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請教(下) 作者:西城墙 其他 热门、、、、、、、、、、、 易经八卦,绝对是武学中一道绕不過的坎,就如佛教典籍、道教经典一般。金庸小說中,黄药师的奇门五转、桃花阵法等,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都与此有涉。 自拜黄药师为师后,林长生努力研究過。可惜,许多地方他都似懂非懂。沒办法,還是学习的時間少,不可能如前辈高人一般,完全弄明白。此时有洪七公在旁,他也自然问了出来,想一窥究竟。 洪七公在這方面沒有藏私,他就直接拿降龙掌来說,一一解释其掌法名称来源、要义。有這般鲜明的例子在,林长生理解起来也简单许多,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通,并举一反三,叫七公大为感叹。 就這点,二人就探讨了两天一夜,待吃了一顿美味的油炸蜈蚣后,林长生再问:“前辈,武学理念中有‘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說法,也有‘后发先至,出手必扑’的說法。這两种理念,不知如何区分?” 洪七公道:“你听過佛家所谓的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之类的說法吧。”林长生点头。洪七公道:“這就是了。其实這两句话,与佛教奥义是一样的。初学武功,必定是先发制人,你先动,就掌握了先手,自然占了上风。等到武学精炼,阅历加深,对一般招数,你可一眼看其破绽,此时就要后发制人。不過這样的人只能算是好手,算不得高手。真正的高手,同样的先发制人。此时之‘先发’,并非无乱出手,而是窥准对方破绽,出则如雷霆,一下就压住对方。這些,都是随着自身的武学修养而改变的。” 林长生了然,默默念叨了两句,与自己所知一对比,這理解也更加清晰了。他念头一转,想到一個自己很感兴趣的话题,问道:“七公,不知這武学修炼,可有境界之分?” 洪七公一愣,咂摸着嘴,道:“境界之說嘛,却也有。不過這东西還是看自身修养,在身手上,却也难以体现。”他想了一下,道:“這么說吧,一個初学者,自然比不過一個练武几年、十几年的人。但你要說到境界,這初学者却不一定输给练武几年、十几年的人。你就說郭靖与黄蓉這两個家伙吧。郭靖那小子笨的狠,你跟他說什么武学理念,根本就扯淡,只能一点点的去教,叫他自己体会。相比,黄蓉那丫头却家学渊源,也聪明的紧,许多东西不用人教,她自己就明白。可论战力,那丫头就不是郭靖的对手了。” 他說的有些模糊,林长生却是明白了。 武学境界,有。可這境界說的不是战力,而是对武学的理解。說白了,就是知识,是武学中的文化,而练武的人,有时却属于文盲一类的人,你让他们去理解什么理念,不是扯淡嗎?可你不去理解這东西,成就就注定有限了。 就說洪七公吧,别看人家是叫花子,可就知识来說,决定是顶尖的。郭靖、黄蓉初学九阴真经,可就是他教的。 那东西,林长生自己都看的似懂非懂,人家洪七公一听就明白,可见利害了。 不過這說的却是這個世界,或者說大多的小說境界,在林长生所在那個世界,显然是不同的,他就知道,那裡是有后天、先天之分的,先天之上還有着一個长生境界。就這般看,那個世界的武学,显然是超過這裡的。 洪七公虽然是宗师,可也只是這裡的宗师,若把他拿到大唐双龙去,這宗师就大打折扣了啊。 从這点看,這也是见识、知识的限制。所以說,学海无涯,不管在文還是在武,都是一样的。 林长生就如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着洪七公教导的知识,听一次次与他交手,寻求自己的不足。二人在這华山之巅上,一待就有月余功夫。 這天,两人刚刚打完,坐在地上休息,洪七公道:“小子,你我在這裡也有一月功夫了,老叫花子也该离开了。总是吃蜈蚣,可不是回事。” 林长生苦笑,他心头极为不舍,道:“七公,您老這些日子的教导叫小子大开眼界,您這一走,小子可是可惜的很。” 洪七公大笑,张嘴欲言,却陡然闭上了嘴巴,回头看向身后。林长生见他动作,也看了過去,不大功夫,只听铎、铎、铎的声音自山脚处传来。很快,那裡转出一人,身子颠倒,双手各持石块,撑地而行,正是西毒欧阳锋。 洪七公大吃一惊,拉了一把林长生,道:“小子,你可要小心点。”他上前一步,哈哈大笑。 欧阳锋大怒,身子一番,双脚落地,瞪着洪七公道:“你笑什么?” 洪七公吧唧着嘴,道:“我看到一個癞蛤蟆,就笑喽。” 欧阳锋不明所以,扭头四望,大声问道:“老头,有沒有见過我儿子?” 洪七公一愣,道:“见過,见過,我看到他从這裡跳下去了。怎么?你要去找你儿子嗎?那赶紧跳下去找。”他指着背后悬崖。 林长生无语,這洪七公,也有這般可爱的一面啊。 欧阳锋似乎還真信,快走了几步,往悬崖上看。不過他虽疯了,却也不傻,回头一瞪洪七公,道:“老叫花子,你可不要唬我。” 洪七公道:“臭蛤蟆,我說话一向算数的,怎么会唬你呢?你要不信,不若先下去瞧瞧。” “爸爸……”此时,远处传来叫声,三人都是一愣,相继看去,山脚下,有两人正飞速上来,不多时便转了過来,一人快步上前,抓住欧阳锋道:“爸爸,過儿可找到你了。” “儿子,儿子……”欧阳锋喜似疯癫。 洪七公讶然,林长生靠近道:“這小子叫杨過,是杨康的儿子,也是欧阳锋的义子。” 洪七公惊讶道:“杨康的儿子。” 林长生点头。這次,杨過不是一個人来的,后面還站着清冷的小龙女,她的气质,却与這华山的雪峰相配,往那裡一站,便如雪中仙女一般。 “老叫花子,你竟敢骗我。”欧阳锋這边与杨過叙完久,一步上前,大喝道。他似离得近了,看清了洪七公模样,上下打量,有些奇怪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洪七公暗笑,道:“我叫欧阳锋,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锋心头一震,觉得“欧阳锋”這三字果然好熟,但自己叫甚么名字,实在想不起来,摇头道:“我不知道。喂,我叫什么名字?” 洪七公哈哈大笑,杨過马上道:“爸爸,您就是……”不等他說完,洪七公马上道:“你叫臭蛤蟆啊。臭蛤蟆,你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忘了?” “蛤蟆”两字,欧阳锋是十分熟悉的,听来有些相似,但细想却又不是,一時間头疼欲裂。 此时,洪七公却笑個不停,虽不出声,却被欧阳锋瞧個正着。 他与洪七公是数十年的死仇,憎恶之意深印于脑,他這般嘲笑,叫欧阳锋心头火气,眼中凶光大炽。 洪七公见他目中忽露凶光,暗自戒备,果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当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 两人襟带朔风,足踏寒冰,在這宽仅尺许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一边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米分身碎骨之祸,比之平地相斗,倍增凶险。二人此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只拆得十余招,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 “爸爸,不要打了。”杨過暗暗惊惧,他快步走到林长生身旁,道:“林兄,快叫住那位前辈,我爸爸疯疯癫癫,若有得罪之处,杨過自当赔礼。” 他這话颇为客气,又透着一股焦急,叫林长生听的奇怪不已,這還是杨過嗎?竟然懂得這般說话了。其实,這是杨過感激他成全自己与小龙女,换了别人,他才不会這么好說话呢。 林长生笑道:“杨兄弟,你不要着急,两位前辈武功高绝,绝非你想的那般不堪。你仔细看着,這两位前辈的比斗,可是百年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