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終章
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了怪異的來源。
霎時間，他的瞳孔中散發出驚慌的神色。
他記得程墨，也記得程墨給他帶來的一切痛楚。
看着程墨此時身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強大氣勢，他腦海中又回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回憶。
幾乎沒有思考，他再次放開了吞噬空間，猛烈地朝着程墨衝殺了過去。
他之前已經在程墨手上喫過虧，這一次，他不會再犯上一次的錯誤，絕對不會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被程墨痛揍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程墨撕開喫掉，然後回來把吞噬空間撕裂吞噬掉！
“唰！”
破空聲響起，即使已經受過了數不盡的攻擊，巨蛇此刻的速度仍舊快得可怕。
疾電一般的殘影過後，雙方相撞。
“轟！”
強大的氣浪在相撞的那一刻就狂烈地炸開來。
程墨微微昂着頭，未退一步。
在他頭上，緩緩飄起一個恐怖的傷害數字。
即使以他現在五位數的生命值來看，也少了一大截。
怪不得之前那些超凡吞噬者被對方擊中，連反抗能力都沒有。
巨蛇看似只會簡單的撲擊撕咬，沒有一點神異能力。
但實際上，這些看似簡單的攻擊，纔是最爲恐怖的。
程墨心中思索，手臂卻已經握住切風，猛地揮刀。
凜冽的刀光如同天地初開的第一道光澤，瞬間閃過。
=700！
恐怖的殺傷數值在巨蛇身軀上飄起。
這個傷害，原本是高的，但是在如今的戰場上，卻還是不夠！
之前超凡吞噬者幾乎打掉了巨蛇上萬點生命值，可對方仍舊充滿生氣。
區區幾百點傷害，根本不能動搖對方的根基！
程墨臉色凝重。
他知道，自己的出手機會不多！
對方的實力，仍舊可以輕鬆擊敗他！
他的力量，還不夠！
甚至，他如今的餘額，不足以開啓第二次斬神！
拉鋸戰之下，他必敗！
對方再隨便擊中他五次，他就得當場暴斃！
程墨臉色一肅，更加深刻地認知到如今情況的緊迫。
此時，再無其他人與他一同作戰，所有的正面壓力，都得他自己一個人去承受！
“唰！”
巨蛇眼中的恐懼也消散了很多。
程墨的傷害，不足爲懼！
相反，程墨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
霎時，程墨心中緊迫如同警鈴。
但這一次，他全力催動着風王之翼，身軀同樣化作了殘影一般，急速地躲閃掉了這一次攻擊。
實際上，剛剛那一擊，程墨就有着躲閃的能力！
在恐怖屬性和天賦能力的加持下，他躲閃的能力，遠超他的殺傷力。
之所以他要承受對方的那一擊，只是他想要驗證一下，對方的殺傷力有多高，自己的承受能力又能抵抗多少次攻擊而已。
若是真的事不可爲，他的天賦能力會讓他有所預感的。
這種戰鬥方式，是他極其擅長的一種！
閃過巨蛇的攻擊，程墨反手就是一擊躍馬砍砍落。
一個接近四位數的傷害數值升起，程墨也從中吸取了幾十生命值，再加上吞噬空間光環的生命恢復，他的生命值已經恢復了許多。
但沒用，斬神持續時間的每一秒倒數，都讓他精神緊繃。
沒用猶豫，他再次開啓技能。
一力擎天！
他的生命值，瞬間掉落到一千三百多。
這個生命值，除非啓動抗傷技能，不然只需要一下，巨蛇就能殺死他。
可這危急，卻換來了恐怖的殺傷加持！
下一刻，程墨召喚出天叢雲，一手刀，一手劍，瘋狂地舞動起來。
恐怖敏捷屬性加持下，他的攻擊速度抵達了一個比暴雨還要密集的程度。
“唰唰！”
“欻欻！”
刺目的火光在黑色鱗片上濺射出來。
一個個密集的傷害數字浮現出來。
巨蛇猛地發出一聲哀嚎，朝着程墨衝擊過來。
但這一迅捷的突襲，卻又再次落空。
知道巨蛇恐怖的攻擊力，程墨哪裏還會大意？
別看他好像在全身心都在攻擊，但實際上，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觀察巨蛇動作和感知自己天賦能力之上。
往往巨蛇還沒真正動作起來，他就已經產生了感知，並且開始做出躲閃動作。
這種領先，巨蛇想要擊中他，難度可謂極高。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次衝擊當中，巨蛇的攻擊都全部落空。
相反，在他衝擊落空，身軀僵在原地的時候，都會遭到程墨一連串的密集攻擊。
巨蛇雖然已經習慣了傷痛的感覺，但是這種無力的感覺，卻讓他感到了深沉的壓力。
程墨雖然看着傷害低，但禁不住數量多啊！
一次幾百，兩次就上千了！
生命值多，也不是這樣去用的啊！
於是巨蛇越發謹慎起來，甚至放棄攻擊的機會努力不留任何破綻，想要打割據戰。
他的戰鬥智商還是有的，不會因爲對程墨的怨恨，就繼續無腦地去攻擊對方。
他再次做出了極其有效的選擇。
因爲這種戰鬥方式，就是程墨所不願意面對的。
巨蛇蜷縮成一團，把自己身軀的絕大部分躲藏起來，橫架在程墨和吞噬空間之間。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佔據不敗之地。
無論程墨是繼續進攻還是後退，他都能夠做出相應的應對方式。
對此，程墨感覺十分無奈。
可是他仍舊只能嘗試硬着頭皮去攻擊巨蛇。
而被動應戰的巨蛇，此時卻反而佔據了拼殺的主動權。
程墨即使上去攻擊，也不敢全力施爲，要隨時防備巨蛇的反擊。
而這種隨心吊膽的情況下，程墨所能造成的殺傷，簡直是斷崖式地下跌。
時間在這種僵持下，飛快流逝。
斬神的加持時間，一秒秒流逝。
程墨的臉上，冒出許多冷汗。
握緊刀劍的手，也沁出了汗液。
對世界的虛幻掌控感，此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只剩下最後的十五秒了。
十五秒後，斬神消失，他將會變回一個普通的超凡吞噬者，雖然還有着吞噬空間的光環加持，卻壓根不可能繼續有着跟巨蛇對抗的能力。
情況，變得無比緊迫起來。
等最後一秒鐘消失，他就要面臨死亡了。
死亡的陰雲，在不斷積累。
程墨有些氣喘。
他的大腦，急速地運轉起來，無數的思緒，開始電光石火般迸現。
“咔咔！”清脆的聲音響起。
程墨狠狠地一咬牙，臉上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他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是立馬轉頭逃跑，還是繼續硬剛？
無論是哪一種，最終存活的機率，都沒有人可以預測。
“正義剝奪！”
他突然低吼一聲，也意味着他做出了自己最後的選擇。
他選擇，繼續拼殺！
正義剝奪，他曾經重創鉅蛇法相的能力，依靠着斬神所存在，是他所擁有的，最爲恐怖的殺傷性技能。
熟悉的毀滅氣息，再次出現，卻不知道比之前強大了多少倍，氣勢散發，壓抑得如同天空都要崩塌了一般。
極度恐怖的壓力，催動無數狂龍般的氣流，朝着四周逸散除去，強悍的力量下，連堅韌的空間都寸寸崩裂！
想要造成這種程度的殺傷，也只有吞噬空間那種程度的存在，纔有能力做到。
普通吞噬者想要做到，跟做夢沒有什麼區別。
而此時，程墨根本還沒有發出攻擊。
這一切，只是力量積蓄的過程。
可就是這樣，攻擊開始前的風波，就已經讓空間崩裂。
由此可見，這一次程墨積蓄的力量，有多麼恐怖。
特別是曾經被砍過一次的巨蛇，現在簡直有些應激反應。
下意識地，他甚至想要立馬轉頭跑路了。
無他，那種被毀滅氣息猛烈擊中的感覺，實在難受，讓他心中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但好在，他嘶吼着，壓住了這種想法。
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自己要殺掉所有的敵人，把敵人吞噬，強大自己，讓自己邁向更高的層次，掌控更加恐怖的力量！
他昂着頭顱，也開始蓄力，準備抵抗程墨的攻擊。
只是他不知道，無論他選擇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因爲正義剝奪，附帶着極其恐怖的屬性。
那就是絕對命中！
只要程墨發動攻擊，就算巨蛇立馬跑路，這一道攻擊，最終也會落到他的身上。
毀滅的氣息越發濃郁，最後，似乎終於凝聚到了極致，力量徹底在程墨手中的切風之上凝聚。
程墨甚至都感覺自己手中的切風，以一種極度可怕的頻率震顫起來。
他幾乎都要握不住切風的刀柄了。
他全力咬牙，全力握住刀柄，身上的肌肉全力迸發着力量，緩慢地揮動切風，揮出了這絕對恐怖的一擊。
“轟！”
似乎連時間都凝固了。
似乎時間根本沒有流動，但下一刻，攻擊已然命中。
在巨蛇驚駭的眼神當中，恐怖的爆炸上在他的身上響起。
高得可怕的傷害數字，在他的身上浮現！
15000！
但還沒有結束！
一力擎天的加持效果，仍然還在持續當中！
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被複製出第二次！
緊接着，傷害被二次觸發！
一個雖然少了一點，但同樣極度恐怖的傷害數字浮現。
12000！
這一刻，世界寂靜，程墨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都被抽乾了一般。
巨蛇身上的鱗片，在毀滅氣息下寸寸崩裂。
無數鮮血濺射。
巨蛇毫無抵抗的能力，氣息快速萎靡，身軀都僵硬了一般。
程墨緊緊地看着對方的身軀，有些緊張起來。
結束了嗎？
他嚥下一口唾沫，準備啓動騎士注視，看看對方如今的情況。
但下一刻，一種恐懼從他心底生出。
心中警兆如擂鼓。
巨蛇堅硬的身子再一次掙扎起來，儘管無比狼狽，卻仍舊有着山嶽般沉重的氣勢。
沒死！
程墨心中生出驚駭。
而這一刻，他身上，斬神持續時間的最後一秒，也已經流逝。
他身上的氣勢，快速衰落下來。
一種竭力的感覺，充斥了他的身體。
他有些想要昏厥過去了。
可巨蛇還在支起身子。
程墨不知道怎麼應對。
但是，又一輪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
是光環！
吞噬空間給予他的光環，奏效了！
使用任何技能，正面效果將會被增益50%，若技能效果太強，增益效果可能有所變化！
光環可以給他增益50%！
這個增益，也包括着正義剝奪。
可是正義剝奪的力量等級太過恐怖，超越了常規的等級，即使是吞噬空間的光環，也沒辦法立馬複製，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所以，複製增益產生了一定的延遲，直到這個時候，才完全生效！
延遲之後，正義剝奪被第三次觸發！
正義剝奪！
7500！
恐怖數字浮現，但是還遠遠沒有停止！
因爲此時生命值不到兩百的程墨，還開啓着一力擎天！
傷害，再次複製！
四次觸發！
6000！
四輪攻擊，恐怖震撼。
這一刻，世界都開始震動！
足足三萬多的總殺傷，完全灌注到了巨蛇身上！
巨蛇的身軀猛地抽搐一下，徹底不再動作。
擊殺成功！
下一刻，無數的提示音在程墨腦海中響起！
【你成功擊殺史詩級生物……】
【由於其餘吞噬者敗逃，你獲得了全部積分10000點……】
【是否繼續上次試煉世界的結算？】
【是否傳送回吞噬空間】
【是否啓動治療功能】
力量被抽乾的程墨緩緩閉上了眼睛，前所未有的乏力感，讓他再也抵抗不住這種虛弱。
至於那密密麻麻的提示音，他都沒力氣去回覆了。
……
現實世界，巨樓如同一個個巨人，鱗次櫛比，靜默無聞。
一座最爲高聳的大廈之上，程墨安靜地俯視着整座城市。
距離與巨蛇的一戰，已經過了許久。
得到恐怖權限的他，徹底得到了自由和力量。
而其他超凡潰逃，接引者死傷慘重的情況，讓吞噬空間也只能把重任依託在程墨身上。
藉此，程墨得到了更多東西。
如今，他已經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超然實力，連帶着現實勢力，也變得愈發強大。
彼時的望秋團隊，已經成了吞噬空間當中的最強團隊。
如今的他，是真正站在了高處。
程墨輕聲嘆息，頗爲感慨。
原來，並不是站得高了，就不再寂寞了。
而是你走到一個地方，發現自己的身邊有陪伴自己的人，生活平靜安謐，有人可以讓你分享心中的點點滴滴，你就不再寂寞了。
天上層雲變幻，如龍如虎，璀璨鮮亮。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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