不明白,將白手裏的野兔接過來到山溝裏剝皮摘內臟。
不然的話夏天內臟容易變質,他們回到家裏時兔肉就不能吃了。
白玫上前摸了摸沈玲的額頭,“這丫頭沒有發燒呀,怎麼說起了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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