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聖帝商桀
鐵面人突然陰森地笑了起來，他的右臂微微顫抖着，顯然他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咳咳！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鮮血流滿了一地，豐毅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的內臟早已碎裂，若不是強大的意志在支撐着他，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夜譽殿下...也是你殺的吧。”
鐵面人沒有說話，豐毅也看不見他的面容。
“能...能做出..咳咳！..這事的...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不過這次已經沒有多少血能咳出了，等待着死亡的召喚，豐毅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如同風前殘燭一般。
“你..你是...幽”
“噗！”
豐毅的聲音戛然而止，鐵面人的左手貫穿了他的胸口，也終結了他的生命。
豐毅的身體漸漸冰冷，鐵面人用左手取出一把匕首將束縛自己的銀絲一根根割斷。
“是我大意了。”
鐵面人緩緩起身，看着地上豐毅的屍體，冰冷的面具下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也許是怨恨，也許是欽佩。
……
三日後，皇城，天宮殿。
天宮殿在皇城的中央，也是整個聖武大陸最中心的地方。
整個宮殿佔地近百畝，大殿的內柱都是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着，每個柱上都刻着一條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而此刻殿內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大殿正北側那個巨大的金色王座上，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側臥着，靜靜享受着身旁美人遞來的葡萄美酒。
王座之下，則擺放着兩個銀色寶座，兩名四十出頭的男子舉杯對飲。
“暗王近來可好？”
出聲的那位男子儀表堂堂，器宇軒昂，儘管年紀不小了，但依然有着如同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般的豪氣。
而他正是聖王夜閩，聖武大陸的巔峯強者之一。
“一切安好，多謝夜王關心了。”
夜閩對面那名男子，身材微胖，臉型也顯得和善的多，但他可是四王之一的暗王，暗無聲，令人敬畏的聖王級強者。
而能讓這兩人來這赴宴的，此時側臥在金色王座上披散着頭髮，衣冠不整，沒有半點威嚴的男子便是聖武大陸的最強者聖帝，商桀。
不過商桀彷彿沒有注意兩人的談話，他半眯着眼睛，宛如超脫塵世的仙人。
“呵呵。”
夜閩苦笑一聲，他最近心煩意亂的很，兒子天賦差也就罷了，還不學無術，整天就給他添亂，夜閩都不知道教訓了夜譽多少次，不過這顯然沒什麼用處。
“夜王是想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暗無聲提起酒壺，走到夜閩面前給他斟酒。
“沒有...沒有，有勞暗王了。”
夜閩拿起已經滿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報！”
一聲緊張的呼聲響起，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夜閩和暗無聲的動作頓住了，目光看向了宮門處，而商桀也擡了擡頭，如夢方醒。
只見一位身着黑色錦衣的侍衛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一把跪在了夜閩面前。
“夜王大人！夜譽殿下被人刺殺了！”
“什麼！”
暗無聲臉色大變，而夜閩更是猛地將酒杯一甩，怒視着侍衛。
“你再說一遍！”
那侍衛爲夜閩做事好幾年，哪裏見過這麼憤怒的夜閩，頓時聲音顫抖了起來。
“夜譽殿下...被...被...殺了，屍體...就...在殿外放着。”
“砰！”
侍衛被夜閩一腳踢飛，撞在了一根紅色巨柱上，腦袋一歪，不知死活。
而夜閩也沒閒心管這些，紅着眼睛就衝出了殿外。
“這..這...這！”
暗無聲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夜閩的兒子被殺了，這是什麼概念，有人要造反了嗎？
“無聲，你去看看夜閩吧。”
一絲莊重的聲音傳來，商桀不知何時已經從王座上坐起。
“是。”
暗無聲應了一聲，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便快步走了出去。
“你們都退下。”
商桀擺了擺手，臺下的歌姬、樂師也都恭敬地低下了頭，小步走出了宮殿。
“有人忍不住了嗎？”
商桀仰頭看着屋頂，嘴中喃喃自語。
“都這種境界了還在追求權勢，難怪不會有進步。我都把這些不需要的東西都讓給你們了，你們還不滿足。”
商桀右手握着兩顆夜明珠不斷地旋轉着。
他雖然身爲聖武大陸最高統治者，但是從未管過大陸的任何一件事，除了皇城，大陸的統治權都被四王瓜分，不同權力的碰撞也就造成了矛盾。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才能知道，真正誘人的不是權力，不是財富，而是...”
右手閃過一絲紅芒，兩顆價值連城的寶珠瞬間化爲齏粉。
“力...量。”
商桀緩緩起身走向了殿外，曾經他也爲金錢權力而拼命習武，可當他越來越強大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兩樣東西完全比不上握有強大力量的那種快感，那種支配萬物力量纔是他渴求的東西，也只有這才能激發他內心的慾望。
也許這是每一個站在巔峯的人都會經歷的轉變，從依靠外物到依靠自己，也許這就是自然定下的規則，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踏上這條路。
天宮殿外，夜閩的臉已經有些扭曲了，在他面前的一個杉木棺中，夜譽靜靜地躺在裏面，他衣衫不整，喉嚨被捏碎，眼睛也睜得大大的，可見他是帶着極大的恐懼而死。
周圍的侍衛都不敢出聲，生怕遭殃。
夜閩緩緩蹲下，用手撫摸着夜譽的臉，雖然他兒子沒出息、壞事做盡，他也爲此沒少教訓過他，可身爲父親，他依舊是疼愛夜譽的，只是恨鐵不成鋼罷了。
手掌地輕輕將夜譽的眼睛合上，骨肉分離的痛苦使夜閩再也忍不住了。
“誰...誰...誰幹的！”
夜閩緊咬着牙，他現在特別想殺人，他要將那個兇手碎屍萬段！
“屬下有罪，不知兇手是誰。”
一旁的方戚雲單膝跪地，他是夜閩的心腹，同樣是聖殿級武者。
“豐毅呢！叫他來見我！”
夜閩扭頭就對着方戚雲吼道。
“豐毅將軍....不知所蹤，夜譽殿下的遺體是天武城那派來的人送來的。”
方戚雲低着頭，不敢直視暴怒的夜閩。
“天武城！天武城！”
夜閩緊握的拳頭咔嘣咔嘣地響着，周圍安靜地可怕，因爲沒人敢觸犯一位聖王級的強者。
“戚雲，把他送回西陵城（夜閩家族居住的地方）好好安葬。”
“是！”
方戚雲起身，帶着十幾個侍衛便將棺材擡了下去。
“其餘人和我去天武城！”
“是！”
夜閩騰空而起，而跟隨他而來的幾十個聖堂、聖師級的武者也紛紛追了上去。
夜閩的雙眼已經被仇恨矇蔽，他知道豐毅肯定也是遇害了，所以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目標，一個可以令他發泄憤怒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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