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論道
此時的杜新跟着瑤微一起穿梭在空間之中，瑤微是這片大陸的聖人，其實是可以瞬間到達這片大陸上任何地方的，她卻沒有直接回去，反而是一邊走一邊觀察這片大陸上的萬物，而且，照理說，數億年時間，瑤微的修爲應該有所精進，身上的氣勢應該更加強大，但是杜新卻感受到瑤微的氣息不增反減，身上有了一股虛弱感，對於法則的掌控弱了許多。
但是杜新卻沒有對女媧問出來，他跟在瑤微身後，也一邊看着下面大陸的無數風景，慢慢飛行着。
空間轉換之間，數日已經過去了，杜新他們也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在整片大陸的西南方，一條小溪邊。
這裏距離雲鶴城足足有了幾十萬光年，這裏距離大陸邊緣也僅僅只剩下了數百光年的距離，這裏，曾經是這片大陸的中心。
到了這裏，杜新漸漸明白了太多，這裏的人並沒有太高的實力，大都是一些沒有成仙的人最弱小的孩子僅僅只有元嬰期的修爲，這裏的天地元氣也沒有云鶴城濃郁，更別說一開始的天界了。
“女媧，這數億年裏面，這裏變了太多了！”
杜新看着瑤微，說到。
“嗯，天界太小了，人族也過於稀少，所以，我將天界擴大了不少，但是隨着規則之力的稀釋，這片大陸上的靈氣仙氣也沒有了之前的濃郁。”
女媧點了點頭，對着杜新說到。
杜新笑了笑，大概明白了，大陸從一開始的數百光年變成現在的數十萬光年，面積增大了百萬倍不止，所以，瑤微的規則之力變得稀釋也是在所難免的。
瑤微看着杜新，張了張嘴吧，最後又閉上了，欲言又止。
瑤微不說話，杜新可沒有閒着，他到這裏來，有一個目的就是了解女媧的道！
“女媧道友，你我億年未見，可能坐而論道一番？”
杜新笑了笑，對着瑤微說到。
“自然可以！”
瑤微也笑了笑，轉身走向了溪邊的一間小木屋。
木屋裏面簡樸的很，沒有任何聖人甚至仙代表身份的東西，僅僅一個蒲團，隨着杜新的出現，蒲團又多了一個。
兩人盤膝坐下，看着對方，杜新最先說話。
“何爲道？何爲蒼生？何爲萬物輪迴？何爲……道！”
杜新一發問就是最本質的問題，這些問題迷糊不已，換一個人來，哪怕是九天玄仙，也不能言出半點，這些東西，不曾識便不可知。
“道，天地規則運行軌跡便是道，道是無情，亦是有情，天地萬物，遵照道的意願去生存，去掙扎輪迴，便是蒼生！蒼生輪轉，萬物生滅，其中來往，無數因果，無數有情，皆伴隨輪迴運轉磨滅，無情之道便是萬物輪迴！拿捏蒼生命運，掌握萬物輪迴，這便是道！弱天地在吾手，則我爲道！天地在你手，則你爲道！”
一時間，瑤微身上氣勢暴漲，一股大道真意蘊藏其間，讓杜新不禁爲之震驚，這股氣勢，看來纔是她的真實實力。
但是，這股氣勢僅僅維持了不到半秒鐘，便盡皆散去，這些天地大道至理全部迴歸天地，瑤微又變成了之前那副模樣。
“可惜了，我非道，你亦非道，我們，不過都是道的棋子，受道所掌控，聖人聖人，成聖者，超脫天地，不入輪迴，像是魚蝦上了岸，不在受波浪起伏沉沒，可是我們一切順應大道，一切在乎功德大勢，又與河中魚蝦有何分別，我們終歸還是魚蝦啊！”
杜新心裏一驚，瑤微的話沒有半點問題，看似聖人超脫，不死不滅，不受劫，不入輪迴，可是，終歸還是要順應天地大道，大道要萬物繁榮，聖人只有讓自己掌控的大陸繁榮才能夠更加強大，大道要萬物征伐，聖人只有挑起戰爭才能夠收穫功德，超脫與否，不過是棋盤上由卒變成了帥，依舊不是下棋人！
“女媧道友……”
良久，之後，杜新再次開口，卻被瑤微打斷了。
“伏羲道兄，我若不是女媧，應該是誰？”
杜新訝然，看起來，瑤微已經明白了許多了。
“我曾爲瑤微，掌仙界第九天，可依舊爲了度過天地大劫不停擔心，這弒殺的天道，讓我們百萬年一輪迴的死亡！”
瑤微眼睛一闔，繼續說到。
“終有一日，天地大道吸收夠了這萬物生機，再次進化，這天道更加強大，更加穩固，允許聖人的誕生，於是，我便成聖了！”
“可是，成聖之後，我卻成爲了造人功德之人，掌造人之功，名叫女媧，可我爲何造人？”
瑤微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看着杜新，良久之後，纔再次開口。
“是天道讓我造人的，它讓我執掌了太多的規則，讓我去填補這空蕩的宇宙，於是，我便成了造人的女媧！”
瑤微的話被杜新聽着，讓他有一絲絲的尷尬，畢竟造人確實是爲了讓大陸迅速繁榮起來，杜新這才選中了瑤微。
“於是，我便做了近兩億年的女媧，這兩億年來，我尋找大陸，讓這些小塊大陸與天界結合，天界一日日變大，上面生命越來越多，但是，我所掌控的規則是有限的，靈氣亦是這樣，於是，這片大陸上靈氣濃度開始下降，漸漸能夠承受普通修道者了，知道兩億年前，我才停止了擴大這片大陸，這個時候，大陸已經擴張了百萬倍了！靈氣稀釋到也能後承受元嬰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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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瑤微再次停了下來，眼神閃動，數次之後，纔再次開口。
“伏羲道兄！或者，我應該叫你大天尊，又或者九道仙尊，更或者……上古聖人！”
一時間，瑤微眼神凌厲無比，死死的看着杜新。
杜新沒有說話，嘴角微翹，也這樣看着瑤微，沒有絲毫異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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