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分析（求首訂）
程墨呢喃着。
但是話雖這麼說，但是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把命運交託給其他人的感覺。
“對不起……”
似乎感受到了程墨溢出的凝重，蘇泰再次道歉。
“是我該說對不起，之前許諾你的東西，可能做不到了。”程墨哂笑一聲，恢復平常的表情。
這也算是他的一種能力。
無論情況多麼嚴重，他都能很快甩開那些消極的情緒。
這也是他可以在冰寒徹骨的北國境地逃竄數月的原因。
蘇泰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着遠處的傑克。
他明白程墨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傑克會馴服魅影飛龍！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程墨這麼確鑿，但他知道，馴服魅影飛龍代表着什麼。
他這個才當了一天的，“史無前例”的首領，地位馬上就會被掀翻。
於是，兩個男人都沉默起來。
而傑克，也終於是“不負衆望”，得意激昂地控制着他的新坐騎，恐怖的天空霸主，慢慢地盤旋飛來。
他看着程墨和蘇泰，還在思考該說些什麼裝叉的臺詞。
但程墨卻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冰冰地開口：“很好，沒想到你居然成功了，那麼我們今天也算是沒白來。”
“時間緊迫，我們立馬返航返回靈魂之樹，傑克你不用擔心，我跟蘇泰昨天就已經幫你疏通了關係，納威人們都不會再抗拒你，更別說你現在還馴服了魅影飛龍。”
“你既然剛剛纔從人類基地逃出來，自然知道邁爾斯上校正在籌謀着什麼，雖然很想替你慶祝，但是星球上千千萬的生命，正在等待我們去拯救。”
程墨一連串的話不斷說出，字字珠璣，沒有絲毫停頓，把傑克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以大義在前，所以傑克那點個人利益，自然就擺不上臺面了。
“謝……謝？”他呆呆地開口。
說完，他就察覺好像有些什麼不對，但程墨已經再次開口，打斷了他思路。
“不用，我們都是爲了納威人而戰，”程墨擺擺手，“既然我們所求一樣，那麼就是戰友，戰友之間，又何必說謝？”
傑克點點頭。
在程墨的一通雞血刺激下，他有些激動。
三人一同飛在回航的路上，他按捺不住地開口：“那我們該如何去應對人類的進攻？”
“魅影飛龍是關鍵。”程墨直言不諱。
既然事情無法改變，那麼他就換個思路。
用道義和友誼，將傑克綁定爲“朋友”，而不是會爭權奪利的“納威人共主”！
雖然手段是有些不道德，但就如他所說，他們確實都是爲了幫助納威人。
事情結束後，程墨管他什麼納不納威人呢！
他只是，確保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
“自古以來，凝結起來的人力可以擊破天穹，人力有窮盡，但無數人凝結起來，是無敵的，魅影飛龍，就是最爲關鍵的契機！”
程墨認真地開口。
或許是之前的程墨積威猶在，蘇泰跟傑克都十分乖巧地微微低頭，聽着程墨說話。
“你是說，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幫忙？”
蘇泰弱弱地接話。
“沒錯，我們需要更多的助力，光靠我們一個部落是不行的，人類劣跡斑斑，我們替天而行，藉助魅影飛龍，我們遊說八方，自然可以得到人心。”
程墨聲音鏗鏘有力。
這本就是傑克原本的做法，只不過他現在提前提出來了而已。
對於程墨果斷的決策，蘇泰和傑克都沒有絲毫質疑。
相反，他們都覺得程墨這個決策十分高明。
特別是蘇泰，他之所以能得到今天的地位，都是有程墨在身後指點。
他認識程墨的時間，比傑克要長得多。
也正是如此，他更加能夠認識到程墨的恐怖。
程墨就像是有着某種未卜先知一般的能力，許多事情他都能精確預估，並且提出極其精確有效的辦法去解決。
更別說，程墨還能給他提供那麼多的好東西。
在蘇泰的眼中，程墨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代表。
打個比方，他就是野比大雄，而程墨就是他的叮噹貓。
“那我們詳細該怎麼做？”
傑克也開口。
他雖然接觸程墨的時間不長，但是短暫的接觸，他也知道程墨的手腕和能力。
正所謂英雄總是惺惺相惜，程墨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同。
“人類有戰機艦隊，並且他們本就集結在基地當中，真要發動攻擊，幾乎可以達到閃電戰的效果，所以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程墨看了一眼傑克，確定對方是真心詢問，心裏也舒了一口氣。
還行，傑克沒有因爲馴服了魅影飛龍，就飄了。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傑克還不明白魅影飛龍代表什麼。
當他騎着飛龍回到部落，就會知道魅影騎士的稱號代表什麼了。
他畢竟前身是個人類，不瞭解納威文化也正常。
至於傑克之後會不會膨脹，程墨也拿不準。
貪念，永遠是最爲恐怖的東西。
人心，也是世界上最爲複雜的東西。
他雖然當賞金獵人的時間不長，但也見識過，聽說過不少這方面的故事。
這也是爲什麼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原因。
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應對，不然他很少跟其他人合作。
就像是蘇泰一樣，他知道蘇泰能力的上限，也自信可以控制蘇泰不產生貪念。
但對於傑克，他沒這個信心。
“上校調動武器也需要時間。”
傑克接話道。
“他也只是礦業公司請來的僱傭兵，只不過是權力稍微大了一點，可以對其他僱傭兵進行指揮，但歸根結底，依舊只是一個僱傭兵頭子。”
傑克開始從一個僱傭兵的身份分析。
“那些重火力武器的價錢，可比他們的薪資高多了，別說那些武器了，就是他們想要驅動戰艦，花費也不會低，特別是飛龍戰艦這樣的鉅艦，飛一次至少需要幾噸的航天燃油，每一次行動，都是在燒錢。”
“不錯。”程墨點點頭，沒想到傑克還有這些頭腦。
原劇情中，傑克不過是一個無腦莽的戰士，要不是他是主角，次次巧合地轉危爲安，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礦業公司怎麼說也是一間商業公司，那麼它的要務肯定是賺錢，戰爭又是最燒錢的行爲，他們必定短時間內無法得到礦業公司的允許，這段時間，就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程墨總結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
蘇泰激動地接話。
他是納威人，自然不知道人類基地當中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但他聽懂了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他們還有時間！
而且還是十分具備戰略意義的時間！
他們納威人雖然沒有什麼大威力武器，但也因爲如此，他們想要動員，那麼只需要令各個戰士抄上自己的武器，那麼就可以快速組建出可以戰鬥的隊伍，這也可以說是無數劣勢中僅剩的優勢了。
唯一跟人類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要承受減員的痛苦。
武器沒了可以再造，人死了，那就是真死了。
無論是人類還是納威人，繁殖週期都是以十年爲單位的。
想要補充戰鬥人員，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戰爭當中，一旦一方傷亡達到極點，那麼就是徹底的失敗，再無翻盤機會。
這些重要的因素，蘇泰還是能夠明白的。
“我們需要人手，僅僅只有你們的部落，根本不夠。”程墨也沒有掩飾的想法，直接開口說道。
傑克跟蘇泰點點頭。
就算全部落聯合起來，也不會是人類的敵手。
家園樹一戰就是最好的證據。
跟別說家園樹一戰之後，他們部落已經有所減員了。
現在的部落，即使全力以赴，可能也打不過人類一個成編制的艦隊。
很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這……我們真的能從其他地方找到人手嗎？”
傑克有些不敢確認。
他雖然知道星球上還有其他的納威人，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明白，身下的魅影飛龍代表着什麼。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程墨語重心長，“沒有援手，我們必敗，所以！這是必須不必須的問題！”
聲音落下，傑克跟蘇泰的心頭都莫名一緊。
就算他們在腦海中不停想象戰爭的酷烈，但想象終究是有限度的，人很難想象從未見過的東西，最多隻能產生一個模糊的概念。
而程墨，就是不停地用話來告知他們，接下來的戰爭會有多麼恐怖。
那將會是真正的絞肉機，就是是強大的飛龍騎士，也可能會被AMP戰甲輕易撕碎。
“而且，我們去求援的信息一定會被上校知道，”程墨繼續說道，“當他知道我們得到增援，那麼他就會更加遲發起攻擊。”
“因爲他需要確保擁有更多的戰力來擊潰我們所有人！”
傑克也明白程墨的意思。
他們可以讓大戰開始之前喘息的時間，變得更長。
“沒錯。”程墨點點頭。
“這場戰鬥，只有你死我活，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只有最原始的衝鋒，我們需要直面敵人，然後在戰場上擊敗他們。”
他繼續補充。
這是一場沒有談和可能的戰鬥。
上校要的，是把所有可能阻礙他挖礦的納威人通通消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納威人也從未接納過人類的存在。
傑克跟蘇泰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程墨的話打破了他們所有的美好幻想，真真切切地告知他們：這就是他們的戰爭！
沒有退路，沒有計謀！
只有死戰！
“我們能做什麼？”
蘇泰現在已經以程墨馬首是瞻了。
他或許不是一個有領導天賦的人，確實一個好首領。
爲了部落，他可以向一個人類請教。
驕傲，臉面，是不及族人的生命那樣沉重的。
“你們需要，把你們心中的熱血，帶給全世界！”
程墨激昂開口，眼神火熱地看着蘇泰和傑克。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正面臨着怎麼樣的變化，懵懂之人不明白戰士的真正意義，只有領悟了死亡，他們纔會知道，這一戰，意味着什麼。”
心存僥倖，只會慘死。
每個人都必須知道，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鬥。
脣亡齒寒，也沒有人可以脫離這一次大戰。
不凝結起來，各個部落只會被一個個擊潰。
程墨需要的，就是讓所有納威人都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
衰兵必勝！
走投無路的人，往往都會變成擁有神都懼怕的狂徒！
“那我們現在就去？”
傑克顫抖着聲音問道。
他來找程墨之前，可沒想到這麼多。
聽到程墨說了這麼多話之後，他也感受到肩上無比沉重的責任。
這是無數納威人的性命！
在此之前，他還是隻是一個小小的“阿凡達”，但現在，他卻發現，命運已經選定了他！
那種沉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不。”
程墨淡淡說道。
“先回靈魂之樹，動員是必須的，那麼就由我們的部落開始吧！”
他聲音逐漸變得渾厚，似乎天上的雷霆。
傑克迷茫着擡頭，似乎看到了遠處驟然亮起了烈火。
這道火，會點燃全潘多拉！
……
程墨在耗費一生的辭藻積累鼓舞人心，人類基地也處於一種戰前的緊張氣氛當中。
知道劇情走向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人。
他有所計劃，其他的吞噬者自然不會傻傻地等着劇情發展。
雖然他們大都因爲“叛徒”的身份，導致無法直接參與到人類方決策當中，但他們也都在爲自己的未來籌謀着。
此時，堪稱本次試煉世界當中，戰力最強的紅蜂以及劍二，非常難得地聚在了一起。
這在往常，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兩人都是十分自信的人，但因爲節點任務的大敗，兩人明白，若是還要各自爲戰，他們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吃盡苦頭。
“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紅蜂開門見山地開口，沒有隱瞞的意思。
“什麼事情值得你低下臉面來找我？”劍二從嘴角吐出一口冷氣，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幫我，殺了程墨！”
紅蜂冰冷地開口，如同毒蛇吐信，綻放着鮮豔甜膩的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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