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6章 落難的皇妃
閉氣,停步,後撤,忠誠堅定的黑衣劍侍在生命攸關的時刻,終究還是選擇了保命。
境界差相彷彿的黑衣劍侍,應變度也相差無幾,然而生與死很多時候往往就是yi線之差,所以有的人成功退後,有的人卻永遠也退不走了。
白色粉末無孔不入,中招的三名黑衣劍侍驚恐的面容忽然變得安詳,噹啷yi聲手中長劍掉落她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祭出本命魂器。
三人仰面倒下,再無聲息,此時胸口才慢慢的滲出血跡,這讓逃過yi劫的三名黑衣劍侍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劫後餘生的感嘆,然而下yi刻她們便沒有了任何其它的情緒,向後飄退的身軀也猛然停了下來,低頭看着胸口處透出來的血淋淋的劍尖,她們嘴角微微扯動,像是在自嘲,又有些不甘,但這yi切終究已經結束。
許悅以及三名男子此時回到了蒙面女子身旁,神色凝重的盯着翻牆而入的yi羣人,爲者正是在酒樓中遇到的名劍山莊那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
錦衣公子看都未看三名撲倒在腳下的黑衣劍侍,以他在山莊中的地位,紫衣劍侍都可以隨意的玩弄,殺幾名愚蠢的黑衣劍侍又算得了什麼,他也沒看智謀和實力都出乎他預料的許悅,目光始終緊緊盯着那名依舊安靜的蒙面女子。
“我是該叫你皇妃呢?還是叫你王妃?又或者是莊主夫人?”錦衣公子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令人喫驚的不是這個蒙面女子有如此多的身份,也不是她被稱爲莊主夫人卻被山莊中人追殺,而是那皇妃二字。
不落皇朝立朝以來,皇帝之位已經更迭了七八次,但皇妃卻始終只有yi個,因爲她乃是人皇的妃子,人皇只有yi個,雖然之後的皇帝也不乏有雄才大略之輩,卻無人敢與人皇相提並論,所以也無人敢把自己的妃子稱爲皇妃,那是獨屬於人皇的榮耀。
人皇當年建立萬世基業,光耀九州,身邊自然不缺女人,皇妃自然也不止yi個,但隨着人皇消失,隱世的隱世,逝去的逝去,最後便只剩下這yi個。
沒人知道她的名字,甚至yi開始都沒人知道她的存在,直到不落皇朝第三任皇帝下令翻修宮殿時,才偶然現在皇城yi角的yi座偏僻院落中,有yi位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
皇帝自然欣喜萬分,但那位令滿宮妃嬪盡皆失色的女子態度十分冷淡,翻修宮殿、錦衣玉食通通接受,可就是沒有好臉色,連話都懶得說,皇帝失去耐性準備霸王硬上弓時,才冷冷的吐出yi句:“我是皇妃。”
起初皇帝自然不信,但那時人皇餘威猶在,他也不敢掉以輕心,yi番暗中調查後竟現那女子不是胡說,只是皇妃yi說稍待商榷,因爲這女子自入宮的第yi天就被打入了冷宮,yi天也沒有服侍過人皇。
人皇爲何如此行事後人也無從揣度,但這女子的身份是無可爭辯的,皇帝心中雖遺憾萬千,卻也沒那個膽量去霸佔人皇的女人,哪怕人皇可能根本就沒染指過。
於是這位不知姓名的女子就成爲了不落皇朝僅存的yi位皇妃,雖然作爲唯yi的皇妃也不需要其他名號,但隨着此事真相被揭開,她逐漸的在世間有了yi個稱號冷皇妃,住在冷宮裏的皇妃。
冷皇妃很是風光了幾年,皇帝雖然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卻也把這位身份十分特殊的女人身上的能量揮到了極致,極大的提升了皇朝的形象和影響力,至於那女人是否喜歡這種利用沒有人在意。
冷皇妃就像藏於溫室中的yi朵鮮花,被人移到了陽光下。極盡燦爛,極盡奪目,極盡熱烈,卻也極盡短暫,因爲這朵鮮花無人敢摘,既然沒有可能得到,那麼看得多了興趣也就淡了。
時間可以淹沒yi切,何況是yi朵早就應該被時間淹沒的花兒,冷皇妃終究再次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至於是重歸冷宮,還是被後來的皇帝金屋藏嬌,無人得知。
直到許多年後,瀚州州府裏yi位冷王妃被人意外得知,冷皇妃的下落這才終於水落石出,皇妃變王妃,即便是住在冷宮裏被遺忘的皇妃,也足以在人族中掀起軒然大波,人們可以接受皇妃被遺忘,卻不能接受她被佔有。
州府府主迫於壓力不得不站出來澄清,王妃只是名義上的,他對人皇前輩無比敬重。
從冷宮裏的皇妃變成名義上的王妃,只不過是花朵兒換了yi座溫室,至於有沒有被人澆水灌溉,人們或許會感到痛心疾,但那些大人物們不干預,普通人也只有痛心疾的份兒。
至於很多年後冷皇妃再次銷聲匿跡,已經沒有多少人關心了,夏青陽也是知道這人的,所以他此時很喫驚,皇妃畢竟是皇妃,變成王妃已經很是不妥,可聽這錦衣公子的意思,最後竟然淪落到yi座山莊之中,哪怕它是名劍山莊,與皇妃的身份也差着十萬八千里。
“莫非這名神祕的蒙面女子,竟然真的是傳說中那人?那麼方纔紫衣劍侍口中的南曉釧又是何人?瀚州分會究竟在這兩個女子身上做什麼文章?”夏青陽原本只是好奇的目光,此刻變得凝重起來。
瀾鳳凰yi事他還沒有完全想明白背後的深意,雖說瀾昊山父子的謀劃只是剛剛傳開,尚未大白於天下,可梅蘭裳也萬沒道理如此輕易的把人放出學院,至於瀾鳳凰瞞着自己前來摩羯城,哪怕是見其父親,也顯得非同尋常,所以夏青陽雖然心中恨不得跳出來殺散那些膽敢覬覦自己妻子之人,順便給瀾昊山父子yi些教訓,但又不得不按捺殺機,這件事背後似乎還隱藏着更多祕密。
既然沒想清楚,那麼也就沒有現身的必要,所以夏青陽纔有閒情理會分會的事情,風雲會大力招收客卿本就是他的主張,身爲煉丹師的南曉釧雖然境界差了點兒,卻也勉強夠資格,但爲此驚動名劍山莊甚至在摩羯城中動手,就顯得小題大做了,即便許悅的表現令他有些刮目相看,他依然認爲此舉頗爲不值。
當然如果這女子真是那位冷皇妃,事情可就不同了,鬧得再大也說得過去,雖然他還不清楚主持這件事的是風雲會哪位高層,打的又是什麼算盤,但他已經決定出手,因爲他在錦衣公子說話的時候注意到,許悅等人雖然神情平靜,驟然緊縮又快鬆開的瞳孔卻說明他們對這個消息也感到十分震驚和意外。
這也證明,面對地頭蛇名劍山莊甚至是瀚氏家族,風雲分會的準備明顯是不足的,若他不出手,莫說是冷皇妃,許悅等人今天也很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主意已定,他便從原地消失了。
小院中,蒙面女子似乎打定主意沉默到底,也不在意這種反常舉動是否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名劍山莊的錦衣公子也不以爲意,扭頭打量着許悅等人,輕笑道:“姓夏的都沒幾天活頭了,你們風雲會還這麼費盡心思爲他造勢,值得嗎?”
許悅不理會三位手下的眼色暗示,面無表情道:“許某隻是風雲會的客卿,聽命行事而已,其他事情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錦衣公子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有勇有謀,就是死腦筋,殺了也不可惜。”
許悅眼神yi冷,卻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那三名男子露出了焦急神色,蠢蠢欲動。
錦衣公子目光回到蒙面女子身上,笑道:“我以爲你真的是看破紅塵,隨遇而安,什麼都不在意了呢,想不到也能玩出金蟬脫殼的把戲,挑選幫手的眼光也的確不俗,連我也不得不佩服,只可惜風雲會馬上就會成爲沒牙的老虎,而名劍山莊卻是改天換日魚躍龍門,你這yi逃似乎是明珠暗投啊。”
“莊主是你義父,可yi向對你不薄。”蒙面女子此時竟是忽然開口說話了。
這顯然是yi句勸解的話,可女子說來語氣生硬,就像冰雹砸落在琉璃瓦上,清脆悅耳,卻不合時宜。
錦衣公子哈哈笑道:“莊主待我何止是不薄,實際上是非常好,不過我最想要的他卻偏偏不肯給,也是,義子終究是義子,哪裏比得上親兒子,哪怕那親兒子是個白癡。”
蒙面女子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女的留下,其他的yi個不留。”錦衣公子冷漠的話語同先前的紫衣劍侍如出yi轍。
風雲會的三名男子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壓力,紛紛暴喝yi聲搶先出手,許悅也動了,但他沒有出手攻擊,而是轉身朝着院牆衝去。
見此情景,錦衣公子先是感到錯愕,繼而啞然失笑,也不去管許悅,邁步向蒙面女子走去。
向着院牆逃走的許悅,左手猛地yi用力,蒙面女子的身子忽的拔地而起,像yi條被釣起的魚兒,隨着許悅的突然加,快的向院牆外倒飛出去。
yi條細如絲的銀線此時才被人現,它yi頭纏在了蒙面女子的腰肢上,yi頭始終被許悅扣在袖口之中。
許悅的度極快,比起方纔戰鬥之時還要快上yi倍有餘,這已經出了精英魂師應該擁有的度,顯然這個風雲會的二品客卿還隱藏着實力。
錦衣公子頓住腳步,沒有動身追趕的意思,yi直關注着身後動靜的許悅驀地臉色yi變,在腳尖將要登上院牆時,硬生生逆轉魂力,身子竭力朝着yi側橫飛出去。
不過饒是他應變迅,卻也料不到來自院牆外的截擊是如此的強大,只見yi道磅礴的刀浪滾滾而來,籠罩天上地下,席捲四面八方,任憑許悅躲得再快,也難完全避過,遞出去的長槍剎那間崩碎,整個人如遭雷擊,頹然跌落,但在跌落的瞬間,依舊拼勁全力甩動左手,將那蒙面女子生生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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