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愫
雖然住下來了，林子明在這慈航靜齋還是有很大限制，身在福地，無法靠近慈航的修行之地，無法目睹師妃暄的真容。
罷了
另一方面，柳青風在不停指點林子明的修行，更是傳授了木道人的九陽神功，不過在之後又交了他一門心法。
林子明在接受九陽神功之時，驚訝不已，沒想到他會得到如此神功，心中對柳青風的感激，不能用言語表達。
“子明，九陽神功深奧無比，你不妨先將心法理解透，待掌握後，切記好生修行。”
林子明耳邊響起柳青風說過的話語，揣摩之下，回憶柳老當時說法的神色，覺得此話似乎另有玄機。
但是還是聽從了柳青風的話，暫時沒有去碰九陽神功，而是先理解那門同樣無比深奧的心法。
“欲戰先勇，然勇非草莽之力，乃大智若愚者，心納天地，胸懷大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綿延萬里”
接着，在心中默唸了一遍心法之後，林子明運轉一遍，瞬時感受到宮門內靈元開始躁動，如大河決堤，衝到經脈之中，而後牽引外界靈元，強納己身。
“啊”
火靈元的狂躁性在此刻表現得一覽無餘，林子明再也控制不住體內靈元，在最後一絲理智之下，突的停下，身體一躍，落與荒野間。
“火元刀”
一記火元刀夾裹着不知多少靈元，剎那間斬了出去。
“轟”
煙塵瀰漫，生生打出了一條深近一尺，寬三尺的溝壑，周邊草木皆毀。
林子明打出一掌，自覺周身再也提不起半點勁來，隨即癱倒在地。
“柳老，子明這是怎麼了”
原本在一旁的婠婠急忙把林子明背了回來，放到廂房內。
“他還沒有理解透心法，就強行納氣入身，導致體內靈元暴動，差點毀了一身根基，死於非命。”
柳青風看着林子明，幸好這小子有血火龍護身，非常人可比，不然真要經脈斷裂而死。
“什麼心法如此厲害，比之天魔氣也絲毫不弱。”婠婠也明白林子明有血火龍護身，命硬着，也沒做過多擔心，反倒是看着外面狼藉之色，心中不明。
“這是一門獨特的心法。”柳老已經把婠婠當成自己人：“也可以成爲奼女。”
“奼女”
婠婠驚愕萬分，沒想到奼女竟然現世，而且近在咫尺。
“沒錯。”柳青風點頭，旋即說道：“先祖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奼女，卻發現此功非常人可以修煉，遂只得隱姓埋名，等待有緣人。”
“那柳老此行洛陽，是爲了替子明尋找合適的功法”婠婠聯繫起諸多線索，頃刻間便想到了柳青風去洛陽府的目的。
“你個機靈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柳青風算是變相承認了。
“可是子明身上的血火龍還只是潛伏在他身上，至今不知何事會爆發出來”
“血火龍邪惡無比，不知道我師傅能不能解決。”
“丫頭，你聖門的功法只會讓他體內血火龍更快覺醒。”
柳青風帶着嚴令之色，看了一眼婠婠，生怕這丫頭再猜到什麼，當即停止了她的胡思亂想。
“我去找一些丹藥來，你就留在房中先照看子明吧。”
“好。”
不一會兒，柳青風起身外出，向慈航靜齋討些丹藥。
廂房內，婠婠看着躺着的林子明，素手幫忙把他衣衫整理乾淨，不想一時間望得出神。
“唉，我在瞎想些什麼呀”
婠婠拍了拍腦袋瓜子，低頭一刻，心神間又是揮之不去的人影。
“水”
林子明此刻在恢復之中，身體機能耗去大量水份，一有知覺，口渴感急涌了上來。
婠婠轉身弄些熱水，本想直接倒入林子明口中，不料昏迷中的林子明根本喝不進去，反讓他嗆了一聲。
拿着杯子，婠婠只得先把水喝到自己口中，然後俯身送入林子明口中。
“這壞人，讓人好生難受。”
兩脣相遇，在這點滴送水間，若蜻蜓點水，可婠婠直覺螞蟻上身般，有一股說不出的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種感覺”
林子明處在昏迷狀態，卻是不知道婠婠爲他付出了許多，表現出來的嬌羞，勝於一切。
片刻後，婠婠總算是放下了水袋，看向林子明，俏臉上浮出道道紅暈，美不勝收。
在這豆蔻年華，情愫初生，不爲人知的背後默默被時間所記下，悄然無息的藏在了少女心中。
兩日後，林子明的身體總算是有了動靜，眼睛睜開之際，婠婠喜上眉梢，淡淡說道：“子明，你可算醒了。”
“怎麼了”
“柳老，你回來了，子明已經醒過來了”
屋外的柳青風立即走了進來，探頭看着醒來的林子明。
“你小子真讓人不省心。”
“謝謝柳老和婠婠，我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
林子明被婠婠扶着，靠着在牀頭，看着二人，說不出的感激之意。
“好了，你就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婠婠關心道。
“嗯。”林子明回了一聲，便沒有在說話了。
“琢磨着，這小子到明天又是生龍活虎。”柳青風對着婠婠道。
傍晚，陰後也出現在洛陽府，除此外，她身邊還有楊帆同行。
“你師傅何時能到洛陽府”
“急趕怕也還要一天。”
而且天暗了下來，不得不在前面的住上一宿
“就這裏吧。”
隨着陰後和楊帆停下馬，二人仰頭一望，看到一家名爲平相客棧，念及此，想那店主也是個儒雅之人。
“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楊帆掏出幾兩碎銀子，放於掌櫃前，而後吩咐道：“去騰出兩間上房，另外把那馬照看好了。”
“客官你就放一百個心得了。”
二人隨店小二來到二樓，進了一間廂房，裏面正有二間臥房。
“這是飯菜。”
“沒事你先下去吧。”
二人喫完飯，各回臥房休息，畢竟已經有好些天沒有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
轉眼半夜而至，廂房內一片寂靜，就在此時，一個黑影陡然從窗戶無聲無息跳了進來，進入了楊帆所睡臥房。
進去一看，不想楊帆竟坐於牀前，實在令人膽戰。
“有沒有聖女的消息”
“屬下一路跟蹤，聖女如今在慈航靜齋內，只是礙於修爲太低，不敢在監視下去。”黑衣人站在楊帆面前，恭敬說道。
“慈航靜齋”
楊帆嘴角露出一絲冷意，看着黑衣人，令得黑衣人不敢直視。
“一派胡言，聖女怎麼出現在慈航靜齋。”
“屬下不敢胡言。”
“諒你也沒這個膽。”
“聖子要是沒什麼事，屬下先行告退。”
“我讓你走了嗎”
突然，楊帆背後飛出一道飛刀，直穿黑衣人心窩處，黑衣人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婠婠走到黑衣人面前，一瓶化屍水倒了下去，一瞬間黑衣人化爲了一灘膿水。
“婠婠，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楊帆站在窗前，望着慈航靜齋的方向，喃喃細語，旋即飛身消失於黑夜中。
“呵，石之軒交出來的真是一個好徒弟。”陰後儘管沒有阻攔，不捨之意溢於言表。
“不過婠婠竟然在慈航靜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陰後一路上對楊帆仔細觀察着，果真是個陰險之人，陰後冷冷一笑，說明她這雙老眼還是經得起火煉。
陰後終究還是睡下了，明天還得與石之軒匯合。
隨着雞鳴，天漸漸亮了起來，林子明早早起來，可是發現婠婠依然不在了，想來是她師傅來了吧。
柳青風也過來了，不過少了婠婠，終究缺了分樂趣。
柳青風在不斷給林子明講解奼女，慢慢的林子明對於心法有了更深層的明悟。
然而自上次事情以來，林子明對於九陽神功存在畏懼，不敢冒然催動。
“子明，其實你在領悟心法之時，不妨看看天地，學學雛鳥爲何能升空，想想魚潛深淵之態。”
“柳老，這些事物都用自身來適應天地規則，而不讓天地威壓，遨遊於天地間。”
柳青風倒不想林子明這麼快就悟出了一點道理，雖然不全，卻有一個良好的開端。
“子明你的悟性的確很強，只要讓人指點一二，就能說出非一般言論，實屬難得。”
“不過你所講的適應天地之論，並非適應人，特別是修行者。人有法，要讓規則立於法，法隨陰陽之氣，才能牢牢掌握，這謂之陰陽之度。”
“陰陽之度。”
林子明記下了柳青風所講的東西，腦中反覆思索着他講的陰陽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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