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惡僕欺主
朱厚照打開摺子，看了起來，臉色漸漸冷了下去。
曹正淳一顆心稍稍提了起來。
到最後，朱厚照合折子，臉色已經變得極爲陰沉。
“這是真的？”
朱厚照冷冷看向朱無視，獰聲問道。
朱無視平靜的道：“曹督主就在這裏，陛下可以直接問他。”
“哼！”朱厚照直接將摺子扔到曹正淳身，冷冷地道，“曹督主，你自己看看，這面可有污衊你東廠的地方？”
曹正淳皺眉，懷着疑惑之心，打開了摺子。
看過之後，麪皮狠狠的抽了抽。
奏摺的內容並不複雜，大概就是講曹少欽做東廠提督之時，權壓皇宮，宮裏的一應開支，都要交三成給東廠。
另外，宮裏的一些太監在曹少欽的縱容下，服侍後宮貴人時，態度惡劣，甚至存在惡僕欺主的現象。
更有甚者，某夏，朱厚照送給太后的冰鎮酸葡湯直接讓宮裏某個在東廠任職的太監喝掉，換了一碗冰糖水。
“好你個朱鐵膽，居然敢陰本督主！”
曹正淳暗罵不已，心中憤怒無比。
可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這個悶虧自己喫定了。
誰讓他沒提前準備呢。
“這面的事…奴才也不太清楚。”
曹正淳擦了擦額的冷汗。
皇宮開支抽三成是真的，權壓皇宮是真的，惡僕欺主可能也有，至於喝掉冰鎮酸葡湯…曹正淳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估計這也是真的。
朱無視道：“是真是假，一審便知。”
“東廠好大的膽子，連朕送給母后的冰鎮酸葡湯也敢偷喝？”朱厚照冷冷盯着曹正淳，聲音發獰。
太后，是他的逆鱗之一。
曹正淳連忙跪地，說道：“奴才一定徹查到底。”
朱無視淡淡道：“以曹督主和東廠的能力，守護住豹房應該綽綽有餘，或許就是因爲還兼顧着皇宮，玉璽和九龍杯纔會失竊。”
曹正淳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
“皇叔有何建議？”朱厚照冷靜下來，看向朱無視。
朱無視道：“臣建議陛下還是搬回皇宮住吧。”
朱厚照皺眉。
搬回皇宮…豹房裏的一切他都要放棄了。
他在豹房，做什麼事都不會有人干涉；但回到皇宮後，他要是再做一些荒唐事，不提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單單母后，就絕不會允許。
“或者…把太后接到豹房來住。”朱無視看了眼猶豫的朱厚照。
朱厚照面皮微抽。
把母后接過來？
她要是知道朕在豹房裏都做了什麼，還不得活活氣死？朱無視道：“皇宮沒有陛下震懾，太后不問世事，皇后性子又柔，長此以往，惡僕欺主的情況，肯定時有發生。”
朱厚照皺眉，看了眼朱無視，問道：“皇叔，應該還有別的建議吧？”
朱無視說道：“臣建議，東廠，守護好豹房就好，皇宮裏的一應事宜還是另交他人吧。”
曹正淳悶哼一聲。
“另交他人…”朱厚照雙眼微眯，緩緩道，“皇叔，是想推薦蘇塵吧。”
朱無視面色平靜，說道：“臣要推薦的不是蘇塵，而是鎮撫使。
臣建議，在陛下回宮住之前，皇宮裏的一應事宜，都交由鎮撫司管轄，鎮撫使直接向陛下負責。
至於鎮撫使是不是蘇塵，並不重要。”
“鎮撫司專門處理皇宮事宜…”朱厚照凝眉思忖，半晌後點頭道，“這個提議，不錯。”
朱無視道：“另外，這次羣盜襲擊皇宮，雖未曾得逞，但不得不引起重視，由蘇塵擔任鎮撫使後，東廠的消息便沒有再向鎮撫司提供。
臣建議，鎮撫司還應再加一條職責：緝查京都內，一切有可能危害皇宮的人或事。”
朱厚照看着朱無視。
朱無視面色平淡。
“曹督主，你沒話說嗎？”朱厚照淡淡問道。
還跪在地的曹正淳猶豫片刻，說道：“奴才還是戴罪之身，不敢提出異議。”
“那就按照皇叔說的辦吧。”朱厚照道。
“臣告退。”
朱無視走了。
“奴才也告退。”曹正淳起身，也想離開了。
“等等。”朱厚照喊住了曹正淳。
曹正淳看了眼朱厚照，問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朱厚照冷笑道：“你問朕？”
“這…恕奴才愚鈍。”曹正淳遲疑道。
朱厚照幽幽道：“皇叔來見朕，是爲了參你；你來見朕，又是爲何？！”
曹正淳麪皮一抽。
本督主來見你，想說的話，都跪着聽完了。
“奴才是來稟告，東廠提督曹少欽，昨夜遇害。”
曹正淳緩緩道。
“曹少欽遇害？”朱厚照一愣，好一會問道，“查到兇手了嗎？”
曹正淳沉聲道：“東廠的全部精力，都在徹查玉璽和九龍杯的下落，不找到玉璽和九龍杯，無暇顧及其他案子！”
朱厚照道：“曹少欽不是你乾兒子嗎？該查還是得查的。”
“是，找到玉璽和九龍杯後，奴才就徹查少欽遇害一案。”
曹正淳說道，眸光微微閃動。
“皇叔，曹正淳，蘇塵…”
朱厚照望着曹正淳離開的背影，雙眸變得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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