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大章） 戰神隕落，嘆息再現 作者：未知 英雄之所以偉大，在於犧牲。 如果一個人只是強悍，卻沒有爲大義犧牲的精神，那麼最多也只是會被人稱爲梟雄。 在修道界，梟雄有很多，但真正的英雄卻少之又少，能被白凡認可的更加鳳毛麟角。 今時的蕭莫離，卻能讓白凡發自肺腑的願爲他立下一座萬世不朽的豐碑！ 他理應受到仙界萬民的敬仰，而不是遺臭萬年的辱罵。 白凡對他的敬重，不止爲他願意犧牲自我，更爲他揹負了這麼多年的煎熬屈辱！ 坑死自己的親兄，屠殺自己的族人，凌辱自己敬重仙帝的妃子……只爲了使苦肉計博得古族的信任，這麼漫長的歲月裏，他心承受着怎樣的折磨？ 轟~~~~~~~ 兩聲暴響，幾乎同時轟鳴響起。 於絢爛綻放，於璀璨凋零。 天地寂寥，血灑如雨，並流入瀑。 在蕭莫離全力一槍殺去之時，正在封印巨洞的四大聖祖，有兩人不得不暫時罷手，起身直接召喚出魔神之身阻擋蕭莫離。 雙方碰撞的結果……兩個無魔神，一人直接被長槍洞穿，恐怖的仙魔至尊之力在體內肆虐，直接將之震成齏粉，當場寂滅！ 而另外一人，雖然以雙掌擋住了長槍的鋒芒，未被穿透，可整個人卻被轟飛，如一塊隕石般向後倒撞在還未穩固的封印，力量巨大無匹，竟然直接撞破脆弱的封印，穿透去了第十二天，生死不知。 但與此同時，蕭莫離也在二人的合擊之下被重創，他之前根本是毫不防守，以命換命的打法，故而雖然一槍讓兩尊無聖祖一死一傷，但自身也是空門大開，同時被兩道魔神之力轟，咔擦的骨骼崩碎身，胸口的戰甲登時癟塌。 然而更可怕的危機來自與他身後的那杆滅世魔槍。 此槍由古宇億萬生靈的信仰凝聚，通過十餘尊聖祖合力擊出，威能之蓋世，顛倒乾坤，震撼寰宇，在其飛行的過程，整個古宇三十三天的聖山都似在劇烈振動。 蕭莫離沒有回頭，這一槍，他躲不了，也不想躲了。 他今日出手後，將沒想着活着離開。 砰！ 魔槍從後背穿胸而過，血液噴濺，蕭莫離仰天倒下，身戰甲維持着蕭莫離的形體沒有崩潰，可卻無法維持他的生機。 雖未當場寂滅，可若沒有無至尊出手相助，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頭盔的面甲驀然收起，露出他蒼白的臉龐和一雙平靜的眼睛，散發着坦然的目光。 他望着蒼穹，望着那古族聖祖們好不容易建立，此刻卻又在漸漸崩潰的神石封印，滄桑的神色，甚至忽地露出了笑意。 “仙尊，我們來了！” 呼喊震天，巨大的咆哮聲，從第十三天大地心的巨洞殺出一羣人。 一個個全都眼充血，戰意沸騰，其許多人身都被鮮血染透，他們是仙古背叛了仙界的叛修和叛修們的後代，從第二十八天殺來，雖然出其不意，但也死傷慘重，能夠達到第十三天的……不到出發時的一半。 這還是下面十幾重天地，絕大多數古族修士都在祈禱的緣故，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達到這裏。 這些叛徒，爲了活命曾不惜對同族痛下殺手，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苟活在古宇的代價也無巨大，當一個修士沒有了尊嚴，屈辱感會像野草一樣瘋長，吞噬一切。 他們想要回到仙界，獲得真正的自由，做回真正的自己…… 仙尊蕭莫離答應過他們，只要阻止了古宇封天，他會帶他們退出古宇，去仙界。 無邊的殺氣從這些修士涌出，令整個天地的溫度驟然降低，爲首兩人乃是兩名準帝巔峯的存在，而且明顯得到了蕭莫離傳授的仙魔之法，同樣的手持長槍身披幽冷戰甲，仙神魔鎧，是爲仙魔！ 這兩人展開魔甲之後，戰力猛然劇增，竟是有了與第一境至尊抗衡的實力。 “殺！回仙界！回仙界！回仙界！”兩名準帝猛地舉起手的戰槍，沉聲大喝。 他們身後的叛修們也同時舉起兵器法寶，跟着他們齊聲大喊，戰意衝宵，雄壯的呼聲幾乎要把蒼穹掀翻，震得第十三天裏的生靈們耳鼓嗡嗡作響。 喝聲一止，在兩個準帝的帶領下，叛修們眼睛赤紅，人人都透着瘋狂，猛然殺向由十餘名聖祖組成的大陣，阻止他們再以古宇蒼生之力對蕭莫離出手。 轟！ 霎時間，天地沸騰，除了面正在被封印的十二天外，整個古宇都如同要爆炸，下方几重天地內的古族修士們怒火衝宵，一直被他們看不起的仙界叛修們竟敢對他們的聖祖出手，簡直是找死，登時無數古族修士從天地通道涌向第十三天。 僅僅一剎那，古宇第十三天變成了修羅戰場，到處是死屍，到處是鮮血，有古族的，也有叛修的。 叛修們雖然實力遠遠不及圍殺他們的古族修士，可一個個都陷入瘋狂悍不畏死，哪怕明知要死了，也會自爆拉着身邊的古族修士們一同陪葬。 他們願意如此犧牲的原因與蕭莫離不同，其也的確有一小部分人是不堪承受昔日所犯下的罪孽，想要以此贖罪，但更多的卻是爲了得到離開這裏，回到仙界的機會。 回家，對於每一個在外面飽受羞怒欺凌的流浪者，都有着難以想象的誘惑，誰阻擋他們，是他們的死敵！ 慘叫、怒嘯、臨死前的絕望呼喊…… 第十三天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了由修羅戰場到修羅地獄的轉變。 誰也沒想到局勢會發展成這樣，白凡沒想到，曌武聖祖也沒想到。 蕭莫離面的戰甲重新覆蓋，他提起戰槍，再次衝向那些繼續補全封印的聖祖們，像是一個一次次撞得頭破血流，卻一次次爬起來重新發起衝鋒的戰天者。 “找死，本尊成全你！” 滅雷聖祖怒欲狂，讓其他人暫代自己承受更大的壓力，自己抽出身來，瘋狂衝向蕭莫離，狂暴的殺氣，猶如實質般將周圍的空氣凝固。 他的時間非常少，不能離開太久，所以一出手便是魔神之軀祭出最強殺招，由雷霆組成的毀滅狂雷席捲八方，呼嘯蒼茫。 已經身受重創的蕭莫離難以抗衡，但他死戰不退的苦苦堅持，哪怕能多拖住對方一息，時間洪流沖垮封印的機會多了一分。 他戰甲的縫隙不停涌出鮮血，每一次擡槍都給人一種極其艱難的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他幾乎已經油盡燈枯，可在一股意志的支撐下，他是不願倒下。 此刻，第一天內的古寒兄妹，已經從詭異的狀態退出，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也不再有能與第九聖祖殷止叫板的能力，望着血泊屹立的蕭莫離，古寒驀然嘆道：“仙界兩紀不亡，的確不是巧合，如這樣忠貞不屈的人物……古族換天以來，可曾有過一個？” “可惜了，一個英雄豪傑……”第九天內的殷止如此一嘆後，直接走進洞府，徹底不再過問外界的一切。 在蕭莫離以意志支撐的時候，另一邊的仙界叛修們也是敗相已露，氣勢終究不能彌補懸殊到極點的實力差距，當那些聖祖們從短暫的驚愕回神之後，等待他們的也只可能是一邊倒的殺戮了。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仙尊蕭莫離那邊，不但絲毫沒有開啓回仙界通道的意思，更是連自身都難保。 一股不祥的預感登時從還活着的叛修們心生起……難道仙尊從頭到尾都在騙他們，根本沒有所謂回家的希望？ 在這時，那羣聖祖之突然爆發一道無耀眼的青光，在天地間瀰漫開來，光芒凝聚，竟是眨眼化成了一道偉岸的人影，這道身穿青色長袍的人影一出現，便使得天地倏然寂靜，彷彿連空氣都是爲之凝固。 這一刻，更讓整整十幾尊古族聖祖駭然失色，全都望着這個人滿目都是難以置信，還有發自靈魂的顫慄。 這些聖祖全都是歷經了悠久歲月的聖祖，而能讓他們露出這幅表情的，天地間只有一個人，那是——道一！ 沒錯，這道顯化而出的身影，正是仙古第一帝道一！ 他只是一道意念顯化的殘影，可即便這樣，淡漠的目光掃視到哪裏，哪裏便立刻雅雀無聲，無論是古族修士還是仙界叛修，全都渾身顫抖的低下頭來，不敢與之對視。 他的目光掃過天地時，在夢蝶族的聖祖夢青嵐身微微多停留了兩個呼吸，可也僅僅只是如此了，隨之便漠然的移開。 而夢青嵐卻瞬間目露死灰，她手那個在無盡歲月被摩挲了不知多少遍的木雕不知何時已然崩碎，化成齏粉，從指間沙沙流走，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抓不住。 化成道一殘影的那道青光，方纔是從她手的木雕飛出…… 這一幕，被她身旁的幾個聖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所以……此戰之後，無論結果怎樣，她和夢蝶族都將百口難辨。 她心淒涼，這才明白白凡爲什麼從來不怕她向古族泄密。 因爲只要她動了這個念頭，她視若珍寶的木雕必定會暴起發難，那塊木雕……從來不是道一留給她的禮物，而只是……一個爲了阻擋追兵的炸彈！ 當年好在追殺道一的古族聖祖沒有找到她，否則隱藏在這塊木雕的道一神念在那時會爆發，她和夢蝶族也必然早不存在了。 無情道一……這纔是真正的道一！ 而今，她在古族眼裏和仙界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又因對蕭莫離出手絕了與仙界的情誼，等待她和夢蝶族的將是天無路，入地無門。 只不過，這時還沒有人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注視着道一的殘影。 人的名，樹的影，哪怕只是一道仙古留下的神念所化，也讓人驚懼萬分。 道一殘影的目光最終落在拄槍而立的蕭莫離身，平靜道：“我有一擊之力，送你回仙界罷，你若死在這裏，太可惜了。” 他終究只是一道神念，而且還是道一第一次入古宇時所留，那時的道一遠稱不舉世無敵，縱然全力爆發，所能做的也有限，在他看來，最有意義的無疑是將蕭莫離送走。 然而，蕭莫離卻搖了搖頭，他臉的面甲再次收起，露出蠟紙般慘白的面容，淡淡道：“我這樣一個害死兄長，屠殺同族，凌辱仙妃的人……實在罪大惡極，若不以死謝罪，仙界的法度和尊嚴將無法維持。讓我戰死在這裏吧，我不敢，也沒有顏面回仙界了……” “也罷，那我幫你完成最後的使命。”道一殘影聽完，只得如此嘆道，蕭莫離一心求死，誰也救不了他。 蕭莫離之所以求死，是因爲當年他所做的事，雖然是爲了取信古宇而不得已爲之，但做了是做了，算他有再大的功，也掩蓋不了犯下那滔天罪孽的事實。 所以他自覺沒有顏面再回仙界故土，但卻並不是所有仙界叛修都有這樣的覺悟，一聽蕭莫離不肯回仙界，那些殘存的叛修們登時暴動：“仙尊此戰爲仙界立下赫赫之功，即便有再大的罪過也彌補了，爲何不可回仙界？” “是啊，人之一世，孰能無錯，請仙尊切勿太過自責……” “尊，算您不願回去，也請給我等打開一條活路……這是您承諾過的！”最後一句話是那兩個得到了蕭莫離親傳的巔峯準帝，他們毫不退讓的與蕭莫離對視，眼甚至透出寒芒，那是一股面臨絕望之境所展露的瘋狂。 “是啊，我是答應過你們”，蕭莫離灑然一笑，隨之卻面色陡變的冷笑道：“叛徒是叛徒，這一點怎麼洗都洗不白，我當年乃是爲了潛伏古宇纔不得不背叛仙界，尚且不敢苟活回仙界。你們這羣爲了活命而自甘墮落，背叛仙界屠殺同族之人，竟還想着能將功補過？” “死了這條心吧，縱然讓你們回到仙界，屍皇和隱帝他們也不會給你們活路！你們唯一能做的，是陪我一起戰死在這裏，如此換得後世對你們的罵聲少一點。” 這番話音落下，叛修有人羞愧的低下了頭，有人卻仍然不以爲然，有人更是怒火沖天，殺意直指蕭莫離，認爲原本他們還可以在古宇苟活，蕭莫離卻用一個謊言騙得他們陷入死地。 那兩名巔峯準帝有一人沉聲咆哮起來：“是，我們是死不足惜，但還有族人和孩子只是誕生在古宇，他們本沒有錯，難道也要爲父輩犯下的錯而斷了生路嗎？” 叛修，的確有很多年青的面孔，他們是仙界叛修在古宇誕生的後代，自身並沒有背叛仙界，成爲叛修，乃是命運所致，身不由己。可以說，他們的很多人都以叛修的身份爲恥，更加憤恨父輩們的所作所爲，無時無刻不想回歸血脈根源的祖地，他們也淪落到而今的境地，的確很冤。 但蕭莫離卻面無表情，只是冷漠的回道：“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有後裔，他們的誕生本身是錯誤，既然是錯誤，自然不該延續，是你們沒能給他們一條活路，而不是我葬送了他們。” “我們不服，既然這樣，你不該騙我們出手！” “那等我死後，你們拿我的屍體去向古族邀功請賞吧，看他們願不願意因此而饒你們一命……” 蕭莫離一聲冷笑後頭也不回，橫擺長槍，向前再次踏戰場，不願再與那些叛修多說半個字了。 此刻他的背影佝僂，也不再無敵，可不知爲何，看着這一幕的白凡想送他兩個字——戰神！ 其兄是戰皇，爲萬宇共認，經此一戰後，蕭莫離可爲當之無愧的戰神！ 他這時其實已經做不了什麼了，只是單純的想死在戰場而已，與此同時，道一的那道殘影也出手了，此刻……他纔是真正能改變局勢的力量。 下一刻，璀璨的光芒，猶如十日同空，遮掩了十三天的一切，所有人都被刺得閉了眼睛，但即便如此，雙目依舊刺痛不已。 光芒爆射，隨之更有一聲滔天巨響，如大壩坍塌，若河堤決口，若洪水奔騰，所有古族修士聽聞此音，全都心一顫，完了……聖祖們竭力佈下的封印被道一的神念一擊轟破，夾雜着時間道花之力的光柱洪流再也無法阻擋，從往下，如銀河傾瀉般，從第十二天墜落，向着下方的天地狂落而去。 擋在下面的聖祖們只得四散奔逃，否則此時還敢阻擋，是螳臂當車了，瞬間會被轟成碎片。 須臾，那股洪流一落到底，直到第三十三天的大地才被阻擋，向着四面八方轟然擴散。 如此一來，時間道花的熒光將很快擴散到古宇三十三天的每一個角落，古宇被封十萬年，將再也無法避免！ 片刻後，當光芒消散時，道一的殘影已經消失，而蕭莫離被滅雷聖祖一拳轟飛，仰天而躺，眸的光芒，漸漸熄滅…… 風聲，雨聲，一聲聲漸行漸遠。 劍影，血影，一道道變得模糊。 滿身的歲月留痕，滿身的罪孽因果，命運如此，他沒有什麼好怨嘆，只求身死道消，往事成空，世間再無罪修蕭莫離…… 戰神蕭莫離，死了！ 白凡雙手握拳，指骨因太用力而讓外面的皮膚顯得發白，他看向曌武聖祖，沉聲說道：“把蕭莫離的遺體給我，等離開真古神陽時，我不做任何防禦，受你全力一擊！” “這話可是你說的！”曌武聖祖死死的盯着白凡，真古神陽內不管誰都無法動手，但一旦等白凡離開真古神陽的時候，古族必然會全力反撲，誓要將他斬殺在古宇，如果白凡真敢爲了蕭莫離的遺體而這樣做，那這個交易對古族而言自然是大賺。 別說死了的蕭莫離，算十個活着的他也不一個白凡重要。 “此話，仙帝白凡說的！” “好！我會讓他們保存好蕭莫離的遺體，等你出去的時候給你！”曌武聖祖直接答應下來，不需要任何其他承諾，仙帝白凡這四個字一切承諾都厚重！ 曌武聖祖旋即以血晶傳音，古宇內的幾個無聖祖縱然再想將蕭莫離碎屍萬段也只得將心的恨意按下，不過他們只答應會善待蕭莫離的遺體，卻沒答應連他的兵器法寶也會一起好好保存等着交給白凡。 對於那杆從仙古傳承下來的戰槍，他們也是十分好的，若能研究透其的玄奧，說不定古族也能走出仙神合流的路來，從而使整個族羣的戰力都隨之提升。 此時，蕭莫離身的戰甲已經化作流水般褪去，所有金屬全部迴歸到戰槍之，這對想奪取這杆神祕戰槍的古族聖祖們而言無疑是個好事。 但在這時，一聲低嘆驀然響起，僅僅只是一聲低嘆，卻讓前收取戰槍的滅雷聖祖面色劇變，隨之向後狂退，足足數千丈後才停下，但也仍然止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出，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杆戰槍，透着驚魂普定的驚恐之色。 這時，在真古神陽內聽到這一聲嘆息的白凡也是同樣渾身一顫，這身嘆息……他曾在另一個地方聽過，當年於修仙界斬殺牧神誅惡的那一戰，最後一刻，是從仙宇帝陵宮發出的這樣一身嘆息，直接震死了牧神誅惡！ 此刻這身嘆息再現，白凡腦海思緒百轉，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之前的謎團。 其最重要的一點，是道一之後仙宇帝陵宮的第二任主人，很可能是仙古期那尊以鏽槍爲副體，走出仙魔合流之路的無仙帝！ 在所有人都驚疑之際，那杆戰槍自行離開蕭莫離的身體，而後黑芒閃爍，微微一晃，便穿破虛空隱沒進去，此消失不見。 對此，古族衆聖祖自然驚怒交加，這杆戰槍幾乎是他們損失巨大之後的唯一戰果了，可到頭來卻還是飛走。 曌武聖祖自然也恨，可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無用，於是直接關掉了大殿內的光幕，不再關注古宇內的任何事，直接眼不見心不煩。 白凡也將目光收回，古宇被封十萬年大局已定，他的使命便算完成，至於古宇內的那些叛修和夢蝶族會怎樣，他管不了，也不需要管，無論最後怎樣……那都是他們的命！ 片刻後，從真古神陽，到三十三天，整個古宇都被一層晶瑩的白光籠罩，那是時間道花的封印，從此，接下來的十萬年裏，這裏時間流逝的速度將大大低於其他地方，雖然並非十萬年裏，這裏真的只是眨眼一瞬，但至多也數百千年而已。 哪怕是一千年，相於十萬年，也和被完全封印差不了多少。 當時間道花的力量徹底發動後，一枚晶瑩的種子便自動浮現在白凡手，這是時間之花的種子，以仙界的祕法培育，漫長的歲月之後，還可以再次綻放…… 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曌武聖祖和啻凌雲，都已經平靜心神的盤坐在蒲團，觀摩那個神祕人的雕像。 在真古神陽內悟道的時間每一秒都彌足珍貴，剛纔那一戰，更讓所有人都看明白，歸根結底唯有修爲戰力才能凌駕於一切之，若古族不是有太多的牽絆，第一聖祖和第九聖祖都能出手的話，根本不會有剛纔那麼多波折了。 白凡見此也盤坐在最後一個蒲團，對那雕像凝視起來，以期能領悟出其的奧祕，幫他在這裏踏入彼岸第四步，甚至直接晉升真境！ 十萬年後，古宇一解封，是仙神滅世之戰的開始，他必須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爲，至少也要踏入第四步，否則他能否帶走蕭莫離的屍體都還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