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氣之爭2
嶽不羣說到這已經聲色俱厲了。
甯中則在一旁好是擔憂。
陸大有嚇得‘撲通’跪地。
令狐沖素來義氣連忙上前，“師父......”
“住口！”
嶽不羣厲聲呵斥。
他心中惱怒極了，若不是有小徒弟在，他在陸大有剛問出來的時候就大發雷霆了。
“陸大有這個樣子，也有你這個大師兄的功勞，只知道每日帶着他們亂玩，心思不定，不肯刻苦練功！”
令狐沖低着頭不能言語。
陸大有雖然失魂落魄，卻不肯連累大師兄。
“師父......”
“大有！”
令狐沖拉着他，甯中則也低聲呼喚，不願意讓他再說話。
陸大有卻豁出去了，“師父，弟子不敢懷疑氣功爲主，可小師弟雖然內功也強，但還是靠劍法獲勝啊？”
老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季伯英將一切看在眼裏，其實非常能理解嶽不羣的心情也能理解陸大有的疑問。
嶽不羣生活在那個劍氣相爭的年代，不知道多少親朋好友死在劍宗手中，而他自己也是險些喪命，至今還留有一道從肩頭到下腹部，幾乎將他整個胸膛剖開的猙獰傷疤。
而華山也從此由盛轉衰險些滅派。
這讓嶽不羣作爲一個氣宗傳人如何不恨！
而陸大有則純粹是天資不行，功夫一般這才迷茫了，不得不說用劍確實有優勢。就如拿着武器和練着拳腳的，天然佔優，但是在季伯英眼中，練氣纔是正途。
“師父！”
季伯英主動站了出來。
“師父不必生氣，世間的誤會大多都來自語焉不詳，師兄心中有了疑惑，大聲說了出來，師父再解開疑問，師兄必然受益匪淺，這是好事啊。”
陸大有見季伯英主動站出來爲自己開脫，頓感羞愧。
自己那樣偏見，小師弟卻寬宏大量，一時間陸大有覺得剛纔的堅持也沒有意義了，管他練劍練氣，自己練自己的功夫，練的好就用，練不好也有大師兄頂着，打什麼緊。
這麼心氣一泄，瞬間害怕起來。他是知道嶽不羣的劍氣態度的，只覺得這下要慘了。
衆弟子也都對小師弟感到佩服，他們是都懼怕嶽不羣的，小師弟站了出來，佩服之餘也爲小師弟擔憂，他們都知道嶽不羣的方正脾氣，不是那麼好勸的。
“你說這是好事？真是滑頭。”
嶽不羣一句是呵斥又不是呵斥的話令衆人大跌眼鏡。
嶽不羣盛怒之中居然這樣語氣和緩的和小師弟說話。
小師弟居然真的能勸住師父！沒看見師孃都一臉擔憂的在旁邊站着，小師妹嚇得像鵪鶉！
“好吧，今天你是優勝者，風波也由你而起，你來說說，你是想練氣還是練劍？”
季伯英笑着，“嗨，師父還不瞭解我嗎？我自然是練氣爲先啊！”
嶽不羣笑道：“空口無憑，你這些師兄們未必肯信啊，誰讓你劍法這麼厲害。”
說着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陸大有和令狐沖。
季伯英對着衆人笑着說道：“以我看，有遠大抱負，追求長遠的必然都是練氣爲先，追求劍招實在是目光短淺啊！”
“諸位師兄師姐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也該看看這天下英雄都是做出的什麼選擇。”
“別的不說，就在咱們五嶽劍派，除了咱們師父，最厲害的不過就是嵩山派的左冷禪師伯，二師兄見多識廣閱歷豐富，二師兄可知左師伯到底什麼功夫最厲害？”
勞德諾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季伯英是有意無意。
乾笑兩聲：“師弟說笑了，這左師伯何等英雄人物，我哪裏敢來品評。”
季伯英若無其事的接着往下說：“左師伯嵩山劍法實在厲害，確實驚才豔豔，他們嵩山派的劍法大都是左師伯重新整理的，真說起來，左師伯在今天的嵩山派算是開派祖師也不爲過。”
“但左師伯的師弟們十三太保赫赫有名，但卻有許多的‘仙鶴手’‘嵩陽掌’也不以劍法稱雄，就連左師伯自己最強的本事也是他自創的‘寒冰真氣’你們說可有意思？”
季伯英衝着若有所思的衆人笑着：“天下劍法最高明的便是我們五嶽劍派，咱們五嶽劍派功夫最高的兩個掌門，一個‘寒冰真氣’最強，一個‘紫霞真氣’最妙，師兄們在華山鬧不明白該練劍還是練氣，打開門向外看看，不是早有前輩高人的榜樣在前嗎？”
這一下可是把衆人真給說的醍醐灌頂，就連嶽不羣、甯中則也是撥雲見日，一時間心中暢快。
往常他們也是被華山內部的情況迷了眼睛，拘泥劍氣。
季伯英卻沒有停下來，“咱們五嶽劍派看了，再看如今正道魁首，也就是少林、武當了。少林寺又分什麼練氣、練拳、練棍棒嗎？誰人不知，少林最出名的，乃是‘易筋經’天下最頂尖的內功心法。”
“小師弟，那武當呢？武當沖虛大師拿手絕技不就是‘太極劍法’嗎？”
梁發看嶽不羣沒有生氣的樣子，也大膽開口了。
這話又引得季伯英大笑，嶽不羣和甯中則也一併在這雲臺峯上笑了起來。
衆師兄也只能摸着腦袋等他們笑完。
季伯英這才道：“我的師兄啊，你莫不是以爲太極劍只是一套劍法招式嗎？”
“看樣子應該不是了......”
梁發小聲道。
“這‘太極劍’乃是前朝武當祖師張真人所創，與那太極拳一般，最講道家意境，奧妙盡在太極之中，陰陽未分，渾然如一，重意不重力，‘太極劍’厲害哪裏是靠劍招，靠的是太極真意啊，師兄，太極講的是境界，不打坐練氣，只死練劍招，師兄覺得難道能練成‘太極劍’嗎？”
季伯英此言一出，終於令衆人徹底信服，原來天底下厲害的人全都是練氣高手內功深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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