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一模一樣
因爲齊叔在吳天麟出來的那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他的師兄————吳懿。
像!實在太像了!!這父子兩個實在太像了!!
在齊叔的記憶裏,自己的師兄吳懿就喜歡穿着一套青藍色的衣裳行走在藥雲谷中。
如今他看着與吳懿長相打扮都酷似的吳天麟,突然就想起了那些他在藥雲谷的日子。
那些,僅存不多,卻也仍稱的上是美好的日子。
吳天麟平日裏的打扮雖說不像下人,可那隨意的穿着到底也配不上他那玉樹臨風的長相。而如今這一龔長衫穿着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裳馬靠鞍。
吳天麟就好像瞬間從家境貧寒的小子,變成了國都官家的貴公子。
只見這襲紺色衣裳恰到好處的將吳天麟爲數不多的沉穩襯到了極點。又配着他硬朗的面貌,將他變成了一個冷清又自持到寡言少語的書生。
這回輪到聶雙摸了摸下巴,皺眉思索着什麼。
“還差了點什麼呢?!”
齊叔少有沉默的不言不語,轉身從自己的行囊裏掏出一把摺扇,遞給了吳天麟。
吳天麟看了齊叔一樣,覺得齊叔怪怪的,可他不多說什麼,只伸手接過扇子,隨手將摺扇打開。
這把摺扇應該很多年了,紙質有點泛黃,木質扇柄邊也十分圓潤,這讓扇子露出了歲月的痕跡,也顯的十分老舊。
可齊叔將這柄扇子保存的十分得當,上面除了時光的跡痕之外,再無別的污漬與破損。
而這柄扇子,不管是材質還是款式,都是十分常見的,毫無特殊。
但與尋常扇子的扇面不同,這扇了正反兩面皆無字畫,只是潑了些墨點作爲裝飾。
雖比不上字畫能傳達意境,可卻別出心裁的自成一格。
吳天麟拿在手中左右翻騰,雙面皆仔細看了看,並沒有見到落款與印章。他便不知道齊叔的怪異是從哪裏來。
齊叔倒是與吳天麟相處了這兩年,見他的舉動自是明白他的心思的。
只見他垂下眼簾,面上略帶失意的說道。
“你啊,倒是一如既往聰慧。”
“你沒有猜錯,這確實是你爹的扇子。”
吳天麟聽言,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原本在鬥藥時,身處藥雲谷中都不願多去了解自己父親的消息。
因爲在他看來,藥雲谷的現任谷主方遠山虧待自己父親,因此他也對藥雲谷生不出親近之意。
可這突然之間,又接觸到了與自己父親有關的東西,叫吳天麟隱隱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你今日這副打扮,與你爹年輕的時候的打扮一模一樣,再加上你這副長相,就跟你爹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爹年輕的時候,容貌甚至在我之上。那時就算他每日裏深居簡出,是衆人口耳中只聞其聲,不見耳人的施非明的大徒弟。可依舊招惹到了那些春閨少女。”
“那些少女,甚至以能一睹你爹的相貌爲榮。”
“也好在谷主府守衛森嚴,不然只怕你爹早就要不堪其擾了。”
“你爹那時候,就如你這樣,是個模樣俊朗的,充滿書生氣的才子。”
“只不過你是假才子,而你爹是真才子罷了。”
吳天麟聽到這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都說虎父無犬子,想來若給人知道他的存在,是要辱沒了他爹的名聲了。
吳天麟又翻看起了手中的扇子,想將它分解剖析出什麼似的。
齊叔見狀又開口說道。
“這扇子也無甚出奇的,只不過是偶有一日,我與你爹醉酒在桃花樹下的隨性所爲。”
“那時我們都還年輕,研習醫藥之餘也喜愛附庸風雅。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略有涉獵。”
“而那一日也如今天一般,陽春白雪。我們趁着幾分醉意,兩人便毫不謙虛的高談闊論古今之事,一時之間二人突然鬥起嘴來,可又高下不分。便一拍即合的比試起書畫來。”
“說來好笑,我那日心中存了點氣,一心只想分出勝負,便揮毫潑墨,在小小的扇面上畫就了一扇山水丹青。”
“那副丹青,可以說是我生平之最。”
“我畫就之後,心中得意。便歪頭想想吳懿師兄的佳作。”
“可誰知,他卻並未動手。從頭到尾只是一邊飲酒,一邊在看我作畫。”
“尤記那日,他見我望來,便瀟灑一笑,說道:千秋師弟好畫功,我吳懿自愧不如。既然師弟已完成一副上好佳作,我便不獻醜了。”
“吳懿師兄說罷,便將白紙扇面鋪開,一手握住酒瓶豪飲一口,一手抓起狼豪揮墨一甩。”
“便成就了你手中的這副扇子。”
“吳懿師兄說他見我畫的辛苦,自己也不好偷懶不交功課,便將此扇權當作我的勝利品,送給了我。”
說到這裏,齊叔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眼中透出一股神光異彩,讓他顯的精神煥發。
“他哪裏是怕獻醜啊,我看他就是想偷懶,不想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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