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馬車裏的人
這人並不算高，只到蘇塵下巴處，渾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看不清面貌，甚至分不清男女。
“你是？”
蘇塵問道，心裏已經隱有猜測。
黑袍人說道：“逆流沙，墨玉麒麟。”
“果然。”蘇塵眉梢微揚。
逆流沙是流沙的分支小隊，專門負責一些難度超絕、極度隱祕的暗殺任務。
其中，墨玉麒麟是逆流沙的絕對核心。
“你這個樣子，不太適合跟着我。”
蘇塵輕笑道。
墨玉麒麟問道：“大人需要我什麼樣？”
蘇塵想了想，說道：“普通點，可以作爲我的隨從跟我一起去皇城辦公。”
隨後，在蘇塵的注視下，墨玉麒麟開始發生變化。
首先是身的黑袍，變成了錦衣衛專屬飛魚服；緊接着，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孔。
“這種易容…匪夷所思啊。”
蘇塵雙眼發亮。
墨玉麒麟面色平淡。
“衛莊是怎麼交代你的？”蘇塵問道。
墨玉麒麟看着蘇塵，緩緩說道：“接下來的一年，你是流沙之主，流沙全體成員，奉你爲尊。”
“哦？”蘇塵眉梢一挑，輕笑道，“看來衛莊兄還挺高傲的。”
昨晚他最後跟衛莊提的條件是，一年裏成爲流沙唯一的僱主；僱主雖也能吩咐流沙辦事，但和成爲流沙之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顯然，衛莊這算是願賭服輸了。
墨玉麒麟沒說話。
其實，昨天傍晚蘇塵和衛莊戰鬥時，她就在附近隱匿着，可以說目睹了整個過程。
過往，她從未想過強大的衛莊大人，居然戰敗！
兩人一同走出青竹山，在青竹山外，停着一輛豪華馬車。
“這是你準備的？”蘇塵挑眉，他看到墨玉麒麟解開了拴住馬車的繮繩。
墨玉麒麟點頭道：“大人請車。”
“你倒是挺貼心。”蘇塵讚了句，隨後登馬車。
剛掀開車廂前的簾子，他就忍不住笑了。
馬車裏，衛莊正一臉冷漠的坐在右側。
“我還以爲這一年內再也見不到衛莊兄了呢。”
蘇塵輕笑一聲，卸下無雙劍匣，坐在了馬車左側，跟衛莊面對面。
他確實沒想到，纔剛戰敗的衛莊，會出現在他面前。墨玉麒麟駕馭着馬車駛向皇城。
衛莊盯着蘇塵，良久後緩緩道：“你需要流沙做什麼？”
蘇塵笑道：“首先，你要讓我知道，你們流沙能做什麼。”
衛莊淡淡道：“流沙能做的事很多，你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說。”
蘇塵沉吟道：“最近，我需要組建自己的勢力，以及掌握精準的消息。”
作爲鎮撫使，他現在還是個光桿司令，而且對宮裏的事情一無所知。
“大明京都的勢力，基本都已經被護龍山莊、東廠、錦衣衛瓜分，你想在京都組建自己的勢力，有兩條路可走。”
衛莊說道，“一是從他們三方勢力搶人，二是拉攏外來者。”
蘇塵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衛莊兄有什麼建議？”蘇塵問道。
衛莊師從鬼谷子，除了實力強橫之外，還精通縱橫之道，對諸子百家的各種學說皆有涉獵。
他的建議，值得一聽。
“我這裏有一份名單，是那三方勢力裏不得志的一些人。”衛莊道。
蘇塵眼睛發亮，笑道：“衛莊兄準備的還挺充足。”
衛莊淡淡道：“這一年裏，流沙會全力輔佐你；一年後，你的一切都會屬於流沙。”
蘇塵笑了笑，說道：“流沙的情報應該更靈通吧。”
能夠在一夜之間找出護龍山莊、錦衣衛和東廠三方勢力中的失意者，流沙所掌握的情報堪稱恐怖。
衛莊搖頭道：“流沙在大明朝，還沒組建起完整的消息網，對大明皇宮裏的事瞭解不多，不過最近確實有一件事跟你有關係。”
他這次來大明，就是爲了在大明朝組建流沙分部。
這些天裏，他一直都在調查東廠、護龍山莊和錦衣衛，故而能夠直接拿出一份失意者名單。
其實，衛莊原本想要招收的手下，就是名單的某些人。
只不過蘇塵的橫空出世，讓他更爲滿意。
“什麼事？”蘇塵問道。
衛莊道：“大明朝有名的盜賊，基本都來到了京都，他們約定誰能從皇宮裏盜出最有價值的寶物，誰就是當世盜聖。”
“嗯？”蘇塵面色泛冷。
現在負責皇宮防衛的，是他。
要是這羣盜賊盜走皇宮寶物，那他這個新任的鎮撫使可就算做到頭了。
“他們什麼時候動手？”蘇塵冷聲問道。
衛莊道：“約定的是明晚評出盜聖，我猜有些人應該已經提前潛進皇宮了。”
“有名單嗎？”蘇塵問。
衛莊搖頭，說道：“這件事在江湖不算祕密，有些人可能會渾水摸魚。”
蘇塵神色泛冷。
這件事光靠自身實力很難解決，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手纔行。
而現在，他最缺的，便是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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