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試煉前夕
“爲何只給一間房”姜照月拎着小木牌,十分不解。
“姑娘只有一個人,不住一間還想要一個院子嗎”
“可是你沒看見他嗎”姜照月指了指宋漸明,卻見那侍衛嗤笑一聲,彷彿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
“靈獸是主人的附屬物,自然沒資格享有一間房。”
到底是小姑娘愛護靈獸,要是他們,隨便指塊地把靈獸鎖在那處便是了,還想着單獨給他闢一間房簡直是異想天開。
“給這姑娘兩間房吧。”林清堂手持佩劍,鼻尖還掛着薄汗,看上去是剛剛練完功回來。
他在姜照月和宋漸明之間打量了兩眼,這麼大只的化成人形的靈獸好像的確多有不便。
而且畢竟是未來青山劍派的掌門人,多要一間房過分嗎
“不可。”
清冷聲音自身後響起,一陣雲霧飄過,再睜眼面前已然出現了一個謫仙般的人物。
如果說宋漸明是黃土厚埋下色彩奪目的精美壁畫,那麼眼前的這人便是濃妝淡抹底蘊身後的江山水墨畫。
打眼一瞧只覺清幽之氣撲鼻,再仔細看看,卻是沉醉其中。
“書院規矩如此,怎可因人而異”裴瑜一雙眼睛不辨喜色,他眉頭輕皺看向林清堂,“曾聽聞青山劍派行俠仗義,最是公正,今日看來,不盡屬實。”
“如何不屬實”眼瞧着剛剛遞過來的一塊小木牌又被收走了,姜照月心裏來火。
她彎下腰錘了錘發酸的腿,復站直身子衝着裴瑜道“僅憑傳聞就可對世事蓋棺定論,也實在武斷。”
這還沒說上一兩句話呢,就平白給清山劍派抹黑。姜照月擡眼打量着裴瑜,人長得是挺公正的,就是嘴不太好使。
平心而論,裴瑜在高位呆了許多年,還從未被別人嗆過。這種感覺過於陌生,陌生到他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詫神色。
趁着裴瑜驚詫的瞬間,林清堂挨着姜照月,不急不換地說了一句。“這是三皇子殿下,也是此次晴方書院兼青州書遠的主考官。”
奧踢到鐵板了。
姜照月堆了個笑容,“雖是武斷但”
她還未曾說完,便被裴瑜打斷。
“你跟我走。”
“去哪”
宋漸明和姜青青同時發出了聲音,比起宋漸明,姜青青的反應更加怪異了些。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在青州這個地方她能夠有幸看見尊貴的三皇子殿下,更甚至這位三皇子殿下還在邀請姜照月一同前行
姜青青震驚地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來,她有些豔羨的看着姜照月,但是心中也明白。
過了今晚,姜照月肯定是要變成衆人的靶子的。
裴瑜頗有耐心的站在原地等着姜照月的回答,他兩袖端正擺放於腰前,長身挺立,怎麼看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勞煩帶路。”
姜照月輕輕笑了笑,卻在裴瑜轉身的瞬間同林清堂偷偷傳音。
“師兄,這三皇子殿下喫不喫人”
姜照月向來是個遇強則弱的圓滑性子,畢竟她孤身一人慣了,凡事都以保命爲先。
她傳完音便見在場的衆人都一臉啞然,姜照月左右看看,卻見林清堂向來沒有半分神色的冰山臉上好像冒了幾條黑線。
“小師妹,你開的傳音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靠忘記改成私信模式了。
“不會喫人,但是會喫登徒女。”
清潤的嗓音裹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來,姜照月還沉浸在發錯消息的社死當中,乍然聽見裴瑜的話,只感覺更加社死。
宋漸明偷偷嚥下心裏的不爽,背到身後的手指捻着一張符咒偷偷給遠在山下的茵茵傳音。
“什麼叫登徒女”
彼時的茵茵在山下的旅館哭鬧一日無果後正抓着比臉還大的油餅啃着,她有些笨拙地抓住那小小一張傳音符咒,一邊啃着餅一邊想着宋漸明的傳音。
登徒子倒是聽過,這登徒女
茵茵嚥下一大塊餅,含糊不清地說“大概就是指那些覬覦漂亮公子美色的姑娘吧。”
覬覦美色宋漸明點了點頭,這的確很符合姜照月。
只是她覬覦的美色並不是他
他舌尖點了點後槽牙,心中不爽更甚。
姜照月乾笑了兩聲,“三皇子殿下此話何意”
裴瑜卻說“字面上的意思。”
他長袖一擺,院門便輕飄飄地開了。
“那晚爲何要偷看我沐浴”他徐徐走進內室,然後突然轉過身來,如玉一般的面龐上神色淡漠,彷彿在問一個稀疏平常的事情罷了。
“嘶拉”
宋漸明沒忍住,扯斷了寬袖上的一層布來。
“你把衣服扯了作甚”
宋漸明面無表情的把手裏頭扯下來的一條布蒙在了眼睛上,抿着脣對姜照月說“陽光太強,傷眼。”
漫天月光如同細碎的鑽石從大開的門戶間傾灑而出,姜照月眯了眯眼睛看見這刺目的月光落在裴瑜白勝雪的肌膚之上反而折射出閃耀的亮斑來。
倒真應上了“錦衣玉華貴公子”一言。
然而此刻不是欣賞的時候,對着屋外小院裏三三兩兩無意經過卻是有意探聽的下人們,姜照月面上難得出了些尷尬神色。
“我什麼時候偷看你洗澡了啊”
裴瑜站的筆直,目光坦蕩。
“姜府靈泉那一晚。”
有些話不必多說,點到爲止。他頜首輕輕看向姜照月,“這靈泉乃皇室私有,便是姜家親族無令也不得進入。”
原來是那天晚上遇見的人。
姜照月偷偷將門關上,打算同這三皇子殿下好好說一說這當日的情形。
誰知裴瑜是個軟硬不喫的性子,見她小跑着去關門,反而一揮手再度將那門敞開了。
“,關門作甚”
當然是聽她狡辯了
姜照月雙手合一,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三皇子殿下也知道我天生廢柴,打小就被姜家厭棄”姜照月偷偷瞥了一眼裴瑜,見他神色沒有變化,便又加了一劑猛藥。
她拿出帕子掩面假意哭泣,“嚶嚶嚶,本來臣女就是打算偷偷進去泡一泡改變一質,沒想到會遇見如此風神俊朗的三皇子殿下,一時間心中惶恐。”
眼瞧裴瑜神色有了鬆動,姜照月哭的便更加起勁了。
裴瑜摁了摁額角,他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可是卻是第一次有些束手無策。
哭聲傳入屋外,許多下人都伸長脖子往裏頭瞧,裴瑜清咳一聲,難得的有些不自在。
於是他做出了生平第一次因爲心虛而關上門窗的動作。
“別哭了,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話音剛落,裴瑜就看見剛剛還蹲在地下掩面哭泣的小姑娘以一個飛的速度拉着自己的靈獸快速跳窗逃跑。
看上去就像是被他硬生生給嚇跑的。
“殿下,您的英明可能要不保了。”暗衛從後來走進來,他低着頭努力憋着笑,如果他沒看錯,他們三皇子殿下這是被人擺了一道嗎
裴瑜剛伸出去準備扶她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聞言他站直了身子,難得的輕笑出聲,回想起剛剛的情景自己也覺得有意思。
“到底還是個孩子。”
暗衛聞言卻說“可不是孩子,可是陛下親自給您指的未婚妻。”
裴瑜的指尖點了點桌面,“所以纔要好好教她。”
暗衛搖搖頭,他聽殿下這語氣怎麼不像是來尋未婚妻的,反而像是來教孩子的
“姐姐。”
夜色已深,姜照月匆匆收拾好牀鋪不由得發出一聲嘆聲。她剛剛已經和林清堂通過信了,她也就是剛來上學就把書院的負責人給得罪了罷了。
“姜照月。”
“啊”姜照月一回頭卻和一雙幽深眸子對上,宋漸明面色低沉,好似山雨欲來。
姜照月眨了眨眼,恍惚將宋漸明和第一次在東海里頭所見的那個少年對上。
只是她只閃爍了一瞬,便見光影中宋漸明的臉又換了一個神色。
“姐姐爲什麼一直不理我”
她的小鮫人面帶委屈,漂亮的眸子溼漉漉地瞧着她,花瓣般的紅脣也彷彿在無聲控訴。
宋漸明作勢要爬上她的牀,卻被姜照月一把攔了下來。
“你睡攝靈珠裏頭行不行”
宋漸明身形瞬間就被定住,他呆呆地看着姜照月似乎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前,我不都是和姐姐一起睡的嗎”
從前的他和現在的他能一樣嗎姜照月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這麼小一張牀,她怕自己晚上睡覺忍不住犯罪
“這今時不同往日嘛。”她打了個哈欠,爬了一整日的山,她早已累極,此刻更是幾乎沾牀就能睡。
於是她伸出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宋漸明的腦袋,“乖乖的去睡覺,不然明早沒精神。”
宋漸明半彎着腰低着頭任由她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間,他心中還是不爽,便乾脆身子一歪直直倒在牀上。
宋漸明慢條斯理地雙手撐在牀榻兩側,“對不起姐姐,沒站穩。”
您這模樣可不像是無意的吶
姜照月扯着臉笑了笑,然後捏着宋漸明腰間的軟肉惡狠狠地問他,“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
宋漸明忽然鬆了一隻手,然後自顧自的解開自己的衣裳來。
於是姜照月的視線不由地跟着他靈活纖長的手指跑。
自然也順理成章的從他漂亮的鎖骨看到了衣角透露的幾絲春景。
姜照月沒出息地嚥了咽口水,扯了扯他還剩下半截的衣袖問“你幹嘛”
“這衣服穿着不舒服。”
宋漸明歪了歪腦袋,神色乖巧。
“我眼睛看不見,不如姐姐來幫我脫”
他嘴上說着看不見,可是手卻十分精準的抓着了姜照月的手腕。他眼角含春,脣畔帶水,輕柔地抓着姜照月的手往下頭探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小鮫人什麼時候可以堂堂正正睡在小姜旁邊捏
你們猜他們會分房睡嗎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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