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戰朝天觀六
黑袍人將內力灌注在手臂上,單掌一擡,打在了九齒釘耙的把手上,雖然將方平的耙子給彈開了,但自己的手臂也有些痠麻,腳下的青磚也全部碎裂。
方平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身子止不住的後退了兩步,並沒有感覺內力侵體,立刻知道對面並不是一流高手,忐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爲何幫我?”旁邊的顧凌雲喘着粗氣,提着雁翎刀詫異的問道。
“你臉咋那麼大?老子幫的那個叫瑤姬的女人,她若是死了,誰來對付這傢伙招來的蟲子?話說你爲何也要幫她解圍,認識?”
顧凌雲搖了搖頭,雁翎刀指向對面的黑袍人道:“京城曾發生數起兇案,被害之人全身只剩下森森白骨,骨頭上也有被蟲子咬過的痕跡,可跟你有關係?”
“嘿嘿。。。”黑袍人一陣怪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我乃六扇門捕頭顧凌雲,今日就要將你逮捕歸案,看刀。”
“你等等我啊。”
方平見他不管不顧的就衝了上去,心道這傢伙真是盡忠職守,天天想着抓人,怕他被黑袍人給弄死,自己獨力難支,連忙上去幫忙。
“你這傢伙冷靜點兒,我扛正面,你抽冷子拿刀削他。”
“好。”
顧凌雲也沒失了神志,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開始並肩作戰。
方平掄起九齒釘耙,對着那黑袍人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有了方平在前方頂着,顧凌雲壓力驟降,雁翎寶刀冷不丁的‘嗖嗖嗖’給黑袍人來幾下,也嚇得他上躥下跳。
方平和顧凌雲交過手,對於雙方所擅長的也算門清,此刻配合起來,雖然說不上天衣無縫,但也算是默契了。
而對面的黑袍人就十分難受了,雖然內力渾厚,但與方平硬拼了一記之後,知道他身具神力,此刻也不敢再硬接,還要應付顧凌雲的寶刀偷襲,根本出不了幾招,越打越是不得勁。
不過即便如此,三人也只是堪堪打了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卻說自錦衣衛和碧水宮開戰到現在,雙方已經打了一個多時辰了。
現在朝天觀的廣場之上,有一羣錦衣衛正在圍攻那些碧水宮的女弟子,還有一部分錦衣衛在攻擊通天蟒。
朝天觀正殿的屋頂上,彝山族的老太太和一個戴着樹皮面具的用劍高手打的難解難分。
正殿下邊,方平和顧凌雲圍毆黑袍人。
廣場中央的通天柱上,青籮老姥和錦衣衛同知衛修,一個用掌,一個用刀,依舊難分勝負。
大家你來我往,打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漸漸的,日頭都已經在往西邊移動了,紅霞漫天飛舞。
就在一羣人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一羣官差簇擁着一個穿着官服的老者,來到了廣場上,姚開山也領着一羣士兵,跟在官差的後頭。
穿官服的老者面容清瘦,但中氣十足,對着通天柱的方向大喊道:“衛修,立刻讓你的人住手,過來迎接聖上口諭。”
通天柱上,衛修臉色微變,不再與青籮老姥糾纏,虛晃幾招,直接跳下了通天柱,青籮老姥看到那穿官服的老者,也沒有再追擊他。
衛修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來到老者身前,怒氣衝衝的道:“周文通,你敢假傳聖旨?”
這老者,正是濮陽城的知府周文通。
周文通手裏捏着一枚很小的竹筒,冷笑着遞給了他:“衛修,你先看看再做定論。”
衛修接過那枚竹筒,知道這是飛鴿傳書,打開一瞧,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紙上有內閣加蓋的印信,便知道這是真的。
這飛鴿傳書,嚴格來說並不是聖旨,但若說是口諭,也勉強能說的過去,就是提前把聖旨的內容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準備,聖旨之後便會到。
衛修看過上面的內容,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他這時候,可以不遵守這上面所說的,畢竟正式的聖旨還沒到,可也要考慮好後果,萬一哪天皇帝不高興,想起來這件事情,給你定個違抗聖旨的罪責,你也得老實受着。
“臣,錦衣衛同知衛修,恭聽聖訓。”說着話,衛修將那竹筒裏的紙條,又交還給了周文通。
周文通對着身後的姚開山點了點頭,姚開山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們呼啦一聲跑進了廣場,將打鬥的雙方都給分開了。
周文通見終於消停了,本想讓這些人都跪下接旨的,但見他們手裏都拎着刀子呢,個個殺氣騰騰的,仔細一想還是算了。
他打開紙條,開始唸誦上頭的內容。
“朕聽聞,濮陽城東有一山,名曰青籮山,山中有一門派,名曰碧水宮,宮中養育靈獸通天蟒,此蟒吸收天地精華,有化龍之象。。。。。。”
方平此刻也已經住了手,伸着脖子聽這聖旨的內容,大概就是濮陽知府周文通,將這通天蟒長角的事情,上報給了朝廷。
然後順便拍了一番皇帝的政通人和,英明神武之類的馬屁,把通天蟒長角的事情歸結於皇帝的功績感動了上天,所以才降下這等靈獸異象,順便請求皇帝給這通天蟒佔個臺之類的。
“。。。朕心甚慰,封通天蟒爲護國靈獸,碧水宮養育靈獸有功,賜珍珠千顆。。。着碧水宮門人攜護國靈獸,於京都參加新年大典。。。”
周文通叨叨了半天,終於將這紙條上的內容給唸完了,衛修氣的天靈蓋都快冒煙了,但也無可奈何。
好麼,功勞是屁的沒賺着,還憑白惹下了這碧水宮一個強敵,現在簡直裏外不是人。
衛修冷着一張臉,一揮手,錦衣衛收殮了己方的屍體,灰溜溜的跑了。
方平對面的黑袍人,和朝天觀正殿上那個用劍的面具人,見這架是打不起來了,也各自施展輕功,很快消失不見。
而顧凌雲咬了咬牙,彷彿對那黑袍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也顧不得自己打得過打不過,悄默聲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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