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莫莫覺得呢！”山神詛咒那簡直是無稽之談，昨晚那女屍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全身僵硬，根本不像剛死之人。
“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山神廟瞧瞧！”接受社會主義思想教育的莫言不相信有鬼神之說，但是哈他自己都能穿越，這就不得不信。
“好啊！”楚煜淵本來就打算去瞧瞧。
山神娘娘廟在城郊半山腰，石磚鋪砌的山路十分寬敞，大部分的石磚歷經滄桑，棱角早就被抹平。來來往往的人羣神色急切，不像是來拜神而像是有什麼急事着急去做。
廟宇恢宏，香火鼎盛，只供了一尊女相，女子右手手拈蓮花指，左手指地，發冠刻着彼岸花，眉眼低垂，站在下方感覺時刻被人盯着。
神像有三個多成人那般高，只是腳下的石臺就有半人高，周圍圍着一圈水池，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阻止信徒上前。
寬敞的廣場上跪滿了來朝拜的信徒，香爐裏的香早就滿得不能在滿。
莫言看到好幾個朝拜結束的人如釋重負的下山“他們好奇怪啊，不想來朝拜，反而像是上班打卡！”
“上班打卡？”楚煜淵有些疑惑，小哥兒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爲班，什麼爲卡，爲什麼要上它，打它！
“就是…”莫言在腦海中思索着古代該怎麼說，對了“上工，那種不喜歡做的，但有不得不去做！你看他們來時都是愁眉苦臉的，離開是一個比一個高興還跑的快！”
莫言說的這些楚煜淵不是沒有發現，只是如果這樣那這山神娘娘廟就更加可意。
“站住！退後！”兩個穿着道袍的漢子呵斥着楚煜淵兩人的靠近。在看到兩人稍微退後一點後神色才緩和一點。
“你們是外地來的！”上下打量兩人，其中一人才開口“踏上臺階是對山神娘娘不敬，念你們是初犯，娘娘會原諒你們的！”
莫言兩人什麼都還沒說，那兩人說要就走了，莫言覺得莫名其妙看了楚煜淵一眼，兩人什麼都沒有說，逛了一圈後，沒什麼逛的就離開了。
下山途中，莫言越想越不對勁，確實廟宇會因爲供奉的神仙不同，有一些規矩不一樣，但是這個山神娘娘廟太怪了。
外面看上去這廟宇太大了，神像和朝拜的廣場連整個山神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神像所在的廟堂更像是爲神像搭建遮風擋雨的亭子。
最關鍵的是莫言兩人一圈轉下來，這廟宇除了朝拜廣場那也不能進。
“哎呦！哎呦！”石梯外草叢中的呻吟聲吸引了莫言的注意力。這會太陽正烈，四下無人。
“我們去瞧瞧！”秉承美好的優良傳統，莫言拉了拉楚煜淵衣服，見男人點頭樂呵呵的往一旁小路走去。
老婦人似乎踩滑了腳，這會倒在小路上稱喚，一旁倒着的竹簍，還有幾個四散的蘋果。
“小夥子幫幫我！”老婦人看到莫言兩人立馬出聲求助。楚煜淵一人就輕輕鬆鬆的把老婦人提起來。
“謝謝！”莫言把四散的蘋果放到竹簍裏，放到老婦人身旁“來小夥子！這是我從山神娘娘那求的平安果！”老婦人把蘋果拿出來擦了擦。
“謝謝！”莫言挺不好意思的，老婦人一共也沒兩個。
“老人家，你怎麼在這？”聽到老婦人提到山神廟，楚煜淵來了興趣。
“唉！我剛拜完山神娘娘準備回家，可惜人老了，不中用了！這才走多遠就摔了一跤！”老婦人嘆息自己的年邁。
“老人家麻煩問問，這山神娘娘是不是很靈啊我們小兩口一直沒孩子，這已經求了不少廟了！”莫言十分無語的看着楚煜淵面不改色的說完。爲了套近乎也不能這樣說啊，要是真靈了咋辦，他還沒做好準備，一個顥兒就夠疼了。
聽完楚煜淵的話，老婦人臉色變了變，左右瞧了瞧，又朝着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靠近“小夥子，你們還是去別處求吧！這裏求的不是人，是鬼！”說完老婦人諱莫如深的朝山上看去。
“？”兩人並沒有說話，靜靜的等着老婦人繼續。
“這山神娘娘被惡鬼上了身！求不來！你們還是回吧！”老婦人說着顫巍巍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老人家我們送你吧！你看你這腳也不方便！”莫言秒懂的拿過竹簍，楚煜淵把老婦人直接背起。
“這怎麼好意思！”老婦人忌諱男女有別，但是隻靠他一個人今天天黑也回不去。
“沒事的，沒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莫言也不想放老婦人走，而且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
“謝謝！”這個漢子的哥兒都不在意，她這半截入土的老太婆還怕什麼，而且這哥兒一起的。老婦人索性給兩人指起路來。
順着小路七拐八拐，遠遠看到城郊的村子，老婦人的家比較偏，這都翻了兩座山，剛剛到山腳的位置，離村子裏的其他人也比較遠。
“我家老頭子和兒子要天黑纔回來，你們先休息休息，老婆子家裏簡陋招待不周！”老婦人有些拘謹，他們的房子不大一共三間屋，，收拾的有條有序。
“沒事，沒事！我們自己來！”莫言有些口渴，抱着水瓢的水咕嚕咕嚕的喝起來，不知道這水從那打上來的十分甘甜。一股清涼順着喉嚨一直往下。
莫言還貼心的給楚煜淵打了一瓢，讓他嚐嚐，可是這男人太撩了，他居然，居然在自己剛纔喝過的地方舔了一口，太羞恥了。莫言此時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嚇人。
“你們感情真好！”老婦人樂呵呵的看着兩人。
莫言覺得臉更燙了，回去一定要跟佑淵聊聊，在外面不能做這種親密的事。
“小夥子，聽老人家一句勸，不要去山神廟去求任何東西！”老婦人想了想，再次叮囑兩人。
“爲什麼！我看山神廟香火挺好的！”莫言很好奇這種人多香火又好的廟宇，特別是這老婦人還剛剛去朝拜過，爲什麼會避諱呢，還說這山神被鬼上身。
老婦人猶豫再三，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唉！老實與你們說吧！一年前這山神娘娘廟就是一個荒廢許久的，除了來往的歇腳的村民，就沒人去哪。去年秋天，周大人上任，不知道爲何想要推了山神廟！可工人們還沒有行動就被山神娘娘顯靈嚇跑了！之後周大人也組織過幾次，可都因各種意外放棄了。周大人不信邪拿起工人的鎬子砸向山神廟，起初並沒有發生什麼，天擦黑的時候回周大人就被擡回來衙門，說是木樑掉下來砸到了！也是從那天開始郡裏只要有女子準備出嫁，出嫁前一個月內必死無疑！半年前郡裏的富商聯姻，爲了能讓兒女順利嫁娶，去外邊請了個大師，大師說這是山神娘娘發怒了，要求重建山神廟。這山神廟建好最初確實有用，那兩家富商嫁娶也確實順利。可沒多久郡裏百姓發生各種意外，小到摔一跤，大到見血，富商又把大師請回來，大師說是因爲我們不夠虔誠，沒有平息山神娘娘的怒火，只要我們每家每戶每日虔誠朝拜才能平平安安，我拿回來平安果是每日最早的百人才能得到！聽說昨夜錢家姑娘死了，唉可惜了，明明那姑娘每天都來，若不是前日改嫁衣誤了時辰也不至於此。”
“老人家，你是說昨晚那姑娘是前日沒有來朝拜纔出事的？其他時候都來了的”這麼玄乎的事莫言難以相信，，而且山神廟這麼遠，每天都來，喫飽撐得這那裏是神，魔鬼差不多。
“是啊！唉！我這傷了腳，明日怎麼辦啊！家裏只剩下兩個啥也不懂得男人，別去衝撞了惹怒山神娘娘！”老婦人揉着自己傷到的腳憂心忡忡。
莫言看向楚煜淵，很想確定一下他穿越的是古代不是仙俠那些吧！那什麼山神娘娘真的有這麼神！
“老人家，我們在打聽一事，那喬秀才他們家是不是也沒去！”既然是因爲沒去朝拜才死，那喬秀才呢。
“喬秀才！他妹妹和母親每日必有一人去！”聽到喬秀才三個字，老婦人微微一愣，片刻會回過神來，顫巍巍問道“他也死了！”老婦人說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一臉的不可置信。
看到楚煜淵點頭，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不肯相信的又看向莫言，在得到兩人一致的答案後，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崩塌，嘴裏喃喃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大師說了只要每日虔誠朝拜就會平平安安，意外，一定是意外，喬秀才的死一定跟山神娘娘沒關係，對！一定是這樣！”老婦人似乎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但也僅僅只維持片刻，眼淚順着那經歷滄桑的臉頰流下，努力撐起身子，跌跌撞撞往外走，嘴裏呢喃着“孩他爹，春兒，一定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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