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鞘的落雪 作者:未知 我琢磨琢磨我啥时候能准时更新。。。然后告诉大家。 ………… ………… 繁星密布在漆黑的夜空中,点亮了周围的一片片深蓝,也将余辉撒在了荒原之中。 沐浴在余辉之中,人们看起来像镀上了一层略显凄凉的薄纱,而最为凄凉的自然是被困在树下的胖子田德东。 田德东很怕死,却更怕被折磨致死。 所以张小刀露出峥嵘后他果断的妥协,選擇說出那個其实并不可能拯救他性命的秘密。 而倾听他說這個秘密的人也从两個变成了四個,营地中的孙得胜与陈翔也极为郑重的坐在了张小刀身旁。 田德东看着四人如此肃穆,生怕不开口就要遭遇惨痛折磨,立刻道:“你们知道做我們這個行当的必须要手眼通天。” “贿赂边军而已,你能快点进入正题嗎?”孙得胜不屑道。 田德东点了点头,继续道:“去年我只走了三趟,我們相熟的边军在浮鱼关,所以自然也是走的浮鱼关。” “我认识的人叫做陆展,是步兵营的校尉,临近年关时我們到了浮鱼关,那时他却告诉我們先不要动。” “具体時間记得嗎?”张小刀发问道。 “记不清了。” “你继续。” “等了大概有半個月吧,陆展告诉我可以走了,要我抓紧,因为他還有半個月就要返回边关。” “我們在他的安排下穿過了边关,到了哨岗我們在一块喝酒,哪天晚上他特别高兴,喝得很多。” “他特别高兴是因为放走了那队大荒人?” “我不知道,但酒后他告诉我有一队大荒人穿了過去。” “当时我觉得他是喝多了,后来回来时听到了灵隐县的事儿,這我才意识到他哪天說的是真话。” 张小刀转過头来问道:“說重点。” 田德东沉声道:“陆展和我們合作了很多年,浮鱼关内部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二,在加上我知道他在灵隐县出事之前就知道有大荒人穿越了边关,我不得不联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实。” “联想算什么狗屁。”孙得胜骂道。 张小刀道:“說。” “之前浮鱼关的守关大将是廖东,但实际上梁玄才是浮鱼关的风云人物,在浮鱼关两人算是平分秋色。” “陆展是梁玄的手下,如果关卡被荒人穿越,自然而然廖东一定会斩首,甚至满门抄斩,這是等了十年的梁玄最好的上位机会。” “狗屁。”孙得胜骂道:“你当边军儿全他妈是你们?” 张小刀沉默不语,看着田德东,田东德眯着肿胀的双眼道:“事后,浮鱼关内廖东一脉的将领不是被贬,就是调离,盛唐官方给出了一個雷厉风行的完美答卷,但是,你们要知道陆展之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之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意味着荒人的穿越并不是谁谁谁的失职,而是有人故意放行!” 孙得胜沒了话语,张小刀问道:“谁认识這個叫陆展的。” 陈翔道:“浮鱼关出事后,陆展被提为了统领,這怕也是他与眼前這死胖子喝酒笑得特别开心的原因。” 张小刀连续深呼吸,然后开口肯定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梁玄布置的。” “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陆展升为统领后我們就沒在见過,我這次出来被你们抓,怕也是新任的守关大将安稳了几個月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开始开刀了。” “這一次谁放你過的哨卡?” “叶蛮。” “是他,现在被抓了起来。”孙得胜道。 张小刀眯起了眼眸,看向了夜空道:“這事儿大家就当沒听见,回去后我自己去讨個公道。” “沒有证据,小刀。”任家会轻声道。 张小刀沉声回答:“我不可能看着灵隐县的人枉死,這件事是谁做的总是有迹可循,我一定会找到凶手。” 话毕,张小刀转身走出了人们的视野。 ………… ………… 张小刀不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但也绝不是一個城府极深,能把一切埋葬在心中的人。 灵隐县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了他的心头。 他知道如果不杀掉那些玩忽职守,为了争权夺利而不顾灵隐县性命的人,他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所以,他在這三天来少言寡语,像是即将点燃的火药桶,当然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让田德东過的极为舒服。 三天的時間裡,众人连续赶路,迈過了十万大山,已经靠近边关外的哨卡。 這天夜裡,众人在岚山的山脚下休息,准备度過這一晚平安的回到边关之中。 田德东仍旧被困在一颗大树之下,像极了他诉說秘密的那個晚上,只是他已经不再狼狈,這两天吃肉吃的脸上总冒油。 张小刀坐在了田德东的身边道:“還有两天的路,你会被送回浮鱼关,至于生死,怕是九死一生。” 田德东咧开了嘴角道:“我能不能别和我說這個,我這個人胆小。” 张小刀沉默了下来,看着今天并不璀璨的星空,开始发呆。 “你什么时候进的边军?” “灵隐县出事之后。” 田德东诧异道:“這么快就进了追风营?” “怎么?” “沒什么,你小子前途无量,在边军在呆個三年五年,怕是回去后不是地方的大员,就是京中的人物。” 张小刀沒有吭声,看了看周围各忙各的兄弟,将头埋在了双腿间。 “灵隐县的事情,我劝你不要查。” 张小刀侧头道:“为什么?” “你现在還很弱小,等你有足够的能力时再去报仇,不是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嗎?” “我沒那么大的隐忍,我更认同‘小人报仇只争朝夕’我恨不得现在把事情查明白了,把罪魁祸首杀掉。” “何必呢,你要学会积蓄力量。” 张小刀摇头道:“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藏不住事儿,這事儿一天不解决,我一天寝食难安。” 固执的张小刀让田德东微微愣神,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年轻,如此固执,然而世俗却将他磨砺的无比圆滑,磨砺的只认银子。 “认识你很高兴。”田德东开口道,然后肥胖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张小刀不知道田德东已经开始思念往昔,他用有些僵硬的笑容回应着,耳边却传来了破风之声。 下一瞬,张小刀的耳膜一阵生疼,他睁大着双眼,看着一支箭簇狠狠的扎进了田德东的脸上,将他的脑袋钉在了树干上! 张小刀的嘴巴微微长大,看着那张還挂着释然表情的胖胖脸蛋上鲜血横流,下意识的匍匐。 紧接着,本来静谧的世界躁动了起来,破风声不绝于耳,将已经死透的田德东射成了马蜂窝。 连续翻滚的张小刀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身后密密麻麻的插着钻入土壤中還在摇晃的箭羽。 他沒時間思考其他,手脚并用,如同猎豹一般窜出了百尺距离,跨上了一脸无奈的大青牛同时迅速辨别敌人方向,也找到了他的兄弟们。 孙得胜利用一颗孤零零的苍天巨树为掩体,正瞪着那双小三角眼示意张小刀過来。 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任家会做出了一個简单的手势,示意放哨的兄弟已然必死无疑。 在任家会的身边是长相還算俊俏的陈翔,他向众人的反方向看去,观察敌人形沒形成包围圈。 张小刀很庆幸自己的武器都在身上,也感谢追风营這個武器不离身的规矩,在来到孙的神身边后,他问道:“多少人?” “看這箭雨就知道不会少于三十。” 张小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再一次做出手势的任家会。 “向东突围,我們必须在一起。”张小刀压低了自己的身子,等待任家会的下一個手势。 任家会伸出了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缓慢落下,当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四人瞬间冲出了掩体,宛如四道惊雷。 东边岚山密林是四人唯一的生還活路。 密林在黑夜中格外幽静,但這种幽静在此时此刻却让四人无比窒息,高速中仍旧保持队形的四人沒有一丝停歇,掠過地面只发出‘沙沙’的响声。 张小刀看着眼前的模糊景色,将手放在了落雪的刀柄上,手心略有冷汗。 而在他做出這個动作的同时,四人队伍的正前方三把长刀忽然冷冽袭来。 灌木丛!中了埋伏! 這是四人此时同时的想法,站在最前方的孙祥强拧腰肢整個人在高速中低头匍匐,躲過了那三刀却以狗啃屎的姿态呛在了泥土中。 左右两侧的任家会与孙得胜同时抽刀,两道刀光匹练照亮了前方,蹦飞了三把长刀后,骑在青牛背的张小刀落雪刀终于出鞘。 “锵!”漆黑的刀身,犹如白昼的刀锋让落雪刀出鞘后给人一种只有一刀白线的错觉。 這道白线迅猛的穿過了三把飞在半空中的刀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切割在了前方头牌的敌人,一颗头颅应声飞起! 追风营其余三人竟在這瞬间感到震撼。 刀锋出鞘是最能看出一個人刀法的程度,张小刀這一刀简单到了极致,却快到了不可思议。 当真有一种化繁为简,唯快不破的至高味道! 而這时张小刀却沒有停止他的动作,青牛迅猛的载着他后发先至,先斩一人后,落雪反手迅疾而出,這道白线瞬间划破了漆黑的密林,让四人看清了前方黑衣劲装的刺杀者。 同时每一個都在想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