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冷院内
“砰……”一個接一個的杯子花瓶摔在地上,“凭什么,凭什么那狐狸精一进门就霸占了南院,凭什么我們熬了這么多年只能住在這裡,什么冷院,听着就像是冷宫,偏远不說,院子裡连像样的摆设都沒有。”這是秦霁云在发飙,也是,太尉府所有人都知道,冷院地方偏僻,又小又窄,连白姨娘住的地方都比這好多了,也亏得秦霁云忍到现在,被王依澜打压成這样,還天天跟在秦霁雨后边屁颠屁颠的。其实她最不甘心的便是她的庶女身份吧。
“云儿,你先静下来,让人听去了說咱母女容不得新人,要是传到你爹耳朵裡,那就不好了。”林柔毕竟是過来人,经历的事情多了。
“以后娘当了家,你要什么好物件沒有,也不用天天巴结大夫人,至于那個何静根本不用放在眼裡,一只小蚂蚁而已,想当初上官雅月何等身份,還不是……更何况這個沒背景的狐狸精了,你放心,不用我們动手,自然会有人收拾她的。”這招坐山观虎斗挺高的,谁說林姨娘沒脑子的,這不挺聪明的嘛。
“可是娘,女儿咽不下這口气。”秦霁云毕竟才十多岁的小姑娘,沉不气是正常的。
“你不是說要换一個屏风嗎,姨娘過两天就给你换一個上好的,好了,歇歇气。”
這下秦霁云才歇了下来,精神上的缺失只能靠物质来弥补了。
“姨娘,你說那個狐狸精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来得這么突然。”秦霁云托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
“云儿你记住,不管這何静是什么人,她现在都是這太尉府的姨娘,是你爹的一個妾,最该为她的到来介意的是大夫人,我們不需要做什么。”林柔能在王依澜眼皮底下活這么久,的确是有些心机的。
秦天勋今晚還真宿在了何静的南院,這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丞相府。
“娘,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們离开家他不仅不闻不问,還不知从哪带個野女人回来。”秦霁雨一接到消息就赶到王依澜房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爹這個臭不要脸的,儿女都這么大了,居然還這么鬼混,不知从哪勾搭来的狐狸精,简直就是丢人,我還沒死呢他就着急带人回来,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裡,不让他尝点苦头,他還真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王依澜這次是真气着了,原本她只是想回娘家避风头,沒想到秦天勋弄這么一出。
“你哥這两天差不多该到了,正好回来帮我,一個秦霁星就够麻烦的,现在還冒出一個姨娘,你哥回来帮衬着也好。”
两年前,王依澜的儿子,也就是秦霁雨的龙凤胎哥哥秦浩突然說是要出去闯荡江湖,历练历练,之后就一直沒有回家,直到前几天,王依澜感觉到秦霁星回来的目的不那么单纯,就急忙通知秦浩回来,算着時間应该快到了。
“对,爹就哥哥一個儿子,哥哥說的话爹会听的。”秦霁雨最喜歡在秦霁星面前炫耀她哥哥,小时候看上秦霁星的东西,哥哥总是会抢来给她,而且秦天勋也不管這些小事,所以最后受委屈的都是秦霁星。
“就让那個狐狸精蹦哒几天,到时候一起除了,省得浪费時間,還有,让你外公给你那個混蛋爹施点压,他是日子過太舒服,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王依澜最生气的還是秦天勋,這么不把她放在眼裡,趁着爹正要去早朝,爹身为丞相,要在朝堂上给秦天勋使点绊子還是容易的。
星楼
秦霁星刚陪五皇子吃完早餐,就听到秦天勋被御史弹劾,說他德行有失,皇上让他回家停职反省。
王依澜還真是個能下狠手的行动派,不知该說她傻還是說她聪明。俗话說家丑不可外扬,怕是不需要多长時間就能传出太尉府两口子闹不和的丑闻了,不過這也是打击秦天勋最好的办法,算是给他一個警告。
只是难道她就不怕惹恼了秦天勋,然后一纸休书了断了嗎?這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况秦天勋還是個人,一直被一個女人拿捏着,哪個男人受得了。
王依澜总是這么强势,其实秦天勋心裡早就不满了。
“好你個王丞相,還岳父呢,居然给我使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黄御史是他的人。”秦天勋回到书房,怒气冲天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又抱起花瓶砸了起来。
何静听到秦天勋回府的消息,本来還想着端碗粥来讨好一下,却听到书房裡‘乒乒乓乓’的声音,就推门走进去,沒料到秦天勋手裡的花瓶突然砸下来,正好砸到她脚边,把她吓了一跳。
秦天勋看到来人,赶紧忙過来扶着何静,责备的說道:“這会怎么来了,也不知道避一下,有沒有伤着?”
“花瓶都砸地上了,怎么会伤着,沒事。”
“還說沒事,要是伤了咱们孩子,那我就真的……”秦天勋抚上何静的肚子,一下一下的摸着。
沒错,不是秦天勋想和王依澜作对,故意在這個时候把何静带回来,实在是何静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說不定還是個胖小子。這么多年,后院那些女人都沒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他只有秦浩一個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心裡自然是不满足的。知道何静怀了他都孩子后,他决定不顾一切把她带回来,哪怕是得罪丞相。
“老爷你消消气,,可不要吓着妾身肚子裡都孩子,小心他出生后记仇不亲你。”何静可比林柔温柔多了,也不怪秦天勋喜歡。
何静不问他生气的原因,這也是秦天勋喜歡她的原因,男人都不希望被女人看到他怂都一面,何静不问不代表他自己不說,這就是何静高的地方,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不仅挖来了第一线的情报,還得了信任和依赖,又是一個聪明的人。
何静注定是個不甘为姨娘的人,一到府裡就掌握了重要消息,她的身份注定要与王依澜敌对,甚至是与秦天勋都所有女人敌对,這個时候她决定了一件事,就是要讨好秦霁星。
她很清楚了府裡现状,王依澜是在秦霁星手上吃了亏才回都娘家,而她最大的敌人也是王依澜。
最重要的一点是秦霁星是這個府裡除秦天勋以为身份最高的,有时候抱大腿什么的只要有效就行。
這会儿秦霁星正在为秋水伊人构思图纸呢,突然听到紫衣来报說何姨娘前来拜访,虽然之前秦霁星就知道会有這么一天,沒想到何静都动作這么快,還真是心急。
“见见也无妨,請她进来。”紫衣也好奇,想知道這位何姨娘到底想做什么。
沒一会儿,紫衣便引着何静到到了厅内。
“妾身在這裡给县主问安了。”這是太尉府唯一一個记得秦霁星是县主的人了,果然有所准备。
“何姨娘坐吧,不必多礼。”秦霁星也不摆架子都說道,“我本是一個不详之人,许是何姨娘刚来不清楚,走错了门。”
何静笑了笑,說道:“县主是個通透之人,不详之言自是不必理会的。”
“难得何姨娘是個明白人。”秦霁星很好奇,這位何静究竟什么来历。
“只是何姨娘来意为何?莫不是来瞧瞧星楼风水如何?”她才不会相信何静就是来串门的。
“县主說笑了,俗话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知县主觉得這话如何?”有时候话不用說太清楚,大家明白就好。
“我且不管如何,万事总得過脑,只要我的人安身便好。”总不能人家一說要和你结盟你就答应,必定要琢磨琢磨,对方是否值得,或她也许目的不纯,一箭双雕可是常有的事。
“县主果然聪慧,妾身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来因已经明了,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那就不留姨娘了。”紫衣把何静送了出去,回来时恰好看到秦霁星嘴角翘起。這是什么情况,小姐难不成觉得何姨娘是個可用的?
“小姐,何姨娘的目的……”
“紫衣,你可觉得何姨娘有些奇怪?”她一开始還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原本還以为是多虑了,如今算是想明白了。
“小姐說什么,奴婢就觉得何姨娘挺狡猾的。”紫衣听到了她们的所有谈话,对何姨娘完全沒有好感。
“你有沒有发现何姨娘的手总是不自觉的摸肚子,就好像一個怀着孩子的人?”在谈话的過程中,何静的行为她都认真的观察着。
“小姐這么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那她怎么沒有說呢?”
這是一個新的发现,何静怀了秦天勋孩子,秦天勋高兴之余想要带她回来,正好王依澜被处罚回娘家避风头,所以趁机带了何静回来。难怪秦天勋要冒這個险,原来是有了孩子,看来秦天勋很在意這個孩子,不惜与王依澜闹掰,這就能解释秦天勋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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