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莊比武 5
司徒明圓睜雙眼，看了看雪兒，倒吸口氣，身子向後晃了晃，然後站得筆直，劍交左手，劍尖朝天，貼在後背上，右手攤開，道：“敢問來者何人？”
雪兒衝他抱拳道：“晚輩東方雪，東海人士，特來請教司徒莊主的絕世劍法。”
司徒明眯起眼睛，右手指掐了幾下，點了下頭道：“看你是位姑娘，本莊主讓你三招！”
東方雪抿了抿嘴，從腰間拔出寶劍，右手握着劍柄，將寶劍擡至頭頂，左手二指併攏，貼在右手背上，杏仁眼看着劍尖，劍尖則指向司徒明的咽喉。她道了聲：“如此，晚輩得罪了！”說完，揮手挺劍，直刺司徒明咽喉，寶劍閃着寒光，帶着“呼呼”的風聲，疾似流星。
司徒明閉着眼，耳朵聳動了下，身子閃電般地向左偏了下，“刷”地聲，劍貼着他的脖子刺了過去。
東方雪手腕抖了下，劍身晃了晃，劍尖變成三點白光，分上中下三路，刺向司徒明。司徒明擡了下眼皮，雙臂向上伸開，來了招“大鵬展翅”，飛出二人多高，三點白光從他腳下劃了過去。東方雪眼皮向上跳了下，左腳尖點了下竹竿頂部，右腳向上擡起，像是要凌空飛起。
她昂着頭，抿着嘴，揮動寶劍向前刺去，刺至司徒明腳下的位置時，她抖動手腕，將寶劍左右揮動，形成片白茫茫的劍光。
司徒明身在半空，低頭看了眼腳下，倒吸口氣，他“哈！”地叫了聲，在半空旋轉了個圈兒，身子就橫在了半空。他眼睛盯着下面的劍光，右手翻起，寒光閃閃的寶劍，呼嘯着刺向東方雪的頭頂，白色的劍光劃出條弧線，如同怪蟒。
東方雪擡起頭，身子向後閃了下，將手中的寶劍向上揮起，直迎向司徒明的劍。司徒明腳下的那片白茫茫的劍光，眨眼消失不見。
“砰！”地聲響，兩柄劍相撞，濺起兩點米粒大小的火星，聲音如針刺耳，直衝雲霄。
東方雪的劍被撞向左邊，握劍的右手也抖了抖。她站直身子，柳葉眉倒豎，杏仁眼圓睜，指着司徒明道：“司徒莊主，說好讓三招的，怎麼才兩招就還手了？”
司徒明大鳥似的落在竹竿頂上，筆直而立，雙目半睜半閉，手拈鬍鬚，昂着頭，擺了個“玉樹臨風”的造型，默不作聲。風吹的他衣袖“呼呼”向上飄舞，他則站立如岩石。
東方雪向下吐了口唾沫，杏仁眼圓睜，飛身躍起，來了招“毒蛇吐信”，揮劍直刺向司徒明的嘴巴。司徒明右手倒持寶劍，貼在身後，對方劍尖距他有半個胳膊遠的距離時，他“呼”地像左偏了下，閃出半個身位，快似流星，閃過時，原處還留有他的殘影。
寶劍從他眼前劃了過去，只刺中了殘影。
東方雪咬了咬銀牙，身在半空，腰肢橫着扭動了下，右手翻轉，劍鋒抖了下，“刷刷刷”閃出三點白色劍光，直刺司徒明的嘴。
司徒明向後面彎倒，來了招“鐵板橋”，身子幾乎彎的與地面平行。三點劍光從他的上空刺過後，他又“呼”地直起身來，眼睛半睜半閉，眉毛向下耷拉着道：“三招已過，結招！”話音未落，反手揮劍，刺向東方雪的咽喉。
東方雪臉變成青紫色，“呼呼”喘着氣，銀牙咬得“咔咔”直響，杏眼圓睜，看着司徒明道：“姓司徒的，本姑娘今天和你拼了！”說完，腳尖點了下竹竿，躍起到半空，如紅色大鳥，右手揮動，寶劍砍向司徒明的腦門。
司徒明耷拉着眼皮，向左閃了下，寶劍向上挑起，架住東方雪的劍，向外推了下，然後反手揮劍刺向東方雪。東方雪尚在半空，來了個倒空翻，回落到自己站的竹竿上。她的腳尖剛點上竹竿，司徒明手中的寶劍，化成道道白光，雨點似的擊向東方雪，在她的前後上下，形成了片白茫茫的劍影。
司徒明猴子似的在竹竿頂上跳來跳去，兩隻綠豆眼直看着劍影中的東方雪。東方雪倒吸口氣，咬了咬嘴脣，挺劍直刺入白色劍茫，只聽“當”地聲響，碰上了對方的寶劍，白色的劍茫眨眼消失，司徒明手捏劍訣，揮劍向另個方向劈來，東方雪也揮劍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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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柄寶劍上下翻飛，像是空中閃着銀色的電光，又像是在打鐵，兩柄劍不停地碰撞，發出連串“叮叮噹噹”響聲，如放鞭炮似的連綿不絕。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東方雪面紅如火，額頭滾下了滴滴米粒大小的汗珠，鬢角頭髮被汗水打溼，捲成圈二粘在額頭旁邊，嘴裏“呼呼”喘着氣。
司徒明眉毛向上挑了下，嘴角翹起，吸了口氣，氣運丹田，嘴裏發出“哈！”地聲叫，手中的寶劍發出薄如紙、半透明的白氣，然後他揮動寶劍，“刷刷刷”連着往東方雪的頭上劈，快似流星。
東方雪咬着牙，揮劍迎擊，但每擋對方一劍，她的手就微微地抖動幾下，劍身也晃了幾晃。如此擋了七八劍，東方雪便搖搖晃晃起來，手中的寶劍也歪斜起來，向上揮動的速度也慢了近半。
當司徒明的寶劍再次劈來時，東方雪只擡劍到了胸口，就好像劍重達千斤似的，再也提不上去了。她眼角瞥了下劈來的寶劍，呼了口氣，比上眼，搖搖頭，向後飄出三步外，然後如片樹葉，打着旋轉，落向地面。
東方雪落地後，將寶劍插回鯊魚皮鞘，嘴巴鼓起像皮球，邁着步向外走。
面前的人看着她，紛紛向兩邊退去，讓出了條二人多寬的甬道，人們看着她，滿臉驚訝，嘴巴張得可吞下枚雞蛋。
司徒明來了招“白鶴亮翅”，雙臂向兩邊展開，右膝擡至腹部，左腿鳥爪子般向下平伸，大鳥般落在地面。他衝東方雪的背影抱抱拳道：“女俠請留步！不知女俠師從何人？竟有如此劍法？”
東方雪鼻孔發出“哼”地聲響，咬着嘴脣，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她穿過人羣，直走到槐樹下拄龍頭拐的花白鬍子老者身邊，站直了，頭扭向外邊，滿臉通紅，“呼呼”喘着氣。
司徒明擡頭看去，不由得倒吸口氣，眼睛突然瞪得溜圓。他將寶劍放回鯊魚皮鞘，小跑着向前，跟着東方雪來到了槐樹下，木頭似的站住了，看着老者，嘴巴張開可吞下枚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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