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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林駝沉浸在無邊的”痛苦”中,瑞克卻不識趣地大嚷道:”這地方真不錯,找我來做什麼?莫非--”最後一句話是湊向斯黛兒說的。
斯黛兒秀眉微蹙,她很想拿出”老師”的架子來,給眼前這個得意的小子好好上一堂禮儀規範課。這小子的德行現在是每況愈下,她能猜到”莫非”後面的話一定是”約會”之類的曖昧詞彙。她很想生氣,可惜芳心中卻無絲毫怒氣。她不禁問自己:斯黛兒啊斯黛兒,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先是情xù起伏,再就是倍受”調戲”而不給予對方教訓,難道你真的碰上命裏的劫運了嗎?
真的是劫運?斯黛兒的心湖中,瑞克色色的目光冒出後又落下,同時想起當年師父對她說的一席話:每個人都會在她的生命裏遭遇到種種劫運,之所以稱之爲劫運,概因劫乃運所棲,運乃劫所向。識命數運轉者,皆能應劫而升,乘運而走。一言蔽之,凡事率性而爲,方能逆天改命,此之謂水魔法真義。
想到這裏,瑞克話音剛落。斯黛兒心結一開,眼眸中霎時閃過一抹異色,她嬌叱道:”胡思亂想於你無益。等成年再說吧!”這句話氣得瑞克差點吐血。林駝在一邊則是滿臉嘲弄的神情。瑞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確信這傢伙百分之百的打着落井下石的心思後,趕緊一拍胸脯道:”哼!看我這樣子,所有良心接近上帝的人都會承認本人已經是成年人了――自然可以和老師”
瑞克的話剛說到一半,斯黛兒心道:完了,這小子下面的話不知道會露骨到什麼地步。於是,不等下面的話入耳,她立即道:”我還有課。”即刻倉皇逃遁。
林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瑞克身邊,突然拍了拍瑞克的胸口道:”良心接近上帝的人?!”瑞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息之後,兩人互指着對方的胸口捧腹大笑。
“你小子――”大笑之後,林駝搭着瑞克的肩膀道,”與我年輕的時候有得一拼。”
“你指哪方面?”
“追求女娃兒的手段,括號,特指臉皮的厚度,通常以禁得起她們拳打腳踢爲底限。”
“你這花心的老頭,想到哪裏去了,我對辛老師可是本着孺慕之心。”瑞克眼都沒眨就脫口罵道。
“明白,明白。”林駝忽然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睛。話題一轉又道:”小子,與你打個商量。”
“什麼事?”瑞克從最初的得意中警醒過來。這死老頭可是個長老,別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金幣呢。
林駝一正臉色道:”本長老算到最近將有人對你威逼利誘,誓要將你帶離這裏。你想清楚,別一時糊塗,做下後悔八輩子的糗事。”他一邊說着,一邊得意地想:林素那兩個丫頭,帶不走這塊朽木,一定會不時跑到哈格斯搗亂,到時就不愁恩怨情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瑞克無視林駝滿臉幸福的沉醉樣子,大咧咧地打斷他的幻想道:”威逼,我還頂得住,利誘嘛!要看是什麼性質的,如果是美女--嘿嘿--”話音到此陡然打住,言下之意,顯然結果已經是想當然的了。
“美你個頭。”林駝一見美夢難成,狠狠地給瑞克的額頭來了個爆慄,”你也不想想,月姬那小妮子多麼漂亮可愛,打燈籠找遍藍城也找不到一個像她那樣笑一笑,也能讓男人丟了三魂七魄的女娃兒。我看她對你印象還不錯,你不是也喜歡她嗎?那還不努力。別喫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小心貪心不足,噎死你。”
瑞克攤了攤手道:”你這死老頭,我有你說得那麼貪嗎?其實,不必別人威逼利誘,我在這兒也呆不了多久。
“怎會不知道。”林駝一氣之下,手又伸向瑞克的腦門,”僥倖你躲得快。”他恨恨地收回魔爪,續道,”沒見過像你這樣沒腦的,不但進錯了學校,就連自己是公是母也沒搞清楚。趁早收起你對某人的妄想吧!”
“沒知識,這樣的人生纔有趣。”
“嗯,我看你變成女的才叫有趣。”
“死老鬼,你好像喜歡在這個上面糾纏不清。莫非你有什麼變態心理?”
“這是基本常識,連女子學校都沒看出來,我看你預先做好在情場上被修理得體無完膚的準備吧。”
“我怎麼知道?”瑞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家住得那麼偏僻,鬼知道,哈勒斯***竟是女子專用的,難道學校也像茅房一樣需要隔間?搞不懂。”
林駝聽瑞克比喻得這麼有趣,樂得笑了,他挨着瑞克坐下來,遞上一張紙道:”如今也不用煩了,好好呆着,做你與老師的合法勾當。”
瑞克接過那張紙,一息之後,驚道:”哈格斯入學通知單?老鬼,你開玩笑吧!”
很滿意瑞克的表情,林駝拍拍屁股站起來道:”記着你答應我的事,好好追月姬那丫頭,這麼可人的小姑娘,如果我年輕二十歲,你趕緊靠邊站。”
瑞克嘻嘻笑了,也站起身,忽然神情一動問:”有人要帶我離開這裏,你哪兒得來的消息?”
林駝一怔,支吾道:”總之--總之本長老知道。”
“不對。”瑞克雙目精光一閃,陷入沉思。自己來藍城沒有得罪過人,即使與這老頭,也是剛剛纔認識的,他憑什麼對自己的事這麼賣力,還免費送了一張入學通知單。從這幾天的所見所聞來看,這個哈格斯高級魔法學校可是相當於皇家學院一樣,身份尊貴得很,普通人想進來比登天還難。但林駝這麼急切給自己在哈格斯正名。有問題,很有問題,但到底爲什麼呢?瑞克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於是突然問道:”哈勒斯也招男生的,哦?”
林駝一愕,然後摸了摸瑞克的前額,譏道:”你發燒了,還是你其實是個女娃兒?”
瑞克見他說話時目光閃爍不定,心中已篤定八九。於是伸了個懶腰,故作大聲道:”聽說哈勒斯出美女,男人的天堂啊!這樣的好事打死我也不會錯過。”
“啪”,林駝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腦殼:”你這貪心的小子,有了月姬,還想着別人。”
“哪個告sù你月姬是我的?”
林駝愣了,但仍強辯道:”你沒見她對你的話分外在意嗎?用你的小腦袋想想吧!”
“似乎有這麼回事。可是――哈勒斯也不應該放過,除非--”
“除非什麼?”
“你幫我追到她。”
“成交。”
“空口無憑,你老小子說話猶如放屁,我最不相信過了更年期的人了,發個毒誓。”
你***。林駝在心裏將瑞克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遍了,但說出來的話卻絲毫沒有怠慢:”我以水之女神的名義發誓,如果我林駝不幫瑞克這臭小子追到斯黛兒,就罰我被女神拔光鬍子。”
瑞克眼球瞪大得如核桃:”這也算毒誓?”
“當然,你不認爲我的鬍子最帥嗎?沒知識!”
瑞克偏頭一想,如果他的確沒有誠意,發什麼狗屁毒誓也沒用,也就不再糾纏了。
然而,無論是現在權衡得失的瑞克,還是正在內心得意的林駝,他們都沒有想到,冥冥中,宿命的車輪已經將他們推上了人生的大舞臺。未來的變化豈是現在的他們所能預料。林駝的帥鬍子會否慘遭屠戮。在那淡藍色的光幕裏,有雙美麗的眼睛裏的笑意已經向我們透露了一些信息。
林駝走後,瑞克站在當地,仰望頭頂的光幕,怔怔出神。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感覺身邊有股熟悉的氣息,不是克麗絲,而是另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剛纔還很微弱,林駝走後,突就然之間濃烈了許多。在瑞克作出反應前,他已經被這股憑空而生的氣息包圍了,跟着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這一qiē發生得太快,以致沒有給他任何抵抗的餘地。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在飛馳,體外有種暖暖的類似羽毛的物什緊緊擁抱着自己。他開始讀懂了這股氣息,這裏面飽含了數不盡的思念,無數的期待,以及如汪洋一樣的生離死別的痛苦。瑞克徹底地沉進了這股博大情感的波濤裏,併爲之顫抖。
爲什麼會是這樣呢?爲什麼對這種氣息感覺熟悉呢?爲什麼那類似羽毛的暖暖的物體自己像是曾經撫摸過無數遍呢?瑞克在不停的問自己。
“還記得嗎?我們曾經來過這裏。”恍惚裏,瑞克和一位容顏絕世的女子飛向一座巍峨的山峯,一眨眼的時間,兩人已站在峯頂。瑞克見到女子的背後有六隻翅膀,雪白的羽毛在日光中閃着聖潔的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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