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切磋
凡事皆有因果，巨靈幫一事既然種下因，那他必然要承受惡果，潛逃的巨靈幫幫主最終還是在幾日後被抓。
六扇門不可能去對付袁天罡，所以巨靈幫幫主成了他們向李世民交代的籌碼，大明宮內，傳出一道凌遲處死的命令，預示着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然而，李世民內心卻依然在徘徊這事，他知道一個個小小的巨靈幫斷然無此膽量。
矛頭直指前任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李世民年邁之下，近乎發狂，想起自身的經歷，不讓李治的皇位給奪了，加之身邊衆多大臣的慫恿。
他決然舉起了屠刀，想把李承乾處死，李承乾聞之，居然升起逼宮奪位之心，卻不知一切都在袁天罡的預料之中。
奪位遭遇失敗，李世民原本殺心更盛，但在諸多大臣求情下，李承乾被貶爲庶民，一人爲之，恐後繼者。
魏王李泰同樣遭此命運，流放他鄉。這一事情生於無息，李治卻去了兩位心頭大患，地位鞏固，無人可撼動。
時年除夕，李世民正式宣告天下退位，由現任太子李治繼承大統，儀式定於年後。
李治也趁此機會大赦天下，輕罪可免，重罪量刑，對於功臣進行封賞。
長安也在除夕迎來了一場大雪，皚皚白雪下，長安府染上了一層白色，景色格外迷人。
太乙池，湖心亭。
林子明和左遊仙應袁天罡邀請，來到了太乙池湖心亭，這時袁天罡早已備下所需之物，還特地溫了一壺濁酒。
“素聞袁道友盛名，今日一見，確是名不虛傳。”左遊仙笑道。
“小小名氣算得了什麼。”袁天罡搖搖頭道：“我倒是羨慕道友逍遙自在。”
林子明面對兩位長輩，當下提起酒壺，給二人斟酒。
“師傅，前輩，天氣寒冷，不妨先飲了一杯暖暖身體再敘。”
“甚好。”袁天罡點頭道。
三人舉杯暢飲，飲至興趣大起，袁天罡看着林子明笑道：“小友身系道家兩脈真傳，可曾想過把道派發揚光大。”
“不曾。”林子明實話實說，這樣的問題卻是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左遊仙前幾日也是知曉了林子明的身份，但二人師徒情意並沒有影響，反而更近一步，笑道：“袁道友這頂帽子戴在子明身上，或有過早之嫌。”
“或許。”袁天罡點頭道。
左遊仙繼續道：“袁道友身系長生一脈，卻是懂天下大勢，如今屈身於他人之下，可是料得先機。”
“嗯。”袁天罡沒有否認，卻不好直說，旋即回道：“雖不可直言，卻可明道未來道門式微之勢在所難免。”
“前輩一切可託於她身上，可見早有預謀。”林子明看着袁天罡道。
袁天罡知道天機子也有某些手段知曉天下大勢，見到林子明如此說，也就不足爲奇。
不多時，一壺酒已然喝的所剩無幾，袁天罡、左遊仙和林子明看着漫天飄雪，各有所想。
“林道友，陛下還託我帶來一道口諭。”袁天罡忽然說道。
林子明一怔，笑道：“陛下難不成要給我升官”
“這倒不是。”袁天罡回道：“陛下讓你暗中組織一個機構，意在監察武林之事。”
“哦”林子明聽聞，點了點頭道：“這倒沒有問題，不過陛下總應該給我一些人馬吧。”
“沒有。”袁天罡道：“所有一切皆是自行負責。”
林子明無語了，不過皇命難違，還是接下這個擔子。
正值此時，林子明突發感想，身體一躍，停留在湖面之上，手中陡然出現了幽冥刀。
接着，卻見林子明身影舞動，幽冥刀施展出刀法變化萬千，刀氣縱橫，所過之處，連身邊的飛雪也不禁停滯，化爲水汽消失於無形。
如此之下，林子明腦中的記憶，不斷涌現，或悲或喜，他有過大婚，也歷經家人離去，也曾屠人斃命，懷過豪情壯志，每一種思意在他手中都以刀法體現。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林子明手中幽冥刀所施展的刀法已經出現過百般變化，各不一樣，周身浮現出火紅純白二色靈元，最終聚於刀上。
“轟”
百種刀法變化匯聚成一刀，威力得到極大提升。
湖面上的冰猛然炸裂而來，四處濺射，一道道裂痕隨之出現，不過一會兒功夫，半個湖面的冰不見，在炙熱刀氣下變化爲水。
“白雪漫天穹，赤練絕飛殤”
林子明口中直念出一道詩句，概括了此間之景，內心亦是充滿喜悅，歷經一年，幽冥十三刀終於再添一刀。
“不若就叫它孤雪飛殤”
“好個孤雪飛殤”
林子明剛剛道出幽冥刀第四式名稱，湖心亭看着的袁天罡和左遊仙均是爲之眼前一亮，赫然稱讚道。
林子明靈陽身法一動，飛躍之間，眨眼間回到了二人之處。
“此刀法充斥着一股孤傲，好似天上仙來，不爲人間煙火，卻是止於情動。”左遊仙再次評道。
袁天罡點頭，道：“這是何刀法，好似並無被世人所知。”
“幽冥十三刀”林子明道出刀法名字時，不禁想起絕世無雙的天才洛。
洛見過雷霆之勢，想過天道無常，悲憫世間亂像，在血池殿中苦思冥想，創出絕世刀法幽冥十三刀總綱及前三式，以身飼刀，化爲刀魂。
“某不及也。”袁天罡搖搖頭道：“興許只有鎮南王宋缺天刀八式可以媲美。”
左遊仙也曾見過宋缺以天刀八式退敗過邪王石之軒，傲世天下。
袁天罡給予幽冥十三刀如此高的肯定足見其不凡，世間能夠以身飼刀之人又有幾個。
“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刀法威力。”袁天罡拉着林子明縱身一躍，再次來到湖面。
二人立於一邊，卻見袁天罡指尖銀光涌動，變化莫測，一指而出，周邊空氣凝固，彷彿一條星河貫空，降下無數流星。
“天罡指”袁天罡一道大喝，指力所過，冰面無存。
此招林子明亦是在巨靈幫見過袁天罡施展，一指之下，敗了楊廣。
“孤雪飛殤”
林子明不敢怠慢，幽冥刀上寒霜抖生，須臾之間刀氣縱橫而出。
兩股強大氣息猛然碰撞，如同爆炸之聲，將周邊飛雪也變成殺人利器，所過之處，花木折斷，洞穿山石。
左遊仙也不想二人交手切磋有如此威勢，拂塵一擺，形成一道護體罡氣。
在看袁天罡與林子明，二人身影閃動，交手不斷。
儘管是寒冬，林子明臉上早已是佈滿汗珠，站在湖邊假山之上，氣喘不止。
反觀袁天罡，周身氣息平和，絲毫不見動手痕跡。
林子明知道敵不過袁天罡，可是自己盡了全力，也不曾近袁天罡，更別談傷他了。
“不錯。”袁天罡一聲叫道：“你能夠以四元之境接下剛纔我的四分天罡指力，足以自傲了。”
“多謝前輩指點。”林子明看着袁天罡道。
二人返回湖心亭，同左遊仙相視而笑，離開之時那股豪情之意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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