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染血的试炼之森 作者:眸中海湾 后将能永久保存播放记录 热门分類: 走出冒险盟会,古玉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匆匆赶去试炼之森,而是打听了一下方家的地址,决定還是先去看看弟弟古宁。 方家与冒险盟会相距不远,不愧是万隆城五大家族之一,光是看门脸就很有气势,一尺厚的朱红大门高高立起,门口两边的守门石狮好不威严,材料也是上等青冈石,每個都有一人多高,从這儿就可见其财大气粗,再加上门旁手握兵器、神态傲然的护卫,一般人经過這裡都不敢抬头观看。 古玉上前了几步,与门卫說明了来意。“這位大哥,我想找一下古宁,就是其一阵子在云乌镇招收的子弟之一,我是她姐姐,麻烦您给通個话” 那护卫仔细打量了一下古玉后道:“請稍等。”說完就进了内院。 沒一会,就看见一位老人带着古宁来到门前,守门的护卫都是躬身行礼。 “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想小宁了嗎?”說着就扑进了古玉怀裡。 “好了小家伙,我来是告诉你父亲和母亲也都来了這裡,在城南那边买了房子,以后就在這裡住下了,想带你先去看看,认认门儿。”古玉抱起他后說道。 “真的?”古宁好似不信的仰头看着她等她確認,古玉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古玉又看了看从刚才就一直笑看這姐弟俩的老人问道:“請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面对古玉的询问,老者平易近人的答道:“呵呵,老夫方恒,恬为方家第四长老,如今是古宁的师父,既然是宁儿的姐姐,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最起码在這万隆城一些小事還是能够解决的”。 古玉一听心裡微微一震,要知道在五大家族中能担当长老之职的修为最低也要照胆初阶之境,可不是如今古宁能够对付得了的,别看人家說的客套,但可不是古玉如今身份所能顺杆儿爬的,心如明镜的古玉,自然也做起了表面功夫,赶忙躬身行礼道:“谢四长老厚爱,宁儿能拜在长老门下,定能有一番作为” 方恒听闻此言也颇为高兴,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古玉暗地裡揣测,這位四长老因该是一個平和的人,不像一般人成为武修后就会觉得高人一等,境界高的更是眼高于顶,不屑与普通人为伍,也为古宁能有這样一位老师而高兴。 古玉见已经過了這么久,就开口說道:“四长老,我想带我弟弟去一下如今的住处,您看?” 方恒微微额首,也发觉已经在此站了不短的時間,想了想后,才温和的說道:“那就同去,我也好长時間沒有在外面走动走动了” 对于方恒的要求古玉自是不会开口拒绝,像這些各個家族长老级的人物多是在密室中闭门苦修,极少出门,如今古成夫妇得知其来历,哪见過這般大人物,现又收了自己儿子为徒,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多是由古玉应对,又邀請這位四长老在家中吃了顿便饭,方恒也未拒绝,给足了面子,之后欢尽而散,方恒带着古宁回了方家。 第二天一早,古玉就来到冒险盟会,這裡因为昨天的任务今本上走空,正好古玉现在非常急迫的想知道自己的资质,于是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来到柜台前对着接待人员說道:“我想测试一下资质”。 “好的,五两银子,請您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持续一段時間”,接待的侍者指着柜台边上的水晶球說道。 古玉交了钱,按照要求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慢慢的水晶球开始逐渐亮了起来,持续了一会的变化后,等到光芒的亮度稳定,古玉禁不住不解的问道:“這個怎么算?”接待员毫不犹豫的快速回答道:“资质为初阶极品”。 听了侍者给予的答复,古玉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的资质至少還不算太差,至少是上了品阶,沒有从根本上断绝希望,当然即使真的测出是沒有入阶的资质,我也不会放弃的,不管资质如何,我還是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加倍努力,定然能够不断进步的。” 這时公会裡人也多了起来,古玉也就坐在一個角落裡要了一瓶酒,慢慢的喝了起来。自从跟随老铁匠学习锻造,开始时手艺沒学到,這喝酒却是学了個十成十,而且酒量竟也不差,渐渐的也就好上了這一口,不過去沒敢再父母身前显露過,之前她還劝說古成戒酒,若是被古成知道她竟也是個酒鬼,怕是不会轻饶了她。 她来此本就是为了听取一些消息,果然不一会就有人免費送上门来。只听见离她不远处的几個冒险者正热火朝天的谈论着這次的特殊任务,像是也不怕人听见,并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 “我說三哥,你說這次谁能拿下這個任务,是飓风還是狼牙?要不咱们也去碰碰运气?” 這一声顿时吸引了大厅裡不少冒险者的注意,那被称作三哥的人倒也沒有拿捏其他人的胃口。 “這就不好說喽,這次咱们万隆城基本上所有排的上号的冒险团都进入了试炼之森,哎,這次去的人太多了,平均下来碰见高级凶兽的人也跟着增加,冒险者之间也有有矛盾的,這次栽在裡面的人可就多喽!這才第一天,也沒消息說有人发现什么,就已经死了近三十号人了,這人一死多了,仇恨就很难控制了,哪個沒有几個過硬的朋友?這回可是要闹大了呀!就凭咱们几個?去了也是送死!” 冒险盟会中在座的人都听到了被叫做三哥的一番精辟言论,皆是沉默了下来,不少人心裡已经动摇,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還有個别的人并不死心,古玉就是其中一個,這次机会对古玉来說太难得了,断然沒有放弃的道理,若是连這一步都迈不出的话,還谈什么长生不死?這些消息倒也不是沒有用,最起码现在她知道如今的试炼之森危险系数大增,需要加倍的小心了。 又在冒险盟会待了一会,见再沒有值得注意的信息,古玉背上背着离歌,就出了东门直奔试炼之森。 如今她身上披着一件带有宽大帽檐的黑袍,還买了一张鬼脸面具,把整個身体遮掩的严严实实,因为是刚来万隆城成为冒险者,根本沒有人会认识她是谁,之所以挡住自己,就是怕這次在森林裡那面会与人冲突或是结下仇怨,以防别人根据样貌找到自己的家人加以报复,這也是以防万一。 走进试炼之森光线就随之一暗,古玉向前走了约有一公裡后停了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等待這眼睛适应如今的自然條件,以便提高自己的生存性。 一般人眼在光线突变的情况下会在三刻钟左右恢复适应的最佳状态,于是一直到半個时辰后古玉才再度动身前行。 现在古玉這才相信试炼之森的广大,這么多人投入其中,居然在半天的時間裡一個人也沒看到,到是见到了几次残缺的尸体,有的是被野兽撕咬开的,有的是被利器砍成了几段,古玉毕竟不是第一次看见這种场面,当初参军后,热武器战场上的尸体可多得多,倒也沒有多少不适。 突然古玉听见前方传来野兽吼叫和嘈杂的打斗声,先是心裡一阵高兴,又想起那些被利器分尸的情形,一下子就冷静下来,悄悄地摸了上去,在视野能够看清又很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以古玉现在的眼力和听力可以很清楚看见和听见战斗情形。 一方是由三名冒险者组成的小队,从其对手是一头二级凶兽石角牛就可以判断出,此三人竟全都是真正的武修。 石角牛头上一对螺旋状的尖角向前延伸,眼中凶光毕露,冲撞之下显得威力非凡。三名冒险者成鼎立之势,不论石角牛怎样冲撞都不能冲出包围,虽然石角牛在防御方面在二级凶兽中也属顶尖,但是三人实力却也只是稍逊一筹,又格外的小心谨慎,因此石角牛在這三人的围攻之下也渐渐不支起来。 古玉本来以为结局已定,却不想异变陡升,那石角牛也是开了些灵智的,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却也是惹起了凶性,突然任由三人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哞”的大叫一声,石角牛整個人立起来,又迅速重重的踏了下去,前蹄入地足有四五寸深,只见以石角牛为中心的前方米许直径的地面表层鼓动起来,“嘭“的一声响起,那些鼓动的沙石转眼间变化成了漫天的飞蝗,并呈扇形飞速向三人方向扩散,“嗖嗖嗖”,尖锐的破空声足以证明這些沙石的不凡威力。 這一变故只在眨眼之间完成,三名冒险者本来還都在贴身缠斗,害怕到手的猎物寻了缝隙跑了,石角牛突然拼命来上這么一下,仅有一名冒险者处于沙石攻击边缘,又见机得快的武修,先一步侧移了足够的距离,但也還是被扫中了几下,被击中的地方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不過所幸都不是要害,這种伤势对于武修来說也只能算是皮外伤。 另外两名武修就沒有這么好运,连续“啪啪”声不断,两名武修被快若流星的沙石不停的撞击在身体上,等到沙石势若飞尽,两人已经被這一连串的攻击飞出近十米,才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来那個人临危之下還是用手臂护住了头部要害,并沒就此毙命,但也一身是血,伤势不轻,一时半会起难以动弹。 石角牛发完這一招后也虚弱的趴在地上,那名有幸躲過一劫的武修心先是有余悸看了看惨不忍睹的两個同伴,又转眼远远对着石角牛的戒备着,身体紧绷的不敢靠近,直過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他才提起勇气慢慢的向石角牛走過去。 一直到了石角牛两三米的距离,人不见石角牛起身攻击,但此人非常谨慎,毫无征兆的猛然提速到了石角牛近前,手起剑落,霎时割断了石角牛的喉咙,這才终于確認石角牛已经沒有了威胁。 那名武修长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可紧接着看向其他两名重伤的同伴,眼神却变幻莫测起来,最终眼底闪過一丝狠辣,满脸都是冷酷的杀气,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其中一名重伤的武修,那名武修视乎察觉到气份的变化,把目光集中在走到他面前的同伴身上,一接触其冷厉的眼神马上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张的說道“徐山,你、你要干什么?”說完下意识的想要向挪动,但毕竟伤势太重并沒能如愿。 那位被叫做徐山的武修冷酷的一笑道:“黄文炳,前两天你不是很嚣张嗎?怎么现在怕了?那天是我先发现的那株炼心草,你却仗着实力高我一筹硬是占为己有,谁不知道有了炼心草对于突破到照胆境界有天大的好处?像咱们這种散修有多么艰难你难道不知道?谁又不想在修为上更进一步?而你却断了我的路,你說,咱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好几年,哪一次好处不是你拿?”徐山每說一句音量就会升高一大截,声音也沙哑的有些扭曲,到最后几乎是喊着出来。 這些话使徐山自己把怒气值激到了顶点,反而神态却恢复了平静。倒在地上的黄文炳唯唯诺诺的无言以对,仍是非常畏惧的看着徐山,恐怕如今心裡正在后悔自己当初的贪心,最终不死心的颤声說道:“徐兄弟,之前都是我的错,看在我当年救你一命的份儿上,求你放我一命如何?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又急忙在腰间摸了摸,解下一個兽皮袋子,吃力地递了出去,“炼心草就在裡面,還有我那本武技也在裡面”,說完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徐山。 徐山也静静的看着黄文炳一会,這不過十数個呼吸的時間,对黄文炳来說就好像经過了成百上千年的煎熬,即惊慌有带有些许期盼。最后徐山冷笑起来,语气倒是平静的說道:“当年你是救過我的命,但我自认为之前那段時間就已经還清,如今任何人也别想阻挡我,所以,請你去死。”說着就一剑结果了黄文炳的性命。 解决了黄文炳,捡起皮袋,徐山又向另一名武修走去,那名武修也是清醒的,刚刚已经亲眼看完了整個過程,但是碍于身受重伤,沒有办法借机逃离,如今见徐山向他走来,就马上叫喊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可以给你钱,都给你”边說着边用唯一能动的手在身上乱翻,可徐山并不给他机会,干净利落的一剑刺进了那名武修的胸膛,一下子就让他断了气。徐山上前在他胸前摸出了一個钱袋收到了了自己的怀裡,最后又来到石角牛前斩下其头上的双角。 此时古玉眼见的事情的发展,对于徐山的杀死自己救命恩人的举动也是心裡冰凉,但是听其谈到的炼心草也是动心非常,這炼心草最少价值数十两黄金,而且若是自己用在修炼上,也能使实力更进一步,心中竟然生出杀人夺宝的念头,却被自己突然升起的残酷念头吓了一大跳,可后来又见徐山毫不留情的杀死另一個和他沒有任何仇怨的人后,古玉突然转醒過来,“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這是一個弱肉强食的世界,而每一位站在高处的成功者都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過来的,若不懂得杀人,如何能成为强者?如何能获得永生?” 想到這裡,古玉就以坚定的目光看着徐山,“這徐山应该是点星初阶境界,以我现在暗劲小成的实力,应该正有一拼之力,而且此人心狠手辣,杀他也不会产生什么心理负担,那么,就让此人成为自己强者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古玉拔出背上的离歌握在手裡,缓缓的朝着徐山摸去,沒想到徐山感应十分的敏锐,也是她经验不足,古玉刚才心神动荡的时候杀气自然流露出来,引得他突然转身,显然已经发现了古玉這位不速之客,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用阴沉的嗓音问道:“想不到居然還有一位朋友隐藏在旁边,可是看了一出好戏?” 显然已经怀疑隐在暗处之人已经发现炼心草的秘密,对她起了杀心,可是等古玉知道隐藏无用而走到她面前后后,怎么看眼前這個人都是個普通人,却又给他危险地感觉,再加上她手中那把彪悍气息的武器更令他忌惮万分,所以才未轻举妄动。 就像根本沒有听见徐山的话一样,古玉的脚步沒有停下半分。徐山有些错愕,紧接着面露狰狞的怒哼道:“找死”。但由于古玉過度的紧张,根本麻木了听觉,只想着如何去战胜眼前的对手,脚下猛然加速,一下就窜到徐山面前,迎头就是一剑斩下。 這一剑古玉用上九分的力气,不過加上离歌剑本身的重量,也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徐山见古玉来势凶猛,连忙举剑相迎,两柄剑撞在了一起,古玉的下劈的去势快速被消弱,不過徐山更加被动,因为古玉的攻击超乎他想象的强劲,从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震得他半個身体都有些麻木,而且因为用尽力气死命的抵挡,胸口处顿感极为压抑,竟有一股吐血冲动,骇然之下不禁心中暗道:“這是哪裡来的怪胎,明明不是武修,却是好大的力气,說什么也尽量避免和此人硬碰硬”。 此时古玉哪裡会管徐山心中所想,第一剑劈出就感觉整個身体内的血液像是突然苏醒了一般,活跃的蹦跳不停,一下子就进入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沒有了第一次与人交手的害怕,心中只剩下对胜利的渴望,一剑接着一剑,原本多有僵直的动作也迅速变得圆润起来,一味的地抢攻之下,根本不给徐山反攻的机会。 而现在徐山心中确如惊涛骇浪,他只知道這样下去他会死,沒有任何的悬念,对面之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明明沒有感觉到任何星力流动,但是却一剑沉似一剑,尽管已经尽量的去卸掉对手的力量,但仍被震得一步步后退,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而且刚刚還被剑锋擦伤了两次,伤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更加让他心神烦躁。 徐山如今已经失了方寸,再次接了古玉一剑后,借着力道退后了一定的距离,他抓住這一瞬间,把体内剩余的为数不多的星力全部输入到手中剑上,使出全身力气猛力一挑,并跟着大吼一声“月华斩”。只见竟然有一道半月形的光刃在剑身前方出现,這道弧光长有一尺,竟弥补了之前他所退出的空挡距离,直奔古玉而去,誓要把古玉斩成两半一般。正是徐山的保命招式。 此时古玉与徐山之间仅有半丈之遥,在徐山招式起手时就感觉不妙,等到月弧形的剑光生成后更是危险感大增,毫不犹豫的放弃追击,连忙在胸前横刀格挡。 当弧光与离歌相撞,古玉顿时感觉手臂上传来的沉重,即使力量惊人,仍是眼看着抵挡不住,但经過這一阻挡也给古玉带来了机会。 只见古玉突然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同时用上了還未纯熟的暗劲技巧,让半月剑芒一滞,她再抓住這一机会,身形向左侧身一步,再向前急跨,握着离歌剑柄的右手直向前伸出,放弃了抵挡剑芒的力量,這一番动作当真惊险万分,也最终使得剑芒整個与古玉擦身而過。 這一切并沒有就此结束,而由于古玉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再加上借助对方剑芒的冲力,整個离歌以古玉手腕为中心转了起来,她前冲的同时身形一矮让了過去,握着离歌的右手以违背常理的角度翻转,向右侧一荡,此时古玉身体已经措步到了徐山身后,而徐山因为猛烈的剑势有些虚脱,无法收放自如,仍然保持前倾的惯性。此时离歌在古玉的刻意引导下,刚好划過徐山颈部要害。 此时古玉同样有些虚脱,刚刚一系列的临时对策,实在是消耗了古玉太多的精力,可是她仍然成功了,看了一眼徐山死时错愕的表情,以及脖颈处一道细细的剑痕,古玉說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