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6章 收名劍山莊
蒙面女子卻恍若未聞,蓮步輕移,來至池邊青石旁,彎腰坐在了上面,面向清泉,雙腳懸空,上身後仰,雙手往後撐在青石上,展現出罕有的輕鬆自在的樣子。
只是她依舊薄紗敷面,yi襲黑衣也將身子包裹的十分嚴實,故而與那寫意的身體姿態十分不符,給人不倫不類之感。
劍太阿卻好似萬分激動,定定的瞧了好yi會兒才醒過神來,轉身招呼夏青陽yi聲,二人到木屋前的石桌旁坐下。
就坐之後,劍太阿似乎仍舊心思不屬,夏青陽也不在意,自己動手沏茶,當給劍太阿斟茶時,對方纔瞿然驚醒,忙笑道:“太阿失禮了,夏會長莫要放在心上。”
察覺到對方言辭中的變化,夏青陽心中yi動,環視yi眼四周景色,輕笑道:“是夏某打攪了山莊的寧靜祥和,失禮的是在下才是。”
劍太阿嘆道:“修煉世界也是yi個江湖,既然身在江湖,又豈能獲得真正的寧靜祥和,夏會長當對此有深切體會纔是。”
夏青陽苦笑道:“莊主好眼力,在下生性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束縛的生活,如今可以上天入地,看起來逍遙自在,實際上卻是處處有壁壘,好不痛快。”
“哈哈好yi個好不痛快!”劍太阿長笑yi聲,接着肅容道:“那麼敢問夏會長,是打算繼續不痛快下去,還是去追求心中的逍遙自在?”
此話大有深意,夏青陽也正色道:“夏某與莊主雖是初次見面,但想必莊主該知夏某是何等樣人。”
他沒有正面回答劍太阿的問話,卻又遠比說yi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的更加有效,夏青陽短短數年時間如彗星般崛起於九州大地上,受人矚目處除了他令人難以置信的境界提升度外,最令人稱道的便是他敢作敢爲重情重義且又不畏強權的yi面。
夏家鎮外襲殺魂師,學院門外力斬柏元君,皇城內狂劈完美魂師,摩羯城內獨抗衆位頂尖大佬,哪yi樁哪yi件不是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的大事。
所以即便是有心人刻意壓制他的聲望甚至抹黑他,卻也瞞不住天下人的眼睛,除非是故意視若不見。
果然劍太阿聞言頷笑道:“夏會長是有風骨之人,這yi點無人敢否認,敝莊多年寄人籬下,不敢妄稱有風骨,但太阿的劍卻從未有yi天失去其錚錚劍意。”
這話大有嚼頭,夏青陽聞絃音知雅意,沉聲道:“劍意不平則鳴,當此亂世,但凡有血性的人族兒女,自當振劍禦敵,我風雲會並無爭霸之意,只是想爲人族興亡盡yi份力而已。”
劍太阿卻搖頭道:“此言差矣,我並不懷疑風雲會的初衷,可yi旦捲入這場戰爭中去,就是身不由己的局面,不爭霸,就只能做搖旗吶喊的小卒子。”
他伸手阻止了夏青陽進yi步解釋的打算,繼續說道:“夏會長不要誤會,我並非是孤芳自賞至不願屈居人下之輩,只要遇到心儀之人,就算讓太阿做yi名衝鋒陷陣的小兵又有何妨?”
夏青陽心中yi動,試探道:“方纔莊主只說寄人籬下,莫非竟連八大家族之yi的瀚氏家族都不入莊主法眼?”
劍太阿此時忽然扭頭看了背對他們坐在青石上的蒙面女子yi眼,說道:“這和男女之情是yi樣的道理,正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瀚氏家族和瀚州州府無疑是各方面條件上佳的選擇,可太阿偏偏看不上,平時眉來眼去倒也罷了,關鍵時刻終是要各奔東西的。”
聽他提到瀚州州府,夏青陽忍不住問道:“莊主與州府之人商談的如何?怎的如此之快就結束了?”
其實商談的結果夏青陽心中已大體有數,如此之快也並非是他關心的重點,這裏面的潛臺詞是劍太阿之前對於風雲會的示好並無肯定答覆,這會兒爲何突然做了決定。
夏青陽必須搞清楚這個問題,因爲這是牽扯到整個風雲會命運的事情,若只是個人間交朋友,倒不必去細究這麼多了。
劍太阿也不以爲意,似是說起yi件無關緊要之事般說道:“因爲太阿心中早有決斷,故此沒有浪費彼此時間的必要,武元通雖然高傲了些,卻並不傻,太阿略yi提示,他便明白了。”
夏青陽笑了笑,對劍太阿口中的早有決斷不以爲然,若是早有決斷,就不會等那麼久纔開門迎客了,不過對方乃是yi莊之主,自然不會意氣用事,多觀察yi下自己也是明智之舉,他當然不會以此斷定對方是口是心非之人。
“既如此,就讓在下以茶代酒敬莊主yi杯!”夏青陽yi面舉起茶杯,yi面開懷笑道。
劍太阿故作不悅道:“夏會長還要稱我莊主嗎?”
夏青陽暢快的將茶水yi飲而盡,微yi沉吟,笑道:“太阿長老見諒。”
劍太阿yi驚,茶杯依舊舉在胸前,沉聲道:“太阿倒不是故作謙虛推讓之舉,只是寸功未立之下”
夏青陽擺擺手,笑道:“太阿兄方纔也說了至緊要是兩情相悅,又何來立功之說?不過青陽讓太阿兄當這長老可不是享福來的,自今日起,太阿兄總領風雲會北方三州所有分會,遇事有先行決斷之權。”
劍太阿再次動容,長老之位對他來說雖然重要,卻終究只是名分上的,意義大過實權,但這總領北方三州的職權,卻是至關重要,而且也顯示出夏青陽的信任和理解。
其實風雲會羽翼初成,整個北方三州也沒有多少分會,加起來恐怕還沒名劍山莊人多,名劍山莊併入風雲會後,現有人員就要面臨重新整合,如何安撫人心纔是重中之重。
夏青陽yi句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劍太阿去辦,哪怕是他保持山莊現狀不動也情有可原,劍太阿雖不至於爲此就感激涕零,卻也心受觸動,放下茶杯,正色道:“會長心胸開闊,太阿佩服,不過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待我熟悉北方三州分會情況後,會立刻着手安排山莊人員進駐,多餘的人手可以分派到九州各地。”
事已至此,夏青陽自然沒有必要再客氣,點頭同意道:“具體事宜我會讓會裏的人來與太阿兄相商,我只有yi個建議,擬定好方案後要迅行動,不要予人可乘之機。”
劍太阿露出讚許神色,笑道:“這個自然,我也只有yi個要求,其他的人都好安排,唯有”
夏青陽截斷他道:“留聲雖然驕傲了些,若沒有什麼大錯,太阿兄自己看着辦就是。”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劍留聲年紀可能比他還要大yi些,可見身份地位的確會影響yi個人的言行舉止。
劍太阿卻是聞言yi愣,嘆道:“我那些兒子雖然本分,卻不怎麼爭氣,原本想着這個義子是個可造之材,卻不想心氣兒太高,只是如此也就罷了,竟然,唉,不提也罷,想必他也不會回來了,畢竟父子yi場,只要他避而遠之,我也不會去理會他。”
唉聲嘆氣了幾句,忽然壓低聲音道:“不過我指的卻不是那不肖子,而是另有其人。”
夏青陽瞧他目光所向,頓時領會,苦笑着聳肩攤手,示意自己可不願接這燙手山芋,隨即又醒悟過來,露出不解神色。
劍太阿瞥了池邊yi眼,說話聲音更低了:“雖然她年紀比我還大,可我真是把她當女兒對待,唉,好好的閨女,卻好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似的,看着心疼。”
夏青陽正要說話時,忽的心神yi動,定睛往背對他們而坐的女子看過去,似曾相識的情景讓他陷入沉默的回憶之中。
“咳咳”會錯意的劍太阿擺出長者的姿態,欣然道:“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看。”接着話鋒yi轉:“會長準備如何應付瀾昊山父子?”
夏青陽本想解釋幾句,卻現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遂接着後面的話題道:“這個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劍太阿頷道:“的確如此,不過沒有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會長現在肯定已經清楚了這件事背後的來龍去脈,否則名劍山莊縱是再重要yi倍,你也不會有閒情先來處理此事,太阿就斗膽yi猜,這件事雖是瀾昊山父子主導,但卻被會長背後的高人推波助瀾的加以利用,當然這肯定是鳳凰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否則誰也不會爲難她。”
“與我想的yi樣。”夏青陽心中暗贊劍太阿的老辣。
劍太阿繼續道:“現在會長面臨兩個選擇,yi是配合他們將這齣戲演下去,二是直接將鳳凰帶走yi了百了。而且我相信會長心中肯定是更傾向於後者的,但是又怕鳳凰不同意,兼且會傷了其他人的心,因爲他們也是爲了大局着想,所以你在現了山莊之事後,沒有拒絕他們的暗中安排,順勢走了這yi趟,之後就算直接帶走鳳凰,也有個交待了。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是事意義更加深遠。”
夏青陽再次扭頭看了女子yi眼,默然點頭。
劍太阿嘆道:“會長還是太保守了些,太阿建議不但要將戲演下去,還要演的轟轟烈烈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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