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夕朝?

作者:落魄的小純潔
第267章白夕朝?

  童千斤得意狂笑,房間裏的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是暗暗叫苦。

  這都叫什麼事啊?

  他們應邀而來,尚未見到此間主人,結果就被這個童千斤給抓了過來。

  要讓他們做他的座下走狗……

  而這混人還想要稱霸江湖?

  做他的春秋大夢啊!

  這件事情,自然是萬萬不能成的……

  可老話說得好,好漢不喫眼前虧。

  雖然這件事情不能幹,但是現如今卻也沒有必要拂了他的意。

  否則的話,這混人是真的敢對他們下殺手。

  想到此處,三個人心中都有了計較,對視一眼之後,也看出了彼此的心思,當即老和尚微微一笑:

  “童……”

  “恩?”

  童千斤怪眼一翻。

  “老大!”

  老和尚趕緊改口,他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半生以佛家弟子自居,這還是第一次管人叫老大。

  感覺忽然之間就從虛無縹緲的江湖,來到了市井之間。

  心中暗歎一聲苦也,便堆起笑容說道:

  “您老人家想要稱霸江湖,咱們自然唯您馬首是瞻。

  “卻不知……此事可有計劃?”

  “問得好!!”

  童千斤一拍桌子:

  “特孃的,自老子出山以來,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

  “可惜,苦無頭髮。

  “一直到前不久,忽然遇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好端端的走路他不走,他竟然瞪了老子一眼,老子就殺了他全家。

  “然後從他懷裏找到了一封信,說是有人要在這柳院之中大搞其鬼。

  “既然想要搞鬼,那肯定人手不少。

  “老子何等聰明?用一句聰明禿頂來形容,那都是萬萬不夠的!”

  “頭緒,還有是絕頂……”

  道士在他說‘頭髮’的時候尚且還能忍,這會實在是沒忍住,給他提了個醒。

  童千斤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道士趕緊低頭,他現在都給童千斤打成豬頭了。

  哪裏還敢跟他對視?

  童千斤哼了一聲:

  “再敢打斷老子的話,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道士又險些吐血,這孫子沒文化,就知道打人!

  童千斤則繼續說道:

  “方纔說到哪了?對了對了,說到老子聰明禿頂,當即便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們猜,什麼事?”

  衆人面面相覷,各自不解。

  什麼事?

  誰知道什麼事?你都聰明禿頂了,你想的事情,我們哪裏能夠知道?

  童千斤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

  “全是廢物……

  “你們難道就想不到,對方既然要鬧事,肯定是要聚集大批人手的嗎?”

  這一下,那邋遢漢子都差點吐血了。

  這事你剛纔就說過啊!

  哪有說過的話,還拿出來賣個關子的?

  這特麼誰能想到?

  而且,就這破事,哪怕你聰明的不禿頂,也是擺在明面上的吧,還用想嗎?

  童千斤嘿嘿一笑,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既然有大批的人手,那老子就不能不來。

  “稱霸江湖,也是得有幫襯的。

  “一個人哪能打天下?

  “料想,憑藉老子的武功,來到這柳院,這些妖魔鬼怪,又有哪個會是我的對手?

  “到時候老子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散,你們這些兔崽子還不納頭就拜?”

  說到這裏,用眼神橫了三人一眼。

  三個人都是一呆。

  幹嘛?

  然後就跟童千斤面面相覷。

  眼瞅着童千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老和尚當機立斷,撲通一聲拜倒在地:

  “那自然是納頭就拜!”

  邋遢漢子和道士恍然大悟。

  心中卻是難受至極。

  俗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

  跪天跪地跪父母姑且罷了,跪這麼一個混不吝的……

  道士和邋遢漢子同時心頭嘆了口氣,心說好漢不喫眼前虧,跪吧,早晚得讓這姓童的王八蛋給老子跪回來。

  眼看着三個人跪成一片,童千斤頓時志得意滿:

  “你們看,你們看,老子方纔如何說話?

  “你們可不就是得給老子納頭就拜嗎?

  “如今跪下就好,今後你們身後還會有很多同……同……同……”

  “同儕。”

  道士沒忍住,又給他提了個醒。

  說完之後就後悔了。

  童千斤剛纔還說要打斷自己的腿,這貨說不定說到就得做到。

  回頭真被打斷腿了,那可該如何是好?

  結果童千斤呆了呆,反倒是問道:

  “那個字念儕?”

  道士趕緊點頭。

  童千斤嘟囔了一句:

  “我還以爲念齊呢……行了,行了,總歸來說,計劃就是這樣。

  “我方纔已經跟那小廝說過,回頭來的訪客,先到我這來轉一圈。

  “老子就在這房間裏坐着,你們幾個在門外候着。

  “來的人先給個下馬威,然後進來老子震虎軀,讓他們納頭就拜。

  “估摸着,一天的時間,這柳院就能盡數收歸老子掌中!”

  三個人對視一眼,覺得這計劃,當真有不如無。

  這算個什麼計劃?

  你還震虎軀……把你的王八殼子震碎了,估摸也沒人理你啊。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不錯。

  他們三個雖然不是對手,但是來人越多,局勢對他們就是越是有利,哪怕單打獨鬥大家都不行,那加在一起,保管把你這混不吝的狗東西屎都給打出來!

  想到這裏,三個人當即一陣阿諛奉承,無非就是這計劃天衣無縫,唯有聰明禿頂之人方纔能夠想到云云……

  童千斤聽了一陣彩虹屁,臉上美滋滋的,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去忙吧,老子歇會。”

  三個人當即躬身後退,順手還給帶上了門。

  到了門前之後,三個人又對視一眼,邋遢漢子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身後童千斤所在的房門。

  示意莫要開口說話,這童千斤內功深厚,必然耳聰目明,回頭一旦開口,就有可能被他聽見。

  他雖然是個混人,卻也不是純粹的傻子。

  好賴話到底是能夠聽出來的。

  若是出言不遜,保不齊他就會提刀殺出來,那局面可就尷尬了。

  和尚道士同時點頭,心中都是無語。

  這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好生沒來由的,這混人怎麼就找上門了?

  其後三個人找了一個互通有無的法子,就是在地上書寫。

  你寫一句,我寫一句,片刻之後,三個人的意見統一。

  大概便是,靜觀其變,坐等高手砸這不知死活之輩的腦瓜殼。

  這算不上什麼計議,卻是最好的選擇,索性三個人就坐在這院子裏靜候……

  而房間裏的童千斤,待等三人離去之後,臉上的張狂之色眨眼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揉了揉臉頰,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真累人……

  “裝神弄鬼也不是這麼簡單的。

  “都是爲了生活啊。”

  童千斤當然不是童千斤。

  老酒鬼給江然兩個身份,一個被唐畫意拿去用了,另外一個就是這童千斤。

  江然這幾天雖然沒出客棧,但是該拿的東西還是拿到手了。

  不僅僅有童千斤的成名兵器,就連此人的刀法都照貓畫虎的學了兩招。

  配合他這一身內力來用,也足夠了。

  老酒鬼給他這個身份有些不太一樣。

  他不是被天上闕邀請過來的,而是消失江湖數年之後,剛一出山,就被老酒鬼一刀背拍死了。

  所以天上闕就算是想邀請他來柳院,也找不到合適的門路。

  但是他卻可以拿着其他人的信過來參加這邊的事情。

  而爲此再做遮掩,便有了今日這一齣戲。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爲童千斤的性格,不是那種沉默寡言之輩,他性情張狂,道理於他全然講不通分毫。

  他要是拿到了信,要麼理都不理,要麼就是必有所圖。

  江然給他的圖謀就是稱霸江湖,收服這一羣妖魔鬼怪。

  當然,這也不能全都收服。

  童千斤就算是消失幾年,‘武功大進’也沒到離譜的程度。

  能打過一大批人,但是最頂尖的卻未必是對手。

  所以,虎軀一震,收服柳院云云,也得見好就收。

  天上闕背地裏佈置這一局,對於童千斤這樣的混人,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裏。

  自古以來,聰明人都是藐視蠢人的。

  蠢人武功再高,收攏的人手再多,也不過是他們掌中之刀。

  再有一點,江然若是想要混跡柳院之中,必然會盡可能不引人注目。

  估摸着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大張旗鼓的在柳院搞稱霸。

  這便也是一種燈下黑。

  雖然此計行險,卻也大有可爲。

  江然估摸着,能成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哪怕天上闕真的對‘童千斤’忍無可忍,想要殺之而後快。

  那他們也得來殺,到時候自有馬腳露出。

  心中將自己的打算,又整理了一圈之後,江然忽然笑了。

  雖然‘童千斤’是個假身份,但是用這個身份來胡作非爲一場,倒是蠻有趣的。

  至於對那道士和尚的做法,江然全然不覺得愧疚。

  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若不是尚且還有利用價值,方纔門前那一刀,他就要了那老和尚的性命。

  如今也不過是暫緩而已……來到這柳院的,但凡是邪魔外道,江然就沒打算放過一個。

  這可全都是續命大丹!!

  自己這一趟就跟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也差不多了,唯一可惜的是這裏面還混雜着不少假冒僞劣產品。

  ……

  ……

  失算了!

  和尚道士邋遢漢子三人組,眼巴巴的看着頭頂的日頭轉眼到了正中。

  心中同時哀嘆。

  他們本以爲這童千斤猖狂不了太久。

  結果這一上午下來,他們這一座小院子,差點人滿爲患。

  開始幾個進去見‘童千斤’的尚且滿臉怒色。

  後來的人,一進這院子臉上的張狂之色就已經去了八分,再進房間出來,就已經老老實實的了,並且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再這麼下去,只怕這個混人還真的能夠將來柳院的人盡數收入掌中!

  這可該如何是好?

  難道柳院一行,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跟着‘童千斤’出去稱霸江湖?

  那還不如早點腳底抹油,跑了得好!

  再一次對視,三個倒黴蛋都看出了對方眼神裏的無奈。

  邋遢漢子又瞥了一眼那房間,低聲說道:

  “方纔那人,進去多久了?”

  “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吧。”

  老和尚低聲開口。

  道士微微沉吟:

  “難不成……”

  “罷了罷了,莫做妄念。”

  老和尚嘆了口氣:

  “這童千斤驟然現身,武功蓋世,只怕不是尋常人所能抵擋。

  “這人進去的時間久,也未必就是在跟童千斤爭鬥,總而言之……哎……”

  恨只恨……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當真徒之奈何啊。

  倒是那邋遢漢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方纔進去這人,你們可認得?”

  “看着眼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道士悶悶的開口。

  邋遢漢子想了一下說道:

  “我倒是想起了此人的來歷……你們可曾聽聞【君山五宗】?”

  這四個字一出口,道士跟和尚同時一愣,脫口而出:

  “羣峯散人?你可曾認錯?”

  邋遢漢子搖了搖頭:

  “應該是不會認錯的,我曾經有緣與此人見過一面……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柳院,是以方纔沒敢認。”

  “嘿嘿……”

  老和尚忽然一笑:

  “如果是他的話,那這童千斤只怕要遭。

  “君山五宗,據聞有奪魂攝魄之能,若不是當年被那斷東流找上門去,直接滅了滿門。

  “大宗張顯聖,更是被他一刀斬了腦袋。

  “那如今一宗二會五劍七派十三幫的格局,只怕會是另外一個模樣。

  “聽聞羣峯散人得五宗之長,其人本領高明,遠勝先輩。

  “倒是叫人好生期待。”

  這話說的邋遢漢子和道士同時心頭振奮。

  正想要暢所欲言,就見一個小老頭歪着腦袋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在這湊着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是不是在說老大的壞話?老朽可得警告你們,莫要胡言,但凡有絲毫不敬,老朽都要去老大面前告你們。”

  老和尚聞言當即有些不服,冷笑一聲:

  “論資排輩,也是我們先投老大座下,你在這裏跟老衲充什麼大輩?”

  “豈有此理!老大親口說的,我老人家最是恭敬他不過,讓老朽持監管之權,你們若有僭越,老朽不可瞞報。

  “你這話,莫不是不將老大放在眼裏了?”

  小老頭吹鬍子瞪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意思。

  道士臉色一沉,也想爭辯兩句。

  老和尚倒是住了口,又拉住了想要站起來的道士,輕笑一聲:

  “是是是,老施主言之不錯,我等受教了。”

  “哼,知道就好。”

  老頭聞言心滿意足,轉過身揹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邋遢漢子呸了一聲:

  “狗仗人勢……”

  “要不是有老大在……貧道就要讓他血濺五步!”

  道士說完之後,自己卻呆了半晌,他剛纔怎麼還真的把老大這兩個字給叫出來了?

  自己這是被氛圍感染了嗎?

  擡頭再看着院子裏,看着那羣在院各個角落,或者三五成羣,或者形單影隻的男男女女,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這童千斤,也確實是有本事的。”

  “只希望羣峯散人莫要叫你我失望。”

  邋遢漢子咬牙開口。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羣峯散人,正老老實實的坐在江然身側,給他添茶。

  看了門外一眼,笑道:

  “時候也差不多了吧?”

  江然看着眼前這個留着山羊鬍,穿的仙風道骨的羣峯散人,不禁感慨:

  “天機鬥轉大移形法不管看多少次,都得讚歎一聲。”

  “早就說要教你,是你自己不學的……憑你的體質,學我魔教武功,必然一日千里。”

  ‘羣峯散人’笑盈盈的看着江然。

  江然揉了揉自己那張‘童千斤’的臉,無奈說道:

  “你別頂着一張老臉矯揉造作好不好?太嚇人……”

  “我呸!”

  唐畫意狠狠地白了江然一眼:

  “接下來你我就假裝背後已經做過一場,最終就以平手告終。

  “如此一來,給你的武功畫上一個句號。

  “這齣戲,唱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

  “其後你手下能夠留下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但至少表面上的局勢,就此可以分明一些。

  “你也有人可用,行事就會方便許多。”

  江然點了點頭:

  “正是這個道理……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得讓你來做。

  “我本想着,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一些看得過去的高手,差不多的情況下,就可以結束了。

  “待等你來的時候,可以不顯山不漏水,不引起天上闕的注意。

  “卻沒想到,這一上午下來,一個能接我三招兩式的都沒有……這些魔頭,倒是叫人好生失望。”

  “愚人無能,就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唐畫意輕聲說道:

  “如果僅僅滿足於不顯山漏水,又如何能夠幫到你的忙?

  “如此一來,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江然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這樣,你我就以比拼內力做了局,我以內力震動門窗,讓門窗洞開。

  “你起身哈哈大笑,說一句‘告辭不必相送’。

  “我起來還想糾纏,你就隨手一推,我順勢坐下,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

  “會不會有些失了顏面?”

  “無妨。”

  江然搖頭。

  唐畫意正要點頭,忽然就聽到門外有人喊了一聲:

  “白夕朝,原來你就是白夕朝!!”

  此言一出,正準備做戲的兩個人同時一愣。

  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眸子裏的愕然之色。

  此人死在江然的手裏,江然本打算用這個身份來柳院,只是如此一來,卻在那棄天月的算計之中。

  所以江然棄之不用……

  可如今,怎麼又來了一個白夕朝?

  月初啦,我發現一件事哈,上個月雖然因爲出門學習,導致更新很少……但是我竟然一天假都沒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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