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您，您說！”莫言抱着被子縮到牀腳，希望他能放自己一命。
“…”楚煜淵抿嘴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不會殺你！不用怕！”
“…好！”雖然親耳聽到對方承諾，但是一想到這男人輕易就能掐斷自己脖頸，莫言對他的恐懼一點沒少。
不管是作爲大慶的戰神，還是睿王，楚煜淵沒想的自己的承諾居然在這小哥兒面前這麼不可信，猶豫片刻從身上拿出一塊鐵牌，上面留有一個淵字“這個給你，若我想殺你，就把它拿出來！”這是代表楚煜淵大慶戰神的令牌，用天外飛石所制，世間只有三塊，可調大慶三分之二的兵馬。
莫言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快速的把令牌握在手中，冰冷的感覺直達大腦，睜着又大又圓眼睛問道“真的？”
楚煜淵沒想到自己都這麼有誠意了，這小哥兒居然還敢懷疑“假的！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本來楚煜淵只是玩笑話，沒想這話的殺傷力如此之大，起初莫言還只是縮在一旁抽噎，到後面直接哭的不能自已，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糊了一臉。
“主子！”蓮心端着水推門而入，語氣中有些嗔怪，拿出手絹替莫言擦拭“沒事，沒事！主子開玩笑的！”眼神下移蓮心猛的回頭，一臉不可相信的看着楚煜淵。
只是片刻，蓮心就恢復如常“主子是在逗公子玩！
“嗯！”屋子裏只剩下莫言的抽抽涕涕，楚煜淵有些煩索性出門了。
楚煜淵恢復了，所有人肯定以他馬首是瞻，沒了他的命令，一行人就在這客棧住了下來，蓮心跟在莫言身邊，楚煜淵帶走一半的人不見蹤影。
留宿的客棧在離齊陽百里外的官道旁，這裏除了這家客棧再無人家，住宿的都是路過歇腳的人，不會停留太久。
蓮心給莫言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才把人安撫好。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蓮心陪着莫言倒樓下喫飯，院子裏那棵紫藤瀑布一眼便把所有人吸引。
“公子是第一次見吧！其實府裏也有一顆！”蓮心沒說那是淑妃留下的，她從故鄉帶來的。主子之後也一直養着，
“那來的老不死的！擋小爺路了。”莫言和蓮心坐的靠院子的地方，此刻客堂中心的位置，一個年輕人對着一老者拳打腳踢，身邊還有一小孩，手足無措的拉着老人。
“來者都是客，客觀消消氣，消消氣！”客棧的小二最先出來。
“消氣，消什麼氣，這老不死的死了我才消氣！”男子說的那個囂張，還推了小廝一把，繼續對着老者踢打。
作爲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新時代青年莫言很想上去幫助老幼，奈何自己也依附他人生活，而且這個男人下手並不輕。
蓮心看出莫言的想法小聲道“公子放心！那男人活不過今晚！”能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開設客棧可不是一般人乾的出來，而且這裏是北上的必經之路，如果不過這裏就只有跨過涇河，兩岸山高路險大多都是懸崖峭壁，水流湍急冒險去闖只有十死無生。沒點身份背景一般人還真不敢掙這個錢。
更何況那對爺孫似乎也不是善禪。蓮心看到那只有芝麻大小的蟲子從老人身上爬到男人身上。
楚煜淵是傍晚回來的，正好遇到莫言他們正在喫飯，猶豫片刻坐到莫言身邊。
周身的氣勢難以掩蓋，莫言如同鵪鶉一樣拿着筷子不知道該不該喫。
“用膳！”這小哥兒雖然長得還行，就是膽子，唉，楚煜淵有些憤恨不平，爲什麼陰蠱會挑這樣一個哥兒。挑一個膽子大的自己想起也好過一點。
莫言本來就是一個極易相信人的人，這一天蓮心也耐心開導，他也想和楚煜淵和平相處，至少熟悉了總比每天提心吊膽好。
楚煜淵看着碗裏多出來的肉，轉頭看向小哥兒，莫言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忍不住顫抖。
“噗呲！哈哈哈…”對於兩人的表現，段鶴之沒有絲毫避諱。
“唔！”楚煜淵眼神中帶着殺氣，蓮心似又所感把段鶴之的嘴捂住。
“謝謝！你自己喫！”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
有了交流之後莫言覺得楚煜淵沒之前那麼恐怖，但依舊冷峻。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不遠處的混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你們客棧怎麼回事？”已經有小廝開始指責起趕過來的店小二。
莫言看得很清楚，倒地的那人是白天打人的男子。
客棧的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探查男子後搖頭表示沒救了，仔細觀察起周圍最後視線落在男子喫的碗筷上“很抱歉，我會給二位一個解釋！”掌櫃一直在賠笑。
“解釋，解釋有什麼用，我家公子沒了！我要你們償命。所以人都不許走，若找不出兇手，就把你們全殺了。”小廝這話惹怒不少人，有人不爽的吐槽“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憑什麼不許走。”
“客官消消氣！消消氣！死者爲大，死者爲大！”掌櫃的那一雙黃豆大小的眼睛透着精光連忙安撫着衆人。
“你們知道兇手的，最好快把人交出來，要不就別怪我九離宮不講道理！”
小廝說話態度囂張無比，不少人都打算結果他們，但聽到九離宮不少人都歇了心思。
本來醫者仁心，段鶴之作爲醫者該站出來救死扶傷，此刻翹着二郎腿坐在一邊看戲。
“喫完回房！”楚煜淵掃過一旁的角落，那羣人跟了自己一路，從客棧跟出去，此刻又跟回來。不知道是那方的勢力。
“哦！”莫言小聲的回答，湊熱鬧作爲人類的本性，莫言趁着楚煜淵沒看自己，好幾次伸長脖子去看。
楚煜淵不是不知道身邊那人的小動作，只是當沒看見。
楚煜淵突然伸手把莫言護在懷裏，手裏的肉都掉在地上。蓮心警戒的站起身，四處張望。
“怎麼，你有線索！”那小廝很機警，察覺到蓮心得動作立馬停止與掌櫃爭辯。
“沒有，就是我家公子身體不好，麻煩行個方便！”蓮心露出擔憂的眼神。
楚煜淵調整了一下莫言的姿勢。手指在莫言後頸一按，疼的莫言小臉剎白，眼淚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小廝看了一眼，主坐上那人氣度不凡，九離宮雖然在江湖上地位不低，但也有惹不起的存在，那人身上的料子是上好的絲綢，這人非富即貴。而且周圍的侍衛所用布料也不俗。
瞧着小哥兒臉色確實不怎麼好，小廝順坡下驢“別出客棧！”便不在理會衆人。
見楚煜淵一行人要走，遠遠坐着那兩桌人坐不住了，起身準備離開，卻被那小廝喝止。
樓下噼裏啪啦響了好一會兒，段鶴之不放心回頭看了看，並沒有人跟來，很快傳來那小廝的聲音“所有損失我九離宮都會賠償，但是兇手我九離宮也不會放過！你們最好老實一點！”
“這九離宮，確實如傳言一般！”段鶴之搖了搖頭，對九離宮的強勢不屑。
“九離宮主武道第三，門下十三金釵，聚則難有敵手，散則以一敵千！”蓮心說着九離宮的實力，覺得有些可惜，這些力量不能爲己所用。
“今晚加強戒備！大家小心點！”楚煜淵讓衆人回房。
“抱歉！”看到莫言紅彤彤的眼睛，楚煜淵下意識道歉，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但是看到莫言脖頸處的紅痕，心裏有些愧疚自己好像確實太過用力，之前的掐痕很淡了，但白皙的皮膚上還是很明顯。
“沒事！”跟楚煜淵在一起莫言有些拘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站還是坐，該幹什麼。
楚煜淵並沒有理會莫言，懷裏拿出兩封信件仔細看起來，這是邊境的老部下傳回的。
自己纔回來多久，那些人的手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伸像邊境了。既然不想要了自己就成全他們。老東西，這是他們主動惹的我，傷了誰你別怪我！
陰沉狠厲的眼神嚇了莫言一跳，本來就尷尬，此時被嚇的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楚煜淵有些頭痛，這小哥兒膽子太小了，希望別壞自己的事。
“休息吧！”楚煜淵掀開燈籠把信件燒的一乾二淨。
“那個！嗯！我幫你！”段鶴之提的條件之一就是兩人每晚必須坦誠相見深入交流。
現在的楚煜淵不是那個因自己而生的小傻子，莫言羞恥的提出，但又不知道如何稱呼。
“佑淵！你可以叫我的名！”這是淑妃給楚煜淵起的，希望他以後是個有福之人，且有上天庇佑，福氣滿滿。也希望他吉祥如意，深思熟慮。
楚煜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把這個名告訴莫言，但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就在說這個名字。
“那個…佑淵！段公子說…每天晚上我們都得……”莫言覺得整個人臊的慌。
“嗯！我不會弄疼你！”手指十分自然的揉上莫言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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