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魏國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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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朱亥的臉sè第一次變了,他跟隨信陵君這麼久,看到信陵君露出這種笑容的,也不過是二三次而已,而第一次,就是當年晉鄙拒絕jiāo出兵符的時候。閱讀最新章節請鎖定愛尚當時,信陵君也是露出了這種笑容,然後說了兩個字“朱亥”,於是晉鄙死了,那一次,信陵君與朱亥之名,名動天下。
朱亥知道,一旦信陵君露出了這種令人心悸的笑容,只說明瞭一件事,那就是這位大人的憤怒,已經到了不可遏制的程dù,而這種憤怒,只能用血與生命來平息。
“去叫潭邦和樂刑進來。”信陵君停住了笑聲,淡淡地道。
沒多久,走進來了兩個人,前者五縷垂須,一派儒生風範;後者矮壯強橫,一看便知是武藝高明之輩。
朱亥,加上這潭邦和樂刑,是信陵君手下的三大心腹。
“君上,您終於下定決心了?”文士潭邦雙手有些顫抖地道,神情之間,全是興奮之sè。
“太好了,樂刑願爲君上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君上的吩咐,就是對朱亥的命令。”
“我本不想走這一步,但是爲了我大魏的未來,爲了大晉的列祖列宗,無忌別無選擇。請各位依計行事吧。”
第二天早晨,一隊禁軍包圍了信陵君府,帶頭的正是龍陽君。
“無忌公子,出來接旨。”喊開了們,龍陽君帶着十幾個禁衛,大步走進了大堂,高聲呼喝道。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裏大呼xiǎo叫。”朱亥大步走了出來,兩眼一瞪,就把龍陽君嚇了個哆嗦。
“朱亥”信陵君這天穿的是一身正裝,雖然是上了年紀,卻依然是風采照人。
“君上。”朱亥略一欠身,走到了信陵君身後,大聲道:“龍陽君,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龍陽君給他噎得夠嗆,但想到自己手中的這份旨意,還是將這口氣強忍了下來。
他展開手中的旨意,大聲宣讀起來:
“大王有旨,信陵君私自勾結趙國重臣,並yīn謀刺殺秦國質子一事,經查人證物證俱全,因其行爲嚴zhòng損害我大魏聲望及與趙國關係。罪本當誅,但念及其有功於大魏,功過相抵,着削去所有爵位,併入牢思過三年。”
他得意洋洋地念完了旨意,望向信陵君道:“無忌公子,接旨吧。”
信陵君伸出手,接過了魏王的旨意,只是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放在了邊上的油燈上,點燃了。
看着帛書在信陵君的手中化爲灰燼,龍陽君臉sè頓時就變了。
“信陵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抗旨不成?”
“如此luàn命,無忌我抗之如何?”信陵君將燒到盡頭的帛書丟到地上,淡淡地道。
“來人,將無忌拿下。”
龍陽君大叫道,但是周圍的禁衛,卻沒有一個人動。
信陵君無忌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狂放和激憤,笑得龍陽君心中好一陣忐忑不安。
“把龍陽君拿下。”終於,無忌停住了笑聲,吩咐道。
“遵君上命令。”爲首的禁軍大聲應道,拔出劍向龍陽君bī去,在他的身後,所有禁衛都拔出了武器,指向了龍陽君。
“你們,反了不成?”龍陽君又驚又怒,他嗖地拔出劍來,擋開了禁衛的攻擊道。他的劍術在魏國能排進前三,幾個禁衛還奈何不了他
“朱亥!”
看到龍陽君長劍揮舞,幾個禁衛一時拿他不下,信陵君冷哼了一聲道。
“椎”
朱亥一抖手,一隻鐵椎從袖中飛出,打在龍陽君右手xiǎo臂上,只聽啪地一聲,已將他xiǎo臂砸得粉碎。禁衛上去,把他捆得嚴嚴實實。
“好了,跟我來。”信陵君理也不理地上的龍陽君,舉步向外走去。在他的身後,跟隨着朱亥和一衆禁衛。
“禁衛跟隨主上。”爲首的禁衛大喊了一聲,所有的禁衛整齊地護衛在了他的兩側。
“臣下潭邦、樂刑跟隨主上。”潭邦,樂刑帶着信陵君的一干mén客,緊隨其後。
“末將白圭,跟隨主上。”將軍白圭騎駿馬,帶着一彪人馬行來,見到信陵君,下得馬來,俯首就拜。
“白將軍起身,跟我進宮。”
“遵命。”
信陵君緩緩前行,一支支人馬報名相隨,待走到魏國王宮時,身後竟已跟了上萬之衆。
這時天上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在雨中,衆人眼中的信陵君,是那麼地高大和尊貴,只是望着他們背影,上萬之衆,沒有一人想到去避一下雨的。
早有人去告知了魏王安釐,但安釐看到了這番情景,卻是手足發涼,目瞪口呆,在這時候,他才知道,這個魏國真正的王,是何許人也。
“無忌,汝yù何爲?”憋了半天,安釐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無忌此來,請大王讓位。”信陵君俯首跪下,行君臣之禮道。
“請大王退位讓賢。”在他的身後,數萬人齊聲高呼道。
“來,來人,把這個luàn臣賊子拿下。”安釐驚惶地大呼道。
宮廷中的侍衛齊齊上前一步,走到信陵君身旁,轉向魏王,行禮道。
“請大王退位讓賢。”
安釐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白起回到咸陽後僅三日,魏國發生劇變,魏安釐王讓位於無忌,信陵君正式登上了魏國至尊之位,天下爲之震驚。
未久,齊國相國田單表明態度,祝賀無忌登上王位。接着,楚國,燕國,韓國等四國,亦紛紛表態,祝賀無忌登基。
消息傳回秦國,正在爲白起的回家接風洗塵的夢淵手一抖,杯子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真是稀奇啊,沒想到老弟都有聞訊sè變的時候。”白起笑嘻嘻地開了句玩笑道。
“沒什麼,我也考慮過他可能會忍不住,沒想到他比我想象的還沉不住氣。”夢淵撿起杯子來,一臉苦笑地道。
“如此纔有意思,不是麼。”白起大笑道。
“嗯,不瞞老哥,我本來一直在想主神這回會給我nòng個什麼大麻煩出來,現在謎底揭曉了,雖然是最壞的結果,但總算可以不用再在猜想上花心思了。”夢淵無奈地道。
“不錯,一個未知的變數要比一個壞的結果更麻煩。”白起點了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
經過了秦趙邊界的一場衝突,齊白這個名字,算是正式進入了軍方衆人的眼界之中,加上蒙驁的全力推崇,以及呂不韋和軍方關係的明顯改善,白起已經是軍方的一顆新星。
“不過信陵君當了魏王,趙國的態度,又會有變化了。”夢淵忖道。
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趙孝成不會怎麼顧忌一個信陵君,但必須要考慮如今已是魏王的無忌。尤其是信陵君的妹妹是曾經的平原夫人,雖然趙勝死了,平原夫人也到了魏國,但昔日的人脈,卻沒有散盡,相比兩國間的利益,先前的jiāo惡,分量也不那麼重了。
“勝兒那xiǎo子怎麼樣。”見話題變得有些沉重,白起話鋒一轉,到了他的孫子身上。
“非常出sè,正是有其祖必有其孫,他是我見到過的最優秀的少年。”談到白勝,夢淵嘴角露出了一絲喜sè。
因爲他本身在白勝心裏就有很高的威信,加上教導得法,數十日下來,一本韓非子已經教完,白勝不僅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還能說出自己的看法來,令夢淵欣喜萬分。
除了在忙呂不韋的事外,夢淵其他的心思,都花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他安排了幾乎是他能夠安排的最強大的師資力量來教導這個孩子,不僅是他自己,蘇櫻,紀嫣然,韓非,嚴平,樓無心,甚至管中邪,都被他抓來客串了一把,當然,他自己是出力最多的。在這樣的教導下,白勝不僅學業一日千里,更主要的是,他開始形成了一個君主所需要的觀念和雄心。
那是夢淵歸納出來的帝王心術,權謀和野心,還有天下如棋的大局觀。
最近幾日,夢淵更是直接帶着他參加了呂不韋jiāo代的工作,並讓他觀察和點評每一個mén客的優劣之所在。並開始教導他如何去從各種各樣的報告中,歸納出真實的內容。如何識別虛假的情報,和報告人的心思。
這些東西當然要比枯燥的文書學習有趣得多,白勝對這些表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並不時地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來。而無論對錯,都會得到夢淵的嘉獎,讓他感到無比地高興。
“哦,有人來了。”兩人正聊得高興,卻見到管中邪匆匆趕了過來。
“齊兄,夢兄,主上有請。”
“哦,管老弟,可知是什麼事?”這些天下來,兩人和管中邪也變得十分熟絡,夢淵問道。
“不清楚,好像是項少龍不知怎麼觸怒了主上,讓主上發了一陣脾氣。然後就請二位過去議事。”管中邪有些尷尬地道。
“好,我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夢淵和白起相視看了一眼,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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