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立君
風居城——
原本的城主府成了新的元宮。此時府內一座大殿裏,嶽清與嶽繆身着皇服高坐,下方則是太元部落數百官居四品以上命官。
高臺上漆金龍座,嶽繆、嶽清分左右,身旁各兩名宮女恭立。
“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昨日微臣接到邊境細作來報,紀南部落似在調兵遣將,我等須早作籌劃纔是。”只見一個身着盔甲大漢出列行禮。
此人叫戍弻,官居二品候,是太元部落兵馬大將軍,太元部落軍隊基本都是掌控在此人手中。
“戍候未免太過謹慎小題大做了些,試問以我太元部落實力,何人膽敢放肆?”一個身着紫金袍文士淡笑。
他叫顧明幸,是太元部落十大王爵之一,乃文官之首,是嶽擎生前心腹,像平日大部分內政,其基本都是放心交予此人處理。
瞥了其一眼,對方官職雖比自己高一階,但戍弻卻絲毫不懼瞪眼:“黃口書生,安大軍入境,汝才知危否!”
“將軍此言差矣,以我太元之盛,且有將軍坐鎮,何方宵小敢放肆乎?”聞言,顧明幸也不生氣,反而笑着恭維了一句。
“你無需恭維於我,本候也不需要。你可知,此番領主大人遇刺身亡,部落尚爲安定,正是其動兵之機。”
“若不防於先機,屆時兵臨城下,就悔之晚矣。”
話畢,他不再理會顧明幸,看向正皺眉的嶽清和嶽繆,大聲道:“太子殿下、長公主,非是我戍弻膽小怕事,實乃羣龍若無主,事必生災禍。”
“好個老匹夫,倒是我小看你了。”顧明幸沒想對方竟然將話題扯到立君之事,目光不禁閃爍。
要知道,他擁護之人乃是嶽清卻非太子嶽繆。而戍弻是支持嶽繆,可以說正是因爲二人,太元部落領主是以近三個月還沒定下。
至於爲何顧明幸不支持太子嶽繆立位原因很簡單,主要是因爲他覺得嶽繆此人習武成性,毫無半點君王模樣。而嶽清則不同,其雖爲女子之身,卻極爲剛烈,且又善謀劃,爲了太元部落將來,他只能選擇嶽清。
戍弻則完全不同,第一,他是個傳統的人,認爲領主之位就該太子繼承;第二,他同時也是習武之人,是以,他也極爲欣賞嶽繆。
兩人,一個是文官之首,權利滔天門生衆多。一個手握天下兵馬,鳥瞰天下。所以,也是因爲如此,才弄成如今現狀。
“兩位愛卿都是憂國憂民之人,對繼承領主之位,本宮昨日也與皇姐談了一番。”
“既然如此,今日就借戍將軍之言,便將領主之位定下罷。”嶽繆目光平靜掃視下方,隨即看向嶽清。
看了弟弟一眼,嶽清蹙眉,沉吟些許對衆官大聲說:“父皇身在元宮遇刺身亡,此乃我太元之辱。關於領主之位,本宮昨日已與皇弟商議清楚,就由本宮繼承領主之位,屆時,本宮必將這些膽大包天之徒繩之以法,以爲父皇在天之靈!”她咬牙。
“太子殿下?”戍弻滿臉驚愕望着嶽繆。
“本宮一生執迷於武道,對執掌太元部落,自問遠遠不如皇姐,戍將軍不必多言了!”嶽繆面色平靜說。
“爛泥扶不上牆也。”聞言,顧明幸微微搖頭。
說實話,此番他都沒把握讓嶽清順利繼承領主之位,畢竟戍弻乃是手握兵馬之權的人,有他阻難,又談何容易?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會是嶽繆主動退出,心中極爲無語。
“既然太子殿下這般說,戍候意下如何?”顧明幸含笑看他。
“哎!”重重嘆一聲,戍弻看向高臺:“既然殿下注意已定,長公主、太子殿下,那臣告退。”
話畢,就見他甩手離去,面色極爲難看。
“擇日不如撞日,公主殿下,今日便正式登基如何?”暗笑看着戍弻負氣離去,顧明幸對嶽清行禮。
“就依愛卿的。”嶽清頷首。
“恭喜皇姐了,退朝吧。”嶽繆站起身。
見嶽清點頭,側邊一個老太監走出高喊:“退朝!”
田府——
一間小院裏,梵巖天剛從外面回來,此時正站在院中一棵樹葉凋零的桃樹下沉思。
至於原因,是因爲他竟然從城內很多地方看見通緝自己畫像。
“賞十萬黃金買我的人頭,好大的手筆呢。”他低語。
“怎麼了?”一道女聲傳來,只見周抒款款走進小院。
“我被通緝罷了。”他轉頭一笑。
“爲何?”
“認爲是我殺了領主,要抓我歸案,賞十萬金呢。”
周抒微愣,怔怔看着他。
“怎麼,你心動了?”梵巖天微笑,一把摟住她。
“相公怎胡言,可是我待你不好?”她不滿白了其一眼。
“哎——誤了我大事,說不得日後不能久呆此地了。”一聲輕嘆,他吻住了她。
唔唔——
周抒掙扎,脫身後整理衣襟開口沒好氣說:“被人看見多不好。”
打量其嬌嫩肌膚,他輕聲說:“此番無奈,或許我又要走了。”
“你要去哪裏?”她問。
“各處通緝我,若被發現連累你們,可就不好了。”
“要連累早就連累了,官府既然着意抓拿你,勢必我們也難逃其究。”
“你是說?”
“這幾天我有種不好預感,或許……”周抒輕嘆,卻是主動吻了上來。
與之一番熱情如火,二人靜立,梵巖天雙眼微眯,暗自盤算着。
他本以爲官府要拿也只是拿自己,但此時聽周抒一襲話,便漸漸明白,田府也必定難脫干係,畢竟當初這般多人在場,一查就查出來了。
“剛纔貼的榜單,想來找到你也需不少時間,且放心,有我在,無人可動一根汗毛。”
周抒笑說:“你會呼風喚雨,是大能力的人,我相信你。”
“呼風喚雨,我可沒那能耐,但關鍵時候,護佑你母女幾人應該沒甚問題。”梵巖天失笑。
二人溫存些許,隨着周抒離去,梵巖天回到房間。
房間內,他端坐桌前開口:“喬兒你且出來,爲父有話與你說。”
呼——
一陣清風吹拂,梵喬面露疑惑現身。
“剛纔的話你可聽到了?”他開口。
“沒聽到!”梵喬梵翻白眼。
母親現在不知所蹤,而父親卻在此風流快活,如今還要自己幫忙,他纔不願意。
“你再說一遍!”聞言,梵巖天瞪眼。
“爹,娘如今下落不明,你卻整日與此女瀟灑,若是個修士就罷了,但卻是個凡人,你可對得起我娘和姨娘她們?”梵喬轉過頭去開口。
“你不願就算了,爲父也不需要你。”他嘴角微抽,不禁氣急。
“那我走了。”梵喬撇嘴,身子頓時消失在原地。
風居城外林間一棵大樹上,只見一個翡翠玉臺平鋪,上方酒菜齊全,司徒雲正在小酌。
呼——
清風吹過,見滿臉鬱色的梵喬,司徒雲輕笑:“大哥就是那個德行,這是本性,你若要他改,還不如殺了他的好。”
“什麼本性,他就是好色,身邊就缺個管他的。”梵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好氣說。
“你娘都管不了,你也想管?”司徒雲嘿嘿一笑。
“你也別說風涼話,七姨娘那邊,我就不信她不生氣。”
“氣什麼?萬年前她們就氣完了,如今上哪兒找氣受?”
聽着其一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模樣,梵喬嘴角抽搐,已經沒話可說了。
“得,叫不動你,現在叫我了。”飲下手中酒,司徒雲無奈站起身。
“你千萬不要答應他。”聞言,他一愣。
“你父親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如今能再見他一面,已是不易,就勿要再惹他生氣了。”微微一嘆,司徒雲消失在原地。
“這是原則!”梵喬皺眉,倒酒一飲而盡。
田府梵巖天房間,司徒雲出現。
見到他,梵巖天開口:“雲兒,帶大哥去一趟元宮可好。”
“好。”司徒雲徑直點頭,沒有多餘的話,他手便是一揮。
很快,就見二人消失在房中,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元宮——
一間極爲豪華宮殿裏,一間廂房,嶽清正準備沐浴準備接下來登基大典。
“公主殿下,水已經調好了。”只見一個宮女從浴桶邊起身來到嶽清身旁。
聞言,嶽清點頭:“你等在外等候就是。”
隨着宮女一個個撤出房間關上大門,她邁步來到浴桶邊,芊芊玉指開始解腰帶。
高空中,彩雲飄飄,梵巖天二人隱沒其中。
“大哥,可是找誰?”立身雲層間,司徒雲問。
“回來時我聽說新任領主是那嶽清,就去找她。”梵巖天沉吟,他記得剛回來時,大街小巷都在大喊長公主將繼續領主的事。
宮殿廂房外,司徒雲帶着他來到屋頂。
“應該就是這裏。”憑藉着神識,他聽到宮女們對話,便徑直帶着他來到這裏。
“好,雲兒你先去吧,剩下我自有主張。”梵巖天點頭,旋即身子從房頂沒入。
見其進屋,司徒雲身子也消失在原地。
房間內,只見嶽清鳳袍一件件脫落,稍許,一句充滿青春氣息宛如藝術品的玉身顯現。
卻是梵巖天進如房間後,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可是當他擡頭看到一雙滿是驚愕神色身無片縷女子愣愣盯着自己時,他嘴角微抽。
“別誤會。”擔心其喊叫,他連忙說。
心中哪怕極爲憤怒,嶽清還是沒有喊叫,她連忙穿起撿起衣裙裹身。
此時對她是極爲敏感時期,對她而言身上是絕不容許一點一滴污點存在的,是以見其沒有殺意便強忍住沒有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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