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作者:南極海豹
結果新年祭那天還真的沒事。

  不僅如此,瀧川悠一還突然收到了一筆鉅款。

  伏特加說這是他上次任務的報酬,瀧川悠一仔細數了數——

  “突然有了點跳槽的想法。”

  太宰治:?

  太宰治:“聽到了嗎中也!悠一要叛逃啦!”

  遠處正和尾崎紅葉說着話的中原中也回過頭。

  “閉嘴!我纔沒有那麼說!”瀧川悠一揪着太宰的領子晃了晃,試圖把對方今天早上跳河滲進去的水晃出來。

  不過他要是叛逃,森鷗外肯定是最高興的那個。

  既能光明正大地派人殺掉他,又能解除首領之位的後顧之憂。

  瀧川悠一想到這裏鬆開太宰的領子,後退兩步。

  “話說回來,你們都不用換和服麼?”

  新年的會場人來人往,瀧川悠一仔細打量了幾眼,試圖融入其中——但是失敗了。

  在一堆紅橙黃綠紫裏,黑色顯得異常突兀。

  尾崎紅葉掩脣,遺憾道:“妾身今天早上也是這麼說的,可惜被中也拒絕了。”

  等……爲什麼目光突然集中到他身上了!

  中原中也的眼皮跳了下,略爲不爽地撇下脣角:“那種東西活動起來很不方便吧。”

  中原中也嘴裏的活動等同於打架。

  太宰治笑了笑,脣瓣一掀:“不愧是蛞蝓,真是簡單的想法。”

  中原中也冷笑:“你有比我好到哪裏去嗎?”

  “我本來是打算穿的哦。”爲了在這場辯論中佔據上風,太宰治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可惜打開衣櫃,裏面只有一件衣服。”

  中原中也:“哈?!你覺得我會信嗎?”

  被譽爲雙黑的搭檔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瀧川悠一在一旁保持沉默,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太宰衣櫃裏只有一件衣服這個設定很合理。

  “太宰。”他開口道,“有一件事我在意很久了。”

  太宰治:“嗯?”

  “你的工資明明和我差不多吧。”

  雖說幹部怎麼也比干部候選富裕一點,但由於最近在臥底的緣故,瀧川悠一把很多不必要的任務都轉到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手中。

  而港口黑手黨發放獎金的原則和黑衣組織一樣,都是根據數量和難度進行考覈。

  瀧川悠一看了眼中原中也的寶石袖口,再擡起眼與太宰治對視時語氣微妙:

  “錢呢?”

  太宰治語氣無辜:“不知道,大概在森先生給我的卡里。”

  “……”

  “而且那種事情怎樣都好吧,反正要買東西可以記在中也的賬上。”

  原來如此,他這個月比上個月多一倍的開銷是這麼來的。

  中原中也捏緊拳頭,看起來離爆發只差一步。

  不過,在這裏動手的話大概會嚇到普通人。

  中原中也的神色冷了下來,輕嗤一聲後最後還是忍住了。

  瀧川悠一對此有些遺憾。

  他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揶揄道:“所以你住在那種地方只是自找罪受啊。”

  要是哪天醒來,部下告訴他太宰被毒氣薰死了,瀧川悠一也不會驚訝。

  但太宰治對此卻秉承無所謂的態度。

  “嘛,悠一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他說着微微彎起脣角,“還是說悠一要邀請我一起住?”

  噗——

  瀧川悠一驚得半瓶水倒在了胸前的襯衫,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惱羞成怒地擡起頭時眼角沾着緋色:“……爲什麼我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誰知道呢。”太宰治耍賴地拉長尾音,“畢竟在捉迷藏方面我可從來沒有輸過。”

  這似乎是在暗示他上次白蘭從窗戶溜走的事。

  “我纔不玩那種幼稚的遊戲。”瀧川悠一拍了拍外套上的水珠,決定假裝聽不懂。

  但不管怎樣,溼掉的襯衫已經拯救不回來了。

  瀧川悠一低頭看了一會,最後惡狠狠地瞪向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的太宰治:“都是你的錯。”

  尾崎紅葉注視着這熱鬧的一幕,欣慰地彎起了脣角。

  現在的港口黑手黨比起以前老首領在位的時候要好太多,無論是哪個方面。

  只是令尾崎紅葉有些苦惱的是,他們港口黑手黨寶貴的財富,怎麼就沒有一個有女人緣的呢。

  太宰和鷗外大人就算了,她親手帶出來的中也和悠一即使被搭訕了也遲鈍得完全沒有發現。

  尤其是悠一,剛進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這孩子有一天還開心地跑過來告訴她,今天有幾位打掃戰場的後勤部的前輩送了他好喫的點心。

  【“不過因爲有一份報告還沒寫完,所以作爲交換,已經拜託過廣津先生好好照顧了。”】

  少年這樣無辜地回答道。

  別的黑手黨們帶着情人來宴會上交易,他們港口黑手黨整天沉迷於工作和打架。

  尾崎紅葉想到這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很輕,但瀧川悠一卻還是疑惑地回過了頭。

  “一定是中也的錯。”同樣發現了的太宰治開始輕描淡寫地推卸責任。

  中原中也瞥他一眼:“和你在同一個地方呼吸空氣纔是令人最大的不快。”

  早知道太宰也在,他就直接邀請瀧川去其他地方了。

  瀧川悠一沒說話,但是在口袋裏摸着什麼。

  半晌,一張折成兩疊的紙張被遞到了尾崎紅葉面前。

  [大吉

  這是他剛剛求到的籤。

  “送我嗎?”尾崎紅葉稍微有些驚訝。

  擁擠的人潮中,瀧川悠一點了點頭:“反正我拿着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和紅葉姐更配些。”

  尾崎紅葉垂目,良久從那雙纖細的手中接過紙條。

  “哎呀,這可真是……”女人的聲音從和服的長袖下溫柔地傳來,尾崎紅葉巧妙地遮掩住情緒的波動,並用含笑的嗓音提議道,“要合照嗎,悠一君?”

  “?”

  “你來港口黑手黨以後,好像還沒怎麼參加過集體活動吧。”

  尾崎紅葉眼尾的餘光一掃,隱在暗處的部下立刻識眼色地跑了出來。

  【三秒】

  瀧川悠一拒絕的話卡在喉嚨,他難得有這麼手足無措的時候,剛想開口,目光卻落在遠處同樣在合影的一家人身上。

  【兩秒】

  太宰治企圖捉弄中原中也的計劃失敗,被制裁的同時西裝的袖口捲到了身側少年的銀髮中。瀧川悠一被迫回神,索性忍無可忍地用手臂鎖住了二人組的喉嚨,一副打算把他們在這裏掐死的狠毒模樣。

  【一秒】

  尾崎紅葉打開扇子,溫和地注視着被勾住脖頸的太宰和中也。

  他們不自在地一頓,頗有默契地別過臉去。

  四人在混亂之中完成了第一張合照。

  雖然瀧川悠一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說要把它撕掉,但最後也沒有阻止尾崎紅葉將它收起來的動作。

  尾崎紅葉決定買個相框,將這張照片掛休息室中。

  從今以後,港口黑手黨大概會更熱鬧些吧。

  從新年祭回來以後,瀧川悠一併沒有直接回港口黑手黨。

  相反,他遠離人羣,從花店走出後去了一片墓地。

  這裏的臺階上鋪滿了青苔,鳥雀無聲,連風也寂寥。

  瀧川悠一垂下眼,看向一排又一排熟悉的名字。

  僅僅有假名罷了。

  爲了不留下犯罪的證據,這些在龍頭戰爭中犧牲的人最多隻能擁有一個假名。

  “瀧川幹部。”

  細雨落下的時候,率先看到對方的織田作之助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他的聲音平靜,目光落在瀧川悠一手裏捧着的一束雛菊時倒不是很意外。

  “嗯?”瀧川悠一擡頭,“好巧,你來看朋友嗎?”

  織田作之助點了下頭:“有幾個以前經常一起工作的人。”

  瀧川悠一輕笑,開玩笑道:“花,要借你嗎?”

  織田作之助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用,謝謝您的好意。”

  “這可不是什麼好意。”瀧川悠一說,“借出去的東西遲早要還的。”

  這麼一說,織田作之助便想起了上次對方打架的空隙還不忘把優扔到他懷裏的樣子。

  雖然港口黑手黨上下都流傳着[瀧川幹部討厭小孩]的傳聞,但織田作之助並不這麼覺得。

  少年將“累贅”扔掉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

  不管怎麼說,他欠了瀧川一個人情。

  “當然。”織田作之助道,“如果您需要我的話。”

  “但是……”

  “殺人除外。”瀧川悠一半跪着將花放下,無比自然地接上他的話。

  “真是天真的想法。”少年說着,摘下被雨打溼的手套。

  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察覺到這點的時候,瀧川悠一微微側過頭去。

  他看向保持沉默的織田作之助:“抱歉,雖然不能理解,但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個人好像和傳聞中的有些不同。

  織田作之助擰眉,想起之前同事說的“瀧川幹部看不起除武鬥派以外的傢伙”。

  “家?”瀧川悠一思考着,喊出這個稱呼時歪了下腦袋。

  織田作之助一頓,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就已經從他身邊走過。

  只有肩膀上傳來一瞬間手的重量。

  “寫出一個開頭很容易,難的是結尾。”瀧川悠一背對着他,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在緩慢前行時揮了揮,“祝你能寫出個好結局。”

  臺階往下,是一條小道。

  可能是最近在施工的緣故,黃沙在雨中變得泥濘。

  [若狹留美][脅田兼則][黑田兵衛

  這是阪口安吾告訴他的名字。

  爲了進一步確認,瀧川悠一特地拜託了遠在意大利無所事事的六道骸進入他們的夢中。

  ——脅田兼則。

  在此之前,瀧川悠一倒是沒想到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會僞裝成一家壽司店的大廚。

  白蘭的情報裏,蘇格蘭死於臥底身份暴露而自殺。

  而在伏特加的話中,蘇格蘭的任務最近都由朗姆直接指派。

  雖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但朗姆大概是懷疑上了景光。

  無法確認——但這點信息對於瀧川悠一來說已經夠了。

  就算推斷錯誤,[脅田兼則]是個普通人也無所謂。

  瀧川悠一對此毫無負罪感,他手上沾的罪惡多到數不清,充其量就是被他充滿正義感的警察同伴們知道以後打上幾拳再劃清關係而已。

  當然,他也設想過不奪取性命,只動手,將朗姆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的這種可能性。

  令人苦惱,果然還是殺掉比較保險。

  “歡迎光……”

  壽司店的門在雨幕中被推開,伴隨着“砰”的一聲槍響,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抱歉,可以換個地方喫飯嗎?”瀧川悠一戴着隨手買的面具,他的銀髮盤在帽子裏,側過臉時看向屋內的幾位客人。

  “救、救命!”

  “快跑啊美咲子!”

  “別管包了!你沒看見這個人拿着槍嗎!”

  積澱着恐懼的空氣裏,人們逃跑時撞倒了桌椅。

  少年側了側身,禮貌地避開。

  等到店內重歸寂靜,瀧川悠一將門關上,不緊不慢地拉開椅子坐下。

  “一份特等壽司,不要芥末,謝謝。”

  他擡起眼,看向面前遮住一支眼的男人。

  脅田兼則打着哈哈:“這位客人,你來打劫就是爲了喫壽司嗎?如果沒有錢的話……”

  “你今年幾歲了?”瀧川悠一打斷他的話,撐着下巴,好奇地問道。

  “……”意識到不對勁的脅田兼則終於沉下了神情。

  “三十?四十?”瀧川悠一思考道,將面具摘了下,“算了,反正已經活得夠久了。”

  他的一頭銀髮暴露在吊燈暖黃色的黃下。

  [瀧川悠一,港口黑手黨,十九歲,異能持有者

  朗姆立即就認出了面前的少年。

  動手只在一瞬間,在少年的拳頭迎面而來之際,朗姆朝着他的額頭開了兩槍。

  朗姆帶了抑制器,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他自認爲這應該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可意識到無法使用異能後,瀧川悠一的表情卻仍舊沒有絲毫的變化。

  自從幾次三番地在這種事情上喫虧後,戰鬥欲異常強烈的瀧川悠一經常會一個人去訓練室練習。

  他的速度極快,一擡手就是不要命的姿態。少年像是根本不在意被子彈穿透的掌心一樣,俯身拉近距離時以手撐地,一腳踹向對方的下巴。

  倒塌的桌椅在這樣的力道中被撞破,朗姆偏頭躲過子彈,在對方再次攻擊時牢牢攥住了那纖細的手腕。

  上面有着一道還未完全消退的紫色淤痕。

  朗姆一愣,腦中迅速得出的結論使他的表情陰鬱:“你是……”

  “斯繽尼塔。”瀧川悠一笑着答道,一把銀色的短刃從他的袖中滑出,毫不留情地刺向面前的男人。

  朗姆躲開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個。

  破碎的抑制器掉在地上。

  [力量

  桎梏住他手腕的手無力地鬆開。

  朗姆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的拇指已經頂在他下頜骨與顴弓之間的骨縫裏,輕而易舉地將他從地上舉了起來。

  異能的反饋使得瀧川悠一咳出了一口血。

  他的呼吸甜腥,卻仍舊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掠奪朗姆的[生命]的代價又是什麼呢?瀧川悠一懶得思考,淺色的虹膜下似有風暴。

  “我還是建議你用槍哦。”突然出現的白蘭傑索說道。

  他的背後長着一雙流光溢彩的翅膀,與這血腥之地對比,倒形成了強烈的諷刺感。

  “這個人生命的價值可比普通人要強得多,說不定悠一會因此死掉。”

  “……”瀧川悠一用眼尾的餘光看了他一眼,“在這種地方喫棉花糖,你不嫌惡心嗎?”

  白蘭傑索若有所思:“比起這個,悠一你還是看下手機爲好。”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白蘭傑索緩緩睜開了彎起的眼,他的語氣輕又緩,卻一點一點震碎了少年的心,“森君可是一直在關注着悠一呢。”

  所有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被抽離,瀧川悠一鬆開了那隻幾乎要將朗姆的頭骨捏碎的手。

  男人嘗試着發出情報,手卻被接二連三的子彈穿透。

  【蘇格蘭已被處決——gin】

  寥寥幾個字,瀧川悠一卻看了很久。

  他痛苦地彎下腰,血液不斷地從指縫間涌出。

  原來人絕望到極致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

  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

  白蘭傑索的領子被揪起,少年的臉上被殺意充斥,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一句“你早就知道”。

  “因爲悠一已經重複過很多次這種無聊的嘗試了。”白蘭傑索輕描淡寫地說,“蘇格蘭只是森君的一個警告,你猜猜,看到蘇格蘭的屍體的時候,在琴酒的面前,波本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閉嘴。”瀧川悠一低下頭,喃喃道。

  “當然,這也不是悠一你的錯啦,是他們太弱了。”

  “閉嘴!”他的頭猛地擡起,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

  白蘭傑索垂目盯着他:“所以我才說,讓悠一你和我一起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的啊,把所有人全都殺光,警察,黑手黨,普通人——創造一個只有喜歡的人落在的有趣世界。”

  “啊啊,這麼一說,蘇格蘭的死果然是悠一之前拒絕我的錯。”

  “我說了閉嘴!!”攥成拳頭的手揮出,砸到的卻是白蘭傑索身後的牆壁上。

  瀧川悠一沒用異能,他自虐似的發泄着,身體因憤怒而不斷顫抖。

  “這就是命運。”白蘭傑索說道,身後的翅膀在燈光下舒展開,“不管悠一多麼聰明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白蘭好像還說了別的話,但是瀧川悠一沒聽見。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一片朦朧中,瀧川悠一好像看到了穿着警服,意氣風發的諸伏景光。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來的挑食的毛病。”】

  【“料理的話我也有信心一戰,你們要學嗎?”】

  向來攬着他肩膀的那隻手鬆開了。

  在狙/擊/槍前,蘇格蘭回過頭笑着告訴他

  【“先下地獄的,大概是我吧。”】

  他那個時候回答了什麼來着?

  瀧川悠一沉默,冷冷地看向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對了,只要他掠奪掉景光的死亡,說不定就能……

  “目前爲止,悠一的同伴還有四個活着吧。”白蘭傑索托腮,一副苦惱的樣子,“夠悠一你死四次了。”

  太陽像是被人一槍擊中了心臟,緩慢地,緩慢地死在了雨中的山下。

  瀧川悠一垂下眼,突然笑起來。

  他知道,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什麼也不會改變。

  死了就是死了。

  少年的笑聲越來越大,聲音裏摻雜着乾涸的血液。

  他都在幹些什麼蠢事啊……

  一直以來想保護的人,最後竟是因爲他而死的。

  景光了結一切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呢?

  那個擊碎手機的傢伙,一定到死都在爲別人考慮吧。

  白蘭傑索的手伸到了面前。

  “有我在的話,不過是區區一個港口黑手黨。”

  瀧川悠一清醒地知道,他絕不能握住白蘭傑索的手。

  他和白蘭不一樣,還沒有瘋狂到要將整個世界毀掉的地步。

  但是……

  但是……

  瀧川悠一緩緩擡起手,試圖將摔碎的拼圖拼回原樣。

  壽司店的門在這時被猛地拉開,太宰治的呼吸急促,看到廢墟中央的少年時愣了一下。

  悠一低垂着眼,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面前是從容不迫地站着的白蘭。

  破碎的人偶低垂着眼,只差一步就要握住對方的掌心。

  “悠一。”

  熟悉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瀧川悠一愣愣地回過頭。

  他來不及反應,被從地上拉回一個懷抱中的時候,臉上被原本拋棄的面具覆住。

  “把地上的那個男人帶回去交給紅葉姐。”太宰治的神色冰冷,對着身後趕到的部下命令道,“我會親自撬出他嘴裏的情報,在那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是!”

  港口黑手黨的人帶着朗姆離開了,太宰治今天帶上的,是瀧川悠一的直屬部下。

  他知道他們會聽從他的命令,這羣由悠一親自挑選出來的人,本就是爲了悠一而存在的。

  但果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太宰治低頭,看向自己手掌上的鮮血。

  悠一流了好多血,他都不說話了,好像很難過。

  這大概是悠一第一次輸掉遊戲。

  不過沒有關係。

  太宰治想道,緩緩擡起眼睫。

  “本來不想管的。”他說,“可白蘭君。”

  “你的話好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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