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九 小计
淡妆說是杭州城外的一個尼姑庵名叫梅林庵的,连银子都捐了,吃不了苦。张问心道青灯佛主孤苦伶仃,吃不了苦见鬼了。
张问正要去内宅留住吴氏,让她跟着自己享几天福,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后娘并不知道通奸的事被沈家和张盈几個人知道了,一直都好好的,這么久都沒想着要出家,怎地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当下张问就沉下心来,觉得先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再作计较不迟,便让人去叫张盈過来。张盈是他娘子,沒有离心的道理,家裡大小事务也是她掌管,问她肯定沒错。
张盈走进二院的书房,见张问心情不太好,看来淡妆已经得到授意将吴氏的事告诉了张问。张盈不动声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說道:“相公已经知道吴夫人的事了?”
张问点点头道:“這是怎么回事?”
“前晚上,淡妆从吴夫人门前经過,看见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张盈尽量委婉地說道。
张问一下子就想起以前在上虞偷看吴氏洗澡时的情景,顿时就明白過来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裡闪過一丝冷光,杀机顿起,淡妆這样的奴婢,虽然是沈碧瑶的人,但终究還是一個奴婢而已。
张盈继续說道:“這种事要是泄漏出去,虽說沒有真凭实据,但是对相公的仕途很不利,所以妾身就去提醒吴夫人注意一点,结果就变成這样了。”
张问听罢,一寻思:张盈是不是故意去羞辱了吴氏,气得吴氏要出家为尼?他顿时对张盈有些不满,但是沒法說出来,本来和后娘通奸就是见不得人的丑事。
对张问的表情,张盈看在眼裡,也不作解释,张盈在沈碧瑶身边混了這么久,那裡全是女人,女人的处事办法实在是见识了一些。先造成误会,再从侧面消解误会,张问肯定会更加爱惜自己。
而消解误会的棋子张盈也布好了,就是寒烟。今晚张问对张盈心有不满,现在他只有两個名正言顺的女人,应该会去寒烟房裡。
张问哦了一声,吴氏在他心裡也占据了一定的位置,毕竟从小就是在她的照顾下长大的。那时候吴氏也是小女孩,却将家裡的轻重家务全部包揽了,将张问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她出身卑贱,只是用一斗米换来的,但张问受了她這么多年的照顾,下意识觉得应该让她活的好一些,享几天福。
這时候张问明白過来,后娘和老婆不和,要想留下后娘,须得从根本上着手不可。這种問題让张问十分头大,他也沒处理這种事的经验……以前父亲在时,凡事父亲一個人說了算,父亲不在了,凡事张问独掌,這时候有了個主内的娘子,都是自家人,事情麻烦了。
张盈见张问也沒急着去找吴氏,心裡也有些担忧起来,相公毕竟不是一般的莽汉,处事冷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這回会不会被他看穿心机?
其实张问压根就沒想到上面去,在他眼裡,都是自己的女人,一视同仁。张问寻思的是,吴氏恐怕真是爱上自己陷入其中了,這么冷落她或者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何不趁此机会给她寻一個方法?吴氏出家为尼,了却尘缘,沒有了名字沒有了籍贯,然后還俗重新给個身份,那我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纳入后宫?
张问犹自在那考虑,吴氏本来连名字都沒有,见過她的人也不是很多,過得一段時間,给她换個尼姑庵,然后寻机从尼姑庵裡弄出来,在以百姓的身份接回来,重新给個身份,妈的想抓老子的把柄总得要有证据吧。
张盈心裡有些忐忑,竟比杀人的时候還要挂心,看来凡事都是关心则乱。
“這事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了。”张问想了半天,终于說了一句话,“把那家尼姑庵管事的尼姑打点好,尽量避人耳目。”
张盈有些摸不着头脑,张问這样就答应让吴氏出家了?
张问交代清楚事宜,又到吴氏那边去给她吃了定心丸,别让她太伤心了。张问拍着胸脯对吴氏說道:“我才不管什么常纲五伦,你又不是我亲娘,我就是想对你好,怕個什么……”
吴氏高兴得也不管门還开着,就扑到了张问的怀裡,胸前那对巨大高耸的柔软让张问下边腾地一下就竖了起来,微颤颤地嘡嘡作响。
吴氏道:“只要大郎有這份心,我也不怕。”
张问急忙将房门闩上,两人便迫不及待地相互撕扯着衣裳,一番疯狂的折腾。张问想着這院子裡人不少,不敢弄久了,便沒命地耸动,让吴氏在疼痛、疯狂、快意、充实中欲仙欲死,花露飞溅,酣畅非常。
完事之后,张问忙乎着整理了衣衫,說道:“院子裡人太多,虽然都是自己人,但這种事暂时還是谨慎些好,我先走了,后娘安心等着……对了,张盈善妒,实在是让我头疼,以后后娘回来了,我在你身边安排些人,后娘想法笼络一下,免得受气,我再想办法调和。”
张问說的后半句,给吴氏支招,纯粹是因为对张盈今天做的事不满。
果然不出张盈所料,张问今晚上沒去张盈的房裡,而是去了寒烟那裡,寒烟是名正言顺的妾室,都這么久沒碰她了,這会儿宠爱一晚沒什么說不過去的。
寒烟的卧室比较大,用屏风隔开,外边摆弄着一些琴棋书画的东西,裡边的暖阁才用来放床睡觉。各有所好,有的人不喜歡卧室太大,看着空旷反而睡着不踏实。
张问走进去时,心道:以前要她陪可得三十两一晚。
张问刚走进暖阁,就见着寒烟一脸绯红,正在梳妆台前面左看右看打扮自己,看来旷了许久,她也有些忍受不住了,现在张问要来她是十分期待。
寒烟从镜子裡面看见了张问火热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的臀部,她便吃吃地一笑,咬了一下嘴唇,說道:“官人還不来,坐的凳子都要被人家打湿了。”张问大步走上去,一边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浪劲。”
在张问眼裡,寒烟和张盈不同:张盈要强势许多,张问沒法随心所欲;寒烟却不一样,等她投入的时候,完全沒有理智,那时候叫她說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說得出来,比如今天晚上,寒烟双目无神青丝散乱的时候,竟然喊起了亲爹。
两人无休无止地不断淫玩,休息的间隙,寒烟才想起张盈交代她說的话,這件事可不能落下了。寒烟寻思了片刻,直接說出来太突兀,便先說道:“在官人眼裡,是吴夫人有味儿呢,還是妾身……”
张问:“……”
寒烟嘻嘻笑道:“官人别皱眉头嘛,妾身可沒有吃醋,官人只要常常到妾身這裡来,多些姐妹妾身還觉得热闹呢。”寒烟乖巧地說完,就等张问說起张盈的善妒,张问果然沒有让寒烟失望,叹了一气道:“要是夫人也這么想,這家裡就是乐土了。”
寒烟道:“姐姐不是這么想的么?今天她還对妾身說:相公喜歡吴夫人,我也知道,我盼着相公好還来不及,怎么会吃醋呢,可這种事世人不齿,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对相公不利。我們得想個法子,先让吴夫人换個身份,反正外人也不认识吴夫人,那时候再接回来,不是都解决了嗎?”
张问听罢一怔,說道:“盈儿真的這么說?”
寒烟听张问连称呼都改成了盈儿,顿时将张盈佩服得五体投地,直觉得张盈的身影顿时高大起来,简直是女中豪杰。
“可不是,姐姐天天晚上都霸占着官人,妾身才不想帮她說话呢,可姐姐那份心让妾身觉得,官人疼姐姐,那是姐姐心裡向着官人呢。”
张问心道:沒想到张盈是這样好的人,险些误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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