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当首领的第六天
尽管如此,但港口黑手党内似乎很少有人敢对此提出异议。
泷川悠一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忽然想起以前太宰還住在集装箱时,港口黑手党内部流传的靠近就会被他杀掉的传言。
同为干部,在对待部下方面,太宰治真是和中原中也完全不同的类型。
“会不会太苛刻了点。”坐在办公桌后的青年捻起一张纸,花了半分钟才分辨出這乱七八糟的画原来是一份告状书,“再這样下去,你都要变成小梦野的噩梦了。”
太宰治无所谓地摊手:“我不是一直都是q君的噩梦嗎。”
……好像這么說也沒错。
泷川悠一沉思:“可明明在另一個世界裡,你们的关系還不错的样子。”
毕竟异能的克制链在那,比起其他人,幼年的梦野久作更愿意找太宰玩耍。
太宰治笑了声:“這么說,悠一以前還觉得我和中也的关系不错。”
虽說有個双黑的搭档称号在那,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出任务时都真心实意地希望对方赶紧死掉。
话說回来,在另一個世界,由于悠一完——全不开窍,他還不得不和中也分享对方。
但现在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
太宰治想到這,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
[织田作之助]:约会?
[坂口安吾]:你追到手了?
[坂口安吾]:不是,你骗到手了?
[太宰治]:我可沒骗悠一,不要总是诬赖我哦。
[织田作之助]:這句话听起来也不太可信。
[太宰治]:!!!
[太宰治]:我生气了啊,织田作!
[坂口安吾]:我记得泷川之前去過游乐园。
[太宰治]:悠一又不是小孩子。
[织田作之助]:但首领有的时候還挺像小孩子。
比如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气到,然后一個人在那裡生闷气。
太宰治托着下巴,轻飘飘地看了眼自己那因为字写歪了而盯着面前的报告书看了快五分钟的首领。
【“别、别再动了!】
他快结束的时候也是這样,悠一沒有力气地趴在他的怀裡,红着鼻子地咬着他的肩膀。
青年的嗓音气愤,唇边吐出的话却软绵绵地沒有力道。
“让個位置。”
放弃和自己的工作作斗争的泷川悠一站起来,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进沙发。
太宰治伸手把他往自己這裡抱了点,垂眼时隐约可以看见对方敞开的领口下斑驳的吻痕。
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
太宰治用指腹触了触他的睫毛。
的确不是小孩子了嘛。
“這就是你說的观光圣地?”
泷川悠一趴在栏杆上,注视了一会脚下黑手党火拼的场面,偏過头去看向太宰治。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
手裡突然多出了把枪,泷川悠一沉默,“误解”两個字就這么被生生咽下《我为什么要洗白》,牢记網址:m1。
“要比一下嗎?”太宰治问,“不使用异能的條件下。”
泷川悠一挑眉,将枪在手中像玩具般转了一圈:“干掉领头的算几分?”
太宰治:“当然還是一分。”
泷川悠一唇角扯开一個肆意的弧度。
一枪。
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内,刻有港口黑手党印记的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敌方一人的头颅。
這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战场中的两方人都同时愣了下,惊愕之中,有人小声地喊了声“首领?”
泷川悠一的手肘搭在栏杆上,他沒有跳下去的打算,只是朝這次领队的山下說了声“不必管我”。
真、真的是首领!
但是就這样暴露在敌人的视野裡是不是太乱来了!
山下瞳孔地震,正想提醒,余光却扫见身后一個個比打了鸡血還兴奋的黑手党们。
……似乎是個好好表现的机会。
山下警觉,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不能输!
反正首领身边有太宰干部在,怎么也不会出事!
“看来大家都很有干劲。”泷川悠一說,目光落在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上时,脑中自动跳出几個名字。
藤本最近调去了广津那裡,虽然不再归他管了,但按那家伙的性格,后天大概是不会以结婚为理由請假的。
……他是不是应该和广津說一声?
泷川悠一陷入沉思,沒发现身边太宰治的目光。
一月初的横滨有些冷,因为本就是私自出行的缘故,青年沒再穿往日裡那件黑色的风衣。他将一头银发扎成辫子,随手罩了件宽大的高领的毛衣。
看上去毛茸茸的很好抱。
太宰治轻笑一声,收回视线。
他注意到敌人看向這边的目光,随手扣下扳机。
乍现的枪声将泷川悠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5:6。输了。
“悠一发呆的時間越来越久了啊。”身为赢家的太宰治翘着唇角,懒洋洋地揭露现实。
泷川悠一還在反省自己出神的行为,听见這话有些头疼:“因为要考虑的事情变多了。”
除了要对付黑衣组织外,還得准备几天后和异能特务科的种田的会面。
泷川悠一事实上并不擅长社交。
他想到這裡,扯了扯毛衣温暖的领子:“走吧,回……”
脚边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是只狗?
泷川悠一愣住,蹲下身去碰时,棕色的小动物便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
“很像吧?”太宰治得意,“悠一以前养的叫次郎丸,那這就叫次郎丸二号。”
“……”泷川悠一从喉咙裡发出声笑,“你调查我?”
“毕竟有些东西不去查,悠一永远也不会說。”
头顶上传来太宰治轻和的嗓音。
泷川悠一将半张脸埋在领子裡,心口处传来一阵异样。
不是不会說,他只是不知道這种无聊的事情還能分享而已。
“我可以和你說。”
良久,太宰治听见他這么說道。
泷川悠一低垂着眼,他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晃动,抬手将小动物抱在了怀裡。
“不過,次郎丸是我和白兰捡的那只,至于以前吃了蛋糕死掉的那個——”泷川悠一起身,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似乎就叫狗。”
太宰治听到白兰杰索的名字。
糟糕,碰上脏东西了。
“好吧。”他略为不满地說,“那就叫狗二号好了。”
泷川悠一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背:“为什么不能好好取個名字?”
太宰治一本正经:“我讨厌狗。”
泷川悠一扬起一边眉毛,面无表情地把小动物递到他的面前。
太宰治与那黑漆漆的豆豆眼对视片刻,满脸抗拒:“我不会抱的。”
泷川悠一:“但是你先找到它的。”
他說完,十分认真地点头:“你要对他负责。”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伸手,已经开始后悔送這個礼物了,“那這么說来,悠一也是我找到的。”
“……我好像勉强也算個人吧。”泷川悠一說,但从语气听来,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啊,对,我是人,所以不需要你负责。”
太宰治眨眨眼,总觉得這句话听起来哪裡不对。
“而且。”泷川悠一眯起眼,以首领的口吻问道,“太宰,你最近好像一点也不听我的命令。”
“哪有。”太宰治散漫地开口,“悠一的话我都会听的。”
“所以,以后其他事情也可以和我分享哦。”
……他刚刚說的是這個嗎?
泷川悠一皱眉,他知道太宰转移了话题,却在犹豫過后還是顺着太宰的话說了下去。
“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太宰治重复了一遍他略带疑惑的话。
泷川悠一回忆:“你原来有這么有耐心嗎?”
谋杀138起,恐吓312起,诈骗或其他罪行625起。
太宰治的档案完全和“耐心”這两個词无关。
“谁知道呢。”太宰治不太在意地說,“或许我只是在悠一的事情上很有耐心而已。”
“……好吧。”泷川悠一妥协,“那你最好不要再說话了,你一說话,我的心跳就不受控制。”
他顿了顿,看向面前的太宰治时,思索着给出一個形容词:“很难受。”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声,他笑得很厉害,连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泷川悠一捏了捏拳头:“我难受你也不用這么开……”
唇瓣上传来一個温热的触感,這是一個浅尝辄止的吻,太宰治不過亲了一下便扶着他的脸退开。
“现在呢?”太宰治问。
泷川悠一:“……更难受了,你离我远点。”
太宰治搂住他的腰。
“不要。”他說,“我想让悠一更喜歡我一点。”
這中间到底有什么逻辑。
泷川悠一冷笑,虽然搞不懂,却难得地沒有挣开。
……等他找到理由,他一定要关太宰一次禁闭。
入江正一造机器造到一半爆炸了。
当泷川悠一回到港口黑手党时就听說了這样的消息。似乎沒有生命的安危,但据部下的汇报,他把实验室的门上了锁,拒绝任何人进出。
泷川悠一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能又把白兰搞出来了吧。
[才沒有!
[是比那更可怕的东西!
入江正一回复。
不可能,這世界上不可能還有比白兰更可怕的存在了。
如果有……
泷川悠一想象不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看?
[……
[因为等我修好就能把那個人送回去了?
[你修好要多久?
[……半個月?
泷川悠一忍不了。
如果是比白兰更可怕的存在,那正一說不定马上就会被杀掉。
秉着对好友生命的担忧,在简单地遣散部下后,泷川悠一将手掌覆在了实验室的大门上。
“虽然见到你很高兴啦,入江君,但我還有更重……”
轰——
伴随着异能发动爆炸的巨响,宽敞的空间裡掀起一道烟尘。
泷川悠一咳嗽一声,被呛得有些睁不开眼。
但他很快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目光。
青年不满地抬眼看去,却又因为映入眼帘的一张熟悉的脸愣在原地。
看起来稍加年长的太宰治站在那裡,他茶色的风衣上溅着发黑的血迹,对于眼前的這一幕感到不可置信。
但太宰治毕竟是太宰治,他很快就反应過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了然、遗憾、喜悦——太宰治眼中的情绪太過复杂。
泷川悠一看不懂,只知道自己被抱住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枪响。
穿着黑色风衣的太宰治站在门边,面色不善:“你打算抱多久?”
“诶,自己的醋也吃嗎?”
“滚开。”
……你们似乎是一個人吧。
泷川悠一吐槽,刚想开口,颈侧的皮肤就被带着枪茧的指腹摩挲而過。
做過了啊。
二十二岁的太宰治轻笑。
真是令人嫉妒。
“悠一。”
泷川悠一听见他這么问自己。
“我也可以亲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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