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南下、練功、家國之懷
三門槍法只看了一遍，便已經爛熟於心。
一邊在心中慢慢推演，一邊看着場中的兩人，互相指着對方的破綻。
王處一也將季伯英有意創功的想法告訴了丘處機他們。
衆人便也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一同討論着招式變化。
等他們將槍法使完，柯鎮惡又上來舞了一通自己的降魔杖法。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功夫被全真教的人看去了。
丘處機也趁此機會大大方方的向柯鎮惡認了輸。
剛剛季伯英打坐的時候，便已經將什麼話都說開了。
幾門功夫記在心中。
想要創出一套最適合於沙場上武學也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尤其是不能光關注於精妙，還得強調它的普適性。
和留在華山派的劍法相似，這套槍法季伯英同樣打算搞出來一套高深的，搞出來一套普通推行的。
高深的讓領兵大將去練，衝鋒陷陣。
普通的交給普通的士兵，推行起來增強士兵們的基本素質，打造出來一支精兵。
若是在其他的時候，其他的江湖，季伯英自然也只想着練自己的功，追求長生超脫、武道極境。
可偏偏趕上了這個時候。
人人都說靖康恥是難忘的恥辱。
但靖康恥最恥辱的更被人強調的其實還是皇帝那家子的事情。
百姓們的悲慘自然都被皇家的八卦掩蓋了。
可當草原的軍隊入駐中原之時，其慘痛酷烈，比之大金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的太師耶律楚材向朝廷建議減少濫殺，保護農耕，等等一系列與民有利的措施送到朝廷之中。
但真正被採納施行起到的效果恐怕還沒有百分之幾。
僅僅是這麼一點點微末的效果便可以讓這個人被天下的百姓尊爲活菩薩在世了。
由此可知天下黎首遭受殘害之深。
若不知道這些事情自然可以坐觀王朝成敗，只求個人超脫。
但凡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又豈能袖手旁觀？
這個時候季伯英要做的事情，可不僅僅只是族別之分，更多的還是爲了真正的天下。
縱然季伯英自認爲不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可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卻不能掩耳盜鈴。
“韓女俠，越女劍可以傳授於我嗎？”
丘處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便自然的反應覺得冒昧。
“師弟，願意貢獻出自家的功夫，創造出一門抗金的沙場功夫，柯大俠他們已經十分慷慨了，若要練劍，咱們自家也有，你的劍法也頗爲不俗......”
季伯英笑道：“丘師兄誤會了，非是我貪得無厭，覬覦別家的功夫，這越女劍本就是越國俠女創出的一門戰場上刺馬殺人的劍法。只是被唐時大家所改，這才流傳江湖。”
“我有益於倒推其原貌，讓這門劍法在沙場上重新煥發風采。”
“咱們都是江湖人，要做心中的抱負，更多的也都是和江湖人打交道，這一身武力卻不能浪費。推出來這樣的劍法傳給江湖人用最爲合適不過。”
丘處機連連點頭，心中佩服，季伯英笑得兩眼微眯。
全真教打他的主意，想靠他光大門楣。
卻不知道季伯英也在打全真教的主意。
韓小瑩確實是個女中豪傑。
江南秀美的女子在塞北吹了些風霜，如今更見剛毅。
爽快的提劍就舞，劍法精妙，輕靈曼妙。
等韓小瑩將這門劍法使完，季伯英也並不吝嗇。
“韓女俠，你看看我這門劍法如何？”
拔劍而起，便施展出了嵩山十七路劍法。
劍勢堂皇，如長槍大戟，黃沙烈烈，使完了嵩山派基本劍法，又將自己創出的五方神劍中嵩山派的十二路劍法使出，威勢又增。
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丘處機、王處一最爲興奮。
連連鼓掌喝彩。
就在這一片歡樂之中，郭靖他們緩緩收功，終於醒來。
“發生什麼事了？”
郭靖剛要開口詢問，卻被柯鎮惡一把拉住。
“靖兒，來，扎自己一下。”
“噢。”
郭靖拿着毒菱就扎。
“唉，靖哥哥，這是幹什麼！”
黃蓉趕緊伸手去攔。
柯鎮惡這纔想起來還沒有解釋。
連忙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通。
“放心，這毒菱上喂的毒少，我這裏也有解藥，不會有礙，先試一試有沒有得了這場機緣。”
這一下不光郭靖在試，黃蓉和穆念慈也接過這枚毒菱，一人一下在指尖扎了一個小口。
果然毒素瞬間便被化解，他們確實也得了這場機緣，勉強稱得上是百毒不侵了。
一個個更是歡呼雀躍，心中欣喜不已。
一行十五個人便按照季伯英的安排緩緩南下。
每日裏探討武藝練習槍法，季伯英推演越女劍，韓小瑩則作爲他的實驗素材，練習着嵩山劍法，並將嵩山劍法與越女劍相融合。
季伯英又順便將清都紫薇神功傳給了丘處機、郭靖、黃蓉、穆念慈他們。
將混元功略加更改傳給了楊鐵心。
衆人一邊用功一邊趕路。
沿途所見，多有殘垣斷壁，野骨荒墳，令人心中悽然。
修煉之餘，黃蓉便唱着辛老先生的曲子，衆人感受着其中的悲愴。
楊鐵心、丘處機給郭靖講着陳年舊事，諸多心不平。
耳濡目染之下，這個生長於大漠的忠良之後，心中潛藏的家國之情逐漸覺醒，縈繞胸懷。
越來越能體會辛老先生曲中之意，越來越有對現狀的感慨。
但郭靖練功之餘，卻也越來越沉默。
顯然心事越來越重。
衆人過了長江，季伯英終於將槍法整合凝練，推陳出新。
一門新的楊家槍法終於出世。
楊鐵心愛不釋手，日日苦練。
也都沒有吝嗇，這槍法也傳給六怪、丘處機、穆念慈等人。
季伯英還需要將槍法再次簡化，打造一個容易上手的簡化版本。
而韓小瑩的劍法度過了一開始的格格不入也越練越通，功力大進。
不僅僅是因爲嵩山劍法厲害，也大概觸類旁通還原了分毫越女劍本意，雖不知可有運氣之法，但劍招之中隱隱可見風雷之音，威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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