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理學

作者:喬木11
[新]

  前來國子監拜訪的除了孟寬這位少年才子以外,還有他的老師,大離的禮部尚書趙長白。

  若只是孟寬前來,只需要寇鬆派出弟子相迎即可。

  可趙長白作爲大離的大儒,若論輩分和寇鬆,袁廣屬於同輩。

  大夏自然不能失了禮儀。

  寇鬆親自到門口相迎。

  無數國子監的學生,都站在兩邊遠遠的相望。

  趙長白今日是以儒家同輩的身份前來拜訪,所以並未穿官服,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衫。

  不愧爲大離的大儒,行走之間自有一番氣度。

  旁邊孟寬更是少年得意,春光滿面。

  “那個就是孟寬啊!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聽說他待人接物,說話都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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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洛都幾場賽詩雖勝了,但失敗者對他也是欽佩的很呢。”

  “儒家弟子修身養性,自然不是別的學派可以相比,只可惜他是白鹿書院的,若是我國子監的學生就好了。”

  “這樣的人物中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大家風範,我國子監年輕一輩中恐怕難有人能與他比肩。”

  “那豈不是說我國子監輸定了。”

  “也不一定,祭酒大人或許會有辦法。”

  無數國子監的學生低聲議論着。

  雖然許多人覺得孟寬頗爲不凡,但還是盼着能夠挫一挫這孟寬的銳氣,畢竟是來砸場子的,沒道理胳膊肘往外拐。

  “長白兄,一別三年,風采依舊啊。”

  寇鬆哈哈大笑道。

  不管心裏把對方怎麼的牙根子癢癢,在表面上卻是不見分毫。

  “三年前老夫出使大夏,與寇祭酒坐而論道,略輸半籌,三年之後,要比一比教弟子的手段了。”

  趙長白顯然對於三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剛開口便有了幾分火藥味。

  寇鬆將趙長白等人迎入大堂,袁廣和國子監的幾位先生陪同。

  還有年輕一代的一些翹楚,如寧遠等人。

  “寇祭酒,袁先生,今日晚輩前來拜訪,心中有個疑問想要請教。”

  國子監的師兄們坐下沒多久,孟寬就開口。

  聽到孟寬的話,袁廣和寇鬆對視一眼,知道對方這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發難了。

  所謂請教,事實上就是拋磚引玉,提出問題,然後由此而進行辯論。

  孟寬前來拜訪,率先出題,本身便佔再有優勢。

  “不知孟寬師弟有什麼疑問?”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站了起來,他個子不高,卻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氣質。

  當然,或許和他比較胖的體質也有關係,正是寇鬆的大弟子史陵。

  他從十歲追隨寇鬆,到如今已經整整過了二十年。

  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入朝爲官,但卻都拒絕了,一心鑽研學問。

  寇鬆評價他四個字:“大智若愚”。

  “史陵師兄出馬了,他可是我們的大師兄,這些年常常代祭酒大人傳道授業。”

  “史陵師兄窮經皓首,熟讀聖賢典籍,那孟寬雖然厲害,但必定不是史陵師兄的對手。”

  史陵在書院頗有威望,給國子監衆學子打了一劑強心劑。

  但寇鬆臉上並無欣喜。

  他讀過孟寬的著作,雖有些稚嫩,但已經成了氣候。

  知道自己學生史陵雖然厲害,但論道並非他的強項,想贏孟寬很懸。

  “孟寬師弟,你有何問題,不妨說出來聽聽。”

  史陵面含微笑,淡淡的說道。

  不管勝負如何,這份從容便讓許多人暗自點頭。

  要知道論道中氣勢很重要,如果在氣場上輸了,那接下來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孟寬也是胸有成竹。

  “這些年我白鹿書院諸多大儒,讀聖賢典籍,研究聖人經典,日日苦思夜夜苦想,發現世間萬物都依循着某種規律,而這個規律叫做理。”

  “理是世界最本質的東西,也是最正確的,萬物依存於理,才能蓬勃發展。”

  “但是人在世間萬物的紛擾交錯中會迷失自己,迷失理,所以,應該存天理滅人慾。”

  “不知史陵師兄覺得然否?”

  這話出口,整個大堂竟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存天理滅人慾。

  在白鹿書院,許多人一直在尋求一種新的學術思想。

  這種思想在諸多大儒的潛心研究和注入心血當中逐漸完善。

  此刻孟寬一句“存天理滅人慾”,正是給這種思想進行了總結。

  雖然許多人並不認同這種理念,但毫無疑問,他比以往儒家的理念更體系更先進。

  將忠,孝,節,義,上升到了天理的高度,天理便是正確。

  果然,史陵此刻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張了張嘴,竟無法發出一言。

  很顯然,這場論道,史陵已經輸了。

  不止是史陵,即便是袁廣,寇鬆這等大儒,亦苦思不已。

  孟寬目光掃過國子監衆人,嘴角已經忍不住翹了起來。

  “這次前來國子監拜訪,院長寫下一幅字,讓弟子贈予幾位前輩,希望幾位前輩把它掛在在大堂之上,讓國子監的師兄弟們一起學習。”

  白鹿書院院長寫的一幅字竟然要掛在國子監的大堂上,這有點過分了。

  但此刻他一句存天理滅人慾,已經把所有人鎮住,竟無人說話。

  孟寬說完,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拿上來一卷宣紙展開。

  這上面寫着“理學”兩個大字。

  這幅字展開的剎那,整個屋子所有的字畫都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似乎國子監的文脈氣運都受到了壓制。

  寇鬆和袁廣的臉色更是狂變。

  剛纔孟寬講出他的理論的時候,他們只覺得無法反駁,此時此刻卻猛然間驚醒。

  對方這是要建立一種新的思想體系,而這種思想體系,無疑會動搖國子監的根本。

  若是無法駁斥這種理念,那國子監的思想都將崩塌,白鹿書院將會一家獨大。

  而這孟寬前來國子監絕非僅僅是爲了給大離揚威,而是本身就是白鹿書院針對國子監的一場戰爭。

  學術之爭,理念之爭,更是正統之爭。

  孟寬不過是白鹿書院那位大儒傳播理念的工具。

  否則孟寬年紀輕輕,哪有這等見識。

  只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

  那“理”字一出,整個國子監的文脈氣運都開始沉寂。

  若無法駁斥這種理念,那國子監就永遠無法和白鹿書院爭鋒。

  白鹿書院將徹底壓過國子監,成爲儒家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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