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破碎虛空
兩人交手，女子明顯落敗，男子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好了好了，都停手吧，別打了；珣師妹，你打不過淳風。”一個男子出現，這人長相平凡，留着兩撇小鬍子，“你們都是先天巔峯，差一點進入大宗師之境，不如就此下山，遊歷天下！”
說到遊歷天下，兩個人內心有些意動，這些年一直在山上，一年半載回家看看，真正遊歷沒有幾次。
“可是……真君還沒有回來。”寇珣猶豫道。
“真君壽命悠長，可能閉個關上百年就過去了，我們等不起，顧姐姐也說了，你們一直呆在山上也不是個事，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袁天罡沒有想要下山，他現在還沒有突破先天。
天魔變第一變還沒有完成，擁有先天無漏金身之後，再下山的話戰鬥力會更強。
寇珣和李淳風兩人都到了先天，而自己還在一流徘徊。
當初真君說得沒錯，自己這個決定要讓自己苦二十年。
“好吧，我們明天下山闖蕩了，哎，真希望真君現在回來。”寇珣一聲嘆息。
與真君相處的短短數年，乃是最難忘的記憶。
與世人對真君的恐怖記憶不同，在他們這裏感受到的也僅僅只有溫暖與懷念。
兩人又在山上待了數日，不知等待着什麼，或許心裏期盼着許玄能夠歸來。
竹林外草廬。
顧含薇孤身一人，琴聲悠揚。
身旁放着一枚玉璽，玉璽頂上有一個閃閃發光的龍珠。
這是許玄交給她的和氏璧，通過這個和氏璧，衆人可藉此修行，完善自身。
此物一般是三人輪流使用。
山上輩分最高的就是顧含薇了。
十八載歲月過去，顧含薇也變成了山上輩分最高的人，樣貌看起來和小姑娘差別不大，實際年齡卻接近六十歲。
孫思邈遊歷行醫，說是要在山下養老，父親顧宵更是待不住，早在八年前就不知道去哪了。
唯有顧含薇不喜熱鬧，一直在山下定居下來。
很快，三人趕來這邊。
“顧姐姐！”
“顧姐姐好！”
“都坐下吧，下山之事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們二人決定下山，大師兄留在山上閉關，至於和氏璧……交給大師兄使用吧。”李淳風說道。
寇珣不說話，態度是默認。
“不必，和氏璧還是給伱們吧，我留着沒用。”
袁天罡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
天魔變本身就慢，再加一個和氏璧也一樣，還不如自己修煉，這樣基礎更加牢靠。
幾人推辭了一陣，最終決定交給李淳風。
大宗師同樣重要，目前道門即將來到交接的日子，寇真生孩子比較晚，也僅僅只有寇珣一個孩子。
可能是血脈修士的原因，生孩子的機率普遍比別人小。
兩人告別顧含薇與袁天罡，隨後走下山。
對自由的渴望是生靈的天性，很快他們就對山下的未知興奮起來，遠遠可見他們在林間縱橫飛躍的身影。
“你羨慕嗎？”顧含薇笑盈盈看着袁天罡。
“我不羨慕，弟子性格不適合與人爭鬥，還是適合在山上隱居。”
“不，你不適合。”
“顧姐姐這就錯了，山下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東西，不下去也無所謂。”除了陸靜師父，袁天罡沒有什麼親人，對山下自然沒有什麼留戀。
“若歸來先離開，若隱居先下山，等你什麼時候懂了這些，就會知道爲何隱居了。”
一個人回來之前，必須先學會離開。
別看李淳風和寇珣下山慾望那麼強烈，可能最後還是得回來。
而袁天罡無慾無求，將來或許是最留戀人間的那個。
袁天罡不理解，顧含薇也沒有強求。
數日之後。
山下正舉行一場葬禮。
死者是寇節，當年五斗米道的祭酒。
寇珣哭得梨花帶雨，她身旁站着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
老者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留着山羊鬍，一雙眼睛如狼。
此乃大真人寇真，今年六十五歲。
身旁另一個老者是陸靜，更老的是孫思邈，孫思邈今年也有九十多了。
幾人倒也沒有小輩那麼傷心，只是有點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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