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開戰
但他又能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確實有着一般吞噬者沒有的魄力，也能看出來他豐富的底蘊。
程墨估計着那些東西都得值個好幾萬試煉點，這一次行動，還未必能夠賺回來呢。
程墨捫心自問，在不確保最終收益的時候，自己是豁不出去，拿這麼多東西去賭最終的結果的。
對此，他只能說，老牌超凡者牛批。
他一個小萌新，還是在一旁默默看大佬縱橫捭闔，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吧。
“今天你們熟悉一下如何利用戰車進行衝鋒，做好準備，明天，就是上戰場的時候，那時候，我將同你們一起衝鋒。”
長河安靜地看着面前嚴肅的外來人，語氣凝重地開口。
二十餘人同樣看着他，但都沒有說話，只是把決心都寫在了臉上。
接引者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能要求什麼呢？
要知道，古往今來的戰爭廝殺，都沒有主將衝殺在最前方的道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衝鋒在最前方的人，是最危險的。
所以，但凡有願意一同衝鋒的人，對於士氣的激勵都是極大的，更別說長河還拿出了那麼多提升他們戰力已經安全的東西了。
講話完畢，長河回到了程墨的身邊。
“你說，明天我們有沒有機會？”長河沒有說笑的模樣，而是很認真地朝程墨問道。
程墨思考了一下，也沒有欺騙對方的意思，很認真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長河挑了挑眉毛，似乎對這個回答感到有些不滿意。
“因爲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村子裏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強大戰力，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其他的變故，更加不知道就算我們殺光了那些村民，又能得到什麼……”程墨字字如刀，擊打在長河的心頭，“那些外來人殺死村民……不會掉落寶箱，你的投入，未必能換回來收穫。”
“我知道，我都知道。”
長河搖搖頭，在程墨的身旁找了個地方坐下。
程墨遲疑了半秒，也在對方的旁邊坐下。
“但是不要忘記了吞噬空間的定律，風險越高，收益越大，這個村子對於我們而言，都是具備高風險的，如果我們能夠成功殺進村子，制服那些村民，按理來說，不應該毫無收穫。”長河看了一眼程墨，繼續解釋道。
“你是在賭，賭自己猜得沒錯？”程墨皺着眉頭。
他查看過很多民居，裏面都沒有什麼東西，就一些破爛農具。
就算擊殺了那些村民，寶箱中也開不出什麼好東西。
他還是靠殺死巨蛇，才勉強獲得了一些有價值的收益。
但村子當中的山坡就這麼一個，按理來說能夠藏身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裏，村子裏還能有什麼可以產生收益的東西？
難不成真的要把所有村民殺光？
這麼說來，或許還有點可能，就算十個村民出一個寶箱，都能出幾千個。
一個寶箱開個兩三千試煉點，這樣收益能達到恐怖的百萬級別。
但就算村民排着隊伍給你一個個砍，那也得砍個十天半個月，哪裏有那麼容易達成？
程墨無法理解這種豪賭。
“算是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長河笑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他微微搖頭：“世界上能夠確定的未來，是不存在的。”
程墨沒有接話。
長河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坐在程墨的身邊，安靜地看着這一片密集茂盛的林子。
……
翌日，又是一個晴天。
似乎被殺氣所迫，白色的霧氣消散了不少，隔着數百米，村子的輪廓依稀可見。
程墨和長河站在隊伍的前方，各自拿着武器，臉色平靜。
在他們身後，是四輛一字排開的戰車，二十幾個外來人把座椅擠得滿滿當當。
此時，他們的臉上，都有着一種決絕和激動。
在他們心中，既有上戰場的恐懼，又有着其他的情緒，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心頭交集，讓他們手心沁滿冷汗。
“出發。”長河輕聲開口，便邁步往前走去。
此時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所有的戰術安排，在之前就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就是記憶力最差的那一個，都能倒背如流。
外來人們雖然有着戰車和武器裝備的加持，但能不能對村民造成巨大的殺傷和震懾依舊是未知，所以程墨跟長河選擇了打頭陣。
他們實力超然，可以輕易撕裂普通村民形成的防線，給四輛戰車的衝鋒營造環境。
如此，一行人快速越過林子，從林子的遮掩當中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其實若是隻有程墨和長河兩人，兩人或許會選擇在晚上動手，就如同程墨曾經選擇黑夜進村殺蛇一樣。
晚上的時候那些村民會睡覺，而且他們兩個人實力強勁，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夠看清楚很多東西，跟白天沒有什麼區別，戰鬥力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可那些外來人做不到這種地步，他們雖然實力有褪凡級別，但是他們全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地方是可以稱道的，眼睛視力不會很離譜，速度也不會很快，表現可以說是十分一般。
由於這些原因，程墨跟長河，纔會制定在清晨行動。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快到村民們醒來勞作的時候，但是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時間點。
一行人在村頭停住腳步，二十幾個外來人此時臉上的表情此時更加豐富劇烈，越是靠近村子，他們心中的情緒就越加難以抑制，這個時候，他們唯有把目光投向最前方的兩個人身上，方纔能壓抑住心中的情緒。
而這個時候，長河跟程墨都在觀察村子的情況。
他們一行人出現在這裏，但是卻並沒有遇上預料當中的敵人，沒有持着農具的村民，也沒有披着全身甲冑的甲士，更加沒有擁有恐怖戰力的超凡生物。
整個村子都處在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似乎真的只是村民們還沒從睡眠當中醒來，村裏薄霧濛濛，幽靜樸實。
程墨握緊切風的手指微微發力，刀身上的流光如同灑落的細雪般墜落消散。
在這一刻，冰冷的殺氣從他身上流淌出來。
至於一旁的長河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同樣是滿臉的凝重之色。
他們兩個可以說是知道最多的人，最爲知曉村子當中的危機到達了什麼程度。
這種恐怖的危機，即使是他們，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大意的後果，長河已經嘗試過了，所以沒有一個人會想再一次去嘗試那種情況。
“這是什麼情況？”長河捏緊尖錐，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只能說上一次的遭遇，確實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記憶，即使是心堅如鐵的超凡吞噬者，也會膽怯一剎那。
“沒事，上一次我來的時候比現在還安靜恐怖，沒事的。”程墨出言安慰道。
“行吧。”
長河咬咬牙，似乎覺得自己陣前退縮很不是樣子，強行罵了一句程墨聽不太懂的俚語，臉上露出恐怖猙獰的憤怒來。
接着憤怒，他打破了心中暫時的恐懼，來自超凡者的風采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前。
他之前大包大攬，這個時候，也得是他第一個衝鋒纔行！
“殺！”
他低聲吼了一句，握緊手中的武器，朝着村道大步奔去。
程墨環視一週，確定沒有什麼隱藏起來的風險，便緊隨其後，安靜又迅捷地跟了上去。
“嗡嗡——”
下一刻，一臺臺發動機也隨之發出怪獸般的轟鳴聲，燃料被點燃，強而有力地推動曲杆的轉動。
輪轂隨着轉動，帶着深刻紋路的車胎在鬆軟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二十餘人駕駛着威武霸氣的戰車，連成線，跟着長河和程墨，衝向了村子。
突如其來的各種聲音打破了村子固有的寧靜，白色的霧靄後，似乎有無數藏着的怪物因此甦醒。
外來的所有人，都像是衝進敵人老窩的嫩肉。
可是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可不會在意村子裏面到底存在什麼危險，既然他們選擇了發起進攻，心中就會忘記所有的危險，只剩下堅定的戰鬥意志，這是每一個超凡者在兩次進階世界當中練就出來的，遠超常人的心理能力。
特別是衝在最前面的長河。
他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氣，此時身上的氣勢更是像滾動的波濤一般，朝着四處洶涌而去，那些較爲脆弱的茅屋，都彷彿遇到了狂風，不停地搖擺顫動起來，而他手上的尖錐已經醞釀出了極其深邃的紅色，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正在散發出來。
這是他每一次發動強悍攻擊之前的預兆。
血腥味越濃，激發出來的血海就越加氣勢磅礴，所能帶來的殺傷就更爲地驚人恐怖。
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隱匿自己的意思，因爲他知道自己一行人來勢洶洶，也不可能真的隱藏得住。
他跟程墨雖然可以控制自己發出來的各種聲音，但是身後的那四架戰車的引擎聲可不能按照人的心意去進行掩蓋。
戰車就如同四頭瘋狂嘶吼的野獸一般，聲音在安靜的村子中簡直如同驚雷一樣。
終於，這些聲音讓那些沉睡當中的村民醒來，一扇扇門被推開，如同海潮一般朝着遠處蔓延開去，一聲聲連貫的開門聲連成一串，簡直如同過年時所燃放的鞭炮一樣連連不絕。
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一個個兇蠻，暴力的村民拿着各種各樣的鐵質農具從家門走出，嘴裏大吼着各種聽不懂的俚語，咿咿呀呀地就想要朝着入侵者發起攻擊。
而一直就等着這一刻的長河，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手中醞釀的血海瞬間濃縮，之後又猛地擴張，成了足有十幾米範圍的巨大血海，如同炸彈一般瞬間把面前的十幾個村民籠罩在其中。
長河健壯的手臂猛然發力，鋒利的尖錐在這一刻如同化作了流光，在一瞬間便完成了十幾米距離的衝刺和迴轉。
只見銀光一閃。那尖錐便又回到了長河的手中，只是其上多了一點血液，不然別人還以爲他根本沒有動作過。
就在此時，穿透血肉的瘮人聲音才緩緩響起，這意味着長河的這一擊甚至已經超過了音速。
在他面前，十幾個村民嘴裏發出痛苦的呼號，身上在不同的地方多出了一個深邃的血洞，此時正不停地往外洶涌着殷紅的血液。
若不是這些村民的生命力遠超常人，其實怕是已經成了一地的屍體。
就這樣，這些村民剛剛衝出來，還沒來得及造成什麼戰功，就先被外來人重傷了十幾個。
但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衝出來的村民似乎嚴重地刺激到了後面四輛戰車上的外來人們，他們本就又緊張又害怕，此時看到這種景象，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六槍管重型機槍。
一瞬間，撞針狠狠地打擊在彈鏈上的子彈上。
六槍管的機槍瞬間快速地旋轉起來，明亮的火光瞬間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快速又連續地噴吐起來，伴隨着明亮的火光，一顆顆致命的子彈，如同金屬的暴雨一般，朝着前面大範圍地突撒過去。
要知道，即使是最爲普通的手槍，基本的射速都能達到幾百米每秒，更何況是這種大口徑的機槍，那些村民雖然屬性不差，但是在面對着這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武器之下，還是沒能做出有效的反應和躲避。
一瞬間，衝在最前方的村民身上就佈滿了無窮無盡的血洞，一顆顆堅硬的子彈深深地鑿進了他們的體內，給他們帶來了十分嚴重的殺傷。
在這如同火龍嘶吼一般的射擊聲中，那些原本氣勢洶涌的村民，一時間表情有些凝固。
若是說血長河的血海那種能力他們還能接受，那麼這種聲如霹靂，遠隔數十米，乃至上百米都能重傷他們的武器，就真的讓他們感到了一絲恐懼。
因爲這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而無法理解的東西往往會帶來更加恐怖的恐懼，徹底擊垮他們的內心。
然而事實上，這些子彈給他們帶來的傷害，根本就比不上長河手中尖錐所能帶來的大額傷害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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