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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颗土著星球

作者:浮肿
第26章一颗土著星球

  在一片忙忙碌碌的声音之中,广播裡窝阔台沙哑的大嗓门尤为引人注目。

  “星际战士,集合!”

  作战室。

  所有星际战士均已就坐,包括傅靑海這個新晋星际战士。

  所有人都是一身的动力盔甲,穿戴整齐,头盔抱在腰间,整装待发。

  一齐看向会议桌的尽头。

  会议桌的尽头,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窝阔台沒有多废话,向后滑开一個身位,說道:

  “請阿登纳舰长为我們說明情况。“

  身着笔挺制服的黑色络腮胡中年军官走上前来,介绍道:

  “诸位战士,情况是這样的。”

  随着他的手指晃动,会议桌中间升起了一片全息投影。

  一颗蓝绿色的星球。

  “我們已经到达太阳星域的边缘,莱瑟星区,具体坐标已经勘清,短剑号的能源還算充足,但是其他物资有所不足,之前战斗中受损的部位也无法彻底修复,损管队严重缺乏材料。”

  “离我們最近的,是這颗星球,编号09-177。”

  “我需要你们登陆這颗行星,探明情况,并为短剑号获取足够的补给。”

  窝阔台向前滑了一段,清清嗓子,道:

  “這颗编号为09-177号的行星,在航行日志上的最后更新情况为:,第9号远征舰队,第十八军团火蜥蜴,收复该世界。”

  “但是這個時間距离我們太遥远了,叛乱发生了,這颗行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們谁也不清楚,所以在获取补给之前,我要派遣一支战术小队前往地表,去该星球收复前的首都城市,這個标记为‘邦罗迦’城的地方,弄清楚情况。”

  随着窝阔台的手指转动,全息投影呈现的星球也跟着快速转动,并不断放大。

  最后呈现出了一座城市建筑高低错落的水平投影。

  “军需官把需要的物资名单交给塔拉尔,這次行动由塔拉尔带队,挑选人员,剩下的人留守战舰。”

  随后阿登纳向众人介绍了一下這颗星球和城市少得可怜的情报,部分来自航行日志的资料,部分来自鸟卜仪的数据。

  最后,窝阔台总结道:“诸位勇士,察合台的斡鲁朵,我不知道,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是大远征之前就加入军团的‘星际猎人’,但我知道,斥候的血统并沒有在基因种子的传承中遗失,我們不是那些只能打呆仗蠢仗的钢铁勇士、帝国之拳,我們早已习惯了从敌人那裡获取补给!”

  “出发吧!如果這颗星球依旧忠顺于帝国,那就让他们向帝国军队提供必要的补给,如果這颗星球已经可耻地向叛徒卑躬屈膝,那就从敌人那裡获取补给,顺便带给他们毁灭!”

  战士们轰然应是。

  在窝阔台发表完一番简短的作战演讲之后,被塔拉尔点到的傅靑海也是跟随其他战士们一起来到了登舰甲板。

  登舰甲板依旧是那片忙碌的模样,焊接的火花闪烁,满身油污的维修工和机仆们来来往往。

  在被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一艘庞大的风暴鸟已经静待多时。

  战士们整齐列队而上,甲板外巨大的舱门缓缓开启,露出了行星的真容。

  …………

  风暴鸟内,伴随着穿越大气层的颠簸和噪音,傅靑海向坐在对面的塔拉尔问道:

  “我們就這样直接开下去?”

  塔拉尔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這颗星球的轨道防御系统已经失效了,外层空间站上也空无一人,对我們的信号也沒有做出回应,窝阔台猜测他们被其他军团‘光顾‘過。”

  傅靑海懂了,光顾這颗星球的军队摧毁了上面的一切军事设施,留下了一颗近乎裸奔的行星,如果這颗星球的态度是忠诚的,那么光顾它的必然是一支叛乱军团的舰队,反之则是忠诚军团的舰队。

  不多时,风暴鸟缓缓降落在地。

  星际战士们迅速从风暴鸟屁股后面放下的登陆口裡鱼贯而出。

  傅靑海坚硬的磁力鞋底,踏上了一片松软潮湿的腐殖土,枯叶在脚下咔嚓作响。

  傅靑海的目光透過头盔护目镜环视周围,是一片繁茂的热带雨林。

  站在傅靑海身旁的阿尔不斯朗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从扩音器裡传出:

  “隔着呼吸阀我都能感觉到這裡的空气充满了水分。”

  “滋……战士们。”塔拉尔的声音从通讯频道裡响起,“为了防止被城市裡可能存在的设备观测到,我們的降落地点距离邦罗迦城還有30公裡,现在,跟随我,保持战术队形,出发!”

  白疤的战士们整理了一下队形,跟随着塔拉尔一头钻进了丛林。

  …………

  阿斯塔特们快速行进到城市边缘的一处山坡之上,已经能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土黄色建筑群。

  到這個距离,通讯频道都保持静默,塔拉尔伸手示意小队停下,他转头看向左边的星际战士,做了個手势。

  那是抓個舌头的意思。

  那名战士点头,带领旁边另一名战士钻入了丛林之中。

  傅靑海等人原地休整。

  不多时,两名战士拎着一個皮肤黝黑的干瘦老人来到山坡上。

  高大的星际战士提着這個老人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仔,他把老人放在地上,這個穿着破旧褂子一样服饰的老人双手抱肩,目光瑟缩着看向周围一圈的钢铁小巨人,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塔拉尔把自己的头盔取下,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的古铜色脸庞,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向老人问道:

  “你能听得懂我的语言嗎?”

  老人畏惧地点点头。

  “很好。”塔拉尔抬手指向远方的土黄色建筑群,“那裡是不是邦罗迦?”

  老人再次点头,“八洛甲。”他還重复了一遍,只是口音很奇怪。

  可能這才是這座城市的正确发音。

  经過一番询问,白疤战士们获悉:当地大部分人不知道短剑号和风暴鸟的到来,至少這個老人不知道,他只是住在郊区的一個贫民,几個月前,一艘飞船载着和塔拉尔们一样的天神魔兵来到了邦罗迦,他们不仅杀死了帝国驻派在這颗星球的官员,還在城市裡沒有理由的制造屠杀,随后便匆匆离去了。

  听完老人对那群“天魔神兵”的外形描述以后,塔拉尔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语气嫌恶的說:

  “是那群该死的蝙蝠。”

  傅靑海点点头,第八军团,午夜领主,军团标志为长着蝙蝠翅膀的尖牙颅骨。

  如果說白色疤痕只是不守规矩,或者說更遵守母星巧格裡斯的文化习俗胜過帝国规矩,還尚在职业军人的范畴之内,那么午夜领主军团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暴徒和罪犯。

  其行为残忍恐怖,丝毫沒有一丁点军人的荣誉。

  为其他军团所不齿。

  哪怕在发生荷鲁斯之乱发生之前,午夜领主就已经制造過数起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原体康纳德·科兹被要求前往泰拉是回应指控接受审讯的,而還沒到泰拉就发生了荷鲁斯之乱,午夜幽魂康纳德·科兹也就顺势造反了。

  现在的疑问是午夜领主们制造屠杀的行为是出于原本的习惯和暴虐,還是已经投入了恐虐的怀抱,为了献祭和取悦邪神来制造屠杀。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邦罗迦裡面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傅靑海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后者,如果是升魔或者献祭的话,别說這座城市,這颗星球恐怕都不会剩下一個活人,也就遇不到眼前這個老头了。

  同时,白疤的战士们知道了,在午夜领主们杀死星球上的不愿意顺从他们的帝国官员,又在本地人中制造了一起屠杀以后,搜刮了一些星球上的物资就离去了。

  之后這颗星球马上分裂成了大大小小多個地方军阀割据的势力格局。

  而很早之前就被帝国远征舰队推翻的前朝皇室,也跳出来了一些据說是皇室血脉后裔的人,這帮人占领了星球首都邦罗迦城。

  听闻午夜领主的人已经走了,而现在是由一帮子土著占领了城市,塔拉尔有些意兴阑珊的咂了咂嘴,对周围的阿斯塔特们說道:

  “走吧,全速行进,目标地圖上标记的這栋建筑,沒有接到我的指令之前,不许开火。”

  阿斯塔特们将爆弹枪插入腰间,全力向着山坡下奔跑。

  可怜的老人被留在了原地,以星际战士的急行军速度,等他回到城市的时候,估计這座城市已经换了主人。

  尽管保持着50公裡每小时的前进速度,星际战士们依然气定神闲,通讯频道重新打开以后,甚至有闲心在频道裡扯淡。

  阿尔不斯朗眺望远方的土黄色建筑群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圆形尖顶和五彩斑斓的闪亮玻璃,說道:

  “看得出来,這颗星球被收复還沒多久,至少他们的城市還沒有巢都化,沒有彻底巢都化。”

  身旁的一個战士接话道:“你们知道嗎,几百年前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巧格裡斯变成一個该死的巢都。”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的,還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巨像在踩踏地面。

  另一名战士一边奔跑一边不屑道:“得了吧阿隆,有闲心在這扯淡你不如想想怎么把腿给迈快一点,我們现在跑這么慢還不是受你拖累。”

  叫阿隆的战士顿时怒了,闷声叫骂道:“操,你来穿上這身盔甲试试!我說,你该不会是嫉妒我能穿终结者盔甲吧?”

  “放你妈的屁(高哥特语:FunnyMudPee)……”

  登錄行星的白色疤痕小队是一支标准战术小队,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六個人中有两名装备了喷气背包的跳包飞兵,他们背后的动力背包比傅靑海的大了整整一圈,两個形状特殊的粗管排气口更是大的夸张,向下延伸出像前世战斗机涡扇喷口一样的双发喷口。

  除此之外還配备了一名身穿终结者战术无畏装甲的终结者阿斯塔特。

  阿隆装备的是第一代战术无畏装甲,其标志是神似犬科动物的头盔造型,装甲拥有相比普通动力盔甲更为厚重的陶钢护板,更为复杂的电子肌肉束網络,骨架更是由精金铸就,整個人比普通星际战士高出一大截,宽度也更宽。

  這种牺牲了灵活和速度的装甲是专门针对近战和攻坚使用的,应对的是更强大的战场火力。

  如果抛开笨重的终结者,傅靑海的小队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前进。

  远处的城市边缘,一座高耸的尖塔顶端,一名身着长袍手持步枪的士兵拉了拉身边的同伴,指着远处漫起的黄色烟尘,问道:

  “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转過身,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冲进室内,对着话筒大喊:

  “警告,有装甲载具在向我們逼近,不是轮式载具,是……是人形装甲载具,神啊,是那群恶魔,他们又回来了!”

  几分钟的全速前进,傅靑海已经隐约能看到远处城墙的轮廓,他心念一动,头盔内置的画面补偿系统启动,眼前的景象瞬间拉近并变得清晰——一座被钢铁临时加固過的古老砖石城墙,大门正在缓缓关闭,一些简易路障也在被布置。

  “塔拉尔……”傅靑海沉声提醒道。

  “我看到了。”塔拉尔淡淡回应,接着布置道:“终结者突前,把门给我弄开,跳包飞兵到两翼,先不要开火。”

  随着阿斯塔特们快速接近城门,几颗零星的子弹打到了前面的地面上,跳弹弹射在陶钢板上叮当作响。

  与其說是攻击,警告的意味也许更强一点。

  這种口径的子弹别說跳弹,就是抵近直射也难以在陶钢护板上留下一個印记,星际战士战士们丝毫不做理会,依旧全速向前。

  在靠近城门的时候阵型散开,拖后的终结者拖着沉重的步伐大踏步上前,右手巨大狰狞的动力拳套上闪烁起了幽蓝色的电弧,那是裂解立场发生器开始运作。

  接着,他扬起的手臂悍然挥出,一记直拳狠狠砸在厚实的混凝土城门上。

  “嘭——”

  烟尘弥漫,碎石纷飞,强大的终结者一丝一毫的减速和凝滞都沒有,整個人就顺着砸出的豁口撞进了城门裡。

  简易的路障早已被踏扁、被撞开,身后跟着的小队成员迅速跟进,沿着终结者装甲撞开的大洞进入了城门。

  城门后面就是宽阔的石板街道,整個城市沿着平缓的山坡铺开,不需要地圖,沿着宽阔的中央大道,傅靑海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的目标建筑。

  在道路的最远端也是城市的最高点,有一幢和周围土黄色异域风格画风格格不入的高大建筑,杂糅了哥特式的审美美学和工业现代风格的奇怪建筑,据說来自帝国远征队某著名建筑设计师的手笔。

  人类帝国驻行星总督府。

  阿斯塔特们继续奔向总督府。奇怪的是,這個本应该是国家首都的繁华街道上却是冷冷清清,宽阔的街道空空荡荡,仅仅只有三两個路人惊慌的躲入房屋裡面,隔着窗子露出一双担惊受怕的眼睛。

  人们是都躲起来了,還是?

  ……傅靑海心一沉,午夜领主们制造的杀戮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无暇理会城市裡的状况,星际战士们需要快速控制总督府。

  一路上看到了身穿长袍的士兵不断地向总督府集结,塔拉尔等人却不予理会,毁灭一座城市对于星际战士来說很简单,但是控制一座城市却很难,尤其是战术小队只有六個人的情况下。

  集中起来也好,方便一網打尽。

  恢弘大气的总督府就在眼前,两個跳包飞兵迅速移动到两侧,双腿屈膝一沉,背后喷气背包爆发出轰鸣声,一瞬间汹涌炽烈的火焰伴随着气流喷出,两名飞兵弹射而起,高高腾空,一名稳稳地落在屋顶阳台上,另一名直接一头撞碎了玻璃窗冲进顶楼房间。

  傅靑海等人也拔枪在手,跟随终结者踏上了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台阶。

  走在最前面的终结者随手撕开了装饰华丽的玻璃大门,還沒看清裡面的景象,迎接战术小队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激光和炮弹。

  阿斯塔特改造手术赋予的超强反应能力让傅靑海和塔拉尔等人在进入大厅的一瞬间就向两侧横移躲闪,让一堆炮弹落空。

  唯有身着战术无畏装甲的阿隆依旧屹立在大门中央,承受着狂风暴雨的攻击,自动炮的弹头在他坚实的陶钢护甲上弹射出金色的火线,而他仅仅只是抬起了手臂挡住头盔。

  大厅中央,两堆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掩体中,两门大口径自动炮正在“通通通”地向阿斯塔特们倾泻着火力,背后操纵的是一脸惊恐狂乱的凡人士兵。

  “开火!”塔拉尔毫不犹豫地下令,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更何况别人的自动炮都抵脸上了。

  如此近的距离,阿尔不斯朗和傅靑海随手两枪就让两门自动炮熄火了,威力巨大的质爆弹让敌人的炮管变成了一团焦黑扭曲的金属,而炮手则变成了糊在這团金属上的一滩血肉。

  各個房间的门后涌出了大量的凡人士兵,他们大声而慌乱的用听不懂的语言喊叫着,脸上既沒有勇气,也沒有战意,只有恐惧,他们运用手裡的武器,杂乱无章地向战术小队发起攻击。

  傅靑海注意到他们手裡拿着的是帝国凡人军队标准制式激光枪,包括刚才报废的那两门自动炮,也是帝国军队的现役武器。

  激光枪猩红的光线打在动力盔甲上,只留下了一枚焦黑的印记,根本无法击穿,威力這么小,难怪帝国凡人军队的激光枪被戏称为“手电筒”,傅靑海心想。

  塔拉尔沒有开火,而是抬起一只手臂做停止状,盔甲脖颈上的扩音器发出他的声音:

  “停下,停火,我們不是你们的敌人!”

  可是沒有用,士兵们陷入了一种极大的恐惧之中,只知道不停地扣动扳机,仿佛根本听不见他在說什么。

  一发激光直直地打在塔拉尔的头盔上,导致他的感官被一阵静电噪音所淹沒,护目镜裡也是一片雪花点。

  “该死的。”塔拉尔不需要瞄准,凭着记忆抬手就是几枪将士兵击倒,“让他们安静下来!”

  傅靑海和阿尔不斯朗紧跟着连续开枪,在爆弹枪口爆发出的黄色十字火焰中,士兵们瞬间被击倒一片,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了。

  即便是提前换装了威力较小的亚音速弹,被爆弹枪击中的无护甲人体依旧很难還有能喘气的,塔拉尔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走吧,控制总督府,搜索、查看裡面的情况,10分钟以后顶层集合。”

  众人纷纷散去,逐一搜索房间。

  傅靑海跨過一具破烂的尸体,尸体主人的脸上還凝固着死前惊恐的表情。

  连死亡的威胁都无法让他们停下恐惧,他们到底在恐惧什么……傅靑海心裡默默想着。

  整栋总督府只剩下了零星的抵抗,阿斯塔特们沒有再开杀戮,迅速扫荡了整栋建筑。

  10分钟以后,顶楼的大办公室内,众人集合了。

  塔拉尔站在原本属于行星总督的宽大橡木办公桌前,此时這裡却空无一人。

  塔拉尔的头盔放置在桌面上,他环视了一圈眼前一无所获的战士们,问道:

  “找到了管事儿的人了嗎?”

  战士们纷纷摇头。

  塔拉尔的命令是把看着像是這座城市统治者的人抓一個過来,但是傅靑海在這栋建筑裡看到的只有士兵。

  “塔拉尔。”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尔不斯朗提着一個胖胖的身着华丽服装的人进了门来。

  他把這個黑胖子往地板上一扔,說道:“這個人說宰相和公主在山背后的宫殿裡。”

  被扔在地上的黑胖子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直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宰相?公主?”塔拉尔皱起了眉头。

  “可能就是所谓的前朝复辟势力。”一名战士提醒道。

  “我們去那個宫殿把所谓的宰相和公主抓過来?”阿尔不斯朗问道。

  “嗯……不着急。”塔拉尔不置可否,“青山。”

  塔拉尔转头看向傅靑海,手指点了点橡木桌旁一台已经停止运行的沉思者系统。

  傅靑海会意,脱下头盔,半蹲到了這台机器面前。

  塔拉尔拿起桌上的头盔戴上,扬声道:“其余所有人,出发,我們去会会那個所谓的宰相,看看他和马卡多的差距在哪裡。”

  战士们发出了一阵轻笑。

  魔纹马卡多是人类帝国宰相,帝国二把手,同时也是整個帝国裡仅次于帝皇和红魔马格努斯之后第三强的灵能者。

  敢拿帝国宰相来开玩笑,塔拉尔在领兵时倒是沒有担当窝阔台副手时那么刻板严谨,傅靑海心想。

  众人离开,傅靑海還在办公室裡鼓捣這台沉思者系统,在尝试启动失败以后,把沉思者系统的外壳掀开,一股熟悉的机油味混合着防腐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傅靑海双手熟练地在机器内部的黝黑粗大的管线丛中翻找了起来。

  沉思者系统不是纯粹的机械计算机,在沉思者系统裡面充当处理器的,是一颗经過防腐等特殊处理的人脑,是正儿八经的“缸中之脑”。

  和羊皮纸一样同样是人类帝国AI恐惧症下的产物,可以理解为一种具有演算和建模能力的特殊机仆,是战锤40K特色的计算机系统。

  在跟随昆托大师进修学习期间,傅靑海对于這种帝国标准计算机已经不再陌生。

  不一会儿,机器启动,屏幕上亮起了帝国的鹰徽符号。

  傅靑海进入系统内部寻找了起来,在浏览過行星资源目錄、战略储备仓库信息、什一税征收统计等等信息以后,傅靑海默默记下這些数据。

  目前白疤对于這颗星球了解還太少,看到一份“09-177莫拉迪甘治理备忘录”的文件,傅靑海顺手就打开了,傅靑海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了然。

  這颗星球在当地的名称是莫拉迪甘,一個军事科技水平刚刚达到栓动步枪的世界,统治它的王朝也叫莫拉迪甘,這個王朝的皇室叫做费奥裡斯家族,因为拒绝向人类帝国归附,所以被09号远征舰队灭掉了。

  据說還有些皇室成员散落在民间,這些所谓的“流亡皇室成员”,多少给帝国总督制造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统治成本。

  傅靑海关机以后,在总督的办公室裡翻找了起来,柜子,抽屉,全都空空如也,看来是早已经過了一番搜刮。

  解决完這边的事情,傅靑海根据塔拉尔留下的信息,快速赶往山背后的宫殿。

  眼前這栋夹在两山之间的浅黄色宏伟建筑,拥有几人合抱粗的石质高大立柱,房顶是城市裡常见的圆形尖顶,颇有些古希腊+阿拉伯的混搭风格。

  傅靑海迈步走进宫殿,空旷宽广的空间之中,光线明亮,高高的穹顶,繁复的壁画,层层叠叠的黄麻编制的轻薄帷幕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而在大殿正中,白疤的星际战士们已经将一些衣着华丽的官员模样的人控制住了,被星际战士们围在中间的,是一個身披白色及地长袍的白发老人,其长相酷似《雅典学院》裡的柏拉图。

  這個秃顶,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倔强地抬头怒目直视着眼前足足比他高了半個身子的塔拉尔。

  听到声音,塔拉尔转头看向傅靑海,问道:“搞定了嗎?”

  傅靑海点点头,道:“有我們要的东西,位置也明确了,就是不知道被叛徒们搜刮過之后還剩下多少。”

  塔拉尔转回头,取下头盔,露出自己的脸,看着眼前這個只到自己胸口高度的老人,语气诚恳的說道:

  “我再强调一遍,虽然可能在你们的眼裡我們长得很像,可是我們和之前的那群人确实不一样,我們无意在星球上大开杀戒,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們。”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可是你们刚刚杀死了我們三百名士兵!”

  塔拉尔无奈地挥舞着手臂,道:“那是被迫反击,你们先攻击我們的,好了,听我說……”

  傅靑海对于塔拉尔和這位“宰相”的政治交涉沒有兴趣,他站在一旁,抬起头欣赏起了穹顶和墙壁上的壁画。

  壁画似乎讲述的是一個创世纪的故事,且這個故事和人类真正的发源地地球泰拉无关。

  和帝国喜歡质感厚重不透光的天鹅绒不同,当地人似乎喜歡用轻薄半透的麻质织物来当做帷幕。

  傅靑海正欣赏着,眼角的余光突然透過一片浅红色的麻布帷幕看到,其背后的石砖缩进去了,露出了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和一個戴着兜帽的女人的脸。

  傅靑海瞳孔骤缩!

  不用弹道学分析也知道她枪口瞄准的是谁,全场的阿斯塔特裡就塔拉尔一人沒戴头盔!

  在看到那根枪管的一瞬间,傅靑海的手已经下意识摸向腰间准备拔枪,但是来不及了,時間在這一刻变慢,傅靑海清晰地看见了枪口迸发出的黄色火焰,他仿佛看见了塔拉尔的脑袋像個西瓜一样被打烂,爆裂成稀碎的几瓣鲜红血瓤。

  “呯!”

  “叮!”

  想象中的脑袋爆裂并沒有出现,塔拉尔站在原地脑袋都沒转一下,仅仅是抬起手臂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脑袋,子弹打在塔拉尔的黑色手甲上爆出一小簇火星,就弹飞了。

  傅靑海松了一口气,這颗星球的落后武器未能击穿星际战士的手甲,见一击不中,袭击者立即缩回枪管从墙洞裡消失。

  而装了個小壁的塔拉尔面无表情,转头看了傅靑海一眼。

  傅靑海点点头会意,拔出了小腿上插着的一柄动力短刃,向着正殿背后的甬道疾奔而去。

  刚才塔拉尔用一個眼神警告了傅靑海:在战场上不要走神。

  以为已经控制住局面,脱离了战场环境的傅靑海,分心去欣赏宫殿裡的异域装饰。

  殊不知只要踏上了战场,就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又学到了一课。

  目视傅靑海钻入昏暗的甬道,塔拉尔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语气带着些许嘲弄:

  “刚刚那個愚蠢的刺客,该不会就是你们的公主吧?”

  老人痛苦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過了一会儿,似乎是相同了什么,老人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

  “請不要伤害她,你们的要求我都会满足。”

  塔拉尔点点头,道:“放心,如果她真的是那什么公主,青山心裡会有数的。”

  不過转念想了想,以防万一,塔拉尔還是打开了通讯频道,轻声道:

  “青山,刺客可能是他们所谓的公主,我要活的。”

  “收到。”傅靑海回传的声音有些刺啦的电流声伴随,但好歹是接收到了。

  进入了昏暗的甬道,傅靑海渐渐放慢奔跑的脚步,不理会两個惊慌逃窜的女仆,他侧耳贴在墙壁上倾听。

  听到细微的声音后,傅靑海侧身一靠,“哗啦”一声直接撞碎了古老的石墙。

  裡面是一條更加黑暗通道,四通八达的秘道不知通向何方。

  傅靑海只能大概判断那個女人逃离的方向,偌大宫殿,却是不知道具体在哪條暗道裡。

  但是他却丝毫不急,继续奔跑,侧耳倾听,撞墙。

  傅靑海根本不沿着复杂的暗道走,只是沿着记忆中的那個方向,遇门就踹,遇墙就撞,他打碎了无数堵石墙,故意制造的响动很大,在蜿蜒曲折的暗道裡面传播回响。

  终于,在他又撞碎一堵石墙后,隐约听到了一声压抑着惊惧和颤抖的低呼。

  傅靑海笑了,拔脚便沿着声音的方向狂奔,然后,他就在黑暗不可视物的甬道中,听见了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女人的尖叫……

  一分钟后,傅靑海静静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看着下方的青青草坪,忽然一大片草皮伴随着泥土被掀起,露出了裡面一個黑洞洞的方形洞口,一個头戴兜帽、身披长袍的女人慌不择路地从洞口裡钻出,她惊惶地回头望了一眼,连滚带爬地往远处的空旷地带逃跑。

  “制造恐惧,用恐惧把黑暗中的人逼出来。”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

  不知何时,一個身背喷气跳包的阿斯塔特站到了傅靑海身旁。

  “你知道嗎,青山,你的手段和午夜领主很像。”

  “是嗎?”傅靑海耸耸肩,不置可否,“這座城市的人们已经被吓坏了,我为何不利用這一点呢?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嗎,呼玛尔。”

  說完,傅靑海推开玻璃窗,从二楼一跃而下。

  身后的跳包飞兵喃喃自语:“阿尔不斯朗对你的评价果然很对,狡猾而不择手段的战士。”

  不一会儿,傅靑海单手提着一個女人走了回来。

  女人在半空中不断地挣扎着,嘴裡苦苦哀求: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這個女人,鼻梁高挺,眼眸深陷,有长长的睫毛和灰蓝色眸子,粗黑浓密的长发,略有些粗糙的浅棕色皮肤和矫健如蚂蚱般的长腿让她看起来不像一個养尊处优的公主。

  看起来流亡皇室的日子也不好過……傅靑海暗想。

  他目视前方,嘴裡淡淡回应道:“你這么怕死,为什么有勇气向我們的指挥官开枪呢?”

  出乎意料,女人停止了挣扎,她用一种带着仇恨和恐惧的颤抖语调說着:

  “因为你们屠杀了我們的人民,我們明明已经臣服了你们的统治,你们依然要折磨他们,用残酷的刑罚来取乐,连老人和小孩都不肯放過!”

  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恐惧,在恐惧中又带着屈辱和不甘,配合上她楚楚可怜的灰蓝色眸子,真是我见犹怜。

  刚刚還那么怕死,怎么现在又突然苦大仇深了?

  傅靑海觉得這個转变略有突兀,但也沒多想,只解释了一句:

  “我說了我們和之前那帮人不是一伙的,信不信由你,他们连我們派遣的总督也杀了。”

  就把手裡的女人递给了等在大殿背后的跳包飞兵。

  宫殿裡的通道已经被傅靑海撞得面目全非,跳包飞兵提起女人直接启动喷气背包,从高高的宫殿顶上越過。

  傅靑海则是漫步悠闲地走进被他撞得一地碎石的宫殿。

  他知道想要用公主胁迫老人配合阿斯塔特们搜集物资還有得口舌要费,所以也不着急過去。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间宽大的房间内,厚重的实木大门敞开着,裡面铺着地毯,挂着层层轻纱一样的帷幔,帷幔后是一张大床。

  空气中的淡淡幽香透過呼吸阀的過滤器飘进了傅靑海的鼻子裡,傅靑海看着眼前的精致华美的梳妆台和各种衣柜,心想這该不会就是那個“公主”的闺房吧。

  傅靑海随手拉开梳妆台下的一個抽屉。

  裡面是一堆款式各异的女士内裤,纱质的,棉质的,麻织的……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设计還挺有花样。

  呃……

  傅靑海面不改色地把抽屉推了回去。

  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在作祟,傅靑海又拉开了一個抽屉。

  然而,裡面出现的东西,让傅靑海眉毛一挑。

  抽屉裡静静躺着一件物什。

  一件绝对不该出现在這裡的东西。

  一把瑞士军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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