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豐收的季節
此時的蘇泰，雖然傷還沒好，但他卻感覺，現在的自己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氣。
爲了他未完成的事業，他願意耗盡一切！
這種狀態，是他以前從未感受過的。
很快，幹勁滿滿的兩人就回到了戰場當中。
那些納威人戰士看到程墨，也沒有太在意，因爲在行動之前，蘇泰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了。
倒是蘇泰受傷的模樣，引起了他們的一些注意。
但這些納威人還沒來得及問蘇泰的女妖翼龍去了哪裏這些問題，就被蘇泰火急火燎地指揮着繼續追擊敵人。
此時的人類方吞噬者，早就潰逃了。
他們本就是遊兵散勇，根本就不是一條心的，況且之前還進行過一場曠日持久的大亂鬥，狀態幾乎都不是很好。
在遇上這些頂尖的納威人戰士，他們的潰敗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那些納威人雖然疑惑蘇泰的命令，但還是非常順從地去執行他的命令。
畢竟，他們能不能得到步槍，就看這一次誰做得最好了！
男人的好勝心一旦起來，那可不是說笑的。
很快，除了一些實在是跑得快，和已經死掉了的吞噬者，其他的都被幾個納威人騎士打斷手腳，如同糉子一般丟在一邊。
看着這些吞噬者，程墨感覺一陣平靜。
他從不否認，自己就是一個惡人。
所謂的善惡，都只來源於他心中的喜好。
殺戮並非他所想，但他想要從這種生活當中脫離，就得參與到更多的殺戮當中。
他不是給自己找什麼躲避的藉口，但現在的他，確實無從改變這個世界。
他也不過只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規則下的一條蛆蟲。
他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只有一句話。
既食君俸，當有死志。
既然選擇了貪圖吞噬空間的一切，那麼就要有死亡的覺悟。
這種自覺，他自己也有。
起碼在這一點上，他不會雙標。
“善惡，真是一個難懂的命題。”程墨緩緩開口，忽然明白艄公爲什麼會說，有些吞噬者會無情地將其他競爭者統統殺死了。
因爲人心跟善惡之間，總得做一個選擇。
程墨自認見過人心的多變，就只能選擇善惡的抉擇。
“怎麼了？”
一旁的蘇泰也差覺到了程墨的變化。
“沒有，我只是忽而覺得，我這種行爲，算不算得上正當？”
“正當？”蘇泰沉吟，“窮**計，富漲良心，被壓迫的人，有什麼資格談善惡？”
世界不分黑白，想要活得開心，只有找到一個理由去讓自己相信。
身處泥濘之時，再怎麼怒罵身邊的髒污也沒有用。
你只能期望，在你的奮鬥之下，終將會有一天，可以脫離這種髒污泥濘。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該說這些壞心情的話的。”程墨微笑。
蘇泰雖然不太明白程墨心中所想，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些方面，他比程墨還要闊達得多。
只要是阻礙在前面的，就通通毀掉就好了！
至於什麼善惡，他纔不管呢！
人生，就是這麼通透！
……
很快，程墨就在蘇泰一行人的幫助下，把戰場給打掃乾淨了。
這個過程中，程墨也不再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他與這些吞噬者是兩個陣營，在吞噬空間的設置下，雙方的矛盾根本沒法調和。
在利益的驅使下，程墨知道，如果是自己戰敗，這些人殺死自己的時候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點，從之前他跟紅蜂和劍二短暫的交鋒當中就能看出來。
倉稟實而知禮節。
生存的需求都還沒滿足，也談不上什麼仁義道德了。
“好了，帶上剛剛的那一隊人類，去到那架戰機那裏，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程墨指揮道。
清掃完戰場，他得到了不少東西。
畢竟他每殺死一個敵對陣營的吞噬者，就可以獲得三次抽取物品的機會。
唯一可惜的就是，寶箱沒有拿到多少。
因爲納威人陣營幾乎沒有死傷，而吞噬者之間的戰鬥是不會掉落寶箱的，所以唯一的一個寶箱，還是蘇泰的女妖翼龍貢獻出來的。
不過這裏的環境確實不太安全，旁邊就是人類基地，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之間就會有大批人類部隊衝出來，所以第一時間還是先跑路要緊。
至於開箱，這個沒有時間限制，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抽取，也不成問題。
蘇泰現在對於程墨的命令沒有絲毫懷疑。
他騎上一個納威人的女妖翼龍，便立馬趕去接傑克等人回來。
這個空隙，程墨打開了屬性面板。
因爲在他把幾個捆起來的吞噬者解決掉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吞噬者成功斬殺人類50人，達成隱藏條件，獲得頭銜【殺人狂】】
【殺人狂：你是一個殘忍的殺手，無論是誰，一旦成爲你的敵人，就會引來你無休止的追殺，你是一個狠辣的殺人狂，沒人會想招惹你，你令人恐懼！】
【效果：攻擊+4，該屬性對人形生物增加50％，面對人形劇情人物時，你的魅力-1】
看完描述，程墨只覺得吞噬空間在污衊他。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不是個變態殺人魔。
不過他數了數手指，自己手下，似乎確實有這麼多人命。
別的不說，光是之前第一次任務當中，他就用手雷炸死了幾十個人類僱傭兵。
然後加上他第一個試煉世界當中，以及這個世界中殺的吞噬者，加起來剛好有50。
“這麼說，我在現實世界當中所做的事情，是不被記錄在這裏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我在現實世界當中，可以無限使用【斬神】呢？”
想到這裏，程墨又有了各種想法。
但這些東西，都不是可以立馬得到解決的。
想要驗證，就只能夠等回到現實世界當中，再做打算。
而現在，如何完成這個試煉世界當中的任務，纔是最緊要的事情。
很快，蘇泰就領着傑克一行人回來了。
傑克等人此時十分老實，也不敢亂說話。
畢竟傑克認識蘇泰，蘇泰可不認識人類外表的傑克。
因爲傑克的阿凡達，現在還在家園樹廢墟之下呢。
再加上納威人對人類的仇恨，他們沒被蘇泰打罵都算好的了。
“光是離開這裏還不夠，你們必須把連接倉也帶走。”
程墨也沒有扯皮的想法，直截了當地開口。
沒有連接倉，傑克就算成功逃出去了，也連接不了他的阿凡達，也就成不了魅影騎士了。
要不是程墨，其實納威人陣營方，已經註定是失敗方。
“好！”楚迪聞言，看了看幾個隊友，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沒有多想，她立馬重回到戰機駕駛室當中，開始檢測儀器是否故障。
“一切正常，隨時可以起飛！”
“上去！”程墨對着傑克等人喊道。
沒有絲毫地位的傑克等人不敢耽誤，也立馬往戰機上趕去。
“今天就這樣了，你們也回去吧，我會去找你。”
說完，程墨對着身後的蘇泰說道。
看着程墨一副認真的模樣，蘇泰點了點頭，招呼着幾個手下帶他一同離開。
“記得再抓一頭飛龍，時間不多了！”
程墨登上戰機前，最後喊了一聲。
這一次，蘇泰沒有回答，而是騎在其他人的女妖翼龍身上，直直飛向了天空。
看到程墨進入戰機，原本鬆了一口氣的傑克等人再次緊張起來，舉止也顯得十分拘謹。
“怎麼？”
程墨看到幾人的表現，也覺得有些好笑。
再怎麼說，他也是救了這些人的命。
但在其他人看來，程墨卻是一個十分凶煞的人。
程墨之前的舉止，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在走回來的這段路程當中，他們也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屍體。
然後在見到程墨的那一刻，在【殺人狂】的加持下，他們把一切都歸結於程墨的身上。
現在的程墨，在他們眼中，甚至比上校還要可怕。
起碼上校不會動不動就殺人。
“呼呼呼——”
一陣沉默之後，戰機終於被成功啓動。
隨着一聲聲巨大的旋翼聲，戰機飛到空中，並且朝着他們一開始制定的方向飛去。
這原本是一件十分激動的事，因爲他們終於逃出來了，但在程墨的影響下，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但他們不說話，程墨可不會和他們一樣。
他不跟着蘇泰一同離開，專門和他們一起坐飛機，自然有自己的計劃。
想到這裏，他不再觀察，直接朝着傑克開口：“能不能談一下？”
傑克聞言，身子抖了一下。
他看着程墨，只感覺程墨像是地獄的惡鬼，那笑容，更像是地獄當中魔鬼的齜牙，怎麼看怎麼可怕。
但迫於壓力，他還是點了點頭，勉強撐住了臉上的表情。
“你知道我是誰嗎？”程墨問道。
傑克看了看程墨，搖了搖頭。
他見過程墨，但是那時候他是阿凡達狀態。
程墨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我知道你是誰。”
傑克沒有說話。
他是叛徒的事情，現在幾乎整個人類基地都傳遍了。
除了在場其餘的幾個人之外，他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了。
“你想怎麼做？”看到傑克不說話，程墨繼續循序漸進地說着，“現在的你，還能做什麼呢？”
聽到程墨的補刀，傑克的臉色更加沉重。
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更加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什麼事情，都是別人在幫助他，面對困難，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現在的他，也開始懷疑，就算自己能跑出去，又能做到什麼？
拯救世界？
別開玩笑了，他又不是什麼小說主角。
在程墨的打擊下，傑克有些自閉了。
其他人聽到程墨在打擊傑克，雖然像說些什麼話解圍，但是在【殺人狂】的加持下，他們口中的話全部都卡在嗓子眼裏了。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吧。”
沉默許久，傑克乾澀地開口。
他也不笨，知道程墨專門上戰機，肯定是有所圖的。
而他，也不想再被打擊了。
他已經夠慘的了，不用再讓程墨提醒了。
看着傑克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程墨又笑了笑。
雖然傑克現在看上去跟廢物沒什麼區別。
但是在原劇情中，他的戰力可謂天下第一。
在他降服魅影飛龍之後，他的光芒碾壓所有納威人。
這原本沒什麼。
納威人戰力越高，對程墨越是一件好事。
但現在不是了。
因爲他剛剛纔得到了蘇泰的好感度。
蘇泰是部落的首領，說的話十分管用，這代表着程墨說的話也很管用。
這樣，程墨的命令纔可以得到實施，事情才能按照他的所想去發展。
一旦傑克成爲魅影騎士，那麼所有納威人只會聽從傑克的指揮，那程墨就會成爲邊緣人了。
劇情就會按照原本的發展去進行，因爲程墨的想法無法被實施。
而人類方還有吞噬者存活，在他們的影響下，很可能會制定針對性的計策。
那時候，納威人的失敗將會成爲必然。
這絕對不是程墨想要看到的。
而引起這一切的，就是傑克。
程墨想要改變，就需要從傑克身上下手。
想到這裏，程墨努力讓自己笑得更加和善。
但無論他多麼努力，他的笑容，在其餘人眼裏，看上去都十分嗜血可怖。
“你應該也知道，現在的納威人正面臨着怎麼樣的情況吧？”程墨繼續說道。
傑克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但機艙中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
程墨繼續開口：“蘇泰，你認識的，他現在已經是部落裏的新首領了。”
傑克看了看程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在幫助他，我給他提供武器，傷藥，各種資源，在這種幫助下，他們的實力會不斷提升，這也是爲什麼蘇泰會願意接納我一個人類的原因。”
“我的目的，其實跟你們一樣，就是幫助納威人，得到戰爭的勝利，將人類徹底驅逐回去。”
程墨眼睛越來越亮，讓傑克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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