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作者:燴丙
邵寒夜挑眉看着面前比剛剛又紅了一個度的蔣衡,難以置信道:“你不是就只抿了一口嗎?”

  蔣衡看到是他,瞬間笑了,張着胳膊迎了上去,一下子摟住了邵寒夜的脖頸,軟聲道:“是我啊~”

  邵寒夜被定在原地,煙花和天雷反覆在他的頭頂炸裂,分不清是高興還是震驚。

  蔣衡手心的溫度很高,此時正往邵寒夜的t恤裏鑽。

  邵寒夜趕緊擡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手心要冒火了的蔣衡沒找到他的“冰塊兒”,很不高興的“哼”了聲。

  尾音抓的邵寒夜耳蝸一顫,“蔣衡,我現在說話,你能聽清嗎?”

  蔣衡的軟毛在邵寒夜露出的頸側蹭了蹭,“嗯~”

  “操!”邵寒夜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你等等,我送你回家,”邵寒夜一隻手握住蔣衡的兩隻手腕,把人移到了背上,又握住胸前搭着的兩隻手,“你他媽平時到底有沒有好好喫飯?這麼輕,我家beulah都比你重。”

  “等等,”邵寒夜猛地頓住,隨後擡手摸了下蔣衡的額頭,“你他媽不會是酒精過敏了吧?”

  蔣衡的身子在他的背上很不老實,呼吸灼熱的吐在他的耳邊,反覆小聲重複着:“暈,熱,好癢--”

  邵寒夜快步衝回包間,“下樓,開車,蔣衡酒精過敏了,得送去醫院。”

  “臥槽!”嵇渠臨瞬間放下麥克風,往外衝,“車鑰匙呢?車鑰匙給我!”

  邵寒夜另一手從褲兜裏掏出了一串鑰匙,“你開,我喝酒了。”

  嵇渠臨跑了起來,“他媽的,得虧我剛纔看你倆膩歪,去引吭高歌了。”

  邵寒夜現在沒心思開玩笑,他剛想跟上嵇渠臨,下一秒又放慢了腳步。

  他確實不太懂,酒精過敏的人究竟該怎麼救,能不能顛?他不敢無所顧忌的往前衝,他怕自己害了蔣衡。

  但他還是在保持儘量平穩的情況下,加快了腳步。

  還好,嵇渠臨動作迅速的把停車場的車開到了門口。

  車上,邵寒夜一直抱着蔣衡,沒把他放到別的座位上。

  “怎麼樣?”嵇渠臨抹了把額頭的汗。

  “不知道,”邵寒夜神情嚴肅的反覆摸着蔣衡的腦門,試探溫度,“能再快點嗎?”

  “操!”嵇渠臨加了腳油門,“你他媽到時候自己去跟警察叔叔解釋吧!”

  蔣衡微微睜開了眼睛,“熱--”

  “我知道我知道,”邵寒夜先試了下自己的手,發現早就被蔣衡給捂熱了,下一秒,他把臉湊了過去,貼緊了蔣衡的滾燙。

  蔣衡蹙着眉頭,輕輕蹭着他的側臉,宛若一隻乖順的小綿羊。

  邵寒夜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擊中了,從未有過的確信,讓他認定,此時懷裏的這個男生,是他想擁有的,想佔有的,想被蹭一輩子的。

  嵇渠臨車開的很快,路上聯繫了嵇渠臨他家在這邊開的私人醫院。

  剛到醫院,等在門口的護士就推着病牀迎了過來。

  邵寒夜抱着蔣衡,把他平穩的放到病牀上。

  “學長,”蔣衡灼熱的手虛握着邵寒夜的,“你別走。”剛要落下的手立刻被邵寒夜回握住。

  旁邊的護士們都在憋笑,其中一個打趣道:“沒大事呀,打一針就好啦,別太擔心。”

  邵寒夜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沒鬆開握着蔣衡的手,“走吧,這邊我推。”

  負責推牀頭這側的護士笑笑,讓開了位置,跟在後邊。

  “注意多喝溫開水,”護士打完點滴說,“皮膚癢的話,也不要用手去撓。”

  “好。”邵寒夜送走了護士,又讓等在門口的嵇渠臨先回去了。

  他走到樓梯間,撥通了蔣衡媽媽的電話。

  “阿姨,蔣衡跟我出來,不小心喝了口酒,現在酒精過敏了,正在醫院打點滴,”邵寒夜說,“估計得扎到十一點多,我就在這看着他了,明天早上把他送回去,行嗎?”

  “酒精過敏?”老媽驚訝了下,“啊,這我們還真不知道,以前都沒給他喝過酒,他嚴不嚴重啊現在?”

  “不嚴重不嚴重,醫生說他打完這袋就基本沒事了。”

  “啊,那好那好,小邵啊,要不你還是把醫院地址發給我吧,我和他爸打個車一會兒就到了,哪能讓你一個孩子在那看着呀,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姨,蔣衡跟我出來住了院,我已經很抱歉了,您就給我個照顧他的機會吧,不然我這心裏不踏實。”

  “哎呦,你這孩子說的是哪的話,”老媽也沒法拒絕了,“那行吧,那你也多注意休息,不用一直看着他,蔣衡睡覺很老實的,以前,他到我醫院打點滴都不用人看着的,這孩子一病了更乖。”

  “好,”邵寒夜說,“阿姨,您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邵寒夜趕緊跑回了病房,結果剛門口,就聽到護士的聲音從病房裏面傳了出來。

  “你別急,他馬上就回來了,哎呦,我不是你男朋友啊,你可別抱我--”

  邵寒夜猛地推門進去,護士趕忙道:“你快點,快點,人找你呢。”

  蔣衡還閉着眼睛,分不清是醒着的,還是意識模糊不清。

  邵寒夜從護士的手裏接過蔣衡的手,立刻被蔣衡緊緊握住,“別走,別扔下我。”

  護士出去了,又小聲的關上了門。

  邵寒夜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撫上蔣衡的頭,拇指摩挲他的眼睫,“告訴我,誰扔下過你?”

  蔣衡的眉頭越蹙越緊,半晌,小聲回道:“媽媽,媽媽要去做手術,媽媽,別走,別扔下我,我生病了,你陪陪我。”

  邵寒夜的手頓住,低聲問:“爸爸呢?”

  “爸爸,很累,”蔣衡輕聲迴應着,“爸爸,每天都在工作。”

  蔣衡微張的嘴慢慢閉合,就這麼蹙着眉頭睡着了。

  邵寒夜悄悄的嘆了口氣。

  拇指的摩挲繼續,忽的,他用氣音笑了聲,“你說,你是不是上天派給我的寶貝?”

  就連這點,他都能感同身受,蔣衡說的每一個字,都能精準的紮在了他的心上。

  他們同樣被愛包裹着,也同樣被愛無情冷漠過。

  只是,時間和成長都教會他們,人活着不容易,要學會諒解和感恩。

  可童年曾受過的傷,根本不曾被治癒過,它們被強制性的埋沒,又在生活的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蔣衡的缺失愛導致他不會愛,自卑入骨易是被忽視的產物。邵寒夜與他擁有同樣沒時間的父母,他也同樣缺失愛,但物質條件的優越讓他從來不懂什麼叫自卑,所以,他的缺失愛從不曾被抑制,轉而發展成了另一種情感表達,渴求愛。

  他從來都目的明確,但他不喜歡輕易嘗試,他更喜歡全力以赴。

  生病了的蔣衡要比平時看起來更惹人憐。

  事實上,大多數人都在仰望他,根本不理解爲何要可憐一個這樣優秀的人,但邵寒夜懂,他能看到他身上的一切脆弱,甚至總是忍不住打亂節奏的去撫慰。

  “你就是老天派給我的,”邵寒夜笑笑,“謝謝你,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早上,蔣衡醒的時候,邵寒夜正抱着他的一隻胳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記憶基本全無,就連馮志峯的那段都碎的不像話。

  “醒了?”邵寒夜很自然的擡手,試了下蔣衡額頭的溫度,“還行,退燒了。”

  “你以後可千萬別碰酒了,抿一口都能酒精中毒,”邵寒夜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多喝溫開水,身上癢也別用手撓。”

  “你,”蔣衡有些不好意思,“守了我一晚?”

  邵寒夜起身,一下子沒站起來,腿麻的發疼,“啊,對,”想到什麼,邵寒夜突然笑了,“阿姨一定是對你有什麼誤解。”

  “怎麼了?”蔣衡問。

  邵寒夜又試着起身,這回勉強能站起來了,“她說你睡覺老實。”

  “我,”蔣衡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啥樣,“不老實麼?”

  邵寒夜“哼”笑了聲,“你要是老實,beulah都可以當玩具了。”

  “beulah?”蔣衡問。

  “啊,對,beulah是我養的一隻古牧,等你跟我回a省,我帶你去我家,就能看到它了,”邵寒夜給蔣衡倒了杯水,“喝。”

  “好,”蔣衡聽話的喝了,“那就是不老實,我打你了?”

  “沒,”邵寒夜笑笑,忽的道:“你親我了。”

  “噗!”蔣衡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邵寒夜的鞋被完美沖刷。

  “對不起,對不起,”蔣衡趕緊放下杯子,又扯了張紙巾擦,“你說真的?”

  邵寒夜很無奈的撓了撓鼻尖。

  他其實真的很想說,是真的,也很期待這件事發生過。

  但喝醉了的蔣衡想要的親密接觸,就跟他的人一樣,單純的不行。

  他就喜歡抱着邵寒夜的胳膊,或者用臉蹭他的手心。

  邵寒夜倒是被招的難受的不行,結果人還要可憐巴巴的來一句,“別走,別扔下我。”

  “沒有,”邵寒夜擡手抹掉了蔣衡下巴上的水珠,“我瞎說的。”

  蔣衡明顯鬆了口氣,“那,我到底幹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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