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湖心亭中
“青羊先生，晚輩唐七，我。。。”
“你是來討要唐門的祕籍吧？”
唐七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青羊打斷了話頭。
“前輩慧眼，晚輩正是爲此而來。”
李青羊捋着鬍子道：“好說，玲瓏，你帶她去後頭的藏書閣，找你錢師傅，把東西給她吧。”
“是，師父，”陸玲瓏行了個禮，轉身對着唐七道，“唐姑娘，你先隨我來吧。”
唐七都愣住了，我還沒把幫助過方平的事情給大書特書一番呢，這就完了？
“居然這麼簡單。”她嘴裏喃喃道。
李青羊搖了搖頭道：“若是你家的那些長輩，也如你這般懂規矩，東西早就物歸原主了。”
“是麼，那他們是如何討要的？”唐七一陣不解。
“要麼上門挑戰，掀磚揭瓦的，要麼做樑上君子，半夜偷盜，如此不懂禮數，老夫便把他們都趕走了。”
唐七臉色一黑，想想那些長輩的品行，的確是能幹出這些破事兒的人。
李青羊接着道：“他們是不是還說，我李青羊仗勢欺人，故意霸佔着你們唐門的東西不還？”
“呃。。。先生也猜到了啊。”
“晚輩。。。慚愧。”唐七臊的面臉通紅，心中把那些老不死的罵了個狗血淋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姑奶奶爲了這破祕籍，差點兒就死了，這些傢伙可真是好長輩。
“罷了，你且先去把東西給取了吧。”李青羊擺了擺手道。
唐七拱了拱手：“多謝前輩體諒，那晚輩先告辭了。”
說罷，唐七對着方平一陣擠眉弄眼，便隨着陸玲瓏便離開了湖心亭。
方平回過神來，連忙從懷中掏出那百巧天工盒，往前一送道：“青羊先生，晚輩遵守承諾，現在將這百巧天工盒交給您。”
李青羊接過盒子，微微一嘆：“爲了一個無用之物，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卻憑白丟了性命，唉。。。”
“這就是百巧天工盒啊，師父，先給我瞧瞧。”
旁邊的蘇小夔就等着這一刻呢，伸手就將盒子給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的查看，李青羊也沒阻攔。
“小友千里護送這盒子，一路上歷經許多磨難，我也已有耳聞，如今來到青羊書院，也算完成了我那二徒弟的遺願，於我有恩，有恩便要還，你可有什麼要求，只要老夫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就等着這句話呢，方平連忙上前道：“晚輩也沒什麼大願望，就是想請青羊先生指點一下武藝而已。”
李青羊愣了一下，啪的揪下來兩根鬍子，面露難色道：“那個。。。老夫其實不通武藝。”
嗯～～我耳朵出問題了？
方平嘴角一抽道：“先生。。。莫不是在消遣小子？”
旁邊擺弄百巧天工盒的蘇小夔插言道：“老師的確沒練過武。”
“怎麼可能？”方平瞪着眼睛道，“外頭都說您是武道大宗師，怎麼可能沒練過武？”
“少見多怪，”蘇小夔翻着白眼道，“老師只說沒練過武，又沒說不會打人？”
“什麼意思？”方平都被他們說糊塗了。
“小友先坐吧，且聽老夫慢慢道來。”
方平腦袋暈暈乎乎的，徑直坐在了亭子裏的石凳上。
李青羊沉吟一會兒，慢慢的講述了一段往事。。。
三十多年前，李青羊應試奪魁，成了狀元，被安排到了文學館擔任編撰，協助修理史書。
往後的日子裏，除了上朝的時候做一下記錄，剩下的就是和同僚們吟詩作畫了。
可突然有一天，他獨自一人飲酒寫字的時候，偶有所感，身體內便多了一道氣息。
而且這氣息在未來的日子裏，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壯大。
李青羊當時也發現了身體的異樣，起初很是惶恐，可後來這氣息不僅沒讓他生病難受，反而有許多妙用，他便也聽之任之了。
某年某月，一夥江湖人禍亂京城，弄得雞飛狗跳，朝野不寧，人心惶惶。
朝廷的力量雖然很強，但這些武林中人也有許多高手，很是難以處理。
然後，李青羊就走出了文學館，什麼一流高手，武道宗師，管你是哪家的掌門，哪座山裏的隱士，全被他一巴掌拍翻了。
再之後，他武道大宗師的名頭便坐實了，可他卻是真的沒練過一天的武。
“我勒個去，這算什麼，一朝頓悟麼，”方平都聽傻了，對着李青羊道，“先生，實話實說，你不會是修仙的吧？帶一帶我如何？”
蘇小夔在一邊兒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當初在聽到此事的時候，也是如同你一般，原來大家都一樣啊。”
李青羊搖了搖頭道：“哪裏有什麼修仙，我找了許多人看過，身體裏的，的確就是武者的內力，只不過比旁人多出許多罷了。”
方平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可別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才能練出來內力，您怎麼突然就有了呢，這不合常理啊。”
“那小友你覺得，何爲內力？”李青羊突然問道。
“內力不就是。。。不就是。。。”
方平張了半天的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對啊，這特麼內力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若說是空氣吧，可大家都是天天呼吸，也沒見誰就有了內力。
他自己練功的時候，是通過意念，假想出來有一股氣力沿着經脈穴位奔走，然後循環的多了，慢慢的也就感應到了內力。
可這內力倒底是什麼呢，某種精神能量嗎，他反正是說不清楚。
而江湖中人說起內力的時候，講的也都是什麼吸納天地之力，自然之力什麼的，內力的本質是什麼，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青羊見他欲言又止，應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着道：“既然沒人能說清楚內力究竟是何物，我爲何不能突然就有內力呢？”
靠，又是詭辯之術，陸玲瓏就是跟你學的說話吧，才整天裝謎語人。
但他還能說什麼，只能拱了拱手道：“先生說的有理。”
李青羊見他神色有些沒落，呵呵笑道：“小友也不必失望，我雖然教不了你，可書院之中也有幾位能人，你大可以向他們請教一番，再者，我書院的藏書樓中的典籍，你也儘可隨便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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