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十大神兵各自奇
“楚棠，首先你要清楚的是，十大神兵，並不都是九品神兵。”
方凱領着楚棠來到捕快偏院的一棵樹蔭下，於石凳子上面對面坐下來，然後就開始講神兵的故事。
他上來就是一句令楚棠震驚的話。
“方班頭，你的意思是說，有比九品還低的神兵名列十大神兵？”楚棠聽出了其中的關鍵。
方凱擡起頭，眯着眼，微微一笑。
此時已快晌午，暮春的陽光照射下來，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斑駁的光影。
剛好有一道稀疏的陽光照在方凱臉上，使得他的微笑看上去充滿了莫名的意味，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陷入了幻想之中。
“方班頭？”楚棠叫了一聲。
“哦！”方凱回過神來，正襟危坐，咳嗽兩聲，繼續訴說，“你聽我講完這些神兵的故事，伱就明白了。所以，別插話打斷我，成不？”
楚棠哭笑不得，嘴一閉，手一伸，示意他說下去。
於是方凱就以無比敬仰和恭敬的神色，將十大神兵的故事娓娓道來：
位列十大神兵第一名的是一把名叫天子定鼎劍的神兵，九品品階，爲大堯開國太祖皇帝隨身佩劍。
此劍殺伐無雙，尊貴無比，一劍既出，能發出龍吟之聲。
弱小的敵人，僅僅是聽到劍音就七竅流血而亡；境界高的人遇上，也會被壓制得難以把持，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七成來。
太祖皇帝仗之橫掃天下，南征北戰，難逢一敗，從而定鼎天下，開皇室富有四海的百年基業。
太祖駕崩後，此劍成爲皇家傳承，爲歷代皇帝佩劍。
也正是有此劍在，皇帝才能威壓天下，莫敢不從。
是以排名十大神兵第一名，無人不服。
“能發出龍吟聲，導致對手被壓制？難道是音波功之類的武功？”楚棠聽到這裏，難免嘀咕。
他想起了一門與音波有關的劍法。
“你說什麼？”方凱一時沒聽清，不由追問。
“沒什麼，你繼續。”
“天子定鼎劍排名第一，你無話可說吧？”方凱得意洋洋地說，“當年太祖皇帝以此劍橫掃天下，打得江湖武林一衆高手無人不服，這才建立我們大堯。他老人家的威風，至今還在江湖流傳，使得一衆宵小不敢造次，澤被後世，功德無量！”
楚棠點點頭。
先不說劍的品級如何，僅是太祖開創大堯，定鼎九州，這份功德，就無人可比了。
這個天下可不是說你有兵有糧就能平定的。
各州之地，還有無數武功高手，他們高來高去，取上將首級於萬軍之中都不難。
如果你沒有高明的武功，連小命都保不住，何以打天下？
而能壓制天下勢力，讓他們奉爲皇帝，沒有天下前幾的武功實力，絕對難以完成這等大業。
“太祖皇帝當時是九境境界？”楚棠問了一句。
方凱臉一滯，訕笑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嗯？”楚棠一怔，“這還有什麼隱祕不成？當年沒有宣之於口？不應該啊，九境境界，威壓天下，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方凱看看四周，這才小心說道：“據說，太祖皇帝在八境境界的時候，就能以定鼎劍與九境高手打個平手……所以說定鼎劍排第一，大家都服氣的。”
“你不會想說太祖皇帝平定天下時就八境境界而已吧？憑什麼啊！那些九境高手都是死人不成，會服他？就因爲一把劍？”
“小聲點！”方凱連忙拉住楚棠，示意他別嚷嚷，趕緊解釋，“具體原因，就關係到十大里排名第二的神兵了。”
“啊？”
“十大神兵第二名鳳鳴槍，是一把九品神兵，成名時是開國皇后的慣用兵器……”
“你等等，開國皇后是什麼意思？”楚棠忍不住打斷方凱的話。
方凱沒好氣說道：“就是我們大堯開國太祖皇帝的妻子唄！她出身武林聖地，身份高貴，武功高強，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相中了我們太祖皇帝，與之結爲夫妻，後來隨太祖皇帝征戰天下，立下赫赫戰功，成爲無上威名！”
楚棠好像抓住了關鍵，問道：“這個……開國皇后當時什麼境界？”
方凱小聲地說：“據說開國前就是九境境界了。”
楚棠瞠目結舌。
他懂了，也悟了！
丈夫是八境，妻子是九境——就是男的喫女的軟飯唄！
喫軟飯喫成皇帝，這等境界，該怎麼稱呼呢，軟飯王？
“原來如此！”楚棠叫了一聲，頓時就被方凱推了一把，後者警告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請你憋回去，不要說出來。不然傳出去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倒黴！”
楚棠憋得很辛苦，最後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很好笑嗎？”方凱惱怒不已。
楚棠連忙搖頭，道：“我可不是笑他們。其實我很佩服他們的。你看啊，女的爲愛不惜下嫁，還幫着男的開創事業。男的呢，也很爭氣，將事業做成了天下第一。很傳奇的好不好！”
方凱臉色複雜，道：“我總感覺你是在胡扯。”
楚棠搖頭說不是。
其實他說的是真心話，能把軟飯硬喫的人，無論是心智還是臉皮，都不知超越常人多少倍。
面對這種人的成績，誰敢取笑？
不過，楚棠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悠悠說道：“就是不知我們的太祖皇帝，除了皇后一人，是否還有其他嬪妃咯。”
方凱聞言，臉色頓時一僵，訕訕說不出話來，最後硬着頭皮說道：“我們繼續說十大神兵，扯這玩意幹嘛！”
“嗯，請說，我洗耳恭聽。”
方凱繼續說下去：
鳳鳴槍，顧名思義，一槍搗出，如同鳳鳴，也似鳳凰浴火駕臨，焚燒萬物，炙熱無比，威力絕倫，無人能抗。
開國皇后仗之橫行天下，不知讓多少高手飲恨，而這一把神兵也飲盡了天下高手的血，殺出了無雙的威名。
開國皇后甍後，鳳鳴槍也成爲皇家傳承，據說供奉在一地，非其主動認主，誰也無法拔出驅使。
百年來，僅有一次出世——
三十多年前，北邊戎族犯邊，殺入九州腹地，大堯上下全力抵抗，許多人都上了戰場。
一位王侯的後人，機緣巧合之下，將鳳鳴槍取出，扛上戰場，仗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僅幾年時間，他就將戎族趕出九州，還殺入戎族境地，長驅三千里，殺得該地血流成河，遍地骸骨。
鳳鳴槍之名，震撼世人！
若不是定鼎劍代表天子威嚴，搞不好大家都要將鳳鳴槍排在十大神兵第一名了。
楚棠聽完，悠然神往，不禁喟嘆：“鳳鳴鳳鳴，雛鳳清於老鳳聲！不知何日方能領略鳳鳴槍風采！”
方凱聞言大是搖頭：“那你就別想了！鳳鳴槍的第二任主人瀚海神王雖然還在世，但他早就將鳳鳴槍還回供奉之地。他向世人宣告，非大堯危急之時，鳳鳴槍不出。”
楚棠大爲遺憾，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方班頭，我突然發現有件事很不對勁，不知當問不當問？”
“什麼事？”
“太祖皇帝是幾歲統一天下的？”
“這個……好像是四十左右吧。”
啪！
楚棠一拍手掌，好奇地說：：“據說人的武功境界越高，壽數越長。九境之人，春秋過百，最高的的能活一百數十載。大堯開國不過百年，當年那一幫九境強者，都歿了？就算現在歿了，三十多年前呢？”
“你什麼意思？”方凱臉色一凝。
楚棠乾脆利落地說：“三十年前，開國皇帝和皇后至多也就一百零幾歲，以他們的修爲，怎麼也還活着吧？他們會讓北方戎族打到九州腹地，以至於天下動盪？”
方凱嚇得不輕，連忙給楚棠使眼色，急道：“我的哥，說好的只說神兵，你怎麼扯其他事去了呢？”
“你難道不好奇嗎？”
“我好奇個屁！我早就聽說過這點事了。據說九五之尊這個位子很邪門，涉及到什麼術數氣運之類的玩意。江湖上一直在流傳，無論誰做過皇帝和帝后，壽數至多不超過七十，縱是九境修爲，也難逃此劫。”
“啊？”楚棠被唬得不輕，說好的只是武俠世界，怎麼連氣運這玩意都整出來了？
“你確定？”楚棠連忙追問。
方凱苦笑：“我怎麼去確定？！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道聽途說，你懂的！”
“我不懂……”
“你到底還要不要聽神兵的事了，不聽我就走了。”方凱很不耐煩，不願意就此問題糾纏下去。
楚棠拉住他，連連道歉，請他繼續講下去。
“排名第三的神兵，就和之前提過的事有關了。什麼事？剛纔我不是說過了嗎，十大神兵裏，也有不是九品的神兵。排名第三的魔刀，就是八品神兵而已。但它的盛名，不下於定鼎劍和鳳鳴槍！”
八品神兵名列十大神兵第三？
魔刀？
楚棠震動不已，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江湖有木有！
“勢成驚風雨，刀出泣鬼神！”方凱悠然唸了一句，“這就是大家對魔刀的評價。一刀既出，有如風雨襲來，刀出必見血，鬼神也泣號！”
楚棠聽了愈加對魔刀感興趣，連忙催促方凱快說。
後者則不慌不忙講着魔刀的來源：
三十年前，有一刀客癡迷於刀，立志做天下第一刀客。
他拎着一把刀開始闖蕩天下，從南向北，一路挑戰知名用刀高手，敗盡天下刀客，最後刀法大成，進入九境境界後，繼續挑戰其他不是用刀的九境高手，無一敗績。
而隨他征戰的佩刀，雖只有八品品階，卻也由此成名。
它被人稱爲爲魔刀的原因，則是它的主人所練刀法絕情絕性，一刀出鞘，不見血不回。
管你是帝王將相，還是聖地門徒，他一旦拔刀相向，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幾乎沒有活口留下。
正是如此嗜血，他的刀像是有了魔性，攝人心魄，猶如妖魔，被人視爲魔刀。
如此邪性之刀，也超越一衆鼎鼎大名的神兵，位列十大神兵第三，由此可見它的不凡。
“勢成驚風雨，刀出泣鬼神！”楚棠又是無比神往，嘖嘖稱歎，“這方天下，這等武林，實在讓人着迷啊。”
“着迷？”方凱嗤笑一聲，“我看你是找死還差不多。也就魔刀二十年不出世了，不然真見着了，你逃都來不及。”
楚棠回了一句：“沒出息！曾經有一位姓蕭的少年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怎麼能如此小看自己呢？”
方凱愣了半晌，反而說道：“姓蕭少年？誰啊？三十年河東河西，這句話我很耳熟啊，應該不是姓蕭的人說的吧？”
楚棠嘿嘿直笑：“你就當是了唄！”
方凱笑罵一句：“你又打岔！仔細聽，我要講其他神兵了。”
接下來，楚棠倒是沒有再打岔了，任由方凱將十大神兵的由來講了一遍，而他也聽得目眩神迷，只覺這個武林太多姿多彩了，恨不能與前輩高人同場爭鋒。
十大神兵裏，從第四到第十，除了常見的刀劍，還有一些獨門兵器，比如弓箭，號稱射者必中，例無虛發。
此外，還有一張絃琴，音弦之下，聽者皆迷，殺人於無形之中。
最離譜的是還有一把扇子，以氣御扇，能脫手攻擊，如臂使指，殺人十數丈之外後，還能迴旋到使用者手中。
總之，雖然只有十件，但兵器種類有六七種之多。
聽完，楚棠總了一個道理：神兵雖強，本是無名，用者功高，也就成了名，成了神兵！
“怎麼樣，這些神兵厲害吧？有沒有想頂禮膜拜？”講完故事的方凱揶揄問楚棠。
噔！
楚棠左手將歸鞘的倚天重重往地上一紮，緊緊握住，平靜地說：“我還是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相信我的倚天，日後不會寂寂無名。相反，只要我站得更高，它能得到的威名，也就更大！”
方凱張大嘴巴，無言以對，最終一拍手掌，道：“好志氣！走，到午膳時間了，喫飯去！”
說着，將楚棠拉起來，一齊來到衙門食堂，與一衆捕快用了飯。
飯後，大家各幹各的活去。
楚棠還處於卓力恩批准的休養假期之中，無所事事，依然沉浸在那十大神兵動人的傳奇故事之中，難以自拔。
本以爲又是發呆的一天，沒想到晌午方過，就有捕快來報，說衙門外有一個石縣來的名叫徐金的捕快求見他。
“徐金？！”楚棠驚喜跳起來，像風一樣衝了出去，很快就在郡衙大門處見到了一人一馬。
真是徐金！
牽着馬的徐金一見楚棠，馬都不顧了，當即衝過去抱住了他，又歡喜又無奈地說出一句讓楚棠心顫的話：
“老楚，我是來向你求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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