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欺負他
喬僅問:“那是什麼?”
對面那個喋喋不休抱怨飯難喫的男人回道:“那是挑戰牌,摘下牌子就能向老大挑戰,苟老二也真是的,明知道不會有人摘,他還往上掛,明擺着膈應人呢。”
“爲什麼沒有人摘,你們不想做老大嗎?”
男人臉色微變,聲音也低了八度,“誰不想啊,但還是更怕死,現在的老大可是個蟬聯六屆挑戰賽冠軍的狠人,跟他交過手的人全都死得特別慘,現在誰還敢挑戰他。”
他說得沒錯,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還沒人上去摘牌子,甚至連往那邊看的人都沒有,不得已路過挑戰牌的人都匆匆忙忙的低着頭,彷彿那些小牌子是什麼洪水猛獸,他們避之不及。
喬僅爲難的皺起眉頭。
凌疏扮演的這個老大的角色,在島上積威甚重,別人害怕他是很正常的,但喬僅沒想到這麼多人里居然沒有一個敢挑戰他,簡直愧對他們兇犯的名頭。
周博遠也發現計劃受到阻礙了,他小聲問喬僅:“現在該怎麼辦啊?”
辦法還是有的,而且很簡單,只是需要凌疏做出一點兒小小的犧牲。
喬僅相信凌疏同學有着足夠高尚的思想覺悟與道德品質,一定會乖乖配合自己的。
他喝完最後一口粥,抹了抹嘴,徑直走向不遠處的挑戰牌,在衆目睽睽之下,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摘下一個小木牌子。
喬僅清楚的聽見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旁邊苟東溪聞訊趕來,一臉懵逼加驚恐,“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摘下牌子意味着什麼嗎?!”
喬僅漫不經心的擡起眼,手指隨意撫摸着木牌粗糙的表面,“我當然知道,我也想當回老大過過癮,這島上有什麼規矩說我這種新人不能發起挑戰的嗎?”
“……這倒是沒有。”苟東溪懷疑的打量了喬僅那小胳膊小細腿,“不過像你這種上趕着送死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誰死還不一定呢。”喬僅想裝腔作勢的擼起袖子,然後發現自己穿的是短袖,於是只好摸了摸胳膊。
他故意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道:“再者說了,我覺得你們這個老大也不怎麼樣,也許以前他是很厲害,但現在恐怕大不如從前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都知道昨晚喬僅是在凌疏屋裏睡的,保不準對方得到了什麼祕密的訊息,比如老大得了重病,或者是其它什麼原因,讓他的力量大幅度削弱,所以喬僅這樣看似弱不禁風的人都敢挑戰他。
這正中喬僅下懷。
他就是想讓凌疏的威信下降,這樣纔會有人敢站出來向他發出挑戰,計劃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不過這些人還是很謹慎的,儘管已經蠢蠢欲動,但仍然沒有人主動出手。口說無憑,他們要看到一些切實的證據,正好喬僅就是個“不自量力”的試驗品,可以替他們去試探一下凌疏的底細。
他們就像是一羣聞到血味兒的餓狼一般,慢慢的聚攏過來,想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是如何慘死在凌疏手下的。
——凌虐美人可是島上難得一見的絕妙表演。
當然,他們心裏也噼裏啪啦的打着算盤,萬一真如喬僅所說,凌疏已經衰弱了,那到時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無論贏的人是凌疏還是喬僅,他們之中都會有人衝上去,殺死活着的那個人。
周博遠擔憂的看着他,但並沒有上前阻止,他雖然腦子笨,但也明白了喬僅的用意。可他擔心凌疏會不會配合他們,畢竟那人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凌疏此時正坐在一塊岩石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的大海發呆,好像那些風起雲涌的險惡之事與他完全無關。
喬僅徑直走到他跟前,一擡手,直接把挑戰牌扔到他身上,略顯倨傲的揚起下巴,“來吧,有膽量就跟我打一場。”
他悄悄的給凌疏使了個眼色。
喬僅相信不用他多說,凌疏就能明白他的計劃。連周博遠都懂了,凌疏這麼聰明不可能會想不到。
喬僅的計劃是這樣的,他需要凌疏表現出一點兒虛弱來,兩人要打得不分上下。當別人看到凌疏和自己這種弱者都打成平手時,一定會忍不住誘惑,主動來挑戰凌疏。
凌疏毫無情緒的掃了他一眼,平靜的站起來,“好。”
“等等等等!別打,別打!”苟東溪從旁邊嗖的一下竄了出來,喬僅手插着腰,雄赳赳氣昂昂的道:“你再勸也沒用,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是男人!”
苟東溪大喘一口氣,“…不是,你們別在這兒打,到時候弄得滿地是血可難清理了,你們去擂臺打。”
擂臺,其實就是一個兩米深、直徑約十米的圓形大坑,這是專門挖出來供挑戰賽使用的,長久下來,裏面的泥土都混足了血肉,變成了一種奇異的暗紅色,空氣中有濃重的鐵鏽味。
用這種坑洞當打鬥的擂臺,不但可以使觀衆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挑戰者也絕對無路可逃,只能死戰到底。
其實仔細想想還挺絕望的,被人一拳一拳活活打死在這種地方,完全逃不掉,也不會有人來救,甚至所有人都俯視着你,還在爲這血腥的表演而興奮喝彩。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凌疏利索的跳了進去,平穩的落地,然後他仰頭看向喬僅,“下來吧。”
喬僅:“……”
他繞着圓坑走了一圈,試圖找一個稍微矮點兒地方,但無論那裏都至少有兩米深,喬僅估計自己跳下去鐵定要崴腳。
最後他蹲在坑邊,對凌疏張開手,“抱我一下。”
“籲——”人羣中傳來一陣鬨笑,有人豎起了拇指,翻過來朝地面點了幾下,嘲笑着他。
凌疏倒是很配合,喬僅上半身趴在坑邊,雙腿懸在那裏,他就伸手把人抱了下來,輕輕的放在地上。
趁着彼此貼近的時候,喬僅飛快的在他耳邊道:“你懂我的計劃吧?”
凌疏點點頭,“明白。”
“那就好…”
話音未落,喬僅忽然擡腳踹向了對方的腰側,一記凌厲又標準的側踢。
凌疏往後一退,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喬僅略有些得意的笑道:“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高中的時候還學過空手道呢。”
雖然是因爲他總不運動,又正好趕上空手道學費打八折,爸媽本着強身健體且省錢(不需要購買運動器材)的目的,逼着他去學的。
凌疏看着喬僅發亮的眼睛,心裏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下意識捏緊了,喉嚨乾澀。
一個糟糕的念頭不受控制的浮現了出來。
好想…欺負他,欺負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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