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龍幫(上)
等載着郭襄等人的馬車也到了後,王劍民憤憤的說:“師弟,你是不是中途又跑上馬車休息了,我內功和輕功都強過你,沒有理由輸的呀。”
朱三在旁邊插口說:“劍民我勸你還是好好鍛鍊一下體質吧,你那小體格才37的體質,五師弟83的體質,長力自然比你好。”
聽朱三這麼說,郭破虜不自覺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數據,體質果然已經是83了。他知道體質是遊戲裏最難長的一項數值,根據設定這項基本靠天賦決定的數據,只有10~25歲之間才能夠增長,而且普通人一般兩年才能增長一格,記得自己剛入遊戲時體質只有80,現在經過兩年時間竟然長了3格,那是遠遠超過普通玩家的成長速度了,想到這裏郭破虜不自禁的覺得欣然。
“鐺鐺鐺鐺……”衆人付了趕車老伯的車費,正要走進城門之時,突然聽見前面官道傳來了刺耳的鑼聲。朱三看到向西通往武當山的官道上搭了一個大臺子,正中插有一面繪着張牙舞爪青龍的大旗。數十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壯漢,正在和一羣鄉農打扮的人爭執着什麼,當中站着一個高約一丈開外的人可就怪的很了,竟然長了一個碩大的牛頭。
“啊,米諾陶斯。”看見這一幕的王劍民不由得想起了希臘神話裏克里特島上的牛頭怪。
“怎麼會,這可是設定在中國宋代的武俠遊戲。”郭破虜笑着率先走了過去。
幾個師兄弟中,朱三辦事最爲穩健,他先安排了姜浩然和完顏萍一起攙扶着耶律燕去老河口市耶律齊的府邸,又吩咐好了王劍民去風陵渡賽場報名參賽後,才陪着郭襄一起走近了城西官道上的高臺。走近一看,不禁啞然失笑,所謂的牛首怪物,原來是一個九尺高的大漢把牛背在背上,牛頭架在大漢頭上,遠看起來卻是有一點象米諾陶斯了。
兩個人走到擂臺邊,先到的郭破虜過來稟告事情原委。原來這些身着青衣的人都是青龍幫的幫衆,青龍幫急着擴招幫衆,把原先的三壇擴展爲五壇,因此在四個城門口都建了測試幫衆武藝的高臺,看到過往的行人,便強行拉上測試,來人只要粗通武藝便即錄取,用以擴大自己的聲勢。
“這和拉壯丁有什麼區別。”郭襄嘟着小嘴甚爲不滿。青龍幫把高臺搭建在城門口官道正中,阻住了進城行人的必經之路,這樣一來可苦了早上去市場賣菜的菜農。郭襄看見幾名菜農在繞遠通過護城河陡峭的堤岸時,不小心跌倒,弄撒了肩上擔的蔬菜時,不由得大起義憤之心。
郭破虜沒有注意到郭襄越來越冰的臉色,他繼續說道:“這個揹着牛的是過路的行人,後面推着大車的那幾個莊稼漢子是牛的飼主,他們想把病牛推到城南獸醫的診所醫治,他們的車子重,推不過陡峭的堤壩,那大漢甚是仗義,他要揹着牛走過擂臺,那幾個青龍幫衆卻也不許,說是嫌他壞了他們今日開堂口的吉利。
朱三聽罷一皺眉,說道:“青龍幫在老河口市的勢力極大,我看不如我們先進城,見過耶律大俠,讓他來管這檔事。”
郭襄有個外號叫做小東邪,她小時行事就處處出人意表,世上欺軟怕硬的人不少,可她卻偏偏欺硬怕軟,她聽朱三說的軟弱,不由得惱怒。她不好意思斥責比自己大着幾歲的朱三,當下輕輕的踢了郭破虜小腿一腳,說道:“這名大叔如此義氣,你和爹孃學了兩年武藝,遇到不平之事怎麼卻不敢出頭。連玩個遊戲都不能仗義一回,還好意思老誇自己現實裏也會武術呢。口亨。”
“你是以郭襄的名義,還是以玩家襄兒的名義罵我的。”郭破虜問道。
“都一樣。”郭襄嘟着小嘴,冷冰冰的說。
郭破虜熟知郭襄俠義的性格,他也不生氣。握着郭襄的手,指着大漢背上的牛說道:“襄兒,你看。這頭病牛病得極重。它剛纔還半眯着眼,現在兩隻眼睛卻全閉上了。咱們若上臺和青龍幫的這幫臭賊動手,只怕混亂之中這頭牛的命卻保不住了。”
郭襄聽他如此說,不由臉上一紅,心想到:破虜看似急躁,其實卻頗爲細心。我只想要幫那些菜農,卻忘了這頭牛的生死,破虜自小茹素,在這件事上卻要比我見識高得多。郭襄的性格和她固執自負、死不認錯的姐姐郭芙大不相同。她當下重重的捏了郭破虜的手一下,道歉說:“破虜,剛纔是姐姐錯怪你了。”
郭破虜爽朗的一笑,說道:“襄兒,你要對付青龍幫的這些傢伙還不容易。它們的基業都在這裏是跑不了的。拿到冰沁火梅酒後,你儘管袖手旁觀破虜如何把這些窮兇霸道傢伙的總舵一舉挑了的。”
郭襄嫣然一笑,說道:“看你的了。”
兩姐弟旁若無人的商量好後,便不再說話,並肩站在一起看臺上的衆人爭吵。此時天光大亮,臺下的人越聚越多,衆口紛紛,都要青龍幫讓那大漢揹着牛過去,再拆了臺子,方便大家走路。
一個右臉頰上長着大黑痣的禿子站了出來,罵道:“麻辣隔壁的,都他媽把招子放亮點,我們青龍幫如今再添龍炎、龍鱗兩壇,乃是大吉大利之事,怎能讓你揹着頭死牛上來,衝撞了喜氣。老子好心提醒你們一句,你們要是得罪了龍神,只怕要走一年的黴運。”
“什麼龍神,這麼厲害。”郭破虜颯笑道。
“小兄弟,噤聲。”站在郭破虜身邊的一名看似膽小怕事的老農小聲說道:“可得罪不起呀。聽說這些人的舵主沈辛辰是龍神的化身。以往有會望氣的人,看他走在大街上時,頭頂上盤着一條龍。小老兒親戚裏有個年輕後生不信邪,得罪了他,隔了兩三米遠,都被他頭上的龍神噬傷,至今癱瘓在牀,不得痊癒。真的得罪不起呀。”
此時時值南宋中頁,鄉鎮的農民大多迷信,聽這老兒這麼說。剛纔吵吵嚷嚷的鄉民的聲音也慢慢小了起來。也有一兩個人,勸那揹着牛的漢子趕緊下臺,去東北二十里遠的武功鎮找獸醫醫牛。
郭破虜和郭襄異口同聲哼了一聲,他們倆都知道那老農的親戚,多半是被沈辛辰用劈空神拳一類武功打傷的,但要他們向這羣無知的鄉人解釋清楚倒也不易。
那黑痣禿子看自己一番話就嚇倒了一羣人,忍不住站在臺上得意的嘿嘿狂笑。在一羣青龍幫衆中間,有一名額頭上裹着青布的傢伙比黑禿更要狡猾很多。他站出來說:“不是我不給衆位老鄉面子,實是本幫的大事萬萬耽誤不起。好,這位揹着牛的大哥願意等的話,俺青龍幫龍爪堂堂主韓威說話算數,這是本幫的聖物“青龍鍾”,只要時針過了辰時,避過了龍神的忌諱,我們立馬拆了臺子,讓開路給大家走。”
衆人的眼光隨着他的手指,看到擂臺西側立着一個磨盤大小的鐘面,上面三個小腿粗細的鋼柱做爲指針,湊成此時的時刻,此時,卻只是早上卯時,離大漢所說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那病牛喘氣越來越粗,眼看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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